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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桃桃

桃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亲从未告诉我,男子的脚,竟可如此之臭。就如……就如那……我没上过学堂,不知如何形容这复杂诡异的味道。当下只得憋住气,匆匆给他沾了下水就擦干套上鞋袜。抬起盆时,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站稳。夫君的脚气,似乎有毒。

主角:桃桃谢今宴   更新:2023-04-11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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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桃桃谢今宴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桃桃》,由网络作家“桃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亲从未告诉我,男子的脚,竟可如此之臭。就如……就如那……我没上过学堂,不知如何形容这复杂诡异的味道。当下只得憋住气,匆匆给他沾了下水就擦干套上鞋袜。抬起盆时,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站稳。夫君的脚气,似乎有毒。

《觉醒桃桃》精彩片段

娘亲说,妾室要想过得好,唯有讨好夫君,让他宠妾灭妻。

可是,我发现,正室夫人不仅人美心善,还特别有钱。

我果断弃暗投明,「夫人,我可以跟你混吗?」

1

我叫桃桃。

我的太婆、阿婆、娘亲都是妾室。

娘亲说,如此家学渊源,我定会是宅斗一把好手。

十二岁那年,她给大夫人洗了一个月的脚,为我求得一门亲事,也是做妾室。

离家前,她教导我:妾室要想改命,唯有讨好男人,好到让他宠妾灭妻。

只要当上正妻,掌管银钱,想吃什么有什么。

我深信不疑,娘总是为我好的。

自进了傅府,我一刻不敢松懈,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我计划着,先取得夫君的好感,再适时让他看到夫人欺负我。

待他二人发生激烈争吵,我就乘虚而入。

以上的步骤重复个几次,我估计就可以光耀门楣了。

娘亲从前就是这样行事。

为了取得夫君的好感,我每日起得比院里的狗还早。

星星还挂在天上,我就开始扫落叶、浇花、擦灰、洗衣服。

比我娘都勤快得多。

娘总说勤劳是美德,我要让夫君看到我的美德。

夫君爱马,隔几日就会去马厩刷马。

我寻思着得去他面前表现表现,于是提了一大木桶热水去马厩给他洗脚。

可刚脱下他的鞋袜,我就后悔了。

娘亲从未告诉我,男子的脚,竟可如此之臭。

就如……就如那……我没上过学堂,不知如何形容这复杂诡异的味道。

当下只得憋住气,匆匆给他沾了下水就擦干套上鞋袜。

抬起盆时,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站稳。

夫君的脚气,似乎有毒。

尽管如此,我没有退缩。

只要见到夫君的身影,我就默默用布条塞住鼻孔,再提上桶水去给他洗脚。

就这样洗了小半个月,他却连一枚铜钱都没赏给我。

竟比我那薄情的老爹还抠门。




我是不懂夫人为何会嫁给如此抠门又臭脚的夫君。

夫人长得美,一袭粉白衣裙,天仙一般,我就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初见时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让我换上和丫鬟一样的衣裙。

我知道她这是在敲打我,就像大夫人把我娘当丫鬟使唤一般。

娘亲常叨叨正室和妾室是天敌,让我一定谨言慎行,小心提防夫人。

可是,她真的好大方。

我扫了院子,她随手丢给我一粒碎银子。

我伺候她穿衣,她又随手给我一颗珍珠。

才伺候她几日,我的小荷包就鼓胀起来。

我表面惶恐,内心雀跃无比。

问她为何给我。

她从堆积如山的账本中抬起头,笑得明媚张扬。

「只要你认真干活,你夫人我有的是钱。」

玉手一挥又丢粒碎银子给我。

我大为震撼,原来女子竟可比男子更豪气更大方。

所以,我为何要去捧夫君的臭脚。

夫人长得美,人又香。

出手还大方。

直接讨好夫人不香吗?

