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风铃在晨光中轻响,苏曼用指尖拂去蓝玫瑰上的露珠,花瓣上的水雾映出她后颈淡色的疤痕——那道被火焰灼伤的印记,如今已淡得像片月光。
“苏姐,有你的花。”
学徒小夏递来黑色礼盒,缎带系着枚银色蝴蝶扣。
苏曼的剪刀“当啷”落地,蝴蝶扣的纹路与记忆中的袖扣分毫不差,而礼盒中央的黑玫瑰,正是十年前火场里那朵的镜像。
卡片上只有个血红色指纹,边缘呈锯齿状,像极了张敏指甲的形状。
苏曼摸出藏在收银台的放大镜,指纹纹路里嵌着细小的薰衣草花粉——和教导员当年的香水味如出一辙。
“谁送的?”
她的声音平稳得可怕。
“戴口罩的男人,”小夏比划着,“他说‘老顾客’都知道规矩。”
黑玫瑰在晨风中轻轻颤动,苏曼想起老宅地下室的玫瑰园,每朵花下都埋着代孕妈妈的骨灰。
她摸出十年前的平安锁,锁芯里还卡着当年的金色发丝,如今在阳光下泛着银白。
“妈妈!”
清脆的童声打破寂静。
苏曼转头,看见穿碎花裙的小女孩冲进花店,后颈的蝴蝶发夹闪着光。
女孩怀里的侦探小熊露出半只眼睛,那是她亲手缝补的痕迹。
“慢点跑,小雨。”
跟在后面的女人摘下墨镜,苏曼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张脸与林薇有七分相似,却多了道从耳后延伸至下颌的伤疤。
“陈……陈雨欣?”
她险些叫出那个名字,却在看见女人无名指的银戒时顿住——戒面刻着“SW”缩写,与瑞士银行账户的标志相同。
“我现在叫林晚。”
女人牵过小女孩,蝴蝶发夹与她的伤疤形成诡异的对称,“小雨说想看蓝玫瑰。”
苏曼递花的手悬在半空,看见小雨手腕内侧的草莓胎记——和陈默的纹身位置相同。
十年前火场的记忆突然清晰:陈默抱着孩子冲出时,后背的蝴蝶纹身被火光照得通红,像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苏姐,你的手在流血。”
小夏的惊呼让她回过神。
黑玫瑰的刺扎进掌心,鲜血滴在卡片的血指纹上,晕开细小的红色蛛网。
苏曼忽然笑了,这笑容里有释然,有苦涩,更有终于看透的清明。
“需要包扎吗?”
林晚递来创可贴,包装纸上印着侦探小熊的笑脸。
苏曼注意到她后颈没有痣,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