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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研二结束的一个暑假里,遇到了自己高中时代的女神,她提出去我家里吃饭,我看着这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的女孩……
主角:方远,林然 更新:2023-01-07 2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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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远,林然的其他类型小说《云中桔梗花》,由网络作家“谷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研二结束的一个暑假里,遇到了自己高中时代的女神,她提出去我家里吃饭,我看着这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的女孩……
好吧,正式开始之前我得介绍一下自己了,。
我是谷城大学的一名研二学生,今年25岁,独居在家的单身男同志。家庭情况良好,父亲是县政府官员,母亲是医院大夫。
谷城大学是一个普通一本大学,建在谷城的北部地区。我本科也是在这儿读的,当时读的历史学,可我最不喜欢那些富有年代感的东西,尽管如此,我的专业成绩还是名列前茅,所以我取得了保研名额。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放弃了考研然后去看风水的念头了,毕竟能躺着何必去卷呢。
学业真的是个难搞的事业,有时候我都好奇自己在研究什么。可能是如何才能把一千字能举证明白的事用一万字来阐明吧!
关于我的专业就不说了,不然我又得考虑自己的史学理论是否要重修了,亦或者让大家看出来我的不专业了,这不仅对我本来不高的的形象有所拉低,更会让我的老师蒙羞。。
前面也说到到了,我目前是单身的状态,但这不意味着我是母胎solo,大家也清楚,当今这个社会,人们恋爱谈的越来越早了。半个月前,我上五年级的小堂弟问我有没有对象,我说没有,他说我真不行,他们班的某某某和某某都恋爱了。结果上周他们语文老师捡到一张纸条,是我小堂弟和他对象上课写的暧昧情话。爱情实际上是个弄不清楚的东西,我在大一的时候与一位学姐谈了一场两个多月的恋爱,那时候刚上大学,年少无知,就被好好的上了一节恋爱课。后来与一位同年级的朋友发展成为了恋人。这一段恋爱谈的相当舒服,我们之间没有大吵大闹,一天一块儿吃吃饭,打打球,散散步,最后在一个黄昏她与我分手,那时候我读大三,我也没有做更多的挽留,毕竟太平淡了就会变得无聊。
那段恋爱之后,我再没有谈过,有人说我心里装着别人,于是我搜肠刮肚寻找这样的人,可是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对我而言,爱情好像变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了。我在大四,也就是2019年的时候,选择了用那一整年的时间去做一场旅行,可是由于疫情的缘故,只在省内玩了一周。
结束旅行后开始了独居生活,住在西泠别苑。这房子是我爷爷在我高考结束后买的,那时候主要是他老人家看不惯我在家里受气的样子。他老人家今年75了,去年起结束了长达35年的养猪生涯,如今不论我爸妈怎么劝也不来城里一块儿住。他老人家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和自己作斗争。
其实乡下的日子倒也舒坦,自由自在。我那时候也想着在乡下过几天快乐日子,可是我开始独居生活了,我被迫独居。疫情来临,我们只好蜗居在家。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在家闷在小小的楼房中,而且在我那个七十多平的两居室中,幸好我藏书多,一个卧室在装修的时候我就把它改装成书房了,现在一半的书架已经快满了。
序言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说了好多无用的,终于也是够将它发出去了。
就很烦的一件事,假如有一天你穿个大裤衩,白背心,一个鸡窝头,手里拎着一袋垃圾在楼下碰见你高中时期的女神……
好吧,我真遇见了。7月21日,我清楚的记得这个日子,我睡醒时都快9点了,本来打算洗漱一下的,结果就闻到一阵臭味,再一看自己的屋里,一个人住的地方怎么可以比猪窝还乱。如果猪会说话的话,他一定会向同伴说:“我们怎么和方远一样!”
好吧,我决定收拾屋子了。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我看着三个黑色的鼓鼓胀胀的垃圾袋,感觉自己都伟大了起来了。但它们还是很刺眼,必须消灭。于是乎我就这样下楼了。
夏日中午的谷城太阳特别毒,我皱眉将几袋垃圾丢进垃圾桶里,低着头回想昨晚刚看的小说,男主姓顾,有胃病,管家也好久都没见过他笑了。
“方远!”正当我冥想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我匆忙间抬起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白色体恤,黑色直筒裤的女孩站在那里,她扎着丸子头,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我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她的面容,只能说眉眼如画,胜似从前。
“林……林……林然!”这实在给我惊讶到了,她是学生时代我的暗恋对象,那时候她就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只可惜的是我没有珍惜机会,只和她成为了朋友。
时间真是个伟大的存在,他能淡化一切关系。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很落落大方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仓皇应对。
“我看你就是不记得我了,都这么多年了年了,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发。”她故作生气的样子。
“没有没有。”
“哎呀,你是睡糊涂了吗?只会"没有没有"这几个字了吗?”
“啊?没有没有。”
“你看你看,还说不是。”
“额!”我挠挠头,一时间竟然组织不了语言了。
“你在这儿住?”她指了指我。
“对!”我本来打算就这样回答了算了,但是我看到她眼神中有些许期待,便又补充道:“高中毕业后,我就不在家里住了,我爸看见我也烦,就一个人住这儿了。”
“哦!那你没在学校住?”
“开学了还是在学校住的,疫情防控不好办,走读也很麻烦!”
