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说的那套繁琐流程。”
“你敢跳过它,说明你有特殊的力量撼动他。”
我移开目光,沉默着望向树林深处。
“迟早要说的。”
燕玉鸿真诚地打探着。
“我们不会只合作一次。
如果可以,我想……与你日久天长。”
“那是乔将军的衣冠冢吗?”
我忽然指着林深处的一座坟冢。
二十六初见燕玉鸿,是在一处碧草青青的山谷。
我游玩至此,碰见一队军士在举行丧礼。
我攀上峭壁,坐在一块山岩上,看他们将一员女将抬入掘好的墓坑。
军士们恭谨,悲怆,从他们饱含哀思的只言片语中可知,她是他们的主帅。
队伍忽然向两边散开,一名戴孝的少年被副将领至墓坑前。
少年对女将的尸身俯首拜下,这是送别父母的仪礼。
我堵上耳朵,却没等来哭声。
礼毕的少年抬起头,脸上没有悲喜,只有额头上残存俯首触地时粘上的泥土。
他沉默地起身,沉默地站在墓坑旁,望着他的母亲被一抔抔泥土掩埋。
军士们往来攒动,而他静得仿佛与脚下的山谷融为一体,仿佛与母亲同去了生死交界的彼岸。
“埋错地方了。”
我对着少年的背影自言自语。
“下雨可能会被冲走的。”
二十七当晚,暴雨果然来袭。
密集的雨点砸在帐顶,像战士在急促地擂响战鼓。
帐中的暖炉烤得我浑身酥软,随侍为我掖紧裘毯,轻轻拍抚着我,哼唱安眠的小曲。
我闭上眼,却在一片黑暗中见到少年伶仃的背影。
“她会被冲走吗?”
我问随侍。
“大概会。”
随侍答,“那片山谷,雨季常发洪灾。”
“那,他要怎么做?”
“怎么做也无力回天。”
随侍答,“您也无需怜悯大寰子弟,来日若兵戈相向,他们想必不会怜悯我们。”
我睁眼躺了半宿,最后还是起身,披好雨蓑,带随侍冒雨赶往那片山谷。
路过大寰军营,里面乱成一团,军士们正在寻找他们失踪的少帅。
二十八赶到山谷时,山洪已经在谷底倾泻。
我看到少年拥着女将的尸身,紧紧攀住崖边将倒未倒的树。
他竟赶在大水漫野前将她抢救出来,但也耗尽全部力气,再也无法对抗湍急的水流。
浑浊的洪水一浪浪呛入他的口鼻。
少年沉默,倔强,一动不动地被逐渐淹没。
我与随侍抛下套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