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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本阅读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近期更新完结,主角翩翩翠玉,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手劲,又将她毫不留情的一推。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她的肺,眉妩咳嗽起来,惊恐万分。裴湛再也不看她,系好衣带便往外走去:“玄影呢!将这个奴婢送庄子上去!”玄影处理好那李显晟后,刚踏进陌上苑,就看见公子脸色发沉,声音夹杂着怒气。他匆忙走进净室,看到那躺在地上发出痛呼之声的婢女,才明白公子为何发怒。又是一个爬床的奴婢!......

主角:翩翩翠玉   更新:2024-07-11 2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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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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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太好看了!欲罢不能!就是更新太慢!等得辛苦!像多攒几章再看,又忍不住!

一天两章我2分钟就看完了真的不够看的呀,我只能说欲罢不能,好久没看过好多车车的小说了,还有姐妹有类似的小说推荐吗??

一天就两章,猴年马月我才能看到大结局?

热门章节

第4章 过往

第5章 骚扰

第6章 世子

第7章 借势

第8章 秘药

作品试读


以往,无论是在京都还是西北,宴席上总免不了找妓子伶人相陪,那些女人投怀送抱的手段总是出其不意,他吃过几次亏后长了经验,以后再没有人能近他的身。

今晚,以他的身手,完全能躲掉,让她摔个嘴啃泥。

但就在那一刻,一股无法言语的香味随风飘入了他的鼻尖,以至于他并没有将她推开。

他自小习武,五识都练得十分敏锐,在嗅觉上更为敏感。

他很不喜女子身上的脂粉浓香,加上时下女子又多用香,一些味道杂糅在一起,简直是对他鼻子的一种摧残。

可是,刚刚那女子身上的味道……却并不令他反感,相反,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年前的销z魂一夜。

那时,他在西北接到圣人给他下的一道密旨,命他悄悄去江南查一件案子。

他的行踪引起了对方的怀疑,遭到了对方死士们的围追堵截,以至于肩膀负伤,侍卫玄影和玄风只得将他塞进一家花楼的香闺,为免引对方注意,二人又匆匆去引开那些死士。

那晚,他因为受伤而发起了高烧。

房里光线昏暗,意念模糊之下,只感觉有一道绵软温热的躯体若春藤缠树般攀上了他。

昏暗之中,所有的感官尽数被放大。

首先窜入他鼻尖的,就是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缱绻的幽香。

说不出是什么味儿,很轻很淡,只有近距离接触才能闻到,有点像芙蕖的香气,更多的像花草授粉时发出的淡淡腥味,诱着人的魂魄。

再就是他的触觉、听觉、味觉……

触感、味道、声音全部交织在一起。

那是他第一次***女人,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只知道。

她很好吃……

像水果,像点心。

像是抹了沁了玫瑰汁的糖果,甜滋滋的。

像剥了壳子的荔枝,水淋淋的,咬一口,能爆汁。

山峦巍峨,像块软糯绵蜜有韧劲的糯米团子,很有韧性和嚼劲。

从骨缝里散出来的香味浑然天成,似乎钻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逃无可逃。

她的声音像春水般流出,在他心头荡个不停。

……

事后,待他睁眼时,得知自己在青楼,心中不免怅惋。

枉他看到床上的点点血渍时,还以为是那女子的落红。

当时不免嗤笑一声,何其天真,花楼里能有处子?

那应是自己肩上渗出的血渍。

一夜的欢愉居然是和一个妓子。

他深觉自己的可笑。

他很想把那晚的事情忘了,可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那些触感声音气息味道会悄无声息地跑出来,席卷他的思绪,令他口干舌燥,令他手足无措。

他鄙夷自己,可不得不承认,他辗转反侧,忘不掉那种滋味。

今夜,他居然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

他甚至觉得那女子绵糯的声音都与那晚的妓子有些相似……

他果真是中了邪!

怎么可能呢?一个是妓子!一个是……谁?

一会得问问玄影。

“哗啦”一声,他猛地从水中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

脸色有些发黑。

这时,净室里有人走了进来。

他以为是玄影,他沐浴时,唯有玄影能进来。

但很快,他的眉头紧蹙,飞快扯起架子上的轻薄衣袍,飞速穿上,一双厉眼射向来人。

居然是眉妩!

