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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苏越越顾至意大结局

苏越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思考要怎么从十周年宴会的现场悄无声息地离开。顾至意抱着我,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他想做些什么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苏越越。顾至意没接,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来。“接吧,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到我的允许,顾至意终于接起电话出了房门。再回来的时候,他满脸歉疚地看我:“抱歉阿辞,越越喝醉了,我得去接她。”“让别人去不行吗?”“别人去我不放心。”他应得很快。看吧,保护苏越越早就成了顾至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我突然有点怨他,既然心尖尖上早就站着人,为什么那年要答应娶我?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的。“去吧。”我看着他笑了一下,顾至意拿上西装外套,却停在我的房门前。“阿辞,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说得很郑重,但我已经不相信了。他临走...

主角:苏越越顾至意   更新:2025-03-29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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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越越顾至意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苏越越顾至意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苏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思考要怎么从十周年宴会的现场悄无声息地离开。顾至意抱着我,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他想做些什么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苏越越。顾至意没接,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来。“接吧,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到我的允许,顾至意终于接起电话出了房门。再回来的时候,他满脸歉疚地看我:“抱歉阿辞,越越喝醉了,我得去接她。”“让别人去不行吗?”“别人去我不放心。”他应得很快。看吧,保护苏越越早就成了顾至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我突然有点怨他,既然心尖尖上早就站着人,为什么那年要答应娶我?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的。“去吧。”我看着他笑了一下,顾至意拿上西装外套,却停在我的房门前。“阿辞,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说得很郑重,但我已经不相信了。他临走...

《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苏越越顾至意大结局》精彩片段

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思考要怎么从十周年宴会的现场悄无声息地离开。

顾至意抱着我,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做些什么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苏越越。

顾至意没接,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来。

“接吧,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得到我的允许,顾至意终于接起电话出了房门。

再回来的时候,他满脸歉疚地看我:“抱歉阿辞,越越喝醉了,我得去接她。”

“让别人去不行吗?”

“别人去我不放心。”

他应得很快。

看吧,保护苏越越早就成了顾至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我突然有点怨他,既然心尖尖上早就站着人,为什么那年要答应娶我?

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的。

“去吧。”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顾至意拿上西装外套,却停在我的房门前。

“阿辞,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说得很郑重,但我已经不相信了。

他临走前,我忽然有些难过,这或许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顾至意。”

我拉住他转身,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再见。”

“老婆,很快就见了。”

他回吻了我一下,离开的背影匆匆,没有回头。

门吧嗒一声关上,我泪如雨下。

在他心里,我始终没有苏越越来得重要。

我早就知道这些,所以剩下的日子我也不想去赌一颗似真非真的心,一份有所偏颇的感情。

但我像是犯贱一样,期待着最后一次他会不会遵守承诺。

最后只等来苏越越的一条深夜的朋友圈,背景是顾至意的车,两双手搭在一起,灯光昏暗,很暧昧的一张图。

“他说,不管明天怎样,我最重要。”

我坐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哈哈大笑,泪却沾湿了枕头。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伤心难过不一定要哭,原来笑得时候也可能会流眼泪。

不仅因为这条朋友圈,更因为我看见那张图的角落,顾至意的手机屏幕亮着。

那天他得意换上的合照壁纸已经变了,换回了过去老宅里的那颗桂树。

那颗他和苏越越曾经一起种下,在那片树荫下笑过,哭过,吵闹过,亲吻过,对他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桂花树!

那个晚上,和任何一个普通的晚上一样。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过了一夜,顾至意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没换上礼服,而是利落地收拾了行李,这个家我什么都没带走,也没带走那只小鹦鹉。

它跟着我,如果我死了,它要怎么办呢?

顾至言会后悔把它送给我的吧,那个家伙嘴硬心软,肯定要暗暗难过很久的。

最后,在客厅为顾至意留下了一份礼物——我的病例单,还有那张曾经摔在我脸上的银行卡。

他会认得出来的。

登机的前一刻,顾至意似乎终于发现我消失了,微信弹窗和电话疯狂地传来提示音。

新的电话卡插上,我将旧的那枚拿了出来,不知该放在哪里。

航班提示音响了起来,要登机了。

我想了想,还是将那张旧卡留在了垃圾桶。

云层翻涌,飞机升空,我看着目的地有些期待。

过去我也曾期待过和顾至意一起去看徽州风景,但现在觉得,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去,再在喜欢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走,再合适不过了。

