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岗村传出特大新闻:
林浩上吊死了!
“去看看,听说,吊死鬼很吓人的。”
“后生家,真想不开,什么事要自杀嘛。”
“说是他老婆不跟他同房……”
“不搞就要死,有那么瘾大吗?”
“不是瘾大,人家还没尝鲜,你天天吃肉,哪知道人家的苦!”
“没尝过,唉,也是,要晓得这样,你给他搞一下算了,救人一命……”
“我呸,打死你这个骚蹄子!”
两个妇女也夹在人群中,往老邓家走去,悄悄的议论。
四月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小岗村。
小岗村老邓家却一片凄惨。
一个老汉坐在屋里,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竹烟筒。
他觉得老婆做得有点过,但家里他做不了主。
他老婆袁美颜双手叉腰,站在屋门口,骂骂咧咧,喷着每一个想要进到屋里的人。
“美颜婶子,我搬两条凳子,你看林浩他妈,坐地上,传出去不好……”
“谁也休想从屋里拿一根稻草出去。”袁美颜手指快戳到说话人的额头上。
“老林家的,没听到吗?快点把你家的丧门星拖回去,晦气!”
“当初我就反对这门子亲事,一家的废物,怪不得人家叫他窝囊废……”
“大婶,你不同意,林浩能进你家门吗?你说老林家的人,能生儿子。”
袁美颜给本就是独苗的邓家,生了三个女儿。
她已经生不出了,只能寄希望招个上门女婿,给老邓家传后。
“我呸……你少跟我胡说八道。”
没人能斗得过袁美颜。
场院里,林浩的母亲胡秀英,跪在地上,哭得爽子都哑了。
“小浩,我的儿呀……”
“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面前的地面上,躺着的,是他儿子林浩。
林浩五大三粗,结实得像条牛,但已经浑身凉透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胡秀英瞬间老了二十岁,满头白发,在晨风中颤抖。
邓七妹,林浩的老婆,跪在林浩身前,拿着湿毛巾,默默的给林浩擦拭。
也许是用这个方式,表达心里的愧疚。
毕竟,她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
他是因为她上吊的。
林浩静静的躺在门板上,脑子里两个声音却又争论开了。
“我妈,多可怜,五十多岁人。”
“还知道可怜?你不是要自杀吗?”
“不行,我要起来,她都要哭晕了。”
“再看看,今天这些人,关心你的,才是真关心你的。”
林浩眼睛眯成一条缝,但头不能转,一转就露馅了,他只能看到跪在他身边的老妈,姐姐,还有就是不远处,躲在人丛里,眼睛直愣愣看着他那地方的两个女人。
“不行,我妈要晕倒了。”
“没事,等等吧,这样才好玩呢,那两个女人,是你的相好吗?”
“唉,就你,硬要这样整,都说了,昨晚就回家去,什么都被人家看光,我在村里怎么做人!”
“才好呢,看人家眼睛,说不定,你一炮走红,成了女人的香饽饽。”
“还取笑人,我不跟你合作。”
“好了好了,听你的,咱们这就活过来。”幽冷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场院上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叽叽歪歪,小声议论。
突然,一个女声尖叫起来了:“动了!动了!”
“哪地方动了?”
“那地方!”
人群顺着女人的手指看去,原来人家注意的,是命门穴啊!
林浩一身都剥干净了,还没来得及换上新买的老人衣,那一大坨,别人没注意,被两个女人盯着。
又有人叫道:“真动了,眼皮子动了。”
大家忙去看,只见躺在木板上的林浩,眼睛睁开一线,又闭上,然后又睁开,还用手挡了挡光线,然后慢慢爬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大家: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林浩活过来了,人却变了。
胡秀英心疼儿子,坚持带儿子回家。
林浩回家,连睡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早饭后,说去地里干活,附近的人告诉胡秀英,他在草丛中睡了一上午。
第四天,如是。
林浩躺在田边的草垛上,啃着一根草根,两只眼睛瞪着天,脑子里两个人,又起了争执。
“你这番操作,我看不懂,有本事,咋还窝在家里呢?”
“世间好玩的事,莫过于玩钱,玩人。”
“你现在是玩草根。”
“不急嘛,这不,来人了。”
然后,就听到两三丈远的箬竹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二牛老婆,朱月蛾。”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这三天都在这山上。”
“有什么奇怪,她男人没在家,她靠山上找点钱补贴家用。”
“她漂亮吗?”
“那还用说,南朱北卢,村南的朱月蛾,村北的卢雪花,号称箬水村两大村花。”
“不过,她从没正眼瞧过我。”
“现在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你没看到吗,她那天盯着你一个地方不转眼,嘿嘿,机会来了,待我加把火。”
“你不要乱来,她是我哥们的女人。”
“切!”幽幽的声音说完,抬出二郎,对着草丛滋了起来……
朱月蛾鬼使神差,背着竹筐,到这片山上摘箬叶,三天了。
她大部分时间,窝在箬竹丛里,扒开一条缝,看着草丛里睡觉的林浩,不敢弄出声来。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一座起伏不定的山峦,她的心里也随着潮起潮落。
就像刷小视频一样,告诫自己,别刷了,再往下刷,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突然,朱月蛾睁大了眼睛。
她怕自己叫出声音来,用手捂住了嘴巴。
只见林浩站起身来,对着她,请出了大佬……
它虽然面目狰狞,却又觉得可亲可爱。
朱月蛾浑身颤抖了起来。
她的手,撑着一颗竹子,竹兜脱落,朱月蛾整个人滚了下去……
清醒过来,她才发现,正压在人家身上。
而下面的林浩,眼睛闭着,没有动静。
莫不是被自己压死了?
朱月蛾一阵紧张,伸手过去,鼻孔头呼吸顺畅。
这小子竟然睡着了。
千万别吵醒他!这是朱月蛾心里头的想法。
否则两个人怎么抹得开面子。
朱月蛾小心的移动身子,猛然觉得有什么东东在蠕动。
低头看时:
妈啊,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