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月狐疑地看向屋内,那些东西,连祖母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可不管李初柔怎么知道的,她现在都是在打这些药的主意。
她是打算明着要?还是暗着偷?
屋内李初柔已经起身送客了,姜枕月和茯苓也趁机从那个狗洞,又爬了出去。
两人一路从小道绕着走,避开了宅子内行走的下人们。却在回到梧桐园后得知,哥哥姜湛已经等她半天了。
听说哥哥来了,姜枕月正想悄悄换身衣裳再去见,就听见身后传来姜湛的声音,“怎么弄的这么狼狈?跟人打仗去了?”
不管心里怎么护着姜枕月,姜湛说话的时候还是习惯性语气严肃,一板一眼。
姜湛说教的时候,姜枕月总觉得他不是兄长,而是严父。
此时听见姜湛的声音,姜枕月立马停住脚步,转过头跟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小声叫了句,“哥,你来了。”
又指了指卧房的方向,“我先去换身衣裳,弄成这样要遭人笑话的。”
姜湛摆摆手,示意她快去,他则去了书房等她。
不多时,姜枕月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也去了书房。
半夏上了茶,守在门口,留兄妹俩说话。
姜枕月先问姜湛,“听说哥哥去兵部了,是要回边城了么?”
前世他与崔煜定亲,兄妹间疏离。哥哥便决定不再回边城,而是在兵部谋了个闲职。
也因此,李初柔对他更不放心。不仅怕往后他在京城势大,不好铲除,也担心他坏了她和崔煜的亲事。
可这一世,她没和崔煜定亲,也把这些事处理的很好,哥哥该放心了吧。
她并不希望姜湛留京,陷在这些勾心斗角中。
能上马定乾坤的少年将军,该有他该去的地方。
姜湛却摇摇头,“我已经上了折子,先不回去了,在兵部谋了个闲差。”
见姜枕月诧异,他又说道:“我怕你自己在京城,被人欺负。”
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该早回来几年,也能多护着你几年。”
姜枕月鼻子一抽,差点落下泪。
所以不管前世今生,哪怕什么都变了,哥哥护着她的心却没变。
“那哥哥怎么跟皇上说的?皇上没斥责你吧?”她收回了那一瞬间的情绪,打趣般地问道。
姜湛笑道:“我跟皇上说,我年纪大了,要娶媳妇。”
姜枕月闻言也笑的乐不可支,歪着头,支着下巴看他,“哥哥可是看上谁家的小姐了?我帮哥哥保媒。”
姜湛闻言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依旧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真有那天,我就跟你说。娘走的早,你这个做妹妹的,也得帮哥把媳妇娶进门。”
后一句,显然是玩笑,兄妹俩笑做一团。
说笑之后,姜湛又问起她为何弄的那么狼狈。
姜枕月却没细说,这事哥哥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也是她的猜测,具体是不是如她预料的那般,还得详查试探。
姜湛并未怀疑,坐了坐便离开了。
之后的两天,姜枕月带着半夏和茯苓闭门不出,一直在药房忙碌。
到了第三天夜里,屋内传出一道异样的气味。
姜枕月没睁眼,不动声色地用掩住口鼻,听见外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些日子,老夫人待姜枕月不同。安寿堂的下人伺候大小姐的时候,也格外用心。
深秋一日比一日凉,所以今日众人的甜品是牛乳圆子。姜枕月那碗,还特意加了酒酿。
姜枕月从前不懂,为何内宅不管是夫人,妾室,还是少爷小姐,都要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