在徽州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我长租了一家小民宿,店老板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

她叫晓婉,很爱笑,惹得我也爱笑起来。

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笑着笑着就喘不上气来了。

晓婉是个心软的姑娘,她知道了我的事之后,总是在背后偷偷流眼泪。

她哭着骂顾至意的时候,骂得比我还脏。

我不知道是我藏的太好让顾至意找不到我了,还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找我,反正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他的吵闹,我过得很快活。

要是早一点发现这点就好了,我有些后悔。

徽州的日子过得很慢很慢,但我的身子却不愿意让我继续过几天舒服日子。

终于有一天,我跟晓婉说,送我去医院吧。

晓婉一听就绷不住情绪,因为我早就同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撑不住了,我会自己去医院的。

总不能死在她的民宿里吧,这样她会害怕,接下去的住客也会害怕的。

这样美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事未免太糟心了。

晓婉哇哇大哭着,不想让我走。

我有些难过地摸了摸她的头:“别哭呀傻丫头,要是真的心疼我的话,你就记住我吧。”

“记住曾经有一个叫季南辞的人,别忘了我,这就够了。”

一个人存在于这世上,最要紧的便是名字了。

如果到最后连名字都没人记得住,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幸好还有晓婉,她会记得我,让我不至于变得太可怜。

我还是去了医院,医生已经将我的生命下了倒计时。

晓婉每天都来看我,走之前又会偷偷抹眼泪。

真是傻姑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不忍心她流泪,那种事太耗心力。

所以最后要走的时候,我指着窗外那枝尚未开苞的玉兰花说,要是能再看一次花开就好了。

晓婉听了,马不停蹄地就冲出去买,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不会怪我。

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我只能听到心电监护的声音一点点慢下去。

意识最后残存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我那只小鹦鹉在叫我,接着,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了我的名字。

那声音像是痛进了五脏六腑,刻骨铭心。

是晓婉回来了吗?

但这声音,又像是顾至意的。

算啦,我睁不开眼睛了。

窗外的玉兰还没开呢,好可惜啊,我看不见下一次花开了。


顾至意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缠我。

好不容易等到他去工作了,我跑去了纹身店。

我的胸前有一个纹身,是顾至意的英文名,特地用来挡住那道疤。

每次亲密时,他都喜欢轻吻那片地方。

但现在,我要洗了它。

我快死了,我不想把这个名字一起带走。

洗纹身很痛,痛得我直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回到家时,顾至意站在客厅前,手上拿着几颗白色的药片,那是我保命用的特效药。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我:“南辞,你生病了?”

我一惊,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的事,我健康着呢。”

“那这是……”我心虚地抢过那枚药片:“是我最近胃不舒服,胃药。”

“真的?”

顾至意有些不信。

“真的!”

看着我坚定的样子,他这才浑身泄了力似的趴在我身上。

“吓死我了,季南辞。”

他的声音闷闷的,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多害怕,你生病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他有些后怕地圈住我,我一边安抚地拍着他,一边觉得荒诞。

顾至意,你本来是可以知道的。

如果那天你愿意往病房门外看一眼,看看那个闹事的女人,你就会知道,我生病了。

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开始轻轻啄吻我,手也不安分地往我身上去,像往常一样,他吻到了我的胸前,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纹身。

只有一片瘢痕。

“阿辞,这……”他有些惊愕。

“哦,穿礼服不好看,洗掉了。”

“洗了?”

顾至意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下一秒他的眼眶竟红了起来。

“你怎么能洗了它?

礼服大不了我们换一件,你……你怎么能把它洗了。”

顾至意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这枚纹身一同被洗去了。

他抓不到,也留不住。

这样慌乱的感觉让人太难受了,逼得顾至意用力吻上我的唇,又狠又急:“十周年之后,再去纹一个,这次不许洗掉。”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呼吸不上来了。

晚期的肺纤维化本就会呼吸困难,更别提顾至意现在这样近乎窒息式的拥吻。

生的本能让我狠狠推开了他,顾至意狼狈地跌在地上,他有些生气,却在看到我因呼吸不过来而变得青紫色的唇时慌了神。

我疯狂干咳着,感觉氧气好像都离我而去。

顾至意冲了过来,一遍遍拍着我的背,一时之间竟像个小孩一样,手足无措。

好在我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缓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季南辞,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他声音都发颤,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

“没事,就是……就是一点点不舒服。”

“你当我是傻子吗?”

