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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最强天尊

楚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乡下小子程林,原本是宋家没用的赘婿,受到百般折辱!一朝出车祸,却意外唤醒了神魂中沉睡的器灵,获得《天眼妙法》和《九元灵功》两部功法,从此走上修真之路,一路打脸,报仇雪恨,成就最强天尊之位!

主角:   更新:2022-11-17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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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市最强天尊》,由网络作家“楚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乡下小子程林,原本是宋家没用的赘婿,受到百般折辱!一朝出车祸,却意外唤醒了神魂中沉睡的器灵,获得《天眼妙法》和《九元灵功》两部功法,从此走上修真之路,一路打脸,报仇雪恨,成就最强天尊之位!

《都市最强天尊》精彩片段

盛夏,午夜时分。

程林抱着保温桶站在马路边,面前的夜店里炫动着暧昧的镭射灯光,与他一身地摊货格格不入。

城市褪去了骄阳,可闷热如影随形。他身上的T恤早就湿透了,额头上的汗连成了串,直往下滚。

程林正要撩起衣服擦汗,忽而从旁边伸出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递过来一块手帕。

“姐夫,用这个。”

程林转头一看,是小姨子宋依依,心头不禁一暖。

“你怎么来了?”

宋依依眨眨眼:“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对上她澄澈的眸子,程林忍不住垂下目光,小心地攥住那块手帕:“谢谢。”

入赘宋家四年,家里谁都可以将他呼来喝去,只有这位小姨子一如既往地待他好,拿他当人看。

每每面对这个天真纯美的女孩,他总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这也许就是相形见绌的羞惭吧。

宋依依笑道:“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呀!姐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瓶可乐!”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妻子宋玉荷淡漠又刻薄的声音传过来。

“好啊程林,让你来接我,你还挺会享受,居然敢支使我妹妹给你买饮料!”

闻到她身上杂乱的男士香水的味道,程林攥紧了拳头。

四年来,出于尊重,加上宋玉荷对他嫌弃,程林一直没有跟她圆房。可宋玉荷夜店泡吧一样没落下,根本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姐姐,是我自己要买给姐夫的,”宋依依蹭到宋玉荷跟前,抱着她撒娇,“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呀,我都担心死了!”

不料宋玉荷像被触到了霉头,冷哼一声:“回家做什么,面对程林这个废物吗?”

面对宋玉荷的讽刺,程林一声不吭。

他学历低,宋家嫌他出去找工作丢人,把他扣在家里当全职主夫。

没有收入,没有地位,连家里的佣人都看不起他。

今天是他小妹程雪儿的生日,妹妹一直想要一套新玩具。他囊中羞涩,只能拉下脸来向宋玉荷借钱。

宋玉荷出门前说,只要他表现好就给他。

为了两百块钱,他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一个憋屈了得。

宋依依适时解围道:“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姐夫还给你煮了解酒汤。外面哪个男人能像他似的这么温柔又体贴呀!”

宋玉荷撩拨一下精致的卷发,嗔道:“你还小,不懂。他这是窝囊,怂包!一点本事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你不知道因为他,我受了别人多少嘲讽!”

说着,宋玉荷脱下高跟鞋,劈手砸到程林身上。

醉汉没有准头,程林闷哼一声,血顺着额角淌下来,形成一道耻辱的痕迹。

他的指甲几乎攥到肉里。

要不是为了妹妹的医药费,他怎么会入赘宋家!

宋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曾许诺只要他入赘,医药费就由宋家出,等他在宋家呆满五年,未来程雪儿一切开销都由宋家负责。

白纸黑字签了契约,做不得假。

那厢宋玉荷还在埋怨:“今天我差点被讽刺得下不来台,真不知道爷爷怎么就看上了他!”

宋依依劝慰道:“爷爷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玉荷歇斯底里道:“可爷爷已经死了!我宋玉荷我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凭什么吊死在他身上!”

程林暗道不妙,可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宋玉荷已经借着酒劲儿嚷出来了。

“现在老爷子管不着我了,我要离婚!”

契约即将到期,眼看小妹的医药费有了着落,程林急了:“玉荷,你说什么我都肯做,只求你先别离婚!”

宋玉荷恶劣道:“那我要是让你给我磕头呢?”

程林二话不说,双膝着地,放下保温桶哐当就是一个响头。

“呵,”宋玉荷嘲弄道,“依依,看到了吧,他根本没有骨气,为了攀附我们家什么都肯干。”

宋依依被那声响头吓了一大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宋玉荷脱下另一只鞋,扔到马路上,“去,爬过去给我捡回来!”

宋依依拉住宋玉荷的衣角:“姐姐,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姐夫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多丢人啊!”

宋玉荷不依不饶:“不行!他不见我就跟他离婚!”

程林咬了咬牙,径自向马路上爬去。

他知道宋玉荷早就想离婚了,如果现在不去,等待他的就是被扫地出门。

突然间,一道强光袭来,一辆超速行驶的兰博基尼冲向了他。

嘭一声,程林被撞飞出去,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医院,程林听到护士窃窃私语。

“真可怜,伤了根本,以后不能生育了。”

“右腿也废了,明明这么高大健硕的一个男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护士小跑着叫人去了。

片刻后,宋玉荷哒哒走过来,冷眼道:“你知道你让谁的车撞到电线杆上了吗?是徐家公子的车!徐家在市里一手遮天,你给我们家惹大祸了!”

她缓了口气:“况且你废了,现在连给我们家传宗接代的用处都没有了。从此往后,我跟你再无干系!”

程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眼中隐隐有怒意:“那你们许诺的医药费呢?”

宋玉荷白眼一翻:“离了我,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谈钱!”

程林额角绷起了青筋:“当年我跟你爷爷签的契约,你怎么能随意违背?况且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出车祸!”

宋玉荷:“你自己要替我捡鞋,关我什么事?还敢跟我瞪眼睛!下贱东西,这钱就是给狗,也不给你那赔钱货妹妹!”

侮辱他可以,侮辱他的至亲程林忍不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怒而扑向宋玉荷。

啪!

程林扬起巴掌,抽向宋玉荷的嫩脸!

啪啪!

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四年来他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管教自己的女人,边打边呵斥:“你这贱人,给我戴了那么多帽子我都忍了,你还敢骂我妹妹!”

宋玉荷捂着肿的像馒头脸颊瘫坐在地,满脸惊恐地看着程林。

宋依依慌里慌张从外边跑过来劝架,却被他赤红的双目吓到了。

看到瑟缩的宋依依,程林惊醒,再看被他甩了几个巴掌的宋玉荷,陡然垂下肩膀。

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就在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从他脑海中传来:“嗬呀,老朽一觉醒来,你竟已经落魄至斯?灵妙天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不要惊慌,我是你本命法宝化出的器灵,万年来一直沉睡在你的神魂中。”

“当年你在我这里存了一丝真元,还有九元灵功和天眼妙法两部功法,现在是时候交还给你了。”


器灵自称药老儿,他话音落下,程林只觉脑袋一懵,前所未有的记忆出现在识海里。

万年前一场神魔大战,让人间生灵涂炭,当时的顶尖战斗力灵妙真人以身救世,殒命战场,而他就是灵妙真人的转世。

所谓的天眼,乃勘破之眼,聚气机于阙庭。

修习天眼妙法,能辨正邪,识人心,勘病症,看破各种障碍,随着境界提升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

阙庭就是额头中央,程林感到脑门有点热,还没等捋清思绪,就被医生护士拉开了。

宋玉荷丢下一句“你完了”,面色阴沉的带着宋依依离开了病房。

一场闹剧落幕,程林坐在病床上发愣。

现在他孑然一身,一穷二白,一身是伤,妹妹账户里的钱不多,只够下一个疗程,他不能动。

程林知道宋家不会好心给他出医药费,他必须赶紧出院。

可出了院之后,他又该怎么办?

