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手腕翻转，剑刃抵住他咽喉：“司天监何时管起了北疆战事？”
她嗅到他身上混着龙涎香的血腥味，那是皇室秘药“九转化生散”的气息——只有濒临死亡之人才会服用。
李玄策忽然笑了，指腹轻轻擦过她面具裂痕，触到那道凤凰图腾状的烧伤：“将军可知道，漠北的‘九幽噬魂阵’已经启动？”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颤。
顾瑶瞥见远处沙暴如黄龙崛起，风中隐约传来鬼泣般的号角。
阿古达的狼骑突然调转马头，竟向着河谷方向狂奔，马蹄溅起的沙粒落在幽绿灯笼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她这才惊觉，那些灯笼不知何时已围拢成阵，人皮上的瞳孔正齐齐转向自己。
“三十六盏引魂灯，对应三十六处阴穴。”
李玄策抬手轻挥，缠魂丝如活物般窜出，卷住最近的灯笼甩向沙暴，“将军若再不走，明日日出时，这河谷便要多出三万具无魂尸。”
他说话时，袖口滑落半截，露出小臂上暗红色的咒印，形如展翅凤凰，与她面具下的烧伤竟分毫不差。
顾瑶咬牙收剑，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沙丘，借力跃上惊阙马背。
她转头时，看见李玄策独自站在灯阵中央，指尖血珠滴在沙地上，竟开出黑色曼陀罗。
下一刻，沙暴吞没了他的身影，唯有那盏被甩上半空的灯笼，在血月下划出一道幽绿的弧光，如同命运的镰刀。
夜更深了。
顾瑶摸着颈间的青铜铃，指尖触到铃身上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
三日前在驿站，李玄策曾盯着这铃铛出神，说“此铃名为‘锁心’，本应长在人的心口”。
当时她只当是疯话，此刻却觉得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胸腔里蠢蠢欲动。
“将军，前方就是玉门关！”
张猛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顾瑶抬头，看见关城的烽火在夜空中明明灭灭，忽然想起临行前皇帝赐的御酒，酒坛上刻着“荡平漠北，直取王庭”。
可她此刻却莫名想起李玄策的眼睛，那双眼在血月下泛着金红，像困在琥珀里的火焰。
惊阙马忽然驻足，前蹄刨着沙土发出不安的嘶鸣。
顾瑶低头，看见沙地上有新鲜的血字，笔画未干，写着：血月现，双生劫，烛阴醒，苍生劫。
她指尖刚触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