渐渐地,我把夫君抛诸脑后,整日在夫人身边晃悠、伺候。

夫人不像老家的大夫人闲着没事就欺辱我娘。

她每日都好忙,忙着算账,忙着做稀奇古怪的吃食。

有奇臭无比的,也有酸辣爽口的,还有那咸味的糕点。

夫人自小跟随她的父亲走南闯北行商。

最是懂得什么时节,到什么地方吃什么。

她撸起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手上动作翻飞,嘴上也不停歇,眉飞色舞地讲着每一样食材取材的地方。

什么刘坝蜂蜜,安州青蟹,句章杨梅,善无县羊肉。

说着说着还能听到她吸溜口水的声音。

我杵着下巴,沉浸在她描述的大千世界里。

一个我连幻想都想不出来的世界。

夫人看我懵懂的样子,用她沾满油的手摸了摸我的脸。

「桃桃,世间不只是后宅那一方天地。以后一定要出去走走看看。」

我拉住夫人的手,依恋地在她的衣袖上蹭了蹭。

嗯,一定要跟着夫人去走走看看。

到了月末所有人排队领月钱,夫人给了我一个鼓鼓的荷包,还摸了摸我的头。

我按捺住欣喜,等四下无人才悄悄打开。

红色的绸布上,赫然躺着一锭胖乎乎的银元宝。

要知道我娘伺候讨好我爹一辈子,都没拿到过一锭银子。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时不时掀开被子看夫人给我的宝贝,每样摸一摸,再嗅一嗅。

银子的味道,可太香了。

思来想去,这么多宝贝放在身边实在不放心。

我索性又爬起来,偷偷摸摸在后院寻了个好位置,挖了个深坑,全埋了。

回到屋中,我用仅会的字,歪歪扭扭地写了封信。

「娘亲,我的夫人和你的夫人不一样,她人美心善又大方。」

「以后我要跟着夫人混。」




自那以后,我正眼都没瞧过夫君一眼,每日跟在夫人身后。

夫人看账本,我给她捏肩捶腿。

夫人午间小憩,我给她扇扇子,挥苍蝇,备水果。

夫人出门巡店,我给她拎手袋。

对了,夫人有好几间布行。巡店时,她负手走在前面,我昂首挺胸跟在后面,可威风了!

店里的伙计全是漂亮的娘子。

她们见到夫人就像一朵朵绽开的花,一个接一个喊东家。

夫人被她们抢来抢去,好不热闹。

每次去我的脸都会被她们捏红,不过看在她们给我奶糖吃的份上,算了,不与她们计较。

这般日子,极好。

我从未见过像夫人,像这些姐姐这般如此鲜活的女子。

她们从不钻研如何陷害别人,如何讨得男子欢心。

一心只为自己的欢乐,赚自己的银钱。

相比之下,老家内宅的女人,即使是像大夫人,掌管了银钱,眼中也似藏着一潭死水,更别提连头都不敢抬的我娘。

我恨不得马上飞书给娘,让她收拾包袱离家。

「各路神仙,请保佑我。」我跪在窗前,虔诚地对着月亮许愿。

「保佑我能跟着夫人一辈子。」

「还有,保佑我发大财。」我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

落叶黄了一地时,迎来了夫人的生辰。

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好不热闹。

夫人领着几个姐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活惬意。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

夫人的胞弟,甚是烦人。

像只苍蝇一般在我耳边不停地叫小丫鬟。

许是被夫人骗着喝了一口酒。

我拍桌就给了他一掌,口齿不清地喊道:

「我才不是丫鬟,我是妾室!」

「我是你长辈!」

话音刚落,我就晕了。




醒来后,我才知晓自己闹了个笑话。

我是被大夫人卖来做丫鬟的,压根不是什么妾室。

我还见到了真正的傅大人。

如天上谪仙一般的人,和夫人很般配。

对,之前我给洗了半个月的臭脚,是马夫的。

丫鬟姐姐说,傅大人是状元郎,走马上任后就一直在外治理旱灾,直到夫人生辰快结束时才赶到。

她还说,夫人和傅大人,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确实,自他回来,我的夫人就被他抢走了。