“不请我上去坐坐,忍心让我站在太阳底下?”她边朝我有边说。
电梯里,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我记得你说你做菜很好吃?”
“那时候爱吹牛,总想也显摆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做。”
“现在这么谦虚了啊。”
“不是谦虚,是真的无知。”
话说到这儿就断了,电梯门随之打开,我与她一同走出电梯,进了房子。
“很干净啊。”我倒水之际,她大量着说。
“如果你早来两个小时说不定就不是这样了。”我笑着说道,也暗自庆幸今早没白忙。
“我以为你刚起床呢?”她指着我的头发说道,我超旁边的镜子一看。果然是一言难尽,“早上起来后收拾了一下屋子,下楼倒垃圾遇到你了。”
“那你要先收拾一下吗?”
“也可以。”
洗手间里,我深深懊悔了起来,早知道就该先洗漱的。不过也奇怪,竟然能遇到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我到我家。幸好我对她早也没有那感觉了,不然这送到嘴边的肉……
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捧着手中的水杯,出神的看着窗外。我之前说过,自己习惯看书,所以买的楼层比较低。三楼恰好能看到窗户外面的树。所以我在想她是否也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呢?
“想什么呢?”我走过去见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便说道。
“没什么。”说着她回过头来,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冰箱里有菜吗?”
“貌似是有的。你要?”
她指着手表,一个暗金色的女士腕表,“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半,我呢由于等你洗漱呢错过了回家吃饭的时间,所以想请你帮我做一顿饭,可以吗?”
“嗯?我们可以出去吃的!”
“不要!”她疯狂摇头,站了起来,朝着冰箱走去。
事实上做菜是的很快乐的过程,我虽然无用吧,但是对于美食还是很有追求的,经常自己做一些菜。偶尔懒得动的时候也会点些外卖,但我忌口多,老忘记嘱咐少葱少油不加香菜啥的,所以还是懒病克制懒病。
这种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了,若是我再年轻个两岁,那我一定会觉得这样子的她一定是属于我的菜了。
饭做好时已经快一点半了,尽管只有简简单单两个菜。她做的菜相当不错,让我怀疑这还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记忆中的桔梗花吗?
“怎么样,还不错吧?”她颇有自信的问我。
“相当好!”
“多谢夸奖了。”
“看来平时没少做啊。”
“是啊。我妈妈去世后做饭的责任就落到我头上了。”
听到“去世”两个字,我忽然间抬起了头,多年前我还见过她妈妈呢?一个风姿卓韵的中年女人,精致到岁月都没法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我看着林然,她依旧平静地吃着饭。我没有体会过亲人离世的那种伤痛,但我清楚的知道那种痛,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或者是否该去安慰她。
“不好意思啊!给你说了这么不高兴的事。”她抬头看着怔怔的我,赶忙说道。
“没有,我……”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我没事,你好好吃饭我就能好受的。”她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又说道。
“抱歉,我不会安慰人。”
“我记得以前你很会花言巧语的呀。”
“以前太爱耍小聪明了,老杜不是在班里老这么骂嘛。”我记得以前我的高中班主任老骂我爱耍小聪明。
“的确,班里最你鬼点子多。”她笑着说。
“那时候真的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现在回想起家都觉得那个方远真的很讨厌。”
“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她估计想说邋遢,但顿了顿说“不修边幅”。我事实上也不关心别人怎么看我了,“年轻人很少想我一样的不注意形象啊。”
“所以你是老头?”
“很多人喜欢这么叫我,导致我现在活的真像个老头。语言给人的心理暗示作用真的很要命啊!”
“这样很好,看着稳重很多,很有安全感。”
我与她的聊天就这样断断续续。聊天真的会能使吃饭的速度降低,吃饭竟然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帮着我收拾了碗筷。
“你现在是在哪儿工作?还在飞机上吗?”我一边洗碗一边问她。
“没有,当空姐当了一年,之后就在地面了。不久前辞的职,现在自己当老板了。”
“自己当老板?”
“对,就在不远处,开了一家书店。”
听她说完我倒想起来了,不久前,大学城文化街那儿开了一家书店,名叫《西泠书社》,我当时就觉得很离谱,疫情当下,很少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店,更别说书店了。
“西泠书社?”
“对啊。”
“听说你们不卖教辅?”
“不卖,纯粹的一家书店。”她靠着水槽,脸上有些许自豪的表情,“不过我也买咖啡,奶茶,水果啥的,也算不上很纯粹。”
“现在的实体书店不卖教辅的话生意不会太好吧!”
“卖教辅的也不是很好。”
“为啥会想开一家书店?”
“不知道。”她摇摇头,“之前也想着开家咖啡馆,但总感觉有点麻烦。”
到这儿的时候聊天戛然而止,她的手机响了,她去一洗手间接听了,想来是重要的人打来的电话吧。
她从接完电话回来后说店里有事,要回去一趟,我便送她下楼。
“你现在都读研究生了啊?”在电梯里她突然开口。
“嗯!怕立马失业。”
听我这样说,她笑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喜欢学习啊,现在都保送研究生了。”
“看来挺了解我的啊。”
“是啊,一直关注呢,不像你,都快忘了我叫啥名字了吧!”她埋怨起了我。
“你知道的,我高中毕业后和谁都不联系了。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没脸见同学了啊!”
