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症。
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当医生问老人发病前有没有曾遭受过什么样的精神压力。
舅舅和母亲都低着头不语。
就连那样小人嘴脸的父亲，也咬紧了牙关。
他或许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想起，当年没有人看的起他，谁也不接受他的那些岁月里，唯独是外婆愿意给他做一道爱吃的菜，把他真心当成女婿。
都忘了。
外婆的心智好像回到了四十多岁。
那时候的母亲在厂子里上班，舅舅在读初中。
舅舅中考没考好，曾经被我外公打的很严重。
这件事似乎在外婆心里留下了很强的阴影。
她每次见舅舅都会哭，十分害怕的反复嘱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好好学习！”
他们生在物质短缺的年代，那时候家里还没实现吃肉自由。
每次吃肉，外婆都一口不吃，却让舅舅和妈妈吃很多。
一边给他们碗里塞，还一边说：“千万别让你爸知道。”
吃饺子的时候，先留出一半，说：“等萍萍下班了给她热。”
13 最后絮语父母对子女的爱，有时候，子女确实不会知道。
也就是因为外婆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偶尔听到她非要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的时候。
舅舅和妈妈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只会做家庭主妇的小老太婆，竟为他们做过那么多。
有时候妈妈很愧疚，她会去找外婆。
会给她道歉。
说：“妈，对不起。”
外婆总是很惊讶，捧着妈妈的脸，给她擦眼泪，满目的心疼。
“宝，你对不起什么呀？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就算你做错了，我们也不告诉你爸。”
“其实，你爸可疼你了，你刚出生的时候，他就霸占着你，都不让我抱，只有喂奶的时候才给我，可把我气死了。”
“可是他对小冬没有这样，就说，小冬是你的儿子，你管就好。”
说到这，外婆就失笑，一边笑，一边说：“你可不知道小冬小时候挨过多少揍。”
“在学校被老师揍，放学被同学揍，回家被你揍，考不好被你爸揍。”
“小冬呀，其实是个好孩子，希望他以后能找个温柔的媳妇。”
外婆就这么絮絮叨叨，慢慢睡着，却还拉着妈妈的手。
低声说道：“萍萍，建东那孩子家很穷。
可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嫁给他，我嫁给你爸的时候，他也很穷，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