害得我每日只能躲在暗处看着他黏夫人。

不仅如此,夫人的胞弟谢小宝还老使唤我。

一会指使我给他抄字帖,一会让我和他对打,假扮被他打死的侠客。

完事还嫌弃我字丑,扮演的侠客太弱。

我气得想给他一扫帚,但我不敢。

只是下次他再使唤我做事时,我装作看不见听不着。

谁知他二话不说甩了我一粒碎金子。

好家伙,竟是比他亲姐还要豪气。

我把金子放在牙齿间,轻轻一咬,声音抖得不成样:

「少……爷,我不仅会扮尸体,还会扮动物,还是……你让我扮什么都可以?」

动物终是没扮成,金主又日常跪祠堂去了。

少爷不爱读书,性子顽劣,喜好惹是生非。

隔三岔五就惹得夫人拎着马鞭满院子追着他打。

我细数他被打的事由,什么偷卷子、扒人裤子、在夫子脸上画王八……反正就没一件好事儿。

夫人教过我,他这样的人就叫「猫嫌狗厌」。

「你可真能耐,户部侍郎的嫡子你说踹就踹,还把人踹粪坑里!」

祠堂内,夫人气得满面通红,长鞭一甩叭叭作响。

早些时候,户部侍郎的夫人带着一干家仆护院气势汹汹地来找夫人讨要说法。

据说她家公子差点溺死在粪坑中,非要夫人打断少爷一条腿作赔礼。

夫人好说歹说,僵持许久,最后赔上大半家财才平息了此事。

夫人忍着怒气问少爷为何这么做。

少爷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满嘴喷粪的人,就该待在粪坑!」

毫无疑问,他又挨了顿抽。

夫人气得直捶胸口,可打完后仍吩咐我去送药。

我气不过,于是给少爷上药时下手重了些,听他疼得咿呀鬼叫,这才舒坦了。

让他整日惹夫人生气,合该他疼!




朝来暮去,院里能埋宝贝的地方都被我埋了个遍。

夫人大方,小少爷又挥金如土,我便埋得勤了些。

我大抵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丫鬟,偶然听到一妇人提及家中处死一个不安分的婢女,语气轻快得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若我遇到的不是夫人,如今只怕也是个草席裹尸的下场。

哪有这般好日子,不仅能赚银子,还有夫人教我识文断字、人情世故。

及笄那年,夫人将卖身契作生辰礼送我。

她说若我想嫁一良人,她就给我备嫁妆。若我想跟着她干活,她就安排我去布行做学徒。

我不懂她为何这样问,我日日缠着她,眼里心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另一个男人?