裴湛眼里淬了一层寒冰,如果玄影在,定能知道他现在的可怕程度。

可惜眉妩并不知,相反,她还有一种愚蠢的勇敢!

她穿着肚兜和亵裤,肌肤大片大片的露着,两鬓有几缕头发散着,像是故意在床榻上揉得松散,显出了一股子柔媚来。

她鼓了十足的勇气走进这净室,想为自己搏一搏未来。

此时是最佳时机,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她知道世子归京是圣意使然,也知道太夫人和大夫人即将为他选妻,他的妻子一定是名门闺秀,若她不能在他成亲前搞定他,那她的一腔情思就付诸东流了,毕竟婚后他要给足妻子应有的体面,短时间内不会轻易纳妾收通房。

她觉得自己赌对了,世子的衣袍敞开着,更显放z荡不羁,她的目光羞涩地从他滴水的肌肉遒劲的胸膛缓缓往下移,那水滴滚过劲腰,再继续往下……

原来他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清心寡欲,明明已经……

箭在弦上!

而且,他很有本钱!

她心头又惊又喜又缠绵,颤巍巍地走向他,声音也发颤:“世子,奴婢心慕于你,愿自荐枕席,还望世子垂怜。”

她愈走愈近,世子身上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熏得脸红心跳。

她忽地伸出手,就想握住他——

电光石火间,裴湛狠狠捏住她的腕骨,眉妩吃痛发出惨叫。

很快,她纤细的脖子也被裴湛狠狠掐住,眉妩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了了,大脑发昏,眼冒金星。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的时候,裴湛陡然卸了手劲,又将她毫不留情的一推。

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她的肺,眉妩咳嗽起来,惊恐万分。

裴湛再也不看她,系好衣带便往外走去:“玄影呢!将这个奴婢送庄子上去!”

玄影处理好那李显晟后,刚踏进陌上苑,就看见公子脸色发沉,声音夹杂着怒气。

他匆忙走进净室,看到那躺在地上发出痛呼之声的婢女,才明白公子为何发怒。

又是一个爬床的奴婢!

他跟随世子多年,见过多少女人试图拿下世子,无一例外都折戟了。

说句夸张的,就算蜘蛛精现世,怕也是搞不定的。

玄影有时候很怀疑,自家世子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要是玄风在就好了,他一向鬼点子多。

等到他处理好眉妩,见世子批散着头发坐在圈椅上看邸报,身上夏日睡袍轻薄柔软,露出了蜜色的胳膊和胸膛。

邸报上摘录的都是朝廷最新的奏议,他已归京面圣多日,这些消息于他而言都不算新鲜。

他将邸报仍在一边,对站在一旁的玄影说道:“拜帖你都梳理过了?有无重要的邀请?”

玄影忙将书房多宝阁上那银盘取下,他从盘子里取出了一封拜帖及一封家书,递给了他。

裴湛先看了那封家书,信是远在江南的母亲楚氏寄给他的,自沐浴起一直绷着的神色此时变得柔和了几分。

楚氏在信中说道,得知他从西北返回了京都,她亦同时从江南启程归京,信里主要提了他的亲事,只云他年龄不小了,不可再像云似的飘来荡去,此番她会带着侄女楚菡儿一同归京。

灯下,裴湛的表情沉静如水。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裴筝立刻偃旗息鼓,哪里还敢再闹。

这个府里最可怕的不是太夫人,而是大哥呀。

她一见大哥就像学生见夫子,存着七分敬重三分畏惧。

***

西山别苑在京都西边约五十公里处,坐马车过去约莫需要两个时辰。

国公府的马车奢华宽敞,围屏坐榻、引枕靠褥、茶具香炉、果品点心一应俱全,哪怕路途稍有颠簸,翩翩也不觉得累。

不知过了多久,裴筠掀开帘子,发现马车已驶入了群山之中,只见四周青山隐隐,云雾缭绕,流水潺潺,跟仙境似的,比起京都来,凉爽了不少。

裴筠开心极了:“这里真凉爽,附近有山泉,去年我还来这里戏过水呢。”

说完,又看了看楚菡儿:“楚姐姐,有两年没来了吧?你不知道,去年宴席上还有好多闺秀向我打听你呢。”