正在程林发愁的时候,隔壁病床的老头给他递了个苹果。

“年轻人,莫愁前路无知己啊,看开点。”

这老头看着像邻家老爷爷,一双眼睛却不怒自威,叫人看不清深浅。

无端端的,程林就知道他不简单!

药老儿:“这就是天眼妙法带来的便易,你好生领悟。”

攥着苹果,程林木木地点点头,老头以为他听进去了,重新躺回床上。

片刻后,医生进来查房。他走到老头床前,问道:“蒋先生,我让你外孙女给你买的益生菌买了吗?”

老头指着床头柜上的盒子说:“买了,进口的。可钱大夫,我这肠胃怎么一直不见好啊?”

谁想那医生眉头一皱:“不是叫你买我指定的牌子!进口的就一定好吗?现在贪便宜走医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言两语程林就明白了,这位钱医生指定了一款不能走医保的“贵族”益生菌逼迫老头买。

可这种普通益生菌本来就是保健品,根本不能治病啊!

程林不禁打量了老头几眼,额心一热,他发现老头浑身黑气萦绕,显然是命不久矣之相。

而黑气散发的源头不是肠胃,明明是心脏!

家有病人半个医,心脏跟胃挨得近,心脏疼痛可能会向胃部放射,让病患以为是肠胃难受,这庸医没看出来,会贻误人命的!

“医生,你别气这老先生了,”程林出言相助,“他快要不行了,你赶紧抢救!”

钱大夫尖锐道:“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

她的头发像墨,皮肤像玉,整个人仿佛从古代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美得古典又动人心魄。

她朱唇轻启:“钱大夫,我外公怎么样了?”

这声音仿若昆山玉碎,环佩泠泠,冷又脆得干净,叫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钱医生冷哼:“蒋小姐你来得正好,你们转病房吧,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你外公快要死了!”

病人家属最忌讳听这种话,蒋梦云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对上她浓黑清亮的眼眸,程林脸颊一热。

他还从没见过这种级别的大美人!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位老先生心脏有疾,就算没病让你这么气,也得气出个好歹!”

钱医生一张脸拉得老长:“你!你空口无凭说人家心脏有问题,不是咒人死是什么?”

药老儿在识海里笑了:“我的原型是一炉鼎,乃万器万丹之父。丹药不分家,这点望闻问切的功夫老朽还是有的。你瞧那老头牙龈灰白,是心脏供血不足的表现。”

程林胸有成竹,沉声道:“你看他牙龈!”

两人还没来得及查看,蒋老头突然倒下去,呼吸都微弱了。

这属于医疗事故,钱医生背后冷汗津津,一时间居然愣住了。

药老儿:“他胸口的黑气叫做‘障’,你要是想救,可以用真元化解试试。”

程林挣扎着要下床:“我来救,谁扶我一把!”

脚沾到地上他却愣住了。护士说他右腿废了,可他分明能感受到石膏里的腿半点异样都没有。

药老儿:“莫慌莫慌,九元灵功是至高功法,是那一丝真元冲开了你的经脉,修复了你的身体。”

他接着说:“单用真元未免太显眼,这样,我教你一套手法,佐以金针刺穴,你摸摸口袋。”

程林一摸口袋,掏出一套金针,一看就有些年头。

见此情形,蒋梦云眼神微动,上来扶住他:“拜托你了。”

微凉的触感透过病号服传过来,让程林瞬间明白了何为冰肌玉骨。

心中一荡。

钱医生叫嚷到:“他连医生都不是,给你爷爷治出好歹来怎么办!”

蒋梦云冷冷地斜了他一眼:“闭嘴,连急救都不会的医生我倒是第一次见。”

钱医生纵然愤愤不平,也只好闭嘴。

程林的脑海中浮现出人体经络穴位图,他依照药老儿的指点,用金针将真气引入蒋老头体内。

钱医生看着他的手法,越看越是心惊。

程林起手若拈花,动作优雅,气定神闲,病人的气色却越来越好。

他忽然想起课堂上听过的一种失传已久的针法,僧医无名的兰若针法。

如果真是这套针法重现于世,足以震惊医学界!

不消片刻,蒋老头脸色红润,悠悠转醒。

蒋梦云白瓷似的面庞上浮现出激动的喜色:“外公,外公你感觉怎么样?”

程林收回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因为消耗了真元,施针又耗神,他有些疲惫。

他一面按顺序起针,一面告诉蒋梦云:“换个医生吧,不放心的话就给你外公做个全身检查。”

蒋梦云看了他一眼,美眸中多了几分感激,来不及道谢,她唤来医生护士,一帮人乱糟糟地把蒋老爷子转去了特护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被遗忘在原地的钱医生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程林的衣服。

“高、高人!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他用一种狂热且崇拜的眼神看着程林:“高人你用的针法叫什么名字?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外公,就是这位程先生救了你。”

蒋梦云推着蒋老爷子来到程林的病房,想起那天的惊险,她仍觉得提心吊胆。

心血管内科的医生说,差一点她就见不到蒋老爷子了。

多亏眼前的人!

蒋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感谢你啊,小伙子,没想到一个苹果居然结了场善缘,救了我一命。”

程林挠了挠头,有些腼腆:“没事,没事。”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钱医生,听护士说,对方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辞职了。

这事有点凑巧,程林不由得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都说南蒋北徐,金市的南边是木市,木市最有名就是蒋家。

眼前的老爷子和他外孙女都姓蒋,应该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吧?

蒋老爷子笑道:“老头子没什么大本事,家里有点小钱,你的住院费我已经给你交了。”

程林愣了一下,连忙道谢:“谢谢,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蒋老爷子赞许道:“好小子,有几分骨气。”

“咱们善缘善了,你也别推辞,”他接着说,“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得罪了徐家,工作怕是不好找。”

“养好病我打算回老家静养,正好我在金市有个玉器铺子,来回跑不方便,干脆转给你吧。”

程林猜得没错,蒋老爷子就是蒋家的掌权人,蒋广申。

他的大本营在木市,虽然有意进军金市,可金市有徐家在,不是那么容易扩张的。

这间玉器铺子是蒋老爷子在金市的试金石之一,因为疏于管理,连年亏损,就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

把铺子交给程林,他有两重考量。

一是想试验一下这个年轻人,考教他本事如何。

二是想看看程林是不是真的得罪了徐家。

假如程林有真才实学,他打算把人收拢过来,为蒋家所用。

程林道过谢后,蒋梦云就将蒋老爷子推出了病房。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把铺子交给他?”蒋老爷子一改在病房里的温和表情,身上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蒋梦云点点头:“我打听过了,这人是宋家的赘婿,没学历,没本事,不受重视,现在又残废了。他虽然救了您,但难保不是误打误撞。”