顾至意拉起我:“走,我们去医院。”

“顾至意,我答应你去!

但是等十周年结束好不好?”

“不行,现在就……不差这几天!”

我难得朝他撒娇:“你别怕,我没事。”

他败下阵来,像是要把我拥进骨血里。

下一秒,他咬上了我的锁骨,不轻不重的力道,有点痒。

“季南辞,你不许离开我。”

“如果我生病了呢,如果我走了呢?”

“你不会生病的,不会走的。”

顾至意声音有些闷:“就算真的生了病,我一定会治好你。”

“你要是走了,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阴曹地府,我都会把你给找回来。”

顾至意发狠地咬了咬我的锁骨。

“不许离开我。”

我没有回答。

顾至意,来不及了,是你亲手将我的生路斩断。

我也不想走啊,但我留不下来了。


我带着鹦鹉回了家,叽叽喳喳地,总算多了些人气。

我窝在沙发上想着,死之前我还能不能再去什么地方呢?

前半辈子一直追着顾至意跑,剩下这几个月了,总该为了自己活一次吧。

正想着,门开了。

“阿辞?”

顾至意抿着嘴走到沙发,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窝在里面的我。

“抱歉,今天有些着急,口不择言。”

我没说话,顾至意便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撒娇般蹭蹭:“阿辞,你别生气。”

我依旧只是看他。

第一次发现,其实我也没那么多话想对顾至意说,他也没那么讨人喜欢啊。

“南辞,别闹了。”

或许是我不说话,他终于有些生气:“就这点小事,至于吗?”

“嗯,不至于。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许久,我吸了吸鼻子,朝他扬起一个笑。

明明认了错,顾至意却不满意。

他握住我的手,攥得很紧,怕我会跑一样:“阿辞,你今天很怪。”

最开始我跟他吵架时总让着他,后来感情越来越好,也被顾至意惯出了点毛病来。

他只要说我,我就生气,然后等着他来哄,最后两个人笑作一团,就这样和了好。

但今天这样子,却像是回到了之前。

“喝牛奶吗?”

我问。

这是顾至意的小习惯,睡前要喝一杯牛奶,我一直记着。

他这才终于松了眉头,点了下脑袋。

但我再出厨房时,他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阿辞,你怎么换了手机壁纸?”

我回过神来,想起我今天把顾至意的那张用了五年的手机屏保,换成了徽州风景,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因为我要走了,不想要你了。”

“什……什么?”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顾至意一时之间脸色阴沉了下来,眸子里都是寒意:“阿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跟我开玩笑吧?”

“好啦,开玩笑的。”

我淡淡笑了:“只是看腻了,就换了。”

“看腻了?”

顾至意声调顿时升高,不可思议一样:“季南辞,你!”

顾至意生气的时候像只金毛,在外万年不变的冰块脸被我调成这样时,我难免也有些窃喜,以为自己是他心中唯一不同的存在,但苏越越回来了,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你生什么气呀?

你不还从来没用过我的照片吗?”

“我那是不想让那些人看到你!”

顾至意多在商场上交际,手机难免被合作伙伴看到。

“借口。”

“那我现在就换!”

顾至意像个小孩儿似的,拿起手机就要换壁纸。

但翻了半天,却没翻到一张我的照片。

原来我从没在他的手机里留下过痕迹。

或许,在他心里也是这样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没有就别换了,没什么意义。”

我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笑,起身要走时,顾至意却抓住我。

“别走阿辞,”他语气中有些慌乱:“你来。”

随后,他重重把我拉进怀里,还不趁我注意便拍了一张合照,随后心满意足地换成了壁纸。

“不能单独放你一个人的照片。”

他眉眼间全是狡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阿辞,以后不准再跟我说什么离开啊,走啊的,我……我也会害怕的。”

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仿佛确实在后怕。

顾至意少有这样直接表露情绪的时候,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顾至意,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在我要放弃你的时候,又把我拉回来。

“对了阿辞,下周就是我们的十周年纪念了,我想大办一场!

你看,我裙子都给你挑好了。”

我有些惊讶,顾至意向来不是有仪式感的人,今天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他从礼盒里提出裙子来,我的眼眸彻底暗了下来。

那是一件抹胸长裙,很漂亮,是苏越越会喜欢的款式,但我从不喜欢。

我的胸前有一块很长的疤,很丑。

“阿辞,不喜欢吗?”

