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她撑着伞抱住我,我没有推开。
我以为,新的生活开始了。
是的,有过短暂的“甜蜜”。
她年轻,会撒娇,不像晚晚,安静得像一杯温水。
可新鲜感过后,一切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
更多的应酬,更晚的回家,以及,新的面孔。
我像追逐花蜜的蜂蝶,以为下一朵会更香甜,却不知自己早已迷失方向。
她们一个个地来,又一个个地走。
有的带走了我的钱,有的带走了我的房产。
事业一落千丈,朋友作鸟兽散。
我从衣着光鲜的陈总,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酒鬼。
很多个烂醉如泥的夜晚,我会突然惊醒,分不清身边躺着的是谁,或者,根本没有人。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我开始怀念,怀念晚晚还在时,那盏永远为我亮着的灯,那碗永远温热的汤。
真正让我清醒的,是那个冬天。
冷得刺骨,我裹着捡来的旧大衣,在街边犹豫了很久,才舍得买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
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也熏出了我的眼泪。
我剧烈地咳嗽,咳得肝肠寸断。
没有人理我。
我颤抖着从怀里摸出那张纸,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已经泛黄。
是那份离婚协议。
晚晚的签名,娟秀,却带着病中的无力。
我伸出手,想去抚摸,却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晚晚……”我终于哭出了声,像个迷路的孩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我这才明白,我丢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一段婚姻。
我丢掉的,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肯为我付出一切,甚至在我那样不堪时,还给了我最后体面的人。
我想起她递给我诊断书时,眼底那破碎的光。
我想起她说“情绪稳定很重要,有家人陪伴吗?”
时,笑着点头,眼底却是我看不懂的悲凉。
我想起她弥留之际,看着窗外的夕阳,轻声说“真美啊”。
她看到了美,而我,却亲手葬送了我们之间所有可能的美好。
原来,那些我曾经不屑一顾的平淡日常,那些被我视为束缚的安稳,才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如今,我孑然一身,病痛缠身,在这寒冷的人世间,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终结。
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
晚晚,如果泉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