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案牵扯进来一些朝中官员贪污之事,不单单是你父亲遇害那么简单,陛下特地让我前去淮宁彻查清楚。”
“既是如此,那真是麻烦你了。”
“无事。”谢明翊沉声道,“这同样也是朝堂的事。”
说罢,谢明翊又直勾勾地看着她,“现在可以去洗澡了。”
姜容喉咙有些发紧,“好。”
他怎么还不走?
“侯爷在这里,我不便。”
谢明翊抬眼笑了一下,声线中带着些许蛊惑,“我与你该瞧的都瞧过了,该做的也做了,还是不便?”
姜容的手指攥出了红印,声音不断压低,“你知道那并非我本意。”
上京途中,若不是她中了迷药,又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何至于此?
眼见着他是咄咄相逼,她也有些无奈,“侯爷想看便看吧。”
平日里姜容习惯在屋中褪去外衣,只余下最里面的小衣去洗澡。
可谢明翊迟迟不肯离去,她只好咬唇脱下一件又一件的衣物,直到最里面的小衣露出。
他这般,难不成是要看她洗澡?
谢明翊道,“你去洗吧,我在这等你。”
听到这话,姜容顿时松了一口气,匆匆拿了衣物离开。
走到浴桶前,她褪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钻入水中,一头浓墨色的长发瀑布般在身后飘散开。
直到热水将她的大半身子都浸满,她才感觉到一丝的安全感,但一想到屋内谢明翊还尚在等她,她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的身子又绷紧了一些。
等了这一个多月,终于等来了有关父亲案子的下落,她心里这才开始有了一个底。
谢明翊愿意帮她查这许多繁琐案件,她的心中自然是感激的,也是无以为报的。
只是等一切查明之后,他真的会放她离去吗?必然是不会的。
即便是他万般不愿意放过她,她也是要走的。
但就这样走,能走到哪里去呢?姨母和老夫人疼她,必然不会答应的。
索性还不如像姨母所说的,找一家一个普通一些的郎君,再让老夫人替她做主,将她名正言顺地从定远侯府嫁出去。
这样一旦过了堂,她也就和谢明翊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他就算是权势滔天,却也不能明抢民妇吧。
如此被迫嫁人,嫁一个不认识不喜欢的人,从此以后过安生的日子,或许最终也是难受的。
嫁也不是,走也不知道走去哪里,这让她实在是有些为难。
不管怎么样,寄人篱下的日子总归是不好过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也有些无奈,双手捧了一些水浇在自己脸上,任由水珠流淌过她脸上的寸寸皮肤,她的脑中也清醒了不少。
她的脑海里,自己尚在病中做那个噩梦,还历历在目。
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想真的在现实中经历一遍。
“还没洗好吗?”
屋内传来一道稍微有些响亮的声音,“再洗下去水就凉了。”
姜容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想事情想得有些出了神。
桶内的水温已经凉了不少。
她不吭声,起身从桶边伸手到衣架前去捞那架上放着的浴巾。
那只手刚伸过去,姜容马上就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眼前也变做一片漆黑,她的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直直地往水里栽了下去。
听到声音的谢明翊急忙跑了过去,见到她这副模样,将她湿漉漉的身体打横从水中抱起。
他皱着眉道,“怎么这样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