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
“父亲,他等您很久了。”
宫里有个老宫女,总是鬼鬼祟祟的。
她手里拎着的绸缎袋子不对劲。
剪刀划开袋口,哗啦啦涌出来的不是荞麦面粉。
是一群黑黢黢的甲虫。
每只甲虫背上,都嵌着一张小小的人脸。
甲虫嗡地散开,扑向地上的面粉,贪婪地啃食。
它们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很快就长到了婴儿那么大。
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鼻子抽动着,循着狗崽子留下的气味,撞碎玻璃,爬进了士兵的卧室。
角落里,很快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
虫卵孵化的那天晚上,整座城都响彻着尖叫。
刚出生的怪物,狗头人身,身后拖着一条血淋淋的“带子”,成群结队地往王宫这边涌。
士兵拔出剑乱砍。
剑刃却被那些滑腻的“带子”缠住了。
他低头一看,魂儿差点吓飞了。
每一条“带子”的另一头,都连在他自己的肚脐眼上。
那只最大的狗崽子,咧开嘴,吐出一条湿漉漉的蓝格子布。
布条上,用金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三个字:“弑父者”。
刑场。
天上盘旋着黑压压的食腐鸟,爪子里都抓着一枚铜币,叮叮当当地响。
士兵被推上绞架。
脖子上的绞索冰凉滑腻。
那是用公主的头发编成的,黑色的发丝里,还缠着没消化干净的指甲片,闪着幽幽的光。
“还有什么想说的?”
刽子手声音沙哑。
他摘下头套,露出一张腐烂的脸。
是那个巫婆。
士兵手抖得厉害,哑着嗓子要了支烟。
他用打火匣点烟。
绿色的火焰猛地蹿起老高。
火光里,他看见了地牢里的景象。
真正的公主,被粗大的铁链穿透了琵琶骨,高高吊着。
锁链的另一头,连着一堆破碎的、还在微微跳动的内脏,看形状,属于那个所谓的国王。
那三头怪物狗出现了。
围观的人群开始融化。
皮肉、衣服、骨头,都化成了一滩血水,汇成一条红色的毯子,往王座的方向铺过去。
半空中,白森森的骨头像积木一样自己拼凑起来,咔哒咔哒,组成王座新的扶手。
体型最大的那只狗,扑到王座前,撕开了国王的胸膛。
喷出来的不是血。
是滚烫的金币,哗啦啦地流淌。
每一枚金币中央,都映着士兵左眼的影子。
那影子里,瞳孔的位置,跳动着一簇绿色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