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劝道。
“那是别人剩下的,我给你重做一碗。”
红缨这才依依不舍地撒手。
“别骗本公主。”
我点点头。
“你当真是公主?”
锦娘半信半疑。
“当然,千真万确。”
红缨端起馄饨,一面吹凉一面理直气壮道。
老张说的许仙和白娘子没瞧见,公主倒是见上了。
“这不是戏班的红缨姑娘吗?
怎么,演折子戏演上瘾了?”
落座的客人打趣。
“店家,甭管她。
这红缨逢人便说自己是公主,没人理会。”
连老食客也在一旁帮腔。
红缨也不搭话,把碗里的馄饨吃得一干二净。
而后,对着我和锦娘,神秘兮兮道。
“我本是大昭最尊贵的五公主。
“我娘惨遭歹人陷害,我被迫流落民间,以唱戏为生。
“班主打我,同门欺我,看官嘲我。
“这回,我逃了出来,誓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借我五十两,助我回宫。”
我与锦娘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面面相觑。
红缨见我俩面带疑色,急道。
“待我回了宫,必定许你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我指了指身上泛白的衣裳,苦笑。
“公主,你看我们像有钱的样子吗?”
红缨为难之际,白胖的班主带人追将过来。
见状,红缨脚底抹油,临走前不忘交待。
“明日再备碗馄饨,聆听我的复仇大计。”
16.梨花堆雪,片片零落。
“本公主还要洗多久?”
老梨树下,红缨一壁洗碗,一壁哀嚎。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惟恐伤了她心。
“若每日三十文,全年无休,拢共要洗上一千六百六十七天,也就是四年零七个月。”
锦娘拨着算盘,飞快道。
“这只是不吃不喝,生意好的景况。
倘若扣去日常花销,或是刮风下雨,没生意。”
锦娘略停顿。
“怎样?”
红缨抬头,询道。
“则需九年,甚至更多。”
锦娘幽幽回道。
红缨倒吸了口凉气,嘴唇翕翕,半日没有言语。
结清工钱后,红缨没来了。
日子归于平寂。
起早贪黑,日复一日。
两年的光景,不过倏忽。
“锦记馄饨”渐渐小有名气。
馄饨摊成了有瓦遮头的馄饨店。
锦娘还琢磨了旁的吃食,以此增加营收。
店内除去馄饨,另设些个面食,糕点与糟货。
若逢节令,则兜售应季的粽子、汤圆与月饼。
晨起至夜,忙得脚不点地,好在食客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