楚菡儿在京都极有名气,哪怕就是回了江南,京都也处处都是她的传说。

“对了,大哥今年给你送了什么生辰礼呀?”裴筠好奇的问道,神情带着打趣。

楚菡儿果真红了脸:“表哥送了我一条菩提手镯。”

说完,撩了撩袖子,雪白的腕子上,戴着一条冰蓝色透明的珠子手镯,颗颗珠子圆润饱满,仿若遗落人间的天宫仙物,流光溢彩,略显暗沉的空间掩不住它的盈盈光芒。

马车里的另外三人都看呆了。

“好——好漂亮啊,这是蓝松石。”裴筝嚷道。

裴筠看直了眼:“我听娘亲说过,这种松石出量极少,爹爹去年也给娘亲买了一对松石耳坠,下来都要一千多两银子呢,你这条看起来质地更好,一丝杂质也无,这得值多少钱哇。”

“楚姐姐,大哥对你真好……”裴筠羡慕得眼里直冒泡,“不过,大哥一向大方,往日里给我们送的生辰礼也是极好的呢。”

裴筝更是又羡又妒,她的亲哥哥比起大哥来还不如呢,见面总是挖苦她。

楚菡儿满脸羞涩,又将袖子放了下去。

一旁的翩翩则暗自震惊,一条手镯就上千两,这,得接多少绣活才能赚到啊。

再往深处走,就能听见人声,也见到了不少马车,已有不少勋贵提前到了。

大家赶路累了,马车先载着众人往行宫处歇息,等到大家睡饱了,再参加晚上的荷花宴。

此处行宫阔大,坐落着一处处的庭院,都是独门独栋的,每个庭院上下三层,房间足有十余间。

因此府里的每个人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宴的时间,翩翩随着姐妹们一同去行宫的大殿赴宴,她心里免不了有些激动。

还未到达,就隐约听见丝竹鼓乐之声,远远望去,殿中有舞姬正翩翩起舞。

这是一座水殿,建在池塘之上,四面环水,入眼皆是风姿摇曳的粉荷与圆圆的荷叶。

池塘中还设有曲折回廊,廊檐下架着数不清的宫灯,照得池塘波光粼粼,清风拂来,暗香盈袖。

夜色下的水殿灯火通明,池中芙蕖锦簇,欢歌笑语不断,好一派贵族夜宴的奢靡盛景。

一时人都到齐了。

在京都,荷花宴明面上是世家们借荷之名,行风雅之事,实际上也是他们私底下相看儿媳和女婿的场合,是京都适龄公子与闺秀的大型相亲宴,毕竟京都讲究男女大防,也就靠出席这种宴会得到露面的机会了。

仔细算算,除了二月的花朝宴、三月里的女儿节、七月里的乞巧节,京都贵人又以各种名头生出了不少宴席,比如春天的百花宴,夏日的荷花宴,秋日的菊花宴,冬日的梅花宴……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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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看了看他,轻声道:“公子,要不要属下过去——”

裴湛抬手,“无妨,且再听听,何人敢在国公府如此嚣张。”

却说翩翩被李显晟扯住了头发,吃痛之下又见他压下脑袋想肆机轻薄,再顾不得其他,闭眼将手中的木簪朝他刺去。

“啊!”那簪尖刺入了李显晟的肩膀,他大叫一声,不自觉松了手。

翩翩鬓发凌乱,拔腿就跑。

李显晟如何肯放过她,他捂着鲜血直流的肩膀,眼里尽是凶狠:“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不办了你,就枉为男人。”

说完,追着她而去。

翩翩心跳如擂,撒腿疾奔,跑得跌跌撞撞,刚转过一个墙角,便见有一道人影立在不远处,她刹车不及,撞入了一道宽阔坚硬的胸膛之中。

软的硬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处。

又被那股力反推回去,翩翩一个趔趄,往后跌坐在地。

翩翩脑袋一片空白,鼻子都被撞得生疼,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下意识捂住鼻子,眼泪花花地抬眼看过去。

有两人立在墙角处,一人挑着灯,看穿着像是护卫。

而另一人……

微风袭来,他的面容在摇晃的烛火下明明灭灭。

入目,是一双幽深的狭长凤眸,这双眸子正盯着她,带着打量与探究。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很快聚起了隐秘的风暴与漩涡,翻涌着意味不明的光,翩翩不由得脑袋发麻,被那眼神蛰了一下,不敢再看。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跟随而来的李显晟边跑边骂:“小贱人!我看你还往哪儿——”

声音猛地顿住。

没想到居然撞见生人!

