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那一刻我明白,即使是死亡的阴影,也无法挽回一段早已冷却的感情。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发现陈默已经起床。
餐桌上放着一碗粥和一张纸条:“好好吃饭,我帮你预约了专家。”
我捧着温热的粥,泪水却再次模糊了视线。
这不是爱,只是责任和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默变得勤快,按时回家,甚至陪我去医院。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远比身体的病痛更难以跨越。
一周后的深夜,我偶然看见他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最近不能见面了,她病了…不,不是小病…我需要一些时间…”我轻轻关上门,靠在墙上,苦笑着想:原来这就是我的价值,成为他善良的证明,成为他无法离开的理由,成为他对外人诉说的困境。
化疗开始后,我的头发一缕缕脱落。
陈默买来帽子,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眼中的心疼像是真的。
“我们去拍照吧,就像结婚那天一样。”
他提议。
照相馆里,我穿着三年前的婚纱,瘦得几乎撑不起来。
他搂着我的腰,温柔地说:“你永远是最美的。”
闪光灯亮起时,我在镜中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他勉强的笑容。
或许爱情就像一场赌注,我输了身体,也输了心。
而此刻,我只希望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能够体面地离开,不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包括那个曾经说过会爱我一生的人。
照片洗出来了,陈默特意选了个精致的相框摆在床头。
照片里的我,穿着那件空荡荡的婚纱,依偎在他身旁,他的笑容依旧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我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那不是我,也不是他,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演给不知名的观众,或许也演给他自己。
身体的衰败日益明显,连下床都变得费力。
陈默依旧扮演着体贴的丈夫,一日三餐,汤药不断,甚至会念些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心灵鸡汤,试图给我鼓劲。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今天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轻柔,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靠在床头,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落在他的侧脸,却照不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胃部的绞痛让我连呼吸都带着灼热,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连敷衍的力气都快耗尽。
“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