顾至意拉住我的手:“不喜欢我去换一件,我们一起去挑好不好?”

我向来抗拒不了顾至意的请求,不争气地点了头。

那就再等等吧,等一周之后我再走。

我这样想着,任由顾至意抱住我。

“阿辞,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靠在他怀中,他的胸腔震动:“我们的十周年,能让越越也来参加吗?”

我僵在他怀中:“如果我说不呢?”

顾至意松开我:“南辞,越越刚做完手术,老人们说最好有喜事冲冲,你别这么小心眼。”

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原来我刚刚还在期待的十周年纪念,不过只是为了给苏越越办的一场冲喜宴!

我盯着眼前的人,越看越陌生,心中所有的爱意顿时间消散殆尽。

“好啊,让她来吧。”

顾至意顿时像松了口气:“就知道你最大度。”

好巧不巧,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没有显示人。

但我知道,那是苏越越。

因为顾至意一接完电话,就变了脸色。

下一秒他就以公司有事离开了家。

房门“碰”的关上,我的情绪也彻底崩盘。

“啊——!”

我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玻璃陶瓷全摔碎在地上。

小鹦鹉似乎受了惊吓,一直在吱吱地乱叫。

“别哭,别哭!”

它喊了起来。

我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它:“我带你走好不好?”

它歪头看了看我,兴奋地跳动了两下。

我拿出手机,定下了机票。

日期就在十周年纪念日那一天。

顾至意,我要走了,十周年……你自己过吧。


明明跟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但顾至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所以他每天都黏着南辞,他感受到了自家老婆身上的疏离,他很害怕。

没有由来的害怕。

在家里发现药片的时候,那份害怕和恐惧到达了顶峰。

南辞生病了?

他竟然全然不知!

难道南辞家宴那晚说的……不……顾至意不敢想那种可能性!

如果真是那样,他会疯的。

那一颗心高高悬着,不上不下。

当初集团危机他没有慌,苏越越确诊他也没有紧张,甚至自己车祸的时候都没几分害怕。

但他现在,看着手里攥着的药片,顾至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飘着,脑子都一片空白。

直到季南辞说,她没事。

那一刻,顾至意的身子终于落地。

他抱着南辞,只有抱着她的时候,顾至意才会觉得是安心的。

但那枚纹身被她洗掉了。

顾至意意识过来时,鼻头一下就酸了。

怎么……怎么那样轻易地,就把它洗了呢?

她怎么那么狠心。

顾至意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些天来,他已经受够了,他觉得南辞好像变成了风筝,他抓不到了,也留不住她。

思及此,他狠狠地咬住南辞,饿狼一样,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南辞还在他身边。

他急切地想找到自己心中不安的源头,但始终毫无头绪,直到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张银行卡,还有那份……病历单。

顾至意永远不想回忆起那天,十周年现场,他等了很久,南辞没来。

他以为南辞生气了,就自己回家接她。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开车以稳重著称的他,那天的车开得飞快。

他死命地踏着油门,再快一点,他要再快一点见到南辞。

打开家门,笼子里那只鹦鹉叽叽喳喳地叫着,顾至意这才安下心来,刚刚那种慌乱感也消散殆尽。

他想,南辞气恼了他,他一定要把人圈在怀里好好哄一哄,要惹得她开怀大笑才行。

但是没人,整栋房子都没有人。

南辞的所有东西都在家里,只带走了几件衣服!

当时顾至意还想,没关系,只带走了几件衣服,说明南辞只是生气了,过几天应该就回家了。

却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东西时,骤然梦醒。

那张银行卡,顾至意越看越熟悉,最后终于意识过来它是什么后,顾至意感觉一记重拳自他的头顶狠狠砸下,将他砸得神魂俱灭。

他耳边全是嗡鸣,全身都仿佛置身冰窖中,无法动弹。

一瞬间,16的大男人,竟然浑身开始发颤。

旁边放着的病历袋,顾至意不敢打开。

仿佛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如果打开了,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怕到,他绝对承受不了的事情。

但最后,顾至意还是颤着手拿起了那个袋子。

触碰到那个袋子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针密密麻麻地刺着,就是一本小小的本子,顾至意却拿不住。

好像翻开它,就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肺纤维化晚期”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顾至意痛得几乎直不起身来。

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但那个位置仿佛顿时被人掏空了一样。

灌着风,磨着刀,鲜血淋漓。

原来,他每一次被季南辞推开的吻,都是源于此。

她急迫地呼吸,是因为她在生病,呼吸不上来,她真的会死!