“那件事。”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对你的影响很大吧。”
“也没有,没立案,档案目前还是清白的。”
“那就好。”
看着她逐渐远行,我驻足看了许久,感觉她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说来也对,人是一个善于变化的动物,今日不同于昨日,何况五六年没见的故友呢?而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之前。
林然与我是高中同学,我们班的班长,我俩真正认识是在高二的时候。一年多没换座位的老杜那天抽风要换座位,很幸运的她成了我的同桌。当时我内心窃喜,从小到大还很少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做我的同桌呢,这要是发展发展感情,有个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女朋友,我绝对能压自己那几个哥们一头的。
接触她以后我才真正发现她是个搞笑女。她上课特别喜欢睡觉,尤其在数学课和生物课,数学课是因为她真的听不懂,生物课是因为班主任在教。她一身反骨,最爱暗里和班主任较劲,明面上倒是班里的乖宝宝,老杜的好干部。
和别的女生一样,她特别能吃,书包里老是有很多的薯片,糖什么的,拖她的福,我每天上课也都和她一块在偷吃。不巧的是,一节数学课偷吃被班主任看到了。
“喂喂喂,方远,你看看后门,班主任是不是在那儿看着呢?”我刚把一根江米条塞进口里,她就不动嘴皮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回头一看,心脏差点吓出来了,就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一样。由于光影效果,我看到半张脸恶狠狠盯着我。我也是头一次那么不希望下课。但是这是个不可能的期待。
下课后,老杜现在教室门口,厉声喝道:“方远,林然,你俩给我滚到办公室里来。”本来吵闹的班级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我俩灰溜溜的走出教室。
“你先进。”办公室门口,林然小声给我说道,然后自己躲在我身后。我做无奈状,总不能再和她谦虚一番吧。
“你俩上课干啥着呢?”老杜靠在办公桌上。他问的不是特别严厉,我俩却感觉到无数的威压感,毕竟他可是学校里以严厉出名的“五虎上将”之一的存在。要是放到玄幻小说里都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了。
见我们俩都沉默,他突然大声喊起来:“会说话不?要不把你们俩家长叫来教教你们怎么说话的。”
“会。”林然很小声的说。
“上课的时候干啥了?”他瞪着眼问到。
“吃东西了。”我低着头说。
“吃的什么?”
“江米条。”
“你俩懂得尊重老师的吗?咱们数学老师一个女老师,你是不是觉得女老师好欺负啊,有本事在我课上吃!”他笃定我们在他的课上一定会乖的如同小兔子一般,其实她的课上睡觉的同学是最多的,吃东西的也不在少数。
“都快上高三了,懂的要学习的吗?方远!你上周周考数学考了多少?”
“104。”我说道。
“104高吗?把你还是咱们班里前几名的学生,你看看班里第一名考了多少,你再看看年纪第一考了多少,你的名次能排进年纪前一百吗?还是你觉得大学握在手里了?能吗?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吗?还是说你爸是副县长就能给你高考的时候加几分?还是你爸直接能让清华北大把你录取了?”他一连串的骂声让我只觉得满脸上都是唾沫星子,终于他骂完了,我几乎和他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他突然将脸对向林然,“你嘞?你给咱们考了多少分?”
“76。”林然蔫蔫地说道,她数学一向不好,综合加起来也不上百,英语和语文倒是可以。
“76?”老杜装出一副极为不解的样子发出疑问。然后突然面带笑意,说:“你长脑子没?回家的时候往你爸说一下,再不要说我和他认识的时。”他顿了顿又说:“林然,我记得你爸爸上学时数学学得很不错这,现在都有脑子做生意了着,你这数学成绩的话你爸放心把超市给你吗?”
“唉,你们两个脑子里都是浆糊,再上课吃东西就把腿留着这儿。赶紧滚去上课去。”
听到他这话,我俩如蒙大赦,他也就凶一点啦。
两年前我给堂弟开家长会,去了一趟谷城大学附属中学,会议结束后恰好遇见了老杜,这时他已经当了年级主任了,不过还是那样严厉,他现在的学生还是很怕他,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对于我的到来他一脸惊讶,可能他认为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楼道里,所有的学生都躲着他,我们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他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笑着问我:“现在是不是得找工作了?”
“没有,保送研究生了。”
“要读研了啊。”他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笑得更加开心了。“你这孩子之前虽然不爱学习,但是脑子好,现在肯读研了啊。”
“是啊。现在遭不住这就业压力啊,大街上随随便便拉一个都是本科学历了。”
“你读的啥专业啊?”
“历史理论学,就在谷城大学。”
“历史?”他呷了一口茶,“你不是理科生吗?”
“一直比较喜欢历史的,那年我们学校历史理论文理全收,不过现在看来理论研究还是理科生占点便宜。”
“也对,你那时候写情书也是一套一套的啊。”说着他大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考虑过文学类专业的,但是他们不要理科生。”我也笑了起来。
“咋样?对象谈的哪儿人?”老杜八卦起来了。
“还没对象呢!”那时我差不多一年没谈对象了。
“你又说谎呢?”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确实没有。”我想我表情一定极为诚恳。事实上他也相信了,“对林然还忘不掉?”他开玩笑地说道,毕竟能他能知道的我身边的有名有姓的女孩恐怕只有林然了。
“怎么可能?”
“开个玩笑,毕竟只有我知道的你的绯闻女友只有林然啊。”
“绯闻也是有来源的啊,我当初确实挺喜欢林然的。”
“你那一本情书还真是给林然写的啊?”
