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但我知道,这还不是胜利。
这只是,把泥里的尸体翻过身,露出还活着的那一面。
而救援,还是没有回应。
赵师傅调试炸药,我们准备今晚行动。
要炸开那口非法废井,就这一机会。
我要把他们带出去,哪怕是爬,也要爬出这地狱。
那孩子醒了,睁着眼睛问了一句:“叔叔,我们是不是快出去了?”
我蹲下来,看着他,点了点头:“对,很快。”
他说:“外面会不会下雨?”
我顿了一下,说:“不会了。
外面是晴天。”
但我没说,那晴天可能只留给活着的人。
而我不知道,明天谁还活着。
6 爆破之前,不谈生死我们只剩一次机会。
赵师傅蹲在井壁前,把线一点一点捻紧,汗从他额头滑进眼里,他也不擦,只低声说:“这个角度炸下去,三秒后石块坍塌,能冲出个通风空间。
但人要快,否则就不是炸出口,是炸坟。”
我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
炸开那道封死多年的废弃通风井是唯一可能通向地面的出口。
可那口井已经年久失修,井壁松动,一旦炸偏,整条通道会坍进下面废弃的水泥层,谁都别想出去。
“引爆之后,第一梯队冲上去清障,第二梯队带人跟上。”
赵师傅抬眼看我,“你带第一梯队。”
“我知道。”
我点头。
“孩子和女人留在最后。”
他说完这句,又看了我一眼,“但你得想清楚,你最后可能回不来。”
我没吭声。
我不是个勇敢的人。
我以前连楼上的邻居放歌太响都不敢敲门。
可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
娟靠在墙角,怀里的阿尘睡着了,小脸贴着她的胸口,嘴角还沾着饼干渣。
小刘正清点物资,水剩不到一瓶,压缩饼干还有三小块。
包哥和他的两个“幸存者”坐在另一边,头都低着。
他们现在谁也没说话,像是被抽了魂。
“刘野。”
赵师傅忽然叫我。
我走过去。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
我打开,是那枚军用电雷管。
“保险已经坏了,只能一次机会。”
他说,“你先走,我留在这引爆。”
我一愣,刚要开口,他打断我:“我腿撑不住冲刺了。
我比你清楚。
我留下,至少保证你们能出去。”
“你凭什么留下?”
我声音压低了,“你对不起你女儿一次,还想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