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极其固执的姿态,向我这边倾斜着。
冰凉的雨点不断地砸在江屿那侧的伞面上,顺着伞骨流下,形成一道细密的水帘。
而他露在伞外的左肩,在昏暗的光线下,校服外套的颜色明显深了一大块——那是被雨水彻底打湿的痕迹。
他步子迈得不快,似乎是为了迁就我。
沉默在雨声中蔓延,只有鞋子踩过积水发出的“啪嗒”声。
每一次靠近,他手臂摆动时带起的微风,都让我神经紧绷。
终于,离我家小区门口不远了。
那点微弱的勇气在胸腔里积攒了又积攒,我低着头,盯着自己湿了一小半的鞋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江屿……你肩膀……湿了。”
他脚步顿了一下。
雨声似乎在这一刻小了下去,我只能听到我心跳打鼓的声响。
他侧过头。
昏黄的路灯灯光透过湿漉漉的伞面,在他脸上投下柔和而朦胧的光影,勾勒出清晰流畅的下颌线。
那双总是显得过于深邃疏离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细碎的、湿漉漉的光。
然后,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不是那种若有似无的、带着戏谑的笑。
那笑容真切地抵达了眼底,像拨开厚重云层骤然洒下的月光,清冽,明亮,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直击灵魂的穿透力。
他微微低下头,靠近了一些。
温热的气息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干净味道,混合着雨后空气的微凉,拂过我的耳廓,像羽毛轻轻搔刮,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低沉的声音裹着笑意,钻进我的耳朵,清晰地盖过了哗哗的雨声:“那你要不要……”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尾音拖长,带着一种磨人的、引人遐想的钩子。
“帮我擦干?”
江屿的声音混着雨声,低沉又清晰,像带着钩子,瞬间把我脑海里所有残存的理智搅得稀碎。
路灯的光线被伞面和雨幕切割得朦胧不清,落在他微微低垂的眉眼和那抹清晰勾起的唇角上,显得格外……蛊惑。
“我……” 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脸颊烫得能煎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帮他擦干?
怎么擦?
用手?
用袖子?
这……这太超过了!
我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慌乱地低下头,视线无处安放,最终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