这辈子嫁人是不可能的,我不愿去别人家当牛做马,只想跟着夫人赚银子。

我细细盘算过,除去每月带回家给阿娘的银钱,还剩下三十余两银。

再过个几年,我便可以在华京下辖乡县买个宅子让阿娘安享晚年。

夫人说,她的愿望是成为永元最有钱的丝绸商。

我认真想了想,「那我便跟着夫人,做最有钱的丫鬟。」

……

我原以为会就这样一辈子常伴夫人左右,服侍她的孩子,再服侍她孩子的孩子。

可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一伙官兵举着火把冲进府带走了夫人和傅大人。

新科状元傅祁借旱灾敛财传得沸沸扬扬。

傅府的下人纷纷收拾包袱另谋出路。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夫人只是去去就回。

我守着偌大的傅府,心中惶恐不安,只能一遍遍打扫府里每一个角落。

夫人爱洁净,我想她回来看到定会高兴些。

可夫人迟迟不归,一个雨夜,早已离开的忠伯敲开了傅府大门。

我满心欢喜迎上去,却见板车上躺着浑身是血的小少爷。

忠伯浑身湿透,面色十分难看。

他说夫人被下了死牢,回不来了。

少爷四处求人,半路被仇家堵在巷子里打个半死。医馆不收治,郎中请不来,想来是这仇家从中作梗。最后别无他法,只能将他送回傅府。

我与他一同将少爷抬进府。

忠伯离开前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傅府败了,做个聪明人,为自己早作打算。

忠伯家中有八十老母,儿子缠绵病榻好多年,夫人给的丰厚月钱都不够给他看病吃药。

从前一起干活时他就常感叹世道艰难,活得如牛似马。

他有难处我理解,为至亲打算,另谋出路无可指摘。

可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她不在时,她的亲弟我自然要替她顾好。




少爷人烧得冒烟,我急得跳脚。

我不懂岐黄之术,十分后悔没有在夫人挑拣草药时偷学一二,只顾着替她赶蚊子。

无奈之下,只能把府内所有草药熬成一锅黑水,一股脑喂给少爷。

整整三日我不敢合眼,每隔一会儿便探下他鼻息。

就怕少爷没被仇家打死,却被我的药汤毒死。

好在三日后人醒了,可我们却被前来查封府邸的官差赶了出去,一路被押送至城郊的流民安置村。

少爷很虚,短暂醒来又睡去。

村里的婶娘十分热情,给我们送粥又送水,送完也不走,齐齐围聚在少爷跟前,七嘴八舌感叹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的男娃儿。

我是没看出他和常人有何不同,谁还不是两眼一鼻一张嘴。

村里的陈伯曾是郎中,他说少爷伤势过重,命是保住了,只是这腿断了,需敷草药卧床不动,至于以后还能不能走路,要看他造化。

续骨的草药生在距此处三十里路远的大云山上。

城中也有,只是我没银子。

顶着炎炎烈日攀爬崎岖山路时,我悔得捶胸顿足,为何要将财物埋在地底,以至于被赶出府时身无分文。

少爷人是醒了,却像是失了魂,整日不言不语,只直愣愣地看着茅草屋顶。

不对,他还会挥手打翻药汤。

一连几日为他熬煮的汤药全被他打翻,一旁的陈伯都忍不住开口。

「小桃走了几日才给你摘回这药草,双手被毒得又红又肿,你不该辜负她的好意。」

见他毫无反应,我与陈伯商量一番,打算用蛮力逼他喝下。

无所谓他记不记恨,只要能将他的伤治好,给夫人个交代便成。

本已撸好袖子,做好了拉扯的准备,谁知我刚端碗到床边,他就微微张开了口,虽面色难看,可总算是喝下了。

夫人入狱之事像座大山压在我心头。

可少爷除了喝药,其余时候都闭着眼,一动不动。

唯恐提及夫人惹得他伤上加伤,我只好缓缓,先去帮婶娘种地换粮。

亏得村里的婶娘心善,抑或是少爷的美貌起了些用,这几日我们全靠各家给的馒头清粥救济度日。

可靠救济度日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少爷治伤要钱,夫人那打点也要钱。

安顿好少爷,我便走了十几里路进城找活干。

夫人教了我许多,识文断字,盘账书写皆不在话下,何况我一身蛮力,总该能找到活先做着。

可天不遂人愿,去了茶楼被驱赶,去了酒肆被讥讽,反正哪哪都不要我。

一连几日,处处碰壁。

我不信邪,借了村里大娘做的头花去城西摆摊,本以为没事,结果收摊时来了一伙地痞,抢走卖头花的营收不说,还给了我一脚。

这下好了,不仅没赚到钱,反倒还欠上大娘一笔。

次数多了,我察觉出些不对劲,想起忠伯提过把少爷打伤的仇家。

该不会是他仇家做了手脚?

可少爷已伤成这样,再大的仇怨也该了了吧,怎的还处处为难于我。

等等,少爷不会杀人父母,欺人妻女吧?

以他过往的斑斑劣迹,真的不无可能!




