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月想，大不了回去自己做点药水滴眼睛，省得长针眼。
半夏听她这么说，便要跟着去。
被姜枕月制止了，这又不是赏花看月亮，去那么多人做什么？
她安抚好半夏和茯苓，让她们继续守在这。
她则独自一人，从偏殿的廊下悄悄去了正殿侧面。
轻轻推开窗子，顺着缝隙看见里面。
入目的是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和随处散落的衣裳。
姜枕月忽然觉得，人的贪欲非常可怕，能操纵人性。
就像崔煜，因为对白家那些家财有了贪欲，就可以放任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哪怕知道会有人来捉奸，会众目睽睽下被指指点点，他依然做出这个选择。
甚至不惜污了佛门之地，不惜让自己变成发情的野兽。
她发愣的工夫，忽然察觉身后有人。紧接着，就被人拽到了一边。
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多久了？这么喜欢看？”
姜枕月这才惊觉，崔景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她对面看着她。
屋内的场面没让她脸红，崔景川的两句话，倒是让姜枕月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解释道：“你看着我是在看，其实我没看，我在想事。”
她真的，就只看了一眼。
解释完，她才反应过来，看不看的，跟崔景川有什么关系？
小心地瞪了他一眼，故作厉害地说道：“国公爷来这，不也是为了……为了看么？”
她现在还会因为前世被他审问做噩梦，所以即便是瞪他，也是带着小心翼翼。
又不想在他面前掉了气势，只能硬着头皮反击。
崔景川闻言开口说道：“我是听说你被靖安长公主罚了，才过来看看。”
“本想去找她要人，看来是不需要了。”
姜枕月有些意外，但还是向他道了谢，“多谢国公爷惦记。”
崔景川却上下打量她，“怎么换衣裳了？”
问完想起外面的传言，顺着窗棂缝隙瞄了屋内一眼，又探究地看着她，“你知道靖安长公主今日要穿什么？”
姜枕月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不知道。”
“我与四妹妹换衣服就是巧合。”
崔景川看出姜枕月的防御和逃避，并未追着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有。
此时两人站在大殿西侧的窗边，离得很近。屋内又是那样的场景，姜枕月整个人都不自在。
见崔景川不说话了，姜枕月便迈步往边上走，“国公爷想看就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赫然是端亲王府老太妃，身边是姜老夫人，崔老夫人，礼郡王妃，靖安长公主。
身后则是各家夫人，呼呼啦啦一群人。
崔景川连忙拉过姜枕月，还好两人身边是一根檐柱，挡住了外面众人的视线。
檐柱和正殿的西墙正好围成一个隐秘的死角。
姜枕月倚着柱子，崔景川贴着墙，与她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人的边上，就是西侧的窗子，屋内的声音恰好都能落到耳边。
偏殿内，半夏和茯苓被突然闯进的一群人惊住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躲到了偏殿的佛像后。
这时候不能让人瞧见她们在这，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而进了院子的众人，也已经听见了大殿内传来的声音。
靖安长公主扶着老太妃说道：“皇伯母，我是罚了那丫头，可我没让她秽乱佛堂。”
“不过她那一脸狐媚样，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