蒋广申敲了敲轮椅扶手:“宋家的老头我见过,野心勃勃,不可能为了传宗接代找个废物上门。只可惜他去世得早,探听不出门道来了。”

这时,几个小混混模样的男人从旁边挤过去,为首一人还朝蒋梦云吹了个口哨。

他们行色匆匆,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蒋梦云神色如常,冷静道:“外公,是徐家的人。他们在找一位世仇的后代,但似乎跟您没有关系。”

蒋广申叹了口气:“没关系就好,我一病啊,股价就要动荡,只能跑到临市来就医。外公就盼你什么时候能把家撑起来,好放心颐养天年。”

……

两小时后,一个穿迷彩裤的男人进到病房里,给程林带来一张轮椅。

“我是苏以,蒋先生派来协助你的保镖,”他拿出一份合同,“这是玉器铺子的转让协议,你看看。”

程林签了合同,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此人身形矫健,似乎是个练家子,大概率是从部队出来的。

再看他的眼神,多多少少带着点轻视,看来苏以对照顾他这么一个“残废”,貌似有点不情愿。

程林心中有了数,这种人往往自尊心很强,可一旦驯服了就是最忠诚的帮手。

苏以打开随身携带的皮箱:“这是二十万现金,另有二十万在卡里,是小姐和蒋先生借给你的启动资金。”

程林点点头。

既然说明了是启动资金,那么这些钱他暂时不打算动。

蒋老爷子替他交了住院费,虽然环境乱了点,但不住白不住,眼下手头紧,不能浪费。

程林吩咐苏以:“我要休息一会儿,你替我出去守着。”

苏以大概受过蒋广申的指示,点点头便出门了。

四下无人,程林把腿上的石膏摘下来,到窗前伸了个懒腰。

医院人多眼杂,他不想引起太多轰动。况且这个“残废”的形象,对他行走江湖是一个助力。

天眼妙法和真元的好处他已经体会到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炼。

他的本命法器是炉鼎,往后就可以炼丹炼器,而天眼不但可以勘障,也可以结阵。

阵法中有聚财、聚灵等小阵,跟丹药和法器一样,都能给他带来真金白银。但凡出手,说不得都是百万级别。

但这一切都需要真元。

那一丝真元越用越少,他不能坐吃山空!

事不宜迟,程林坐到窗前,按照九元灵功上法子开始吐纳,很快就感到有热流流过经脉,在腹下汇聚。

几个小时一晃而过,再睁开眼的时候,程林只觉得五感异常敏锐,连隔壁病房里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九元灵功上写着,从一介凡人到羽化登仙,共有九重境界。而凡人与修士的分水岭,就是第一重,养气期。

药老儿说,现在是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功法失传,修炼到养气期的修士恐怕寥寥无几。

他现在还没摸到养气期的门框,但是经脉里有使不完的力气。像苏以那种练家子,应该也可以被他轻松秒杀。

第二天,程林让苏以推着他到了玉器铺子。

他穿着出车祸时那身衣服,堪称衣衫褴褛,手上还拿着一根路上买的甘蔗,怎么看怎么像丐帮弟子。

蹲在门口抽烟的保安起来拦他:“哎,哎,来干什么的,要饭去别家,别脏了我们店的地板,这里的东西你买不起!”

程林抬起下巴:“让开,这铺子现在是我的了。”

保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有病看病,我还说地球是我的呢!神经病。”

啪!

程林一截甘蔗捅进他嘴里,手上发力,啪叉一声将他掼到了地上。

嗙嗙!

其他保安围了过来,苏以还没来得及出手,这些人就被程林拿甘蔗一个个抽飞出去,最远的一个飞了三米!

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人,再看气定神闲坐在轮椅上的程林,苏以目瞪口呆。


几个保安凶神恶煞,身上的痞气盖都盖不住,要不是身上有保安制服,怎么看都是一帮二流子。

既然能聘来这样的保安,原来管铺子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程林让苏以把他推进铺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苏以推轮椅的手,好像更稳了。

他不知道的是,苏以在部队曾听过,世界上确实有高人。只不过他把程林当做了气功大家、古武高手一类的人,没往修真方面想。

玉器铺子里清一色的大老爷们,跟外边那几个类似,一群人围在一起咔咔啃西瓜,怎么看怎么像进了花果山土匪窝。

听到动静,为首一人扔下瓜皮站起来:“小子,你哪条道上的?我孙大山的铺子也敢闹,是不是不想活了?!”

孙大山尖嘴猴腮,一脸阴狠毒辣,说着便拿出一柄雪亮的斧头。

其他八个混混有样学样,把瓜皮往地上一摔,纷纷亮出了斧头。

见他们有利刃,程林神色一肃,却没有半分退让。

打不下这一仗,别说铺子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肯定在等着他。

他对苏以说:“不必管我,你放开手脚保护自己,打不过就跑。”

想不到这残废不但不临阵脱逃,还为自己着想,苏以有点意外,心头却是一暖。

但他受命协助程林,字典里更没有跑这一说。

话音刚落,孙大山已经举着斧头冲上来,其他混混也扑向苏以。

眼看斧头就要劈中程林的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金针飞出,刺中他手腕麻穴,小斧头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程林扬手就是一巴掌,照着孙大山的脸狠狠抽下。

啪!

孙大山砸在轮椅边,摔得眼冒金星。程林抬脚踩住他的脑袋,高声呵斥:“都住手!”

打急了眼的人听不到外边的声音,苏以被两个混混缠住,一时没能脱身。这时,有个混混从他身后摸过来,亮出水果刀就要偷袭。

程林往甘蔗里灌注一点真元,标枪一样直击他脑门,把这个偷袭的阴货砸得应声倒地。

苏以先是一惊,再是后怕。

他居然没发现有人偷袭!

要是对方手里的刀扎到他身上,今天怎么也要进医院,多亏程林救了他一命!

程林脚下用力,孙大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都他妈停下!”

几个混混停了手,苏以退回到程林身边,警惕地护着他。

从今天起,程林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信服的人。

程林不知他的心态变化。

他踩着孙大山的脑袋碾了碾:“我不管你们先前是什么情况,现在这间铺子是我的,不爱干就滚蛋。”

孙大山觉得头上这脚重如泰山,真的能要他的命,生死关头只得连声称是。

“是,是,都他妈给我叫老板!”

程林扫过那些混混,淡然道:“我姓程。”

几个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程老板。”

程林松开脚,把孙大山一脚踢开:“起来,你们谁管账?过来做交接。”

孙大山捂着脸爬起来,一脸害怕。被程林威慑了一番,他不想从,却不敢不从。

“好,您先到贵宾室歇会,喝点茶,”孙大山搓搓手,又窄着脖子向柜台后喊,“张经理,给程老板看账!”

柜台后边战战兢兢钻出个中年人:“好,程老板好,我叫张文。”

程林下巴一点,叫苏以推他到贵宾室。

张文很快带着账目进来,脸上那表情仿佛老乡见红军,明明白白写着“救星来了”,就差给程林磕一个了。

“您可来了,”张文哭丧着脸说,“孙大山是附近一个泼皮,非要来玉器行应聘,还威胁我不许向上头求助。”

张文家小都在金市,怕孙大山怕得紧,只好给他和他那帮手下都安排了工作,任他们在玉器行作威作福吃空饷。

所以虽然张文是经理,但营业额之流都是孙大山说了算。

程林摸了摸下巴。

孙大山暂时不能辞退,否则有给他找麻烦的隐患。

账目亏空得厉害,想盈利必须得改善销售方式,升级店内环境。

一个柜姐都没有,哪像个正经玉器行?

