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太清醒了,晏沉,我怕你不同意。”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我在乎的从来不是孩子,是你的态度。
你明知道他觊觎这个家,明知道你有更多的选择,却仍然给了他希望。”
“你需要人照顾,可以,我可以放下工作,或者我们花点钱住医院或者好的月子中心,请上几个保姆,可你不肯。
他一求情,你就缴械投降把家让出去,把我扔出去。”
我看着她,眼眶发酸,“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想要孩子,还是想要他们父子。”
屏幕那端安静了几秒。
“晏沉,孩子以后不会进你的户口,不挂你的姓,别离婚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错了,就会下意识地换话题。
我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她轻声补了一句:“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爱我的,你忘了吗?”
她总是这样,恃宠而骄,用一句轻飘飘的“爱”,唤起你的幸福回忆,然后把责任搅进温情里。
屏幕里,她声音发颤:“晏沉,我的伤口刚刚有点裂开了,医生说可能要重新缝合,我有点怕。”
我眼皮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却又在看见程予宁慌慌张张跑进来的那一刻停住。
程予宁眉眼带急:“阮阮,孩子发烧了,可能是昨天换尿布的时候着了凉!”
“怎么会,我去看看孩子。”
她起身的动作太急,手机掉在了桌上,镜头翻转,落在一堆婴儿用品旁。
屏幕那端的安抚声交叠在一起,她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
像每一次一样,她的第一反应,永远不是我。
程予宁可以轻易带走她全部的注意力,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
5我不是没想过接受,忘掉一切,把这个孩子养大。
但因为这个血缘关系。
我们会一次又一次地被程予宁打乱生活的节奏。
这样的日子,如果不离婚,我还能忍多久?
三个月?
三年?
还是一辈子?
我联系了律师拟好离婚协议。
再醒来,是耳边手机响个不停。
“季晏沉!”
江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咆哮,“你有什么冲我来!!”
“为什么威胁阿宁,为什么发那些举报他介入我们家庭的邮件,他非常自责,已经严重的抑郁症迹象了,你非要把人逼死吗?”
我怔住。
我从未发过什么邮件。
可她直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