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所谓的家国大义,从来都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无数个如苏瑶这般的人,用青春和热血铸就的信仰。
他翻身上马,玄色衣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不倒的旗帜。
小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阿爹说过的话:“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
或许对于楚逸尘和苏瑶来说,这深宫是战场,边疆也是战场,而他们的爱情,早已在这血与火的淬炼中,升华为一种超越儿女情长的信念。
远处,雄鸡报晓的声音传来。
苏瑶摸着老梅树上的断簪刻痕,忽然露出一丝苦笑。
她知道,从楚逸尘跨出紫禁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等待他们的,要么是凯旋的荣耀,要么是毁灭的深渊。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深宫中,继续扮演好“淑妃”的角色,为他守住后方,直到最后一刻。
天空渐渐破晓,长春宫的宫墙在晨光中露出斑驳的痕迹。
小桃扶着苏瑶往回走,路过太液池时,看见一只孤雁正展翅飞向远方。
她忽然想起昨夜苏瑶在密道里写的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或许在这乱世中,爱情从来都是奢侈品,而他们能做的,唯有在命运的浪潮中,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哪怕下一秒就是万劫不复。
戌时三刻,长春宫的暖阁里燃着鎏金炭炉,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凉意。
苏瑶对着铜镜簪花,指尖三次碰落珠钗,镜中倒影晃出细碎的光斑,宛如她此刻纷乱的心思。
案上的《边塞诗抄》被风吹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疼。
“娘娘可是要出门?”
小桃捧着狐裘进来,看见妆奁里的碎玉簪,忽然想起昨夜角门一别时,楚逸尘将簪子插回她云鬓的模样。
苏瑶摇头,却在看见狐裘内衬时顿住——那里缝着半幅茜色锦缎,正是楚逸尘常穿的里衣料子。
她忽然伸手按住小桃的手腕:“你说......如果我求陛下让宁王留在京中,他会答应么?”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枯枝断裂声。
小桃浑身一震,想起前日暗卫在宫墙下发现的脚印,忙将炭炉往暖阁深处挪了挪:“娘娘三思,陛下今早才赐了‘忠勇’金匾给宁王府......金匾?”
苏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