但那都是后话,程林让张文把孙大山叫进来。

“老板您叫我?”孙大山问。

程林看他一眼:“收收你那些心思。账不对,钱都去哪了,你心里清楚。”

孙大山额头冒汗,没想到这人竟有几分威慑力。可随即他又不忿起来。

这么个空降部队,平白无故压他一头,还要断他财路,他不会那么容易让他如愿!

想归想,孙大山面上挂着几分恭谨:“是,是,以后不会了。”

程林身负天眼,看得穿他的小心思。

自古以来,收服人心都是靠大棒加甜枣。对付孙大山这种人,单靠武力威慑是不够的,还得让他尝到跟着他的甜头。

于是程林说道:“钱,总会有的,只要你好好干,不会短了你。”

次日,程林正跟张经理了解玉石的货源,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个保安跑进来:“不好了,程哥,有人闹事!”

这人说,有几个女孩来店里买手机扣,郑少爷看上了其中一个,非要替她们把钱付了。

郑少爷是店铺的财神之一,孙大山不敢得罪,只得向程林来求助。

程林在心里冷笑。

是不敢,还是不想?

到了营业厅,一屋子保安都没在,孙大山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几个女孩挤在一起,边上围着一圈保镖。

程林还没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们有钱,不用你付。要不然我们不买了,让我们走。”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宋依依。

郑少眯着眼睛,一脸淫邪地看着宋依依:“放她们走可以,你得留下陪我。”

宋依依花容失色,轻咬娇唇:“我……我是李兴的朋友,你不要这样。”

李兴是宋玉荷的姘头之一,算是宋玉荷看上的一条大腿,从前她没少拿李兴挤兑程林。

郑少掏了掏耳朵:“李兴?哦……想起来了,他算个屁,就算他爹来了在我面前也不敢放屁。”

没想到自己的后台不够硬,宋依依顿时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只咸猪手伸向她的胸口,只听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传过来。

“放下你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程林吸引过来。

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早就低下头了,可是他现在毫不畏惧,甚至隐隐比郑少气势更足。

“你谁啊?”

见来了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郑少一脸不耐烦。

程林仿佛看不到他唬人的表情,镇静自若:“我是本店老板,姓程。买东西呢,欢迎,要是闹事就请你出去。”

郑少夸张地大笑出声:“老板?哈哈哈有没有搞错,就你?也不看看你那身破衣烂衫!”

他带的保镖跟着哄堂大笑。

“店老板不是孙大山吗?”

“就是,跟我们郑少好着呢,姓程的算个屁。”

“现在连瘸子也学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腿!”

程林叹了口气,操纵着电动轮椅独自缓缓上前:“郑先生,我观你印堂发黑,像是有血光之灾啊!”

话音落下,他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

啪!

郑少风筝一样被他抽飞出去,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郑天从小到大连伤都没受过几次,你居然敢打我的脸!”

说着他怒发冲冠,爬起来冲向程林,一拳挥向了他。

程林攥住他的拳头,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咯啦一声脆响,郑天捂着断掉的手臂惨叫出声:“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保镖们如梦初醒,正要将他和店里的人围起来。方才将程林喊来的那个保安见势不对,咬了咬牙,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我报警了!警察待会就到!都别冲动!”

程林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目光中饱含威慑,几个彪形大汉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前!

郑天拖着一条断臂,呕出一口血沫,看着程林面色阴沉:“你别高兴的太早,给我等着!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一帮狗腿子扬长而去。

几个女孩子松了口气,个别心理素质差的,两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宋依依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张小脸煞白,楚楚动人:“姐、是姐夫吗?”

下意识的,她还是喊出了从前的称呼。

程林点点头,关怀道:“你们没事吧?”

不等她开口,几个花一样的女孩子呼啦一下围上去。

“没事,没事,多亏了你呀程老板。”

“依依,你怎么不早说店老板是你姐夫呀!”

“依依家连姐夫都是有钱人呢!”

“姐夫,都是一家人,给我们便宜点呗!”

在金钱和能力面前,身体上的缺陷和衣着的平庸都变得不值一提。

在几个女孩子眼中,程林的形象低调而高大,变得迷人无比。

“你们叫什么姐夫呀,讨厌,”宋依依跺了跺脚,娇嗔道,“叫人家程大哥。”

她能感觉到程林好像有哪里变了,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但听见小姐妹纷纷叫他姐夫,心里却暗暗有点吃味。

程林含笑看着她们。

不得不说,郑少确实有几分眼光,几个女孩子里,就数宋依依长得最漂亮,气质最出挑。

她就像一朵白云下摇曳的小雏菊,干净又温柔。可惜他从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

宋依依好奇道:“姐夫,你从前怎么没说过你有铺子呀?”

程林笑了笑:“你们也没问过我。”

说完,他又转向其他姑娘:“一人给你们送个平安扣压惊怎么样?美女们,替我宣传一下。”

几个女大学生笑起来,纷纷说一定要告诉同学,让他们给程林的铺子捧场 。

一个女孩子笑嘻嘻地说:“要不是程大哥名草有主,我肯定要动心了。”

程林但笑不语。

宋依依咬了咬嘴唇,莫名觉得心里像开了醋瓶子,发酸。

她本想等姐姐气消了,偷偷来看程林,给他送点钱。

现在看来,也许她那点的零花钱,程林已经看不上了。

送走了一帮女孩子,孙大山才带着几个小混混回来。

“老板,我们刚才上厕所去了,”他佯装不知道刚才有人找事,关切道,“店里没什么事儿吧?”

程林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刚才郑少来过了,我拧断了他一条胳膊,报了你的名号,你应该不介意吧?”

孙大山目瞪口呆,继而冷汗津津。

郑少在金市有些背景,惹恼了他,往后吃不了兜着走!

姓程的也忒阴险了!

沉浸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心情中,孙大山暗自磨了磨牙。

反正铺子是程林的,郑少已经记住程林的脸了,肯定不会过他!

程林对他的心思不感兴趣,径自问刚刚那个机敏的保安。

“你叫什么名字?”

保安挠了挠后脑勺:“我叫吴胜。”

程林点了点头:“好,做的不错,你的年终奖金翻倍。”

吴胜眼睛一亮:“谢谢程老板!”

看到他交了好运,其他人虽然有点羡慕,但也没当回事儿。

毕竟程林招惹的可是郑家的大少爷!

方才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恐怕都要倒霉。

不过听说程林报的是孙大山的名号来着……

几个混混对视几眼,纷纷跟孙大山拉开了距离。

孙大山看向程林的眼神更加阴暗了。

程林也知道得罪人这件事有点麻烦,但是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潜在的威胁都是纸老虎。

他回到休息室,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妹妹程雪儿患的是基因病,不知道天眼妙法是不是能把妹妹的病治好。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家乡去看妹妹,一是因为身无长物,即使回去也无法给妹妹好的生活。

二是因为他得罪了徐家,怕给妹妹带去祸患。

现在程雪儿病情还算稳定,等他在市里安顿下来,一定把妹妹接过来享福!