“肯定啊。您看林然长得漂亮吧?”
“那是,空乘考试全省第三呢。”
“对嘛,性格也好吧。”
“性格?她挺大大咧咧的。”
“总之不错吧。”
“很好。”
“那您把我俩放一起坐着,我肯定沦陷了啊。”
“我看你呀就是馋人家娃娃的身子。”旧日师父说这话倒是让我耳目一新,“老师,说话很逗啊。”
“我们也是普通人啊,给你们教书时得有架子,你们才会学习,现在你们都毕业了,老师总得把没磕成的CP磕回来吧。”
“老师看来也用5G冲浪啊。”
“没办法,我得了解同学们喜欢啥,才能对症下药。”
“我和咱们班的同学都没联系过。”我有些遗憾的给他说。
“是啊,咱们班同学也聚过几次,虽然每次总有几个人不来,但都见过面,唯独你啊,人间蒸发。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来学校的。”
“你也知道,我打了张康祥,见面难免会有不必要的尴尬。”高中刚毕业,成绩还没下来,我就把全班第一打了一顿。
“我也是后来听说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在湖南实习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老杜没有和我过度纠缠这个问题,“我可倒是知道林然的情况,你不想打听打听。”
“您这是要说媒的节奏啊。”我笑着说他。
“当媒怎么了?我12年带毕业的那些就有我凑一块的呢。再说我和林然爸爸关系很好,能让他少要点。”
“那可要拖您的福啊,我能不能娶到媳妇这件事还得靠您啊。”
“你个小犊子。”他看了看手表,说道“走,请你吃个饭,学校外面有家羊肉馆。”
“我倒是想吃学校食堂的菜了。”
附中的食堂还是那样的,老师与学生在一个食堂吃饭,不过这会儿学生们还没下课,只有不多几个老师在那儿,看到老杜和我过来,都打招呼,“杜主任来吃饭了啊!”极其中国式的打招呼方式。
我与老杜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12元三个菜两荤一素。
“怎么样?能吃出当年那味不?”老杜一边嚼着醋溜白菜一边问我。
“没有。”确实吃不出那时的味道了。那时候,一个窗口总有十多人排队,热度高的甚至要二三十人,卖完饭又和朋友们挤在一块儿吃饭聊天,真是忙中偷闲愉悦感啊。
“也是,咱们学校都换了好几波食堂阿姨了。”
午饭的时候聊了一下国家的教育问题,我也不是特别懂高中教育,唯一实践的还是受教育的过程,并没有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参与其中过,所以听的也是一知半解。
吃完饭后他有工作要做,我下午也要准备论文材料,便分开了。离开时刚好下课,有些男生跑得特别快,其中一个直接撞到老杜身上。现在的老杜,威名远扬,可不止他们年纪的同学犯怵,别的年纪的也怕他。那个小男生一下子脸都白了,老杜没理他,与我一同出门。老杜走了,我独自置身于人海中,年轻的面孔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再简单的校服也抑制不了少年的美丽。我没有立刻离开学校,去了属于学生们的秘密基地。
那儿在实验楼背后,有很多松树,学校为了增加人文气息,弄了几个凳子。不出我所料,树林中的小凳子上坐着两三对的情侣,旁边的砖墙上,刻着好多的名字。那时候我们将爱情看得何其重要啊!只有在这个时期,我们才能爱的死去活来,爱的无私奉献,爱的青涩,后来的我们慢慢接触金钱,我们被金钱滋养,属于爱情的果子变成了金钱的黄色,那才是家长们认为的成熟的果子。
出了附中的大门,我感觉一切好像释然了。我与老杜没谈到的是他将那封情书公之于众,命我在班里朗读,而我当着全班的面把它撕毁,我俩在班里对骂,最后两个月我成为众矢之的,老师们都躲着我,我的错题没有老师愿意讲。最后我的评价手册他拒绝填字,我爸请他吃了三次饭才解决了这一问题。
或许我早就释怀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本就没有好坏之分。
送走林然,回到屋中,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之前为了附庸风雅,还买了一套茶具,在网上学习了新手泡茶流程八步,那一段时间不厌其烦得重复着八步流程。可我们这一代的人,是充满浮躁的一代人,对待事物极少耐心,所以不久后那套茶具就失去用武之地了,再后来,我嫌他放在桌面上占地方,索性拿去放在储物间了。
人的记忆也是如此,我们将过去尘封,在一瞬间有能找回,有些人有些事本不该呆在记忆的储物间里,但又不得已把它放在那儿了,这件事我们总有一百个理由。
我给林然的微信备注是“云中桔梗花”。我本来想用大量的墨水来渲染这名字的由来,可是往日的记忆浮上心头,我必须诚实地交代。我偶尔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无悔、无望的爱。”,那真是一份伟大的爱啊,年少的我们都是汤姆.索亚,爱情的冷水浇到头上时,我们都是蓄意殉情者。
“云中”二字是因为后来她参加艺考,学习空乘专业,之后也顺利继续在大学里深造。当时加上去之后,觉得很美,仅仅觉得很美。现在想来,桔梗花本来就是“无望的爱”,何况在云中呢。
