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随手丢弃的莲灯,臣悄悄拾了回来,藏在书房里。
总想着,殿下哪天会记起吧……暄明公主不是最讨厌苦药……为何现在不躲了?”
“臣错了,不该逼你喝药,不该与你置气……只要醒来,往后你要合离也罢,要杀臣也罢……都依你……你答应过要与我结发,要当真正的夫妻……萧雪晗,你明明答应过!
你怎么敢……怎么敢……萧雪晗,你醒来……醒来看看我……看看我好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带着一丝哽咽。
三日之期已到,药效即将解除。
我正犹豫着该如何“醒来”,却忽觉一滴温热落在我的手背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凌渊整个人伏在榻边,额头抵着我的手臂。
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墨发此刻凌乱地散落,随着他压抑的颤抖在锦缎上铺开。
那双执笔定乾坤的手正攥着我的衣角,而紧闭的眼睫下不断有泪珠滚落。
这个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的首辅大人,此刻竟为我无声落泪。
泪水砸在皮肤上的温度烫得人心尖发疼,连带着胸腔里那颗心也跟着揪作一团。
终究是装不下去了。
我用还带着几分虚弱的指尖,轻轻抚上他潮湿的脸颊。
四目相对时,凌渊僵住了。
他颤抖的手悬在我侧脸上方,声音碎得不成调:“……这次又是臣的幻觉?”
我坐起身,将脸颊贴近他冰冷的手:“你摸,热的。”
他死死盯着我,那双眼眸之中震惊、狂喜、愤怒如潮水般翻涌……最终凝为一潭令人心悸的晦暗。
“萧、雪、晗……”他齿间碾碎我的名字,嗓音低哑得可怕,“你不如直接要我的命。”
我心虚地将目光移开,嗫嚅道:“我不过是……想试试……试臣的真心?”
他冷笑一声,手指抚过我脸颊却轻得像触碰易碎的梦,“那殿下试出来了吗?”
我瑟缩着点头,唇瓣被咬得发白,声音几不可闻:“往后,绝不再……”毫无征兆地,凌渊栽倒在我身上,刹那间,我脑中只剩一片混沌的空白。
他向来挺拔如松的身躯此刻却沉重地压着我,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在外候着的太医慌忙上前,却见他即便昏迷,手指仍攥着我的衣角不放,骨节泛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