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只小野猫。”
锦娘理了理鬓发,跟上母亲的步子。
“这次为你定的人家,虽是屠户,但胜在家底殷实。
年岁大些,会疼人。”
锦娘低头,绞着手指。
“女儿知晓。”
10.八月初十。
宜嫁娶。
宜出行。
送嫁队伍将要过桥。
清水河上零星泊着几艘小船。
“停,我肚子疼。”
锦娘掀帘,蹙着柳叶眉,向喜娘央告。
“吴嫂子,我要如厕。”
喜娘看了眼天色,不满道。
“偏偏挑这个时辰,速去速回。”
“且慢,还是我随你同去。”
在河岸没走出多远,锦娘趁吴嫂子不备,铆足了劲儿往前跑。
“来人!
来人!
新娘子跑了!”
待喜娘反应过来大喊时,已落下一段距离。
“锦娘,跳过来!”
我早早候在岸边,她一来,我便张开双手。
锦娘回头,见吴嫂子领着几位壮汉气势汹汹地追来。
牙一咬,心一横,扑地纵身一跃。
我力气大,将她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莫怕,莫怕。”
我一面宽抚她,一面作速撑船。
小舟离岸,宛若利箭离弦,在白浪里飞梭而行。
锦娘取下红盖头,奋力朝空中抛去。
恰逢水面风起,鲜红的盖头被远远地吹走。
赶到渡口时,已临近日暮。
上了大船,清水县渐渐化作缩影。
夜间。
渔火萤萤,清风簇浪。
仰头,星河灿烂,明月皎皎。
锦娘同我立在船头。
“蔓蔓,我们去哪儿?”
“江南,老张说那儿极富庶,想来应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我倚在船边,似是想起了什么,轻笑。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那穷书生教你念的,是也不是?”
我摇摇头,这是我在书院做工时,偷学来的。
宋子晦从不教我这些,只管我要钱,再说些虚无缥缈的山盟海誓。
“这是我头回出远门。”
锦娘靠在我肩上,低声呢喃。
“莫怕,有我在。”
我拢住她的手,柔声道。
再回首。
两岸芦花瑟瑟,群山绵延。
别了,清水县。
11.两月后,入江南。
钱塘人烟辏集,珠帘十里。
时序清秋,满城桂子香。
锦娘看什么都新鲜。
“江南可真繁华。”
路过清河坊的绸缎庄时,锦娘双眼发光。
门面罗列的彩缎云锦,灿若向晚绮霞。
而鳞次栉比的金铺银楼,勾得我心猿意马。
我是个大俗人,惟有金银细软,暂且令我畅怀。
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