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自己同样湿漉漉的鞋尖上。
雨点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像极了我的心跳鼓点。
江屿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或者说,我的窘迫本身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短促,带着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我与他之间那微乎其微的空气里。
他没再说话,只是重新迈开了步子,那把巨大的黑伞依旧固执地向我倾斜着,将他半个肩膀暴露在冰冷的雨幕中。
剩下的几步路,沉默在伞下蔓延。
雨水冲刷着街道,也冲刷着我混乱的思绪。
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认真的,还是……又在戏弄我?
就像在自习室里,用那种惊世骇俗的方式替我解围一样?
可是……他为什么要替我解围?
为什么要淋湿自己送我回家?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无数个问号像沸腾的气泡,在我脑子里咕嘟咕嘟冒个不停。
直到小区门口那盏熟悉的、光线昏黄的门灯出现在眼前,我才猛地回过神。
“我……我到了!”
我几乎是抢着说出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仿佛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江屿停下脚步。
伞稳稳地停住,将我完全笼罩在干燥之下。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
雨丝在他身后织成朦胧的背景,路灯的光晕柔和了他冷峻的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湿漉漉的睫毛下显得格外专注。
“嗯。”
他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我像被赦免的囚徒,飞快地从伞下钻出来,冰冷的雨点瞬间打在额头上,让我一个激灵,混乱的思绪反而清醒了一丝。
“谢……谢谢!”
我语无伦次地道谢,不敢看他,只想立刻冲进温暖的单元门洞。
“苏晓晓。”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高,却轻易穿透了雨声。
我脚步一顿,僵在原地,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要说什么?
他撑着伞,站在雨幕的边缘,身影挺拔,肩头湿透的布料颜色深得刺眼。
他看着我,目光沉静,像夜晚深不见底的海。
“明天,”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如同在通知天气,“老时间,自习室。”
不是询问,是通知。
是这半个月来,已经刻入我生物钟的“命令”。
“……” 我张了张嘴,想拒绝,想说我再也不想经历今天这种心脏过山车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