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断人凶祸,自小被视为灾星。
只因女儿捡了寡弟媳不要的水喝,就被老公钉进蛇棺教训。
我跪地求了他三天,他却彻夜守着受惊的寡弟媳,对我嗤之以鼻。
“有怎样肮脏的妈,就有怎样手脚不干净的女儿,今天不好好管教,明天她就敢杀人纵火。”
“周晚楹,别不识好歹!
我肯教她学规矩,是你上辈子烧高香求来的福气。”
女儿被毒蛇扑咬二十个月后死亡,在家冻尸三十个月后,终于被我找到。
小小的身体被大卸十八块,塞在一个蚊蝇不绝的黑色塑料袋里。
我哭瞎了眼,他却斥巨资买下十座岛屿,忙着送给孕弟媳庆生。
我跪在女儿的骨灰前,对漫天诸神起誓。
“我不想改变沈忘言被寡弟媳牵连,双腿尽断,沿街乞讨的命运了。”
“我要让他血债血偿,为小乖偿命。”
----“少爷,您挪用公款买岛屿是犯法的啊,万一被老夫人知道,定会把您赶出沈家的。”
顶级邮轮最豪华的包房内,管家战战兢兢擦冷汗。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纤纤有了身子,刚哄睡呢,你要是吵到她,就自己跳进海里喂鱼。”
“孩子?!
难道是您……”他眼帘微低,眸光中有复杂的光芒微微一闪。
“纤纤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耀弟有个孩子,我不过是代替耀弟成全她而已。”
“可、可少爷,您这是出轨啊,且不说小乖小姐长大后,别人会怎么看她,单是夫人那边,您都没法交代啊。”
“夫人能掐会算,不止一次说过徐小姐居心不良,和您命格犯冲,倘若逾矩,必有灭顶之灾!”
门没关严,他低沉的声音伴着冰凉的海风钻入耳中,直冷到心底。
五年前,意外丧偶的弟媳没来投奔沈忘言时,女儿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
可那之后,他却开始心疼徐若纤胎死腹中,饱受颠沛之苦,对我和女儿的态度急转直下,却对她有求必应,甚至不顾外人眼光,想兼祧两房。
压抑的拍桌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沈忘言几乎是咬着腮帮子低吼。
“什么命格犯冲,全是她周晚楹为了拈酸吃醋,乱造的鬼话。”
“纤纤能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爱,再坏的目的,也只有这个。”
可就是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却残忍地害死了我的小乖!
“沈小乖那年才五岁,就被她教得要用偷盗、装可怜来博同情,以后长大了能是什么好女孩。”
“教出这样的女儿,她还好意思说人家居心叵测,我看心机深沉,把女儿推出来争宠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侮辱我可以,但侮辱小乖,不!
可!
以!
我猛地拉开门,强忍着眼泪质问他。
“沈忘言,小乖都已经死在那个冰冷漆黑的冰柜里了,为什么连她死了你都不肯放过她,还要这样出言羞辱她!”
可他只是嫌恶地瞥了我一眼,双手抱臂。
“编,接着编。”
“上次还说小乖被蛇咬死,这次就变成死在冰柜里了,下次还是说点更炸裂的,比如身首异处,被大卸八块这种,兴许还能勾起我的兴趣。”
我如坠冰窟,无法自控地失声大叫。
“她何止被大卸八块,是被卸成了十八块啊!”
“她那么怕疼,蹭破了点皮都要哭半天的小女孩,却被切成了整整一十八块,她该多疼啊沈忘言。”
他双腿交叠,淡定地靠在沙发上。
冷静的样子,显得我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