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我名字,落款处只有三个字——汪智斌。
2那封信,我本不想拆。
可它就像一根钝刀,搁在我心上,日夜割着,不见血,却疼得刻骨。
我终究是妥协的那一个。
信封陈旧,信纸却意外地洁白整齐,像他一贯的作风,字迹规矩清隽,没有一丝潦草。
可每一笔都像刀,一寸寸刻进我心里。
芷若:我一直是个懦夫。
我爱你,但我没有勇气承认。
喜欢你那天,是你在研讨会上与导师争得面红耳赤,眉眼亮得像火,我站在角落看你,突然就想吻你。
后来我做到了,却也是我最该被你恨的时候。
对不起。
如果你能等我,我出狱那天,不会再放你走。
——汪智斌我抱着那封信,眼泪砸在纸上,打湿了他写得最重的那几个字:我爱你。
他终于说了。
可我等这一句话,已经等了三年。
<当他说出口时,我们之间早已面目全非。
江亦辰恢复得很快,身手依旧,脾气却明显变了。
“你还在想他?”
某天,他拉开我和他的距离,语气发凉。
我没否认,只是低头搅拌汤。
“萧芷若,你心里住着个疯子。”
他说。
我想说,你错了。
他不疯,他只是藏得太久了。
那天之后,我开始频繁做梦。
梦里是汪智斌在狱中写信,一笔一划,像在剖开自己的骨头给我看。
也梦到我走进那扇玻璃门,他坐在对面,憔悴却温柔。
他说:“芷若,我好想你。”
可现实是,他音讯全无。
直到半年后,我接到他母亲的电话。
“芷若,他出来了。
可他现在……像变了一个人。”
我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却还是颤了手。
我站在他老家楼下,看见他抱着书从车里下来。
我的呼吸像被什么扼住。
我没敢上去。
我怕自己一开口,就连伪装出的骨气都崩塌了。
可他发现我了。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克制。
“你来看我?”
我点头,又摇头。
“我知道你会恨我。”
他轻声说,“可我不能放你走。”
他握住我的手,那一瞬间我全身发麻。
我想逃,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我们没在一起。
他没再提复合,我也没答应回头。
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感,从未真的切断。
汪智斌出狱后,重回高校,却不再站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