就在程林暗下决心的时候,张经理进来找他,说外面又有人找。

“说是蒋小姐介绍来的。”

程林忖度片刻,叫苏以把他推出去。

“您好,是程先生吗?”

一个小伙子在柜台前急得团团转,一见他来便一个箭步蹿上来。

“程先生,我叫周辉,求您救救我大哥吧!他快要不行了!”

“蒋梦云小姐说您出不出手全看缘分,求您看在她的面子上出手吧!”

蒋梦云的面子?

脑海中浮现出她绝美的面庞,程林淡淡一笑:“好,我答应了。”


乍一见到程林,周辉也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唐梦云推荐的“神医”居然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

而且还如此年轻!

但话说回来,谁说神医就不会出车祸?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医术再怎么神奇,也只能让身体快点好起来,而不是一秒痊愈。

他暗自猜测,说不定正是伤了筋骨,才让对方奋发图强,终成神医的。

出于对蒋梦云的信任,周辉定了定神,最终恭谨的将程林请上自己的爱车。

周辉的车是一辆奔驰,他一面尽量把车开得稳稳当当,一面向程林描述大哥的病情。

一个月前,周辉的大哥周雨在开会时突然晕倒,送到医院,医生只说是低血糖。

周雨也没当回事,打了点葡萄糖就出院了,出院后也一直在吃山参等滋补品,调养身体。

可越是吃这些补品,周雨的身子骨就越差劲,最后居然一病不起。

周雨是家里的顶梁柱,周父最看重的孩子。周家为他遍访名医,可中医西医看了一圈,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眼瞅着人昏迷不醒,周家股价动荡不已,周家上下都在想办法。

周辉的姐姐从蒋梦云那里听说了程林救治蒋老爷子的事情,就让周辉上门请人。

……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周辉已经把车开到了半山小筑。

这里是周家的别院,环境清幽,周家大哥就在这里休养。

苏以把轮椅从后备箱拿出来,将程林扶上轮椅。

一个柳眉弯弯,至少有E杯的美女快步走过来。

“小辉,人请到了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程林原本只是被女人清秀的容貌所吸引,后来却不由自主地注视起对方浑圆跳脱的某处。

大,真大。

小家碧玉与成熟热辣,居然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着实令人咋舌。

周辉从车上下来,介绍道:“姐,这就是那位程先生,程神医。”

他声音不大,听上去没什么底气。

周辉的姐姐周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您好,程先生,有失远迎了。”

蒋梦云可没说这位神医不但年纪轻轻,还是个病号,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跟“神医”二字沾边的地方!

看着他那身普普通通的T恤牛仔裤,周暖心里也打起鼓。

她拧了一把周辉的胳膊。

这个憨头,至少给人家弄身像样的衣服再请过来!

就算她肯信,父母那边怎么办?

周辉被她拧得一个激灵,心里更没底了。

可他跑了个大老远,人请都请来了,总要试试吧。

“程先生,您跟我们走吧,我大哥的房间在这边。”

……

半山小筑,清净园。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双眸紧闭,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一脸苍白。

各种仪器在室内滴滴作响,一对中年夫妻愁容满面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恨不能以身代之。

这三人就是周辉的父母和大哥。

周辉的父亲周恕之是本市的商业巨擘,虽然不及徐家家主一手遮天,但也不遑多让。

可是面对找不到根源的病症,他也只是一个束手无策的老父亲而已。

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在对床上的周雨望闻问切。

周恕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位隐世不出的中医大能诊脉。

片刻后,老头收回手,一脸凝重。

周恕之小心翼翼的问道:“裴妙手,我家孩子他怎么样?”

妙手是尊称,裴大夫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对患者的家属,不回答就是对一切的回答。

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三个字——没救了。

周母当场捂住心脏,差点没背过气去。

周恕之大脑嗡嗡作响,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他托了无数关系才把裴妙手请出山,对方可是传说中的扁鹊传人!

“您尽管开口,不论是凤毛麟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世上有,再难找我也要找来给孩子治病。”周恕之喃喃道。

裴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摇头道:“令郎瞳孔都开始扩散了,恕我学艺不精,这种情况实在是药石无救。”

白发人送黑发人,周母再也忍不住了,低低地哭出声来。

周恕之揽住她,脸上的表情一样悲切。

就在凄风苦雨的氛围萦绕整间卧室的时候,周辉带着程林进来了。

见到小儿子,周恕之没了好脸色:“又跑哪去了!你大哥病着,你一天天的不着家,像什么话!”

周辉是家里的老幺,在周恕之眼中,这个老来得的儿子,跟他大哥简直是云泥之别,半点都不成器。

周辉知道他爹不看重他,冷哼一声:“你会找医生,我就不会找吗?这位是程神医,我带他来给大哥看病!”

周恕之扫视过轮椅上的程林,要不是气氛不对,他真想上手抽小儿子两个大耳刮子。

自己都没治好,算哪门子神医?

“别在这丢人现眼,赶紧带着人出去!”周恕之呵斥道。

周辉委屈不已,嚷嚷道:“我知道你不看重我,可我不会拿大哥的命开玩笑。我请都请来了,让程先生给大哥看看又怎么样!”

周暖姗姗来迟,上前劝道:“爸,你消消气,周辉说得也没错,他也是担心大哥。”

周恕之盯着面红耳赤的小儿子看了半晌,终于无可奈何地点了头:“行,就让你请来的人给周雨看看。”

程林气定神闲的开口:“早就看完了。”

裴大夫眉梢微挑:“年轻人,看出什么来了?”

程林收了天眼妙法,说道:“此人之病症不在腑而在骨。”

换言之,周雨是骨髓出问题了。

裴大夫一愣,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细细咀嚼他的话。

见裴大夫不说话,周恕之还以为程林的话纯属无稽之谈,不禁怒道:“我警告你不要信口开河。”

周辉也开始觉得有点扯。

人眼又不能拍x光片,还能看到骨髓里?

程林也不废话,拿出金针摆出药老儿教他的手势,只扎了区区三针,便用真元化解了病气。

“好了。”他淡淡道。

看到他的手势,裴大夫眉头一跳。

这不会是失传已久的兰若针法吧?

周辉也生气了:“开什么玩笑,你就扎三下,就跟我们说好了,糊弄幼儿园小孩也没有这么糊弄的!”

可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周雨悠悠睁开了眼睛。

“爸,妈……”


裴大夫再次给周雨诊脉,胡子揪掉好几根,连说真是太妙了。

“令郎除了刚醒来有点虚弱,其他一切正常。我果然没看错,那小子身负中医绝学啊。”

周恕之和周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着“捡到宝了”。

可当他们想要感谢的时候,程林却已经离开了房间。

父子两人赶紧追出去。

“神医留步!”

周恕之诚恳道:“方才是我周某人不是,我向您道歉。半山小筑不好打车,如果不嫌弃的话,吃顿便饭再走,我让小辉送您回去。”

他的态度跟刚才简直云泥之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恭敬。

毕竟钱就算再多,没命花也是白搭,而认识一个神医相当于多几条命。

周恕之心想,这个善缘一定要结下!