学习历史最大的收获就是沧桑感,历史本就厚重,我们又在吸取教训。在能看到昨日全貌的今日,我们由衷的感到有些事从一开始就走了结局,假如我给她的备注不是“云中桔梗花”,或许我们也不会从朋友变成陌生人。
大四的时候,我帮助一个很好看的广播电视学的女生拍摄期末作业。男人嘛,总会对好看的女生心存爱慕,或者说是不怀好意。也不知道她从哪儿了解到我之前学过影视编导,便提出了一个这么不合理的要求。那条视频总觉得拍的不好,但是她却感觉具有很好的艺术价值,在剪辑的时候,我配了一段《假如爱有天意》的纯音乐,说实话,在这种超高水准的音乐水平的渲染下,视频档次提高了不少,小姑娘自己都泪目了。
这个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李梓涵”,如同她的外貌一般漂亮。我俩有过两个月的暧昧关系吧,谁也都没有表白,后来放了寒假,我习惯性的断网了一段时间。在马上开学的时候,我打开手机一看,她官宣的一个男朋友,这是个很好的事。
不得不说,看着这么好看的女孩被别人抓在手中,心里肯定不会特别好受。
晚间,我躺在床上,与林然相遇得始料未及。简单一算,我们从19分别,又在25相遇,似乎合理得要靠近缘分这个东西了。当初我并没有追她,我那时候特别信奉一句话“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所以我一见她就会隐藏自己的心意,所以我从来不看天气预报。
那时候真的一点小确幸就能开心一整天,甚至于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班里有位同学拿了一瓶护手霜,那个同学还坐在我前排。林然借来玩,结果一下子给自己挤多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我已知大事不妙,她一把抓过我的手,将多余护手霜全涂到我手上。我表面装的很无语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我拿出纸巾,要擦掉那一抹温存,她急了,抓过我的手,两个手胡乱抹在整个手上。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原来女孩子的手可以这么柔软。
高二学校举办艺术节,她作为班长,又是班里最好看的姑娘,顺理成章的成为班旗手,是要穿着最好的裙子出现的。学校真是一个虚荣心极度膨胀的地方,那里穿的廉价的西装,远比你在以后的人生中穿过的乔治白还是杰尼亚都更为令人愉悦。
队列开始前,其他同学都要去操场集合,她抓住我的衣袖说让我等会再下去。我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她故作神秘地给我说:“等会帮我个忙。”我还是一脸不解,她又说:“哎呀,等会你就知道了”
班里就剩下我们俩个人了,她跑过去把门反锁了。“你把我书包拿过来。”她现在靠墙的桌子旁边朝我说道,我拎着书包朝她走去。她把包放在课桌上,然后一声不吭开始脱外套了,“你要干啥?”我大为震惊,急忙转身。
“哎呀,我换个衣服,你转过来啊。”
“你确定?”我慢慢悠悠转过去,看见她外套下面居然是裙子,她顺手把外套丢过来。然后从双手放在腰上,“我要开始脱裤子了。”她很小声的说着,脸随机也红了起来。
“啊?哦!”我急忙转过身去,将怀中的外套叠好,“把衣服给我吧!”她从我手中接过去衣服,将它们装进书包里,然后将书包塞给我。接着提着裙子转了一圈,笑眯眯地问我:“好看吗?”
这一幕惊艳了一整个高中,她在阳光下旋转着,乌黑的头发闪着红棕色的光,粉色的裙摆半撑着。我似乎闻到了一种香味,好似置身于百花园,万花同时开放才有的香味。
回忆往事,不觉甜了半个现在。我睡着了,梦中回到了过去,几乎天天能见到林然的日子,她还是喜欢用手狗刨式的扒拉我的胳膊,我还是会在每个月的3号给她熬一杯姜糖水,然后很早的去教室里,偷偷放在她桌兜里,她会在早读时候偷偷喝完,给我写一句“谢谢,不过呢,下次可不可以不放姜片。”
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逃离高中,逃出老杜的魔爪,直到16年6月7号晚上,我们真的实现了这个愿望,我没有出去和朋友聚餐,而是要要完成一件大事。我看着闪烁的警灯,给她发了一句:“再见。”
原来这两个字竟是我一整个青春的结尾。我醒了,黑夜如斯,薄薄的窗帘印着月光的颜色,我只觉枕头冰凉,一摸,才知湿了一大片。
父亲刚刚调任市里,在市里的教育部门担任领导。我也不知道什么官,但能回市里最好的,市政府离家近,我妈也不会因为我爸一走就是一个月起步而生气了。为了祝贺他,我回了一趟家里。
家里还是老样子,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就开始后悔回家了。中式的沙发隔得我屁股疼,老爸坐在我旁边给我讲述国家层面的政治问题,我很想听懂,可实在是无能为力。
家里规矩多,一向是食不言,更别说看手机了。其实不看手机倒是个简单的事,我处于断网状态,身上拿个老人机。不说话也是能办到的,至少在他们面前。可今天我妈妈难得开口了,“远儿。”我嚼着油麦菜,抬起头看向她,“莹红昨天生了个儿子,你知道吗?”我摇摇头,她的意思我也猜出了七八分了。
“你莹红姐姐考上研之后结的婚,算来也是四五年了。”她转头看向我爸,“是不是啊?老林。”
“你说几年就几年,我哪记得这事呢?”
