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员外其实也自知不占理,一是隐瞒了儿子的病,二是当初苟氏确实说那是她女儿,根本没提过什么赵家。
他今日来不过是想仗势欺人,想着一个小小农户,那还不任他随意拿捏?只要一提告官,还不得乖乖跟他们走?
谁知道这个丫头竟然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内情,态度大变,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赵家人,甚至这个村子的人,都强硬无比。
一时没了法子,看来这门婚事是成不了了。
宋员外狠狠瞪了媒婆一眼,“柳媒婆,瞅瞅你做的好媒!你是不是伙同苟氏那妇人一起来骗我钱财?”
柳媒婆吓得一抖,“哎唷,员外老爷,我也冤枉啊,就算给我一颗豹子胆,我也不敢骗您啊!”
“那苟氏说是她二女儿,从没提过这丫头是石磨村的,还有养父母,我也是被她骗了呀。”
宋员外咬牙切齿,“好呀,这个苟氏两头骗,竟然敢骗到我的头上。”
赵巧菱看了看媒婆,悠悠问道:“我猜苟氏还说我偷走了那一两银子的定礼吧?”
柳媒婆一怔,“你怎么知道?”
“还用猜?苟氏是在祸水东引呢,诬陷我,让你们以为我偷了定金,他们孙家不就摘干净了吗?”
宋员外和柳媒婆双双愣怔思索,好像是这个理儿……
“娘的!我看她是活腻了!柳媒婆,带路,去孙家!”宋员外狠狠一拂袖,转身大步朝马车走去。
“哎!”柳媒婆也憋着一肚子气,甩着手帕,一扭一扭地跟了上去。
呼啦啦一众人又全都离开了。
几个庄稼汉扛起锄头,道:“里正叔,我们下地去了哈。”
“去吧。”
赵二柱喊道:“感谢大家来撑腰。”
一个汉子回头,“嗨呀,小事,下次别家有事你也来出力就是。不过二柱老弟,你家最近可真热闹,哈哈哈。”
赵二柱嘿嘿两声:这热闹我可不想要。
吴里正见事情解决,也就放下心来,抬脚准备回去。
赵巧菱追了一步,“里正爷爷,请留步。”
吴里正转身,“丫头还有事?你不用怕,他那庚帖和婚书我看了,名字都对不上,做不得数的。”
赵巧菱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里正爷爷,我的户籍书找到了,上次阿爷跟您说的补制,就不用了。”
“行,找到了就好,这次可要放好了啊。”
“里正爷爷,还有个事,我想烦请您召集村里人今日晚饭后开个会,我有重要的事跟大家讲,事关大家的温饱。”
“哦?”吴里正双眼一亮,“丫头你先跟我说说看。”
赵巧菱便将狗爪豆的事情粗略地说了一下,吴里正越听越喜,直到后面高兴得拍大腿。
“赵家丫头,你这若是真的,那将是造福全村!”
赵老头凑过来,“吴老哥,我孙女说的是真的,我们全家都吃过了,一点事没有。”
刘桃花道:“里正叔,要不晚上我们炒上一碗,当着大家的面儿吃了,两刻钟一过,大家自然就信了。”
吴里正点头,“这倒是个直截了当的办法,行,我一会儿就去挨家通知,就在村里常议事的大坝子那里,戌时正。”
说完,小老头背着手,高兴地离开了。
赵老太拉过孙女,欣慰道:“这下阿奶放心了,总算是摆脱了孙家这一摊子腌臜事,那个宋员外看样子是要给孙家好果子吃了。”
刘桃花也点头,“以后啊,咱就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离孙家那粪坑远远地。”
赵巧菱心里可没那么乐观,这孙家人,除了原主的胞姐孙盼娣,其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