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颈间,“萧大人贴身收藏三年,莫非是……“一块碎玉擦着她耳畔钉入石碑,裂痕蛛网般蔓延。
“戌时,西角门。
“他身影已消失在松林深处,余音混着风雪传来,“迟到一刻,断你丫鬟一指。
“岁欢听完转述,吓得打翻了胭脂盒:“姑娘!
那人说要断指是真的!
去年礼部侍郎……““他府上缺个点心厨子。
“沈云倾蘸着胭脂在宣纸上勾画,“你明日去教锦时做桂花糕。
““可、可那是玄铁司统领的侍卫!
““所以才要收买。
“她笔下浮现出前世记忆里的边防图,却在关键处留白,“对了,把我那套金针取来。
“岁欢倒吸冷气:“您要毒杀…““扎你足心。
“沈云倾头也不抬,“治你话多的毛病。
“戌时的西角门结满冰凌。
沈云倾踩着碎雪走近时,锦时正板着脸守在马车旁。
她故意一个趔趄,袖中暗藏的舆图飘落在地。
“姑娘当心。
“锦时下意识去扶,却在触及她手腕时触电般缩回——这侍卫竟比她想象的更纯情。
车帘突然掀起,萧镜舟冷眼睨来:“演够了就上来。
“马车内焚着沉水香,小几上赫然摆着那枚白玉棋。
沈云倾刚要去拿,忽觉腕间一凉——玄铁镣铐已锁住她右手,另一端扣在萧镜舟腕上。
“防姑娘的袖里乾坤。
“他展开舆图,指尖在某处一点,他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那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痕迹。
“这里,少画了两座烽燧。
“沈云倾心头剧震。
这正是她故意留白的位置!
“萧大人好眼力。
“她佯装镇定,“不过烽燧位置需实地勘验…““驾!
“马车陡然疾驰,她猝不及防栽进萧镜舟怀里。
清冽的松木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一丝血腥味。
她这才发现他左肩洇着暗红——是白日那块碎玉划伤的?
“别动。
“他单手扣住她后颈,声音擦着她耳垂掠过,“带你去看场好戏。
“车外风雪愈烈,沈云倾却出了一身冷汗。
前世这个时候,永昌侯世子应该正带人埋伏在……“嗖!
“一支弩箭穿透车壁,贴着她脸颊钉入厢板。
弩箭钉入车壁的瞬间,她看清箭尾刻着永昌侯府的狼头徽。
她死死攥住衣角,指甲陷进掌心——这副身体还没习惯杀戮。
“果然来了。
“萧镜舟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