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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种下滑,是人体在死亡后逐渐失去张力的姿态吗?
还是——她刚刚自己调整过?
零点二十三。
三号房男人缓缓开口:“如果我们谁也没动她, 那她要么——还活着, 要么——不是我们看到的她。”
没人再接话。
柜台后的小灯忽然跳了一下光。
像是——有人站起,又坐下。
但她没有动。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具身体, 只是角度变了,椅子挪了,手落地的方式和几分钟前不一样了。
而现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零点二十六。
“她的眼睫毛动了。”
六号房的女人忽然开口,声音极轻。
“什么?”
三号房男人问。
“我看到她的眼睫毛,抖了一下。”
“风?”
“没有风。”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睫毛?”
“是。”
“她的眼睁开了吗?”
“没有。”
“那她有没有……呼吸?”
“我不知道。”
其他人沉默着。
五号房女人忽然说:“我记得她之前眼是闭着的。”
“你确定?”
七号房男人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点了点头:“我记得的画面,是她闭着眼坐在那里。
像睡着了。”
三号房男人缓缓道:“我记得是半睁。”
“我也记得是半睁。”
七号房男人说。
六号房女人皱眉:“那是两种状态。”
“这就是问题。”
五号房女人说,“我们谁也不能再肯定自己看过的东西是真实的。”
“如果她的状态不断在变,我们还能确定她从未醒来吗?”
没人回应。
他们重新望向老板娘。
——她不见了。
椅子还在。
空的。
椅背轻轻靠着吧台,方向和之前一样,微微朝正门斜着。
椅子脚下那道痕迹还在,水渍还在,但椅子是空的。
老板娘的身体,不见了。
那种“不见”不是“走开了”的不见。
不是摔倒,不是被人抱走,不是藏到了桌下。
只是——本应在椅子上的她,此刻就是不在了。
“她去哪了?”
七号房男人声音发冷。
没人动。
没人说话。
六号房女人站得离椅子最近。
她一步一步靠近,头低下来,手靠近椅座边缘,指尖碰了一下布料。
“是热的。”
她说。
“什么?”
“这张椅子是热的。
她刚刚还坐在这。”
“你确定?”
“这不是被灯照热的那种温度。
是人坐过的。”
她退回来,一步、两步,手指在空气里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