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匣子上的纹路，跟他手心里的狗牙印，一模一样，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手指头碰到打火匣的瞬间，所有的金子都发出了尖叫。
金条扭动着，长出一张张人脸，全是老娘死的时候，痛苦的样子。
他抓起打火匣，撒腿就跑，身后的肉壁轰隆一声合上。
最后一刻，他听见巫婆不甘心的嚎叫，“你本该是第四个祭品！”
声音里全是恶毒。
爬出树洞的时候，月光是血红色的，像是天在流血。
巫婆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滩冒着泡的黑油，硫磺味呛得人嗓子疼。
他哆嗦着擦燃打火匣。
绿火苗里，跳出一幕吓死人的景象。
自己左眼里的脓，变成了金色的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淌进匣子里，像在炼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
手心里的狗牙印开始蔓延，变成血管一样的纹身，在皮肉底下乱窜。
更可怕的是影子，人形的影子，慢慢弓起背，像野兽一样扭曲，脖子那里，裂开一道流脓的疤，跟那个老巫婆一模一样。
林子里传来小孩的笑声，声音怪怪的，带着回音。
他扭头一看，三个没脸的黑影，手牵着手，穿着他杀死的敌军的衣服。
再眨一下眼，黑影贴到他鼻子尖，胸口像烂透的果子一样裂开，露出塞满了铜币的肋骨，每一枚铜币上，都映着他的罪孽。
士兵尖叫着，挥剑乱砍，剑锋穿过黑影，只在空气里留下一道绿光。
打火匣烫得要命，像一块烧红的铁。
绿火苗蹿起老高，在黑夜里乱舞。
黑影在绿光里扭曲，缩回地底下，像是被什么厉害的东西赶跑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才发现染血的剑柄上，不知什么时候缠着一截蓝格子布条。
是他老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围裙上的布。
水银之咒士兵把自己塞进旅馆床底下，指甲死死抠着地板缝，木头渣子扎进肉里，这点疼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打火匣在手里发烫。
绿火苗不安分地跳着，里面没有光，只有一丝一缕的银雾飘出来。
雾气里，好多细长的手指头伸出来，指尖往下滴答着水银珠子，亮晶晶的，在半空画出怪模怪样的轨迹。
他猛地一翻身，后背磕在桌子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脑子也清醒了点。
桌上的酒瓶子倒了，剩那点琥珀色的酒全洒在地上那堆银晃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