李显晟霎那间有些心虚,这毕竟是在国公府里,但一想到这府里头是自己的姑母掌家,谁敢和他过不去。

他又喝了酒,酒壮人胆,他摇晃着脑袋,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一根指头指着裴湛,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我劝你少管——”

剩下的声音未能及时发出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之声。

玄影手上施力,说出的话却没有音调的起伏:“敢在世子面前撒野,你活腻歪了!你是何人?”

坐在地上的翩翩一愣。

那李显晟听见“世子”二字,霎时酒醒了一半。

玄影松开了他。

裴湛看向李显晟,明明是极淡的一眼,李玉晟却看出了杀伐之气,那一眼好似化作了一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显晟此前虽然没见过裴湛,却也听过他的大名。

裴湛其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与他这种“纨绔”,有着天然的鸿沟。

换句话说,裴湛想要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更何况,自己还在他的府中调戏女眷。

醒掉的酒都化作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李显晟骇得差点跪下来。

眼下这状况,是要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他立刻指着地上的翩翩,磕磕绊绊道:“是她!她——她想勾z引我!孝期里多次求我带她出府,我看她是个弱女子,不与她计较,哪知她恼怒之下居然刺伤了我!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府里的李夫人,她是我姑母!”

翩翩目瞪口呆,实不知这李显晟“倒打一耙”的功夫如此娴熟。

裴湛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他也许不见得会帮她,但他能容忍他人在自己府中撒野?

眼下是她摆脱李显晟唯一的机会。

心思电转间,翩翩爬起来,居然一步上前,扯住裴湛的一只袖子,略带委屈道:“原来是……大哥——我,我是二房柳姨娘的养女,明明是他,三番两次试图轻薄我,我为了自保才刺伤他的。大哥,你莫信他的话。”

翩翩这般攀附的行径令她自己都忍不住脸红,尤其是“大哥”二字,但眼下哪里是顾脸皮的时候?

裴湛也被那绵软委屈的“大哥”二字顿住了,又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袖子。

翩翩讪讪地松了手。

立在一边的玄影目光微动。

目睹一场闹剧,却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裴湛此时淡淡开口:“将他赶出去,以后不得入国公府一步,去二婶那禀报,就说是我说的。”

声音清沉,若金石撞玉,若风动铁马。

声音一落,裴湛便拂袖而去。

这个“他”,到底是“他”,还是“她”?

玄影只琢磨了一会会,便拎住李显晟的脖子,往外走去。

翩翩彻底松了口气,这时,翠玉寻了过来,担忧道:“姑娘没事吧?那缠住我的人居然是那李公子的仆从,那李公子是不是又偷偷溜进园里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翩翩摇了摇头,对翠玉笑道:“没事了,以后他不敢进国公府了,咱快点回院子吧。”

主仆二人回到幽竹轩,果然见到陈嬷嬷正在门口张望着,瞧见二人来了,陈嬷嬷拉着翩翩的手:“等你吃晚饭呢,去了这么久,嬷嬷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这陈嬷嬷是打小看着翩翩长大的,至于为何也会来到国公府,这里面也是有一番说头的。

在江南的时候,柳氏肚子愈大,心思也愈加敏感起来,还频繁做噩梦,不是梦见自己难产,就是梦见有人陷害她。

裴子绥也花了不少时间陪她,也无法打消她的顾虑,她总是担忧自己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翩翩思忖了下,对柳氏说道:“养母身边若有一个经验丰富,知根知底,能拿事的嬷嬷,养母恐怕就不会如此担忧了。”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柳氏的心里去:“翩翩,还是你懂我,但你到底年纪小,于生产一事不通,经验丰富的嬷嬷好找,但不知根知底,我始终不能放心。”

翩翩垂着眉,道:“我家原有一个嬷嬷,她是我母亲的乳母,母亲是她一手带大的,后又将我带大,事无巨细,极是妥帖,与我和母亲的感情极其深厚。如今义母收留了我,若嬷嬷得知,定对义母感激不尽,若是她在此,定能将义母肚里的孩儿当成小主子尽心照顾。”

柳氏眼睛一亮:“当真,这位嬷嬷如今在何处?”

