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
母亲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只是絮絮叨叨地发问；“清月和孩子们都好吧，下次带他们一起回来，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子孙女们。”
林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孩子们”是谁，只能含糊地用沙哑声音回答：“都还好.....您放心，下次一定带他们回来。”
母亲笑了，转身往厨房走去：“启儿，你是不是饿了？
冰箱里还有点鱼，我去加个菜。”
林启想跟上去帮忙，母亲却摆摆手：“你工作累，坐着休息吧，我来就行，很快就好了。”
他站在原地，听着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闻着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鱼香，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窗外，雷声隆隆，乌云压得更低。
“启儿，去阳台把衣服收进来，要下雨了！”
母亲在厨房里喊道。
林启应了一声，走向阳台。
晾衣绳上挂着几件衣服，风吹得它们轻轻摇晃，像是无声的招手。
雷声再次炸响，天空骤然亮起一道道闪电。
林启猛地抬头，发现整个世界开始闪烁，白光又要充满他整个眼眶。
“不！
不！
不！
......等等！”
他心头一紧，挣扎着想要抵抗这次穿越，林启有预感，或许下次再次见到母亲，也是会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他猛地转身，冲下楼梯，在拐角处，厨房浓郁的鱼香味几乎要让他哭了出来。
透过厨房的窗户，他看到母亲站在灶台前，白发苍苍，身形瘦小，却宛如一座小山，稳稳地立在他的生命里。
“妈－－”他张口想喊，可白光还是吞噬了他的视线。
在最后一刻，他闻到的，还是十六岁那天的鱼香。
(六)林启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他坐在轮椅上，泪水已经顺着脸颊上的沟壑滑落，滴在膝上盖着的毛毯，晕开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客厅里的暖气很足，暖黄的灯光在客厅里撒下，四周的沙发坐满了人，有中年男女，有年轻夫妇，还有几个小孩在地上嬉戏打闹，玩具散落在他们身旁。
电视里播放着春节晚会，主持人洪亮的声音传来：“朋友们，距离2090年的钟声还有四个小时！
下面让我们一起欣赏......”2090年。
林启的手指微微颤抖，枯瘦的关节像干枯的树枝难以掰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