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里。
他没有把本子扔来扔去,因为没人会和他玩接力赛了。
邻桌是个眼睛很大的女孩子,她性格很活泼,同样也很娇弱,还有一个,她是黄毛一直暗恋着的人。
黄毛喜欢她这种类型。
我在她的帽子里看到了一条毛毛虫,我告诉她,她尖叫一声站起来,使劲地去抖帽子,一边哭,一边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那毛毛虫掉在了地上,蛆一样地扭动起来,而邻桌崩溃地蹲在地上,她说:“谁啊,是谁啊,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啊!”
黄毛站起了身,他踩死了毛毛虫,然后朝着坐在边上惴惴不安的猴子走去,他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黄毛把他打趴在了地上,我看见他捂着肚子,脸上的神情迷茫。
他当然会迷茫,因为他以前就是这样做的,他扯女生们的马尾,把她们的书丢来丢去玩接力赛,看着女生们在教室前后跑来跑去。
他从外面抓来毛毛虫,然后放在她们的抽屉里,看她们惊恐地大叫。
但那个时候,她们哪怕跑得气喘吁吁,被吓得惊慌失措,也只会对他说:“你这个人好坏啊。”
男生们也只会笑着,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
我把邻桌扶起来,然后对他说:“真的太过分了。”
后桌又在玩垃圾投掷游戏,他转头把垃圾揉成一团,往垃圾桶丢,只是他投得不准,那垃圾掉到了李言的头上,桌子上。
他一直这么干,每次都没投准过,他是可以起身去丢垃圾的,但他没有。
我转头看他,李言抽了张纸,安静地擦拭掉在身上的垃圾,里面包了口香糖,掉在了他的头发上,黏得拉丝。
我盯着他,看他一点一点抠下那被嚼得发烂的口香糖。
我转回了头。
班主任过来宣布,下节课体育课改成了英语,他来教室转了一圈,让我们把要用的教材快准备好。
大家唉声叹气,一片怨声载道。
我把英语书抽出来放好,然后转笔,笔头的流苏被转得一甩一甩。
我听见后面传来小声的说话声音,我认得出她的声音,尖尖的、细细的,是小白莲花,也是猴子的暧昧对象。
他们曾经在保健室,拉了帘子,干着一些事情,有人听见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帘子的背后传来。
这事还是很久之后,有人悄悄来和我说的。
“啊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