“老林,我给你说,咱俩结婚时你才23呢?都夫妻这么多年了,我家里那点事你就搁不下来?”我爸和我妈是上世纪80年代结的婚,自由恋爱。本来我妈有娃娃亲,那家男的又和我舅舅关系好,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爸和我舅舅关系就不好,其中是不是有别的事,我也不清楚。
老林低头不语,自顾自地吃饭,我妈叫他这样也知不能再愉快的聊天了。
“远儿?你刘阿姨儿子下个月也要结婚了。”我妈继续暗示,我决定和她打太极,“胡彬确实长得帅啊,我以为结婚至少应该在两年前。”
“他和你同岁,现在结婚刚刚好。”
“对象哪儿人?”我深知此时一定要找到她喜欢的话题。
“也是谷城的,阳康县的。”
“叫啥名啊?”
“我知道姓赵。”我妈还要说啥,我爸咳了一声,我妈也收到信号,知道被我绕里边了。喝了一口水,找回了话题,“你一人住,和我们也说不了多少话,你谈了对象了没?”果然还是躲不过,“没有。”我回答道。
“啊?”我妈应该预料到我会这么说,把饭放到桌子上,继续说:“远儿啊,你今年都二十五岁了,明年你也要毕业了,再说现在在本科就结婚也不是啥新鲜事了,我和你爸爸也不是啥古板的人,只要你喜欢,我们是绝对支持的。”
“确实没有。”我强调道。看着我真诚的脸,我妈的脸变得惊恐起来了,“我听说现在同性恋比例越来越大了……”我一听事情不对,立马打断她“我有谈过对象。”听我这么一说,俩人几乎同时抬头,我妈脸上大写着两个字“人呢?”
“但是吧,现在的女孩子不谈,脾气都太大,合不来也就分了。”
“女孩子呢,有点脾气正常,你要惯着一点。”我妈继续说道:“谈恋爱呢?不是做油泼辣子,而是要温水煮青蛙,急不得,火打不得,你要顺着人家孩子的心情。”
“嗯,我吃好了,还有点事,我得走了。”我现在只想逃。
“妈妈不是催你结婚,主要是你也大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这不是个事。”
“嗯,缘分到了就有了,您也说了,这事急不得。”我趁出门之际说道。
“缘分是自己找的。”我妈喊道。
二十五岁,我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婚姻殿堂,我有时候也会羡慕,但更多的是理智,我不想因为一个人呆在一座城,为了一个家,变得鸡毛蒜皮。我不在乎这个城市的夜晚是否会有一盏灯为我而亮,属于我的人生应当是放纵不羁的,是永远年轻的。
我本来是想着直接回家的,但路过文化街,便将车开到西泠书社那儿。
店里的装潢很有书卷气息,我很喜欢这里,刚进门就有一种迫不及待去阅读的感觉。店里没有吧台,刚进门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上有个二维码,二维码下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不讲价。”我左转,看到书架统一靠右,侧边挨着墙壁,书架上没有一本书是被透明塑料包裹着的。书桌统一靠左,长边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人还挺多,有个小姑娘选择将帘子放了下来。
我朝着里面走了一下,在书架中间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寿司店取餐窗口的东西,黑色的帘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走近一看,壁口便贴着各种标价好的饮品和水果,边上有水彩写着:“按动按钮即可点餐,请您于五分钟后取餐,请勿大声说话。”我掀开帘子,一个二十多的女孩偷来不满的目光,示意我看旁边,我微微一笑,小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找一下林然小姐。”
“姐姐出门了。”她用近乎无情的语气说道。
“请问她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知道。”
“好,她来了之后麻烦你转告一下,就说一位姓方的她的朋友在这儿等她。”
女孩听完我的话,并没有回答,我也识趣地放下了帘子,继续参观书店。朝更深处走几步,我发现了一个木质楼梯,在沿着楼梯上行,欣赏着诸多的名人名言,有些也看不懂,毕竟英语水平不高。
二楼真的美极了,那不是书店,而是书的公园。随处可见的绿植,随意摆放的书架,随性而置的凳子。书桌有单人,有两人的,有三人的,亦有四五人可坐的,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总之一切都杂乱无章,但总的看来又那么合理,那么令人愉快。读者很用心,有站着的,有坐着的,人挺多,但空间大,不显拥挤。我随手拿了一本书,是莫言的《晚熟的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我再合上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林然没有来找我。我拿起书到楼下,找到窗口,掀起帘子,小姑娘依旧没有好脸色。
“你好,林然小姐还没回来吗?”
“没有。”
“那你有纸吗?我给她写个电话号码。”听我这么说,她脸上浮现了惊讶之色,“你不会给她发微信吗?”
“抱歉,我没用微信。”听我这样说,小姑娘更加惊讶了,但还是找了纸笔,我在标签上流利地写下电话号码,交给她,诚恳地说道:“麻烦你了。”
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书的价格,48.5我在兜里找了一下,零钱只有45,便将一张一百放在了里面。一转身看到一位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士边走边看我,果然这个世界不能没有电子支付啊。
访故友不遇,实在是一件扫兴之事。
七月下旬谷城的夜色,我独自漫步在街道上,转而来到小区旁边的大学城广场上。晚风中吹来的是这个社会的繁华热闹,我很少来这儿散步,置身于不属于自己的繁华中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落寞感。
21年冬天,所有同学已经放假,我的课题还没结束,被迫留在了学校。看着原本拥挤的校园变得安静起来,我感觉这才应该是人类最好的状态,不用担心资源分配,不用担心就业压力,不用担心因人口膨胀而引起的生态问题。
历史终究会归于平静,繁华终究会归于平落寞。我们是何其幸运的一代人啊,能身处这样的盛世之中,要知道历史上的和平时期只占很少的一段。
正当我在抒发历史感悟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掏出299买的军工品质,自带俩大灯的按键机,没有显示姓名,地址是陕西西安的。
“你好!”