记挂着仇人一事,我紧赶慢赶回到家中,便见泥地上趴着一人,披头散发怪吓人。

「少爷趴地上做什么?」

我上前伸手想拉起他。

「滚开。」

许是多日不曾开口说话,他声音嘶哑得像嗓子被火燎过。

我气恼,离家前我给他备足了水和吃食,如此伤重不好好卧床休养,下床趴地上是做什么。

可下一刻,我知道缘由了。

也怪我忙忘了,只给他准备了尿壶,这几日也没见他提上茅房,我也就没想起来。

闻着这味儿,该是憋了几日了。

我憋了口气,伸手去扶他,谁知刚碰到他衣袖就被他大力推开,他面色狰狞地吼道:「滚!」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憋的这口气差点没呛死自己。

好心没好报,要不是看夫人面上,谁稀罕搭理你。

一整日没进食,饿得我前胸贴后背。

我拍拍屁股起身,自顾自去灶间拿了个冷馒头,蹲在地上就着碗热水吃。

「对了,少爷你见过茅坑里的蛆虫吗?」

我咬了一大口馒头,边嚼边说:「这茅坑里的粪一旦积攒久了就容易生蛆虫。」

「这蛆虫白白嫩嫩,最喜往洞里钻。」

「你要是不及时清理,」我喝了口水清清嗓,「我保证,明日太阳升起你便会感觉到屁股发痒。」

吃下最后一口馒头,我蹲在他身旁,轻声道:

「少爷,知道为何会痒吗?」

「那是蛆虫在啃食你的血肉。」

说完我也没管他,转身进屋拿起扫帚便开始扫地。

没多久,一道虚弱又窘迫的男声响起:「扶我进去。」

……

少年面色难看,耳朵却红透了。

他躺在床榻上,认命一般闭着眼,在我伸手要碰到他裤腰时,又急急出声:

「闭上眼,不准看。」

「那肯定不看。」

我嘴上应付着,眼睛却睁得贼大。

这要是闭上眼,我的手一不小心碰到污秽物怎么办……

少爷的两条腿生得又直又长,只可惜了这膝盖处溃烂难看。

不,还有一处也丑陋无比。

脱下他亵裤,我立马扔到院子里。

回身动作麻利地给他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亵裤,然后才去将脏裤子冲洗干净。

等忙完一切再进屋,他依旧直挺挺地躺着,只是头偏向了墙内,身子抖得不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也难为他了,我叹了口气。

堂堂富家少爷,本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辈子。

谁又能想到现在这个睡茅草屋,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的废物是那个恣意妄为的谢大少。

我没说话,站在黑夜里静静注视着他。

过了许久才走到床边,语气放软了些,打算安慰他。

「少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想哭就放声大哭吧。」

这样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只见原本颤抖中的身体忽然僵住,谢小宝缓缓转过头,猩红着眼,咬牙切齿道:

「如今连你这个丫鬟也敢欺我?」

「滚,给我滚!」

他冲我吼着,一挥手把床边的碗全扫到了地上。

稀粥汤药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要不是气氛不对,看到他顺着嘴角流进去的鼻涕,我差点笑出声。

不过我没敢笑,还是滚了,滚到草垛上躺下。

本以为少爷发了脾气后累得睡了,晚些时候却听到床上传来他的说话声。

我不敢随意搭话,只竖起耳朵听了听。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说得没错,我是没用,我就是个废物,躺在这连自己上茅厕都做不到,谈什么救她?」

「她老打我,应该是恨我的吧?出生害死了娘,后来又气死了爹,现在连她也……」

声音越说越哽咽,最后消失在喉间,只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他发泄。

回想起幼时和阿娘吃糠咽野菜,饿得受不住就去偷大夫人的小白狗的鸡腿。

那时我就想,人为什么活着,难道就为了和这狗争食吃?

后来阿娘把破布衣衫撕成条,挂上房梁,摇摇晃晃踩上那凳子。

我以为她做了个秋千,抱着她的腿撒娇,让她先给我玩。

阿娘满脸泪水,咬咬牙又熬了下去。

一直熬到将我送进傅府,遇见夫人。

我才第一次觉着,这人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遇到好的事,好的人。

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趟。

那一夜我听见自己对少爷说:

「只要夫人活着,我们便有希望。」

「只有我们活着,夫人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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