程林冷淡道:“令公子吉人天相,我只是看在蒋小姐的面子上略施援手罢了,算不得什么。”

周恕之却暗道一声不妙。

方才恐怕把神医得罪狠了,人家这是心里有气啊!

还没想出该怎么弥补,周辉已经嗷一下哭出声,扑过去抱住了程林的大腿。

“神医,谢谢你!不然我大哥真的凶多吉少了,太感谢了!”

见他大鼻涕泡子都哭出来了,程林的神色温和了许多:“不客气,起来吧。”

周辉不但没起来,还当场给他磕了个响头。

“刚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给您道歉!如有需要尽管提,我周家上下一定想方设法满足您!”

程林一哂:“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你这么大礼。如果你一定要谢,等我的玉器行翻修好,常来光顾就是了。”

程林最终也没留下吃饭,周恕之安排司机把他送下了山。

等人离开后,周恕之叹了口气:“小辉,你真是长大了。”

“你是家里的老幺,我和你妈总以为你还没长大,舍不得让你受累,现在看来,还是得放手让你去历练啊。”

他拍了拍周辉的肩膀:“跟政府合作那个项目,就交给你了。”

周辉先是一愣,继而狂喜。

先前周恕之什么正经营生都不让他碰,没想到一委派,就交给他这么肥一个差事。

环大学城CBD商业圈,那可是个大项目!

他心头门儿清,这一切改变都是程林带来的!

……

离开了周家,程林让苏以带着他跑了几个公园。

药老儿说,木属灵,树木丰茂的地方,灵气也稍微充足些。

可是金市这几个公园的灵气虽然比别处丰沛,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而灵气最浓厚的梨山公园周边,房价已经飙到几十万一平。

为了升级店铺,启动资金已经花去不少,程林手头只剩四万块出头,就连在这里租房子都得咬咬牙。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一周后,程林的小雪玉器行正式开张。

别的玉器店的顾客都是中老年人居多,而光顾小雪玉器行的却大都是大学生、年轻女性。

吴胜欣喜道:“老板,多亏您那天帮助了一帮女大学生,看样子这些人都是她们带动过来的!”

看着他无脑狂喜的样子,程林却暗自叹气。

年轻人购买力不足,来店里买东西,大都是买一些便宜的小物件。

大客户还得是中老年人群,或者有公司跟店里合作。

自打郑少不再光顾他们玉器店,营业额就少了一大截。

这天程林正在休息室修炼,外边突然传来大喇叭的声音。

“小雪玉器行开业大酬宾,进店就送玉制品,快来抢购吧!”

张经理匆匆忙忙跑过来:“老板,大客户!店里的现货玉器都被他包了,还拿出一部分帮咱们宣传!”

为了提升服务质量,程林特地设置了贵宾茶室,不但聘了泡茶小姐,还请了弹古筝的小妹。

张文带着他进了茶室,里面坐着喝茶的,正是几天不见的周辉。

程林伸出手:“感谢周少关照我的生意。”

周辉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弯下腰握住他的手:“不过一点小钱罢了,根本比不上程先生对我家的大恩!”

重新落座后,周辉拿出一张房本。

“梨山风景秀丽,离市区也不远,最重要的是空气新鲜。这套云顶别墅只有程先生这样的高人才配得上,还请不要推辞。”

梨山公园在梨山脚下,灵气浓郁的源头自然是背靠的青山。

没想到山上的高档别墅区是周家的项目,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程林微微一笑:“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

周辉高兴极了。

肯收下他的礼物就代表高人愿意亲近他!

说话间,张经理又带进来一个人。

“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少!”男人挺着个啤酒肚,夸张的说道,“我是郑德水,之前我们在商会上见过一面,您还有印象吗?”

难得有跟神医亲近的机会,却被一个大肚肥肠的男人打搅,周辉语气不快:“郑德水?没印象。”

郑德水不在意他的冷淡,把手上提的礼物奉上去:“我刚才逛药材市场,正好碰上一株百年灵芝,看来是缘分啊。听说令兄大病初愈,不如就送给周大少补身子。”

周辉横眉冷对:“不需要,我家里又不是买不起。”

接连碰了两次钉子,郑德水有些尴尬。

听说周辉接手了大学城的项目,他才会跟着对方的车过来碰碰运气。

郑家看上去如日中天,实际上大不如前,如果能从大学城的项目里承包一部分,就能重振家业。

没想到周小少爷这么难讨好。

他不禁擦了擦汗。

“百年灵芝?”在场的第三个人开了口。

郑德水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

炼药也可以提升修为,但是需要不少名贵药材。好药材可遇不可求,程林自然有些感兴趣。

周辉不知个中缘由,马上说道:“是啊,程先生才应该补补。你这灵芝多少钱,我买你的!”

“这……”郑德水也是老油条,立刻把灵芝奉上,“本来就是要送给周少的,怎么处理您看着办。”

见他这么会办事,周辉的脸色好了不少。

就在郑德水要趁热打铁,再接再厉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姓程的,你给我出来!老子要他给我擦鞋!”

郑德水怔住了。

这声音不就是……


程林操纵着电动轮椅来到大厅。

郑家大少郑天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正在店里叫嚣。

“程林呢!别他妈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不给老子磕头,我砸了你的店!”

苏以、吴胜领着几个保安与他们对峙。

吴胜红着脖子嚷道:“告诉你,我们这里联网了,你砸一下自动报警!”

郑天嗤笑一声,一钢棍抽到他身上:“少拿报警唬我!要不要试试,是条子先来,还你们先玩完!”

吴胜闷哼出声,被其他保安扶住了。

见程林露面,郑天手持钢管走过来。他抬起手,眼看就要把程林砸个脑袋开花。

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程林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轮椅上,表情甚至都没变。

紧随其后的周辉皱了皱眉,看向此人的目光里闪着寒芒。

郑天手中的钢管只是虚晃一枪,最终悬在程林脑袋上方。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头,大喊三声爸爸我错了,我就放过你。否则……”

程林不怒反笑:“否则什么?你不是怂了吧?”

“谁特么怂了!”郑天被他激得怒火中烧,“姓程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砸!”

“我看谁敢!”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花瓶砸向郑天肩头。碎裂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手臂,养花的水泼了他一脸,好不狼狈。

“草泥马,姓程的又玩阴的!我宰了你!”

郑德水咆哮的声音传过来:“给我停手!你爹的话都不听了?别特么在外边给我惹事生非!”

他在外边卖脸卖皮,好容易才跟周家搭上话,郑天这个不孝子却在这给他拖后腿!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砸店,冲撞了周小公子,真是家门不幸!

“狗东西,真是恨不能把你塞回娘胎里!”想到这里,他指着郑天的鼻子破口大骂。

地痞流氓见自家老大被骂,纷纷助拳。

“老东西你谁啊!不想活了!”

“姓程的,居然还找帮手,你完了!”

不料郑天手中的钢管当啷掉到地上,他看着轮椅后面的郑德水,缩了缩脖子。

“爹……您怎么在这里?”

一众打手傻了眼。

郑德水撸起袖子就上手,一把薅住郑天的耳朵,叫骂道:“死小子,冲你来就是讨债的是不是!快给人家道歉!”

郑天被揪得呲牙咧嘴:“爹,可是他打我!”

郑德水一脚踹上他的腿弯:“该!打得好!程先生也是你能招惹的!”