“你好!”一个女声传来,我这电话有点声音失真,所以听不出来是谁的,“我是西安市疫情防控办的,这边呢显示你近期有来陕经历,我们现在将联系属地对你进行隔离。”
“啊?”我确实在一个多月前去了一趟西安,那儿可是研究历史的最好的去处。
“你现在呆在那里不要动,别散播病毒,我们将于30秒后对你采取限制措施。”她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我愣在原地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嗨!”我后背被人敲了一下,我一回头,看见林然一脸笑意地朝我打招呼。我下意识退了两步,将口罩捂了捂。“我好像要被隔离去了。你赶紧往边上走走。”
“啊?”她笑意更加浓烈了,两三步就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你就算病了,我也……”她突然不说了。
“咋了?”
“没有什么,忘记要说啥了。”她看了看周围,指着一家快餐店说道:“饿了,咱们去吃德克士吧。”
“不行,刚才西安防控中心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呆在这儿别动,等会要隔离。”
“你怎么这么傻啊。”她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没多久,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我拿出手机,是刚才那个号码,我看着打电话的林然,她示意我接通。
“您好,这里是北山区文化路文化街,这边显示你的行程十分合理,现在请你与林然小姐放心吃饭。”有听从林然口中与电话中传来的一模一样的话,感叹自己真的蠢啊,“另外,由于你有省外旅居史,我们派出林然同志对你进行监督,请你配合工作。”说完,她笑着挂掉电话。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在被她拉着去往德克士得路上,我吐槽道。
“我才没有骗你呢,由于呢你去过西安,现在我必须监督你,你今天见了什么人,如实汇报。”她你一只手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我。
“见了我爸我妈。”我无奈的说。
“还有呢?”
“好像没有了,别的都不认识。”
“以后每天都得上报,知道了没?”她表情恶狠狠的,我不得已答应了她这个无理的要求。
取餐台,我看着那位小姐将各种油炸食品,当了满满一盘,我感叹幸亏我有过当服务员的经历。
坐下后,她将可乐给了我一杯,我接过来,调侃她:“你还是这么能吃吗?”
“怎么,怕请客?”她用薯条蘸着番茄酱。
“确实有点。”我继续调侃。
“不管,反正这顿你请定了。”
“可惜的是你已经付过钱了。”我笑了笑,也拿了一根薯条,不过我不喜欢吃番茄酱。
“你是真的很好骗啊。你不知道现在有很多骗子打着疫情防控的旗号行招摇撞骗的事情吗?”
“怎么说呢,确实被骗过。”我回忆起了去年夏天的一件事,“我侄女,去年三月份突然发消息给我说她爸爸住院了,她的银行卡目前不合适,要我先转点,还发了医院的缴费单,我想都没想转了四千。”我一想到这儿就生气。
“结果呢?”她一件好奇。
“她账号被盗了。”
她笑了起来,“你没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打了,转了钱以后打的,打给我姨夫了,现在还是家里的笑料呢。”
“要知道我刚才也就骗你个万儿八千的。”
“那我就真的活成笑料了。”
这个话题到这儿也就结束了,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我们店里怎么样?”
“很好。是我见过的很纯粹的书店。”
“是吗?”她吃了一个炸鸡块,又说:“你拿的什么书啊?一百块呢?”
“莫言的书,很值一百块。”
“你这么衡量的话,那你岂不是要付出买下莫言的价钱了。”
“如果可以我情愿买下莫言先生十分之一的才华。”
“祝你成功。”她伸手将一块鸡肉拿给我,我用手去接,“张口。”她掀开我的手。我想我当时脸红极了,这不该存在的暧昧气氛啊。
出了德克士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街边的路灯昏黄,将树的影子刻在地面上,我只是投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我到店里,同事在哪儿感叹呢,说现在竟然有人不用微信支付。我说我也恰好认识一个不用智能手机的,另一个同事开口说,巧了,恰好有人给我留电话了。”
“然后呢?”
“然后她讲了你求她一定将电话给我的事,说你很有礼貌,像极了当代大学生。”
“我只是礼貌,不是清澈的愚蠢。”
“哇哦,还知道这个梗呢,”
“也只是偶尔断网。”
“很好啊,我也想有一段空窗期,以前上学的时候忙着浪费时间,工作以后呢,又避免不了工作上的联系,现在自主创业了,好像更加离不开手机了。”
“是啊,。”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确实不适合用系统的理论来分析论证手机的利和弊。
就这样沉默着,就这样并肩走着。感受着城市的晚风,慢慢,慢慢,从耳边吹过。
以前看过一本通过人的行为来分析心理的一本书,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像一个变态一样的,在学校里每天跟着不一样的人,试图去分析他们的性格和所学的专业。
我和林然一同散步,我注意到前面的一对情侣,其中一个穿着谷城大学附中的校服。年轻人果然做什么都有激情,他们俩举止异常亲密,走几步男孩就要亲一下女孩。
“方远先生羡慕小情侣啊。”林然开口说道。
“那个男生活成了我高中最羡慕的样子了。”
“你高中不是有谈对象吗?”
