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被压着了。”
我说。
“通风井没彻底塌,我们还能撑几个小时。”
赵师傅擦了擦脸,低声说,“我估计,现在井下起码还有十来个人活着,可能散在几个区段。”
“我们联系不到外面。”
我看着那台失灵的对讲机。
“这地方太深,信号断了。
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小刘插话:“刚才我听见有人在哭,好像在主仓库那边。”
“那是包哥他们。”
赵师傅看了我一眼,“他一开始就躲进仓库,把应急物资都带进去了。”
“他……一个人?”
“不止。
他带了四五个人,都是他平时那帮马仔。”
赵师傅冷笑,“有吃有喝,拿铁皮把门焊了。”
我脑子嗡了一下。
也就是说,井下有物资,有人,却不肯救人。
“我们得去找他们。”
我低声说。
“找他们要命。”
赵师傅反驳,“你想吃一口水,他们要你听命,可能还要你交出身上的一切——包括希望。”
小刘点头:“刚才我去敲门,里面说‘再敲就断你手’。”
我看了看通风井边上的氧气计量仪。
数值还在缓慢下降。
赵师傅忽然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我要是能把供电线修好,我们就能重启那边的广播模块,最起码能发个信号出去。”
“你行?”
我问。
“我试试,但需要时间。”
他说,“你们最好趁这点空气,还能动的时候,把人都集合到这边。”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在物资不足的情况下,抱团,比散开强。
我点头,回头看小刘:“你跟我走一趟,去把老胡搬过来。”
“行。”
小刘也不犹豫。
我们从通道原路返回,那三具尸体我用石头堆了个小记号,不是为了啥,就算是人最后一点尊严。
回到老胡那边,他还活着。
伤口疼得厉害,但他一直没喊。
他看见我回来时,只问了一句:“上面怎么样?”
“塌了,彻底塌了。”
我回答。
“娟呢?”
“没看到。”
我没敢说她也可能在某个塌方角落。
我们三个人,用撬棍和木板,硬是把压在他腿上的水泥块抬起来一角,小刘用石头垫住,我把他拽出来。
他疼得整张脸发紫,却一声不吭。
回到通风间时,赵师傅已经在调试发电装置,旁边放着一台铁皮破风扇和一个微型广播盒。
“可能能响一次,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