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洲是家里的嫡长子,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所有人都顺着他,除了在他八岁那年才从外面找回来的裴思齐。
裴奶奶到底年纪大了,渴望儿孙承欢膝下,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裴思齐,从来不会惯着他。
虽然是他小叔,但是行使的却是她父母的职能。
裴洲出车祸时,裴思齐曾回国来看过他,那段时间,裴洲难得给了我一段好脸色。
可裴思齐前脚刚走,裴洲就暴露本性,开始把齐楚楚带回家颠鸾倒凤。
也许刚开始是为了试探我的底线,可后面他渐渐爱上了这种刺激的感觉。
从小心翼翼到理直气壮,一次一次的践踏我的尊严。
如今的裴洲看见裴思齐,就像血脉压制一般不敢说话。
裴思齐揽住我的腰,紧抿着薄唇冷冷的望着裴洲。
“当初两家商议婚事,你记得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你说你会好好爱护林夕,让我放心出国,选你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我选择了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开拓国外的版图,现在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带着小三当街招摇?
恶意中伤凌辱她?
要不是因为她从小喜欢你,你以为我不敢把她抢过来吗?”
裴洲颤抖着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眼里带着哀求,似乎是想求我别让他那么难堪。
在这场断断续续的七年婚姻里,他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留给了齐楚楚。
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难堪和伤害。
我低下头不看他,只是有些疲惫的压低了声音。
“算了,他以后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走吧!”
裴思齐关心的看了我一眼,明白我不想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环着我的腰点头。
“好,我们走。”
“我认识几位医疗专家,把你的身子调理好之后,我们就举办婚礼,你喜欢什么样的?
到时候你想去哪度蜜月我们就去哪儿!
我想把你失去过的都弥补回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不甘心的裴洲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一个不察他就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他死死的攥紧拳头咬着牙关,“林夕,林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果然还是嫌弃我是个残废是吗?
所以裴思齐一回来你就想迫不及待的甩开我,果然你之前就是装的,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我站不起来之后你每天都想着和我离婚。”
“林夕,我爱你啊!
我根本不喜欢齐楚楚,我就是自卑,我怕配不上你,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试探你会不会离开我,我错了。
你回来吧!”
裴洲趴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字字句句都流露出对我的不舍。
我冷眼看着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裴洲。
直接打断他,“我从来不在意你能不能站起来,是你自己自卑,所以这些后果要让我来承担吗?
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对我。”
我叹了口气,“裴洲,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以后就是你婶婶了,请你不要再我面前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了。”
最初的那段时间,我也为裴洲的变化感到痛苦难过,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小深爱我愿意替我挡刀子的人,会成为一个亲手把刀捅进我伤口的侩子手。
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新鲜感,也可能因为我的不离不弃,让他开始慢慢的利用这份感情来找寻刺激。
反正他认定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可他忘了,裴家结婚对象不止他一个,还有他的小叔。
我可以选择爱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因为不爱而义无反顾的离开。
裴洲不死心的抱住我的脚腕,像当初复健的时候一样狼狈的趴在地上。
而我没有像以往那样心疼的上前扶住他,而是用力的踹开了他的手。
裴思齐的眼神带着压迫,他冷冷的看着裴洲,警告道:“这是我的妻子,还请你以后尊重点,我不是老太太,如果你学不会,我不介意重新教你,只要你受的住。”
说罢,裴思齐就发动车子带我离开了。
我往后看了一眼,裴思齐注意到我的目光有些吃味的询问。
“怎么?
心疼啦?”
我摇摇头,眼里泛着泪花,有些感动道,“第一次觉得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裴思齐腾出一只手摸摸我的脑袋,抱歉到:“对不起,是我回来的太迟了。”
他看着我身上的伤疤不说话,跟我承诺。
“欺负你的,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