顾至意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

终于,他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仿佛一条搁浅的鱼。

他急迫地呼吸着,脑子里却仍是缺氧的晕眩感,让他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不……不可能。”

顾至意的唇都在颤抖:“是开玩笑吧,对,不是真的。”

顾至意自欺欺人地想着,泪却越流越多:“季南辞,你怎么总是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我不生气,你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毁天灭地一般,他终于意识到,南辞这几天眼中为什么总是悲伤,曾经那样活泼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少言寡语。

他终于意识到,季南辞为什么只带了那么几件衣服走。

不是她只打算离开几天。

而是她的生命,只剩下了那么几天。

而将她推入深渊的刽子手,原来就是他顾至意!


顾至意视角:如果能再回到那天,顾至意想,他一定会狠狠推开那扇门,把摔倒在地的季南辞抱进自己怀里。

不……应该更早一点。

他早该意识到的,南辞从没有一个人出差那么久,她那是生病了。

但她谁都没说。

傻姑娘,一个人扛着病,撑了不知道多久。

病房里,苏越越让他回消息的时候,顾至意是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在的。

季南辞很久没有回家,她竟然抛下自己那么久。

顾至意想,这次他才不要轻易原谅她。

“不用管她,她没你重要。”

顾至意再想起这句气话的时候,只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关于那天的一切,他都是听病房里的阿婆说的。

她们说南辞只是呆呆地站在那,曾经常带着笑的开心果一下成了泪人。

后来,那张卡在她头上砸出了血痕,南辞晕倒前,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顾至意听到这些,心都要碎了。

季南辞不在的时候,那个家似乎都变得冰冷难捱,直到那天回家闻见了鸡汤香气,顾至意才觉得这心上缺了的那块地方,终于回来了。

他也不明白,明明也没有多长的时间,怎么就会这么想一个人呢?

吻她的时候,他真像就这样把她融进骨血里,让她再也不离开。

那段时间他忙着照顾刚做完手术的苏越越,毕竟那是一起长大的妹妹,父母也十分关心,所以他对南辞的关心少了些。

他要是知道……要是知道南辞也病了,苏越越算什么,他只会陪在南辞的身边,她活着,他就活着;她死了,他也不活了,陪着她一起死。

家宴那晚月光高照,苏越越看向他的时候,他也被蛊惑,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错将执念当成了爱。

顾至意回头想来,自己真是个该死的傻瓜。

连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都认不清。

“顾至意,我快要死了。”

顾至意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心跳几乎停了,脑子里似乎有根弦骤然崩断。

那种感觉和知道苏越越可能会死时完全不一样。

顾至意有些生气,季南辞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才不会死,季南辞健健康康的,会永远陪着他。

他生气了,所以对她说了狠话。

那天晚上回家前,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惹老婆伤心,罪该万死!

顾至意有些紧张地握住手中的礼物盒,早在季南辞回来前他就定好了这套礼服。

抹胸的款式,在十周年那天穿,刚好能露出她胸前那个纹身。

她身上纹着他的名字,想到这儿,顾至意便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他深呼吸后开了门,像之前那样哄着她。

顾至意已经做好了南辞跟他闹,跟他生气的准备。

但他没有想到,南辞只是笑着道歉。

一瞬间,顾至意觉得心脏猛跳了一下,巨大的不安汹涌而至,但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但南辞问他喝不喝牛奶,她还记得这些,说明应该……原谅他了吧。

但这口气还没松懈下来,他就发现南辞的手机壁纸换了。

鬼知道他当时听南辞说不要他了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话,他这辈子都不想从南辞的嘴里听到。

季南辞不能离开顾至意,这辈子都不可以。

那晚,他抱着南辞,怀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直达他的心脏。

他这才知道,原来幸福真的会让人觉得温暖。

但总有人来打扰他,苏越越打电话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他离开前是犹豫的,他知道南辞不高兴,但……他没法任由一个病人自生自灭。

如果可以重来,他不会再走,不会再让季南辞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个家里,数着时钟,等一个负心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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