就这样,为了安柳氏的心,裴子绥果真派人带着翩翩的信去了趟西北上邽,去找陈嬷嬷,而裴子绥带着柳氏和翩翩先行回京都了。

翩翩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父亲死,母亲失踪,又过了整整三年,她不确定陈嬷嬷是否还呆在上邽,是否还健在?

但她着实想通过裴子绥的关系,探一探老家的虚实。

母亲归家了吗?

嬷嬷还在吗?

两个月后,陈嬷嬷竟然真的被裴仲绥的护卫直接带回了魏国公府,此时,翩翩已在国公府呆了一个月了。

陈嬷嬷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她心尖尖上的女孩,止不住老泪纵横,一老一小抱头又哭又笑。

又得知柳氏救了翩翩,陈嬷嬷当场跪下给柳氏磕了几个响头。

柳氏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之后的日子里,陈嬷嬷果然待柳氏很是忠心,衣食住行,样样妥帖,无不周到。

就这样,陈嬷嬷和翩翩二人就在国公府的幽竹轩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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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里穿戴朴素,一是穷,再一个也不想出风头,但奈何自己的容貌就是这样引人注目,就算有心藏锋也依旧打眼。

她之前是很不喜自己这容貌的,要不然她怎会被赵二娘相中呢,但事后她就想开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总不能毁容吧,受着吧。

翩翩有些想发笑,深觉这裴筝傻的有些可爱。

虽然裴筝是这国公府正经的大小姐,楚菡儿只是大房的表姑娘,但国公府上上下下都门儿清,这楚姑娘不出意外是要嫁进这个府里的,而裴筝将来是要嫁出去的。

说句现实的,楚菡儿是她裴筝以后的靠山和底气啊,大齐女子出嫁后,母家若有人撑腰,在夫家也会过得自在些。

楚菡儿才是这个府里未来真正的主人,裴筝不上赶子交好,还在这给自己找别扭呢。

不一会,国公府的主子们围坐在曲水流觞桌旁,开始饮酒品肴。

太夫人坐在最上首,二老爷也下值归家,和侄儿坐在一起饮酒闲谈,其他人依次而座。

一时席间言笑晏晏,酒若流波,美食琳琅满目……

不一会,楚菡儿便含笑向裴湛敬酒:“此番表哥因去码头接我和姑母,误了生辰,今日补上,阿芙先敬表哥一杯,祝福表哥万事相宜,千般吉愿。”

说完,抿唇将盏中的花酒一饮而尽。

裴湛和二老爷饮用的是颇烈的酒,但他眼里依旧清明,他嘴角噙笑:“表妹客气了,从江南入杭渠,还多亏你照顾母亲,我应该感谢表妹才是。”

他背光而坐,着了暗金流衣,清贵慑人,因久经沙场之固,他的眉眼带着冷厉之感,但此刻月色将他的眉眼晕染,竟是添了几分温柔。

他生了一副好容貌,上天造他时可谓极尽神工,此刻微微一笑,丰神灼灼,动人心扉。

楚菡儿朱颜染上绯色,低下了头。

大夫人将儿子和侄女的神态纳入眼里,笑道:“瞧这俩孩子,说是一起长大的也不差,都是一家人,快别客气了。”

大夫人这话可谓饱含深意。

楚菡儿垂颈,像一朵在风中微垂的水莲,不胜娇羞。

二公子裴潇则朝着自己的大哥挤眉弄眼。

裴湛眉眼未动分毫。

太夫人见楚菡儿脸薄,打岔道:“你们几个也敬敬你们大哥。”

席间顿时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举杯祝福他。

太夫人年龄大了,大夫人有孕,二人吃了点清淡的,就让下人搀着各自回院子了。

席间女眷饮用的是三花酒,这酒是用蔷薇、玫瑰与荷花酿制而成的,加了冰糖,度数极浅,很是清甜,一饮满口花香惹人醉。

翩翩今日得了礼物,心里头乐得很,饮了几杯,边吃边和坐在身边的裴筠说笑。

她一喝酒就上脸,一抹绯色自她脸上漾起,又渐渐从锁骨往下蔓延,平日里欺霜赛雪的肌肤此刻透着嫣,就连眼睛都有些雾蒙蒙。

那裴筠凑近她,小狗似的在她脖颈处嗅了嗅。

翩翩觉得好笑:“阿筠,你做什么呢?”

