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我的眩晕好像才有了一丝缓解。
我简单的回复了几句,便对上了裴洲疑惑的目光,他一边给齐楚楚削水果一边歪头问我。
“谁的电话。”
“你家里的,要检查吗?”
他嫌弃的拒绝,只是叮嘱让我不要乱讲话然后便不再追问。
在他潜意识里,他觉得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上我。
明明结婚前,追我的人也有很多,只不过都被他赶跑了,那时候桀骜不驯的他堵在我家门口,非要让我对他许下承诺,让我答应他,除了他,我不会多看其他人一眼。
我不想再呆在病房里看两人打情骂俏,取了针头准备离开。
起身时大脑一黑,下意识的往旁边倒去。
裴洲急忙的推着轮椅接住了我,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怎么现在身体这么差,等楚楚胎象稳了,你跟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吧!
好好放松一下。”
“不必了。”
我推开他扶住我的手。
前段时间,裴洲才向我许诺会带我出去旅游补偿我们没有举办的蜜月。
我欢天喜地收拾行李,在车上才发现原来是齐楚楚想家,但是老家没人,裴洲便想带着我让我当免费保姆。
我表示拒绝。
生气的裴洲立马把我赶下车,拿走我所有的行李和手机。
把身无分文的我丢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林。
我差点被路过的村民骗走拐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回来。
这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他了。
我冷漠的态度似乎刺激到了裴洲,他下意识想冲我发脾气。
但看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毫无血色的脸庞,把指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
手掌用力的掐进轮椅的把手,不熟练的安慰我。
“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和楚楚会多拍点照发给你看的。”
给我看他和齐楚楚是多么恩爱的照片吗?
我下意识的冷笑,没有说话。
独自去找医生开药。
整个科室的人都守在齐楚楚的病房里,呆了许久,才等来一个刚工作的实习生。
她抱歉的跟我解释。
“不好意思啊!
林小姐,我现在还是个实习生,没有资格给你开药,你要不去其他医院检查一下,现在我们科室的人手都被裴总调到齐小姐那里去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抬脚刚走不久,就听见一个实习生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她。
“你跟她费什么话,她乐意等着就等着,你还专门跑回来,傻不傻,她就是光顶着一个裴太太的名头,你不知道裴总有多爱那个齐小姐啊!”
“现在齐小姐怀孕了,她迟早会被扫地出门的。”
我不想连累无辜,提着包走的飞快。
因为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被齐楚楚听见有任何一个人替我讲话,便会被她用各种理由驱逐,回家的路上,所有高楼大厦的LED屏上全是写着“楚楚公主,我永远爱你!”司机羡慕的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花钱跟洒水一样,听说裴总太太怀孕了,裴总高兴,他太太的名字挂在这些大屏上都快一周了。”
想到我刚失去的孩子,喉咙间涌起一股酸涩。
只得拿起手机转移注意力。
手机上不断弹出裴氏集团的新闻。
“裴氏集团为乡村小学捐赠一百万,裴总一掷千金为心爱之人拍下千万玉镯裴总霸气护妻,公然表示会爱自己妻子一辈子。”
“裴总爬天梯,只为给孩子祈福”一时间,全世界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这份喜悦,看着看着,我的眼泪突然随着脸颊滑落。
想起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整夜整夜的失眠难受,央求裴洲陪我一起去寺庙为孩子祈福。
他却嫌我迷信,扰了他和齐楚楚约会的兴致,于是让司机给我丢在山脚下,让我爬两千的天梯才抵达山上。
我一直以为裴洲是因为车祸之后脾气不好,没有耐心,没想到,他只是对我这样。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刚准备离开的时候,裴洲回来了。
他看着我身后的行李箱,撇眉不耐问我。
“林夕,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收敛了脾气,转而柔和开口,“你不需要这样,楚楚很大度,我们不会嫌弃你的,你就住在保姆房里,平常照顾一下楚楚就行了。”
听到这话,刚抽完血的针眼似乎开始隐隐作痛,我摇摇头,“我们都离婚了,再留在这里也不合适,担心齐楚楚心里有隔阂,我什么也不要,就想要我祖母给我写的那封婚书,”裴洲还想要挽留我,我补充道,“齐楚楚最近怀孕心情很重要,我们的婚书还是不留在这里影响她了。
免得她心烦。”
听到这里,裴洲毫不犹豫的进房翻出陪嫁时祖母一笔一划写下的婚书。
他翻找了半天,最后还是从柜子角落里找到的,上面还带着一大块污渍。
他毫不在意的解释,“楚楚没见过,上次就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没想到怎么就丢在角落里了。”
我低下头,举起皱巴巴的婚书努力想要抚平。
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落,第一次朝裴洲发脾气。
“裴洲,你太过分了……你是知道这封婚书对我来说是有多重要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门不当户不对终究是自食其果。
我的家境虽然比不上裴家,但也算得上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我从小是我祖母带大的,她生病时都还在撰写这封婚书,就是想让我在这段婚姻里过的好些,让裴家多重视我。
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裴洲第一次看我哭的如此伤心,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