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会留到最后,安安静静地整理剩下的文件,修正我忽略的小错。
她像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把我身后的漏洞一点点填满。
我决定去她,是在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晚饭之后。
那天我们为了论文的走向争论许久,谁也不让谁。
她没说话,只是拉着我去了校门外的小面馆。
屋子不大,桌子也小,俩人都没什么胃口。
她替我把碗里挑出来的辣椒放到自己碗边,又细细擦了我袖子上被汤水溅到的痕迹。
动作温柔而自然,好像她早就习惯了照顾我。
她说:“晏沉,你的锐气是你的优点,但不是每一场仗都必须赢。
人要学着留力,才能走得远。”
我就那样看着她,忽然意识到,我要娶她。
可是现在,我却越来越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如果是因为孩子,那她才是那个真正亏欠的人。
那年我们去国外参加学术交流时遭遇意外。
我下意识地护住了她,那一刀落下的瞬间,我只觉得腹部发热,眼前一阵发黑。
虽然及时手术抢救,但术后医生给出的评估是:“夫妻生活不影响,但自然受孕几乎无可能。”
她跪在急救室外哭得几近崩溃,整个人都在抖,一遍又一遍地抓着我的手说:“晏沉,对不起……我发誓,这一辈子,我只要你好好地,就够了。”
她说得那么真切,哭得让人心疼。
那一晚,我相信了她说的“只要你一个”是真的。
后来,我真的没再提过孩子的事。
我们彼此沉默,像是默契地搁置了这场无法言说的遗憾。
可现在,她却悄无声息地有了别人的孩子。
我低头,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江阮,我们离婚吧。
4不到半小时,手机响了。
屏幕亮起,是江阮。
“晏沉,你不要冲动。”
她眼神颤了颤,“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实在不愿意,孩子我可以一个人带大的。”
我笑了。
“江阮,你心底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你没做错?”
视频那端,她眼底明显闪过慌乱,嘴动了动,却没开口。
我突然有些绝望。
“你私自出国,隐瞒,撒谎……现在又拿一条生命来逼迫我就范。”
“对不起,我只是想补偿,你为我挡刀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这辈子都欠你。”
我望着她。
“可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商量?”
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