郑天被他踹倒在地,跪在地上捂着耳朵惊疑不定。

难道程林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是不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郑德水喘了口气,向程林深深鞠下一躬:“程先生息怒,犬子无状冲撞了您,当父亲的脸上无光,我斗胆代他向您道歉。”

又一次临阵脱逃的孙大山躲在门后连连咋舌,震惊不已。

那可是郑少的爹!

郑天每天香车美女,小弟如云,在玉器行所在的礼城区可以说是横着走。

而郑德水才是郑氏集团真正的主人。

这么一个大人物,现在却对着程林低伏作小!

程林面色不改:“先前郑少曾经来我这里闹过一回,没两天就卷土重来。令郎如此威风凛凛,屡教不改,我实在不敢受二位的礼。”

“您收下就是,他以后绝对不敢了!”

郑德水领会到程林的意思,忍痛踩住郑天的脑袋,逼他磕下头去,然后拾起地上的钢管。

程林这是要他自己管教儿子!

狠了狠心,他照着郑天的屁股狠狠抽下去。

咚!

郑天登时鬼哭狼嚎,撅着嘴叫破了音。

“爹啊!我错了,啊——!!!”

大庭广众之下被父亲狠狠揍腚,怎一个丢人了得!

郑德水揍得两臂酸痛,郑天胯下已经积了一滩水,显然是疼到失禁了!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郑少只剩下趴在地上哭的份儿。

他能在礼城区混出名堂,说明脑子不笨。这时候他已经明白求老爹不行,只能求他刚刚威胁过的人。

“程少!我错了!”郑天挣扎着爬到程林脚边,躲避他爹的棍棒,“我真的知错了,以后不敢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涕泗横流的模样实在过于难看,程林眼不见为净般把他蹬开。

“滚吧,离开前把我店里的地擦干净。”

郑天连滚带爬站起身,把上衣脱下来擦干净地上的液体,带着一帮打手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郑德水松了口气:“多谢程老板大度。”

但见程林脸色不好,他只得又咬了咬牙。

“今天冲撞了您开业,实在抱歉,我名下的林荫会所业绩不错,就送给您冲喜了!”

林荫会所是郑家最有名的产业之一。虽然郑家远不如周家富贵,但头部产业的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

程林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郑先生真是将人情世故玩熟了,只是可惜,子不如父。”

郑德水点头哈腰:“您说的是,唉,家门不幸。”

他是老油条了,活络气氛信手拈来:“别为了一个小孩坏了兴致,来,咱们继续品茶,听曲儿。”

在郑德水的张罗下,茶室里的古筝声重新响起来。

片刻后,六个高挑的美人从门口鱼贯而入,一人手里拿着一样乐器。

她们身着不同花色的高开叉旗袍,身材凹凸有致。

周辉眉毛还没皱,郑德水就笑道:“咱们这是雅局,叫几个姑娘助助兴。她们都有才艺在身,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保证纯洁。”

周辉的脸色更差劲了,他打听过了,程林伤了根本,要是触到他的霉头可怎么办!

程林本人倒平静得很。这种局以后多了去了,他必须提前习惯。

见程林脸色如常,周辉才稍稍放下心,同时又对他高看一眼。

高人就是高人,修养不是一般的好。

六个娇滴滴的年轻美女环坐在三人周围,或拨弦,或吹奏,媚眼却比丝竹管弦还要勾人。

一曲毕,两人将程林夹在中间,一个给他奉茶,一个喂他吃茶点。

看着程林虽然反应生涩,却温和有礼,显然是不擅此道的好男人的模样,周辉脑袋一热。

“程先生有女朋友了吗?我姐姐周暖还单身……”

程林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我姐姐从上次见了你之后,就一直念叨着要你的联系方式。”

周辉越说越来劲儿。

“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个微信,我姐姐……”

咳咳!

想起周暖那魔鬼身材,程林咳嗽得更厉害了。

他左边坐着一位穿着白旗袍的少女,见他呛了口茶,连忙抽了纸巾,用小手仔细地帮他揩。

她的动作很生疏,程林一看她,少女就像受惊的小兔一样眼神躲闪。

而他右边,坐着穿黑旗袍的火辣少女,虽然素手纤纤替他抚摸胸口,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羡慕地往周辉那边飘。

就算肥肠大肚的郑德水,也是一身名牌,衣冠楚楚。

反观程林不但是个瘸子,还一身普普通通的地摊货。

伺候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主,哪有伺候周小公子吃香?

周家在金市跺跺脚,怎么也要让地盘抖一抖,周辉一看就是出手阔绰的,哪怕陪他一夜,好处也少不了。

程林无可奈何地打断了周辉卖狗皮膏药一样的介绍:“好,微信可以给,但我得先说清楚,我暂时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周辉兴高采烈的说道:“有没有心思先加上再说,你俩年龄相仿,谈着谈着也就成了。”

郑德水越听越心惊。

周暖是周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千娇万宠长大,追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巴黎。

想不到周辉居然肯把姐姐介绍给这么一个残废!

程林究竟是什么人?

他肯定不会是区区一个玉器铺子的小老板!

郑德水敲了敲沙发扶手,黑旗袍人精似的缠上程林,一把细腰扭成了水蛇,恨不能钻进程林的领口。

她听懂了,这个残废似乎比周辉来头还大!

白旗袍小脸微红,给程林叉了一块蜜瓜。

程林从她的小手上接过叉子:“谢谢。”

“不、不客气。”白旗袍低下粉粉的脸颊,娇羞地攥着裙子。

周辉身旁的两个少女也纠缠着他,一时间茶室里莺声燕语,仿佛低配版的盘丝洞。

周小公子早已心猿意马,可看着程林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也就没好意思露出这方面的意思。

老实说他有点好奇,不知道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程林到底行不行。

程林用行动告诉了他真相,他握住白旗袍的手。

“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可以留下来了。”

白旗袍慌慌张张的回答道:“真的吗?程先生,我叫玉甄。”

黑旗袍却在其他姐妹嘲讽的目光中低下头。

都是伺候程林,玉甄被留下了,她却没被留下,这不是说明她不如人家吗?

可纵然有些委屈,她也不敢显露出来。

毕竟她刚刚的小动作确实显眼了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轻视了伺候的人,没被骂已经很好了。

程先生,还是很温柔的。

黑旗袍恋恋不舍地跟着其他人离开了。

等到玉器铺子里只剩下自己的员工,程林把玉甄留在休息室,随后将人都召集到大厅里。

奖惩有度才能激发上进心,程林要做的就是论功行赏,论过惩处。

“吴胜,苏以,你们做得很好,这里是一万块,该就医就医,该吃喝吃喝,辛苦你们了。”

苏以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还能从程林这里拿到第二份工资。

而吴胜则喜上眉梢,颇为激动:“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程林拍了拍吴胜的肩膀,又赢得一波仰慕的目光。

“其他出来维持秩序的人,一人一千块,”他把一沓信封扔在桌上,“我早就说过,跟着我好好干,有肉吃。”

拿到钱的保安都很高兴。

从前跟着孙大山在这里上班,虽然有工资拿,可有什么好处,都是孙大山拿大头,能不能给他们盛点汤,都要看他心情。

可跟着程林干,是有真金白银的!

孙大山只有一腔狠劲儿,跟着他成天受伤,而程先生不战而屈人之兵,有勇有谋有头脑,简直高下立判!

