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电了。”
他头也没抬。
“那就响一次。”
我把老胡安顿下,看着那个慢慢转动的广播设备。
“这玩意儿能发多远?”
“如果信号没全被屏蔽,地面指挥部附近应该能接到。”
他说,“但得赌。”
我盯着仪表盘的数值:氧气储量还剩不到60%。
假如没有外界通风,我们顶多撑72小时。
“刘野。”
老胡忽然轻声说,“你有没有觉得,像是被丢进了一个试验箱。”
我没接话。
我在想娟在不在这下面,在想包哥手里到底还有多少水,在想如果真要活着出去,代价得是什么。
赵师傅发出了第一段信号。
广播响了,哔的一声,很短。
所有人都停住动作,仿佛这一声,是从地狱里炸出的救命音。
然后我们听见远处,有东西在撞门。
咚——咚——咚——不是人的节奏,不是喊,不是救命,是一种缓慢的敲击,沉重、重复。
不像是求救,更像是……警告。
3 一口水的价格那个撞击声断断续续,不紧不慢,像是人在拖着伤腿敲门,又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一点点磨着铁皮。
听得时间长了,就开始发冷,骨头里都透出寒意。
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把声源方向标记在心里。
“是包哥那边。”
赵师傅面无表情地说,“他们肯定听到了广播信号,知道我们这边有电。”
“他们会过来吗?”
小刘咽了下口水,声音发干。
“不会。”
我说,“他们等我们过去。”
包哥是那种人,他不冲锋,不冒险,但每次最先吃上肉的总是他。
他会藏,会拖,会等,等我们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弱,然后一手接管。
<赵师傅蹲在设备边,检查电量,他脸上有一层土,像是厚重的外壳,里面是铁一般的神经。
“还有一次广播的机会,我打算等到明天早上发。”
他说,“如果白天还没有动静,那就只能靠你们徒步去找另一口竖井。”
“你不去?”
我问。
“我得留下看设备。”
他看我一眼,“你是保安,你熟这地儿。”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地面,那片水渍正慢慢向通风井逼近,说明地底还有新的渗漏点,整个结构已经不稳定了。
我知道赵师傅在说什么。
他把逃生的筹码压在我们身上,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