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意下流,陶今用指甲掐破手臂,手背被地面石板狠狠摩擦出血。
她试图维持片刻清醒,却力气几近丧失。
无人应他,皮衣男索性他索性气急败坏地狠踹了下门,“长得是挺清纯的,看着也胸有屁股,睡不到摸一下也可以啊。”
接着,他又骂骂咧咧地接了通电话,很快离去。
外面叠起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有女生拍门,纳闷女卫被反锁。
女生和身边人说话,又叫来服务员,似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药效完全吞噬掉陶今涣散的意识。
……
混沌中,有门锁转动掉落的嘎达声。
个高腿长的男人破门而入。
英英玉秀的男人,在陶今的眼里变得绰绰,她全身麻痹,僵冷地蹲坐地上。
地上血迹斑斑,程贺意大步上前,弯身将她横抱。
触及到陶今被冷汗浸透的脸颊,他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低首却发现她的指甲里全是血迹抓痕,然后套今像梦话喃喃地低呓:“程贺意,你终于来了。”
身后是闻声紧随而来的跟来的华滢,看见地上血痕斑斑,一时讶然又心惊。
她有些怔然地看着程贺意抱着陶今离去,神色是在这个男人脸上少有的急切。
跟在后头的AIex已经报警,又走到华滢旁,问了句:“华小姐,麻烦你们调一下监控,看看有哪些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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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今上一次重度昏迷是在十七岁那年。
这次昏昏沉沉,她的意识游离,飞往那场噩梦。
又回到被那栋十层楼建筑坍塌时,天花板轰然坠倒。
沉闷巨物不断滚落,掩盖掉周围人的惊呼。
所有人逃不掉,脱落的钢筋水泥不费吹灰力地往她身上砸。
少年用清瘦的脊背为她挡下一切,陶今只能颓然坐在废墟失声。
轰隆隆的,世界都变得水溶溶,时间都在那一刻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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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扑通扑通的心脏再度跳动,她腿脚猛力地晃动了一下。
身上伤口撕扯的疼痛,让陶今在那个梦里醒来。
从被褥上挪动的胳膊撕扯到伤口,她吃痛地坐起身。
环顾四周米色的装潢,电视横挂墙壁,窗外夜色霓虹。
“醒了。”程贺意自窗边的米色沙发过来,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过来。
相较于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她哑得像濒死刚被救活的人,像是含了沙:“我在哪里?”
“利康私人医疗。”
难怪这里的环境还挺休闲酒店风。
确认自己脱险,陶今稳了稳心神,脑子里不免想起种种:“那医生有没有说我之前的药是听话水还是……”
春-药两个字她尚未脱口。
可能太低,麻痹四肢的反应实在不像那种迷药。
“你中的是麻醉药,等药效过了就没事。”程贺意手边还有医生之前的病历,又看了眼她,“但你身上有擦伤,最好别乱动。”
闻言,陶今低头撩开身上病号服衣袖,涂过药的青紫痕迹布在胳膊上。
指甲缝里还有凝固的血污。
痛感于此刻更为清晰。
她这下语气低弱,不敢轻举妄动:“那我可以申请喝水吗?”
她一说完,程贺意那张不辨情绪的脸露出分低笑。
他将桌台的水杯递过来。
陶今没动,只无声看着他。
又看向他手部的青筋脉络四起,彰显着力量与美感。
而她这个病患手酸疼到仍然抬不起来。
程贺意垂眸看她:“不喝?”
陶今动动唇:“我喝不到。”
示弱的语气里,带着她都不自知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