顿时,不少人把孙大山丢到了脑后,坚定了跟着程林混的想法。

而孙大山则站在一旁陪着笑。

“剩下没拿到钱的人,”程林环视一周,目光最终定在孙大山身上,厉声道,“你们被辞退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玉器行!”

孙大山大吃一惊,能屈能伸,立马向程林作揖:“程哥,程老板,您再考虑考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虽然无赖,却也不全是瞎话。

孙大山早就知道玉器铺子不简单。背靠大山好乘凉,尽管他耍狠好斗,却一直没人敢动他。

一旦他离开玉器铺子的庇护,麻烦和危险将接踵而至,他当然不愿意离开!

但程林才不管他是死是活。

谁也不想在跟人较量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捅一刀。

孙大山是个祸患,绝对不能留在身边。

修士和普通人的差异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程林也不跟他废话,瞬间释放了威压。

孙大山两腿一软,扑通坐到了地上,冷汗已经湿透后背。

程林就那么坐在轮椅上,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气场却强大得让人害怕。

孙大山有心想继续求程林,可上下牙齿打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如果他赖在这里不走,甚至会有性命之危!

不得已,他只得带着残兵败将,离开了铁饭碗。

程林吩咐张经理:“明天继续招人,我们是正经营生,安保倒不需要这么多,销售岗你多上心,剩下的看着把控。”

说完,他让苏以在门口守着,自己回到了休息室。

一开门,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展露出来。

少女衣衫半褪,只穿一件白色蕾丝吊带长裙,白丝裹着娇足。

两团圆润欲遮还掩,柔美的曲线仿佛挂在花瓣上的露水,娇艳欲滴。

女孩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程先生,除了古筝之外,我还有一样乐器想请您品鉴。”

她聘聘婷婷地走过来,玉手环上程林的脖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无意识的风情。

“请问您想听听我是怎样吹箫的吗?”


少女柔柔地搂着程林的脖子,柔软之物的温度和形状隔着衣服透出去,诱惑无限。

程林的身体僵硬无比,好像一块生涩的铁。

察觉到他的不自在,玉甄无声无息地笑了一下,眼中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目光。

下一秒,她惊叫一声,浑身颤抖着跌坐到地上。

程林不断地释放着威压,眼看玉甄的表情逐渐转为惊恐,淡淡的开口:“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说!”

玉甄觉得自己呼吸都很困难,大睁着眼睛摇了摇头:“程先生,您是什么意思,我伺候的不好吗?”

程林冷漠地看着她:“好,简直太好了。你之所以不敢和我对视,就是怕我看到你的眼睛,一个人眼中的算计是藏不住的,我说的对吗?”

见事不可为,玉甄咬了咬嘴唇:“对不起,程先生!”

程林神色凌厉:“我讨厌被女人玩弄,你有什么目的,最好交代清楚。”

玉甄咽了咽口水,终于下定决心:“程先生,我不想当一辈子被人玩弄的陪酒女,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程林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玉甄开始发抖,他才再次开口。

“跟着我,可以。但我不喜欢擅作主张的人。”

玉甄眨了眨眼睛,喜上眉梢。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有件事情您不一定不喜欢我擅作主张。”

说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顺着程林的脚爬上去,柔软一寸一寸蹭过有力的腿,就要去解程林的腰带。

程林捏住腰带,不禁叹了口气:“起来把衣服穿上,我要出去走走。”

他又不是死的,再蹭就真的蹭起火来了!

玉甄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拿起外衣穿上。

傍晚的时候,程林本来想去梨山的云顶别墅看看,却在铺子里碰到了老熟人。

宋玉荷牵着前姘头李兴的手,娇滴滴地跟他耳语:“兴哥,你送个好点的玉镯给我做聘礼呗,我母亲出嫁的时候有一块儿顶好的翡翠镯子,我也想要。”

这才离婚几天,宋玉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跟姘头谈婚论嫁,可见当时给程林戴的帽子只会多不会少。

宋母的翡翠玉镯也就几十万,当年防贼似的防着程林,连看都不让他看一眼。

但是现在,程林手上有更好的。

他给张文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他们目前的镇店之宝拿出来。

张经理会意地捧出一只价值五百万的古董玉镯,拿到那对狗男女的眼前。

“二位真是郎才女貌,既然要谈婚论嫁,那就不能随便,婚姻是神圣的,你们说对吧?”

“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价值一千万的古董翡翠玉镯,”张经理笑眯眯的说道,“先生衣着不凡,品味不俗,我看只有这一款能入您的眼。”

一番马屁拍下来,李兴也不好意思说不买。

“玉荷,先看看?”

宋玉荷两眼发光,发嗲也不避着外人:“亲爱的,那件肚兜我买了还没穿过,你给我买这个,我晚上就穿给你看!”

看到身旁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李兴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钱他不是出不起,只是对他来说,实在是大出血。

最难消受美人恩,佳人在侧,李兴只好咬了咬牙:“好吧,给我包起来!”

“等一下!”

几个人顺着声音看过去,程林操纵着轮椅慢慢驶入大厅。

“这镯子不卖。”

宋玉荷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程林,啐了一口:“呸,早知道你在这里,我根本不会进店,跟你说话我都觉得脏。”

她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程林。

李兴也露出嘲讽的表情:“这不是凤凰男嘛,瞧你那穷酸样,是不是来这里蹭空调的啊?”

宋玉荷接着道:“还是托了关系来这里吃空饷的?你们老板知道你们聘了个残废在这里看大门吗?”

李兴洋洋得意:“张经理,马上把他赶走,否则我就向你们老板投诉你!”

周围的顾客窃窃私语起来,有几个不明真相的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小声发笑。

程林笑了笑:“怎么,买不到镯子就胡搅蛮缠?”

宋玉荷柳眉倒竖:“谁说我们买不到?你说话算个屁!张经理,给我们把镯子包起来!”

程林斩钉截铁道:“我说镯子不卖!这只玉镯的前主人是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所以不卖奸夫淫妇!”

听到刺耳的话,李兴的脸拉下来。

程林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责他?

他当场攥起拳头,一拳抡向程林!

程林岿然不动。

苏以从轮椅后冲上来,一把攥住李兴的手腕,用擒拿术将他按在地上。

宋玉荷尖叫一声:“打人了,打人了!保安呢!”

程林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

李兴正怒气冲冲地等着保安来把按着他的人赶走,却听程林开了口。

“保安,把他们两个给我拖出去!再闹就报警,店里有监控。”

几个保安这才应声而动,将一男一女轰出了店铺。

店里窃窃私语的风向变了。

“想不到衣冠楚楚的,居然是奸夫淫妇。”

“真恶心!知人知面不知心!”

程林扬声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是本店老板,实在是把镯子放在这里寄卖的人早有要求,言明必须卖给品格好的人,让各位看笑话了,现在消费一律八折,还送小礼物。”

“老板阔气!”

“支持,你做的对!”

吃瓜顾客不嫌事大,纷纷表示可以理解。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赶出门,李兴脸上无光。

而且从店里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要看他们两眼,那目光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李兴几乎要把牙咬碎。

他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看着明显是练家子的苏以守在门口,不让他们再进去,他阴森森地丢下一句狠话。

“程林,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拽着宋玉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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