裴筠盯着她:“燕姐姐,你刚刚吃了什么?怎的有股香味,可好闻了,”

翩翩:……

“我……没吃什么呀,噢,吃了这道樱桃焖鱼,还有芙蕖汁沁丸子。”

裴筠摇了摇头:“我也吃了这两道菜,怎的我身上就没你这种味道,可见不是,你定是偷偷吃什么了。”

翩翩讪笑:“我……真没有啊。”

其实翩翩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从出生起她身上就带着一股体香,不过也只有隔得很近才能闻到,但一旦出汗或是喝酒,那股味道就会变得浓郁。


之后长辈亦给楚菡儿回了礼,此事不一而足。

晚上,国公府在栖迟院的水榭里摆下家宴,太夫人又让李氏将裴筝带来,这是要给她解禁,李氏眉开眼笑地去了。

那裴筝果真是乖巧了不少,红着眼睛将一叠抄满经书的宣纸和一根秋香色抹额恭敬地递给了太夫人。

太夫人最疼孙辈,见她吃了教训,也不难为她了,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让她和姐妹们玩去了。

栖迟院是个极雅致的院子,院里有一个水榭,四周是一片池塘,塘里荷叶亭亭,幽香扑鼻,时而还伴随着几声蛙鸣。

园中月色极好,照得池塘粼粼一片。

丫鬟们在四个角落里又挂上了四盏葫芦状的吸蚊灯,这种灯的侧面都开有一个喇叭口,只需点燃灯捻,蚊子被火光吸引飞来,很快便会被燃烧产生的热气流吸进灯内而烧死。

又有侍女在水榭四周摆着多个盆架,架子上都放着铜盆,铜盆里皆是硕大的冰块,侍女们手执大大的团扇,对着冰块轻轻扇风,不一会,凉气便在水榭中四散开来。

水榭一角立着一金涂银的灯树,每根枝杈上都有莲花底座,上面燃着五六根大烛,明烛耀耀,照得水榭亮若白昼。

小时候在上邽,家中虽谈不上富裕,但燕家略有薄产,加上父亲当夫子以及母亲接绣活时赚的收入,翩翩自认自己的童年过得很是殷实滋润,她的手帕交们常会来家里串门,夸她的衣裳美丽,夸她的首饰精致,时间长了,她以为那些富贵人家的生活大抵是和自己差不多的。

后来进了那万花楼,吃穿用度皆精致,赵二娘用绫罗绸缎、金珠玉翠、甜泉玉液养着她,她以为那就是极致了。

而如今进了这权势泼天的国公府,她才明白自己得见识有多短浅。她打量着眼前鱼贯而入的丫鬟们,她们穿红着绿,绫罗绸缎加身,比外头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气派,更比她这个寄人篱下的穷女子体面得多。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富贵,原来有些东西是用银子也买不到的,比如那特供皇族与豪族才能享用的茶酒,比如他们那骨子里的矜贵,比如眼前这曲水流觞桌。

翩翩简直是叹为观止,只见丫鬟们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轻轻放进溪渠中,佳肴沿着水流循环飘动,桌子中间的草木山石景观亦精致生动。

忽地一道声音冷哼传入耳朵:“少见多怪,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是裴筝。

她因受了罚,性子多少收敛了点,但人的秉性又怎么会突然转变呢,不过是惧太夫人之威罢了。

所以此时她也只敢低声奚落翩翩。

翩翩一哂,她倒是想和裴筝搞好关系,可惜裴筝对她敌意太甚,既如此,她也犯不着上赶子交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发现裴筝不仅对她有敌意,她对楚菡儿也不喜……

翩翩刚亲眼看见裴筝对着楚菡儿的背影嘀咕:“就她能,每次来都显摆。”

翩翩忽地明白了,原来裴筝对任何一个抢走她风头的女子都怀有敌意,虽然她并不高看自己,但每回裴筝嫉恨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一扫,她就明白裴筝嫉妒她这身皮肉。

说到这,她自己其实也是有些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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