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有寒风窜来窜去。
他冷得打了个哆嗦,整个人跪不住瘫在一旁,显然有些疲惫了。
看来他并没有杀人的经验,不知道敌人已经过了药劲,彻底清醒了。
我坐在土坑里,悠悠质问。
“你演了五年,如今演不下去了?”
“你既已被公主看中,从了便是,为何要杀我?”
“我已经是一个孤女,我对你无半分妨碍。”
“你如今已有官职在身,杀了我,对你毫无益处。”
他不为所动,仍旧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向我,眼中尽是绝望。
“雅雅,不是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知我对你的心意。”
“是公主,公主说她见了你,便觉不能让你活着,要我处置了你。”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让整个家族遭难……”看着他自以为是的神情,我一阵恶心,忍不住想要将袖中的弓弩射出去。
这弓弩是叔父前些日子从西北寄来的,我才绑到胳膊上,他就找上了门。
他只让翠儿将我的软鞭毁掉,并未留意我的衣袖。
他缺少下药迷人的经验,忘记将我的手臂绑起来。
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何要杀我。
“顾英豪,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别让我死得糊里糊涂。”
“你若是将事情原委告诉我,我就给你个信物,让你去找我叔父。”
他果然变了脸。
条件很诱人。
他如今不缺身份,缺的是银钱。
顾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开销颇大,从府中下人的言谈中,我能够窥探一二。
顾家如今内里空虚,撑不起与安乐的大婚。
只要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叔父要钱,哪怕要来他一半的家产,也足够阖府几代人生计。
至于事后叔父发现我已被他杀害,他大概是不怯的。
他以为,我叔父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大约是想明白了,他不再犹豫,亮出态度。
“雅雅,你其实不姓凌,对不对?”
“这几年,母亲一直说让我让着你,说你有朝一日会飞上枝头。”
“所以,你是谁?”
听他如此问,我嗤笑,“既然你们觉得我身份尊贵,怎的还要杀我灭口?”
他摇摇头,神色复杂。
“母亲最近和父亲吵了一架,然后告诉我说,你是个不中用的,又惹了公主的不高兴,你活着对我们是威胁。”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氏起初不知我的来历,只当我是个无人要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