“啊?”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高中时期确实没有谈女朋友。
“我记得有啊,班里都传呢,说你和九班一个女生在树下亲嘴了都。”
“这么厉害的吗我,那我啥时候一定要找一下那个姑娘,这个吻一定得还。”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我好像也有点印象。我那时候喜欢打羽毛球,那天和朋友一块打,她也与朋友一块儿,但是没有位置了,就过来问能不能一起打,接着就开始了混双了。中途她一拍挥我脸上了,其实问题不大,可她过意不去,后来来班里给我送药。这件事就这么传开了,什么树下吻了那个女孩什么的纯属扯淡,我俩后来都没见过几次。
“真贪心啊。”她骂了我一句。骂的我一头雾水,我做不解状。正巧那对小情侣进了一家奶茶店,林然说道:“这家店的咖啡很好喝,要进去坐坐吗?”我点点头。
店里稀稀落落坐着几对情侣,我看了一下,平均年龄不过18岁,先我们进来的俩人坐在最里面的桌子上,深情拥吻着。
“两位好。”店员问道:“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呢?”
林然看向我,我对这个东西不太了解便说道:“随便!”她转头看向店员,说道:“一杯红豆沙,一杯黑珍珠,都要热的。”
“夏天喝热奶茶?”我不解的看向她。
“这两个热的好喝。”
店员将发票递过来,我将一张五十元递过去,店员找了半天,一脸歉意朝我说:“你好,我们零钱不够,你可以先在旁边坐下来,等会我将找你的钱拿过来。”我本想说好,林然打断了,“不用了,我扫你。”
她接过五十元,将手机放在二维码扫描器上。我喜欢坐在既靠窗,又靠墙壁的位置,所以就到了那俩小情侣的旁边了,他们真的不会缺氧吗?
我们背对着那对情侣并排而坐,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她将五十块对折一下,放在桌子上。
“你将它拿着吧,总不能又让你请的吧。”
“咋滴,大男子主义爆发了啊。”
“没有,总不能一直让你消费吧。”
“等你开学了给我转吧。现金拿着不方便,老丢。”
“那行吧。”
如果我有一台相机,我一定会在这儿拍街景的。
“135号请取餐。”听到广播里这么喊,林然问我:“咱们多少号来着。”我再衣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小票,展开一看,“136号。”
这样一直沉默着也不是事,我想了一下,问道:“所以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你猜?”
“可能是缘分吧!”
“是缘分。”
“别打哑谜。”
“其实啊,我是变态,我在跟踪你。”她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你好可怕啊。”我故作害怕。
“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半夜我就溜进你家了。”
“那你就得小心了。”
“好好聊天,不然我打你。”
“你能打的动人吗?细胳膊细腿的。”
听完我说的,她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的袖子撸起来,一口咬住。真的疼啊,我轻轻掐住她的脖子。
“多大了,还和个小孩子似的。”我看着自己胳膊上印着的牙印,我抽了一张纸巾,打算擦掉口水,她一把抢过纸巾,凑近了看了看,撒娇道:“能不擦吗?”
“不擦都臭了。”
“臭吗?”她伸头吻了我一下,反问道。我当时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那份酥糯感还留在脑海中。
广播里喊道:“136号顾客,请取餐。”她立马说道:“我去拿奶茶。”
回来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说话,自顾自喝奶茶。
“我听说杜鹏辉上周打人了。”身后女孩的声音传来,我本来可以选择拒绝接受这一信息,但是我听到老杜的名字了。
“对啊,打的我们班的赵成,姓杜的真不是个好东西,你知道他咋打的不?一把拎起来甩到黑板上,直接拿书朝脸上扇。”男生怒冲冲地说道。
“他咋了着?杜鹏辉能这么打他。”
“这还不是呢?他让赵成做俯卧撑,100个,赵成做不了,实在太累了就歇了一会,杜家那东西直接一脚踩到赵成头上,按在地面上了。”男生顿了顿接着说道:“也不是啥大事,就赵成在楼道里骂了四班班主任被他听到了。”
“赵成不是十五班的么?”
“他女朋友不是四班的么?四班班主任昨天骂了他女朋友一顿。”
“赵成也不应该骂老师的。”
“赵成确实不对,杜家那货也不是啥好东西,再咋样也不能踩人家娃娃的头,何况还是个男生呢。”男孩义愤填膺,“我看他几时完,赵成他妈可是个难缠角色,听说他妈妈在省教育厅工作呢。”
“我也听说杜老师遇到麻烦了。”林然这是说道。
“咋了?”我喝了一口奶茶,问道。
“就是打学生了呗,人家娃娃告到教育局了。听说上面挺重视的。”
“那个男娃娃妈妈真在教育厅啊?”我问林然。
“不是吧,我也不清楚。昨天我爸提了一下,我也没多问。”
“这个社会对老师很不友好啊,既要学生出成绩,又要老师脾气好。”
林然没有回复我的话。出了奶茶店,晚风带着一丝丝冷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口来了一句:“要是我穿了一件外套,可能我就很绅士的给你披上了。”
“那你下次一定多拿一件外套哦。”
我俩再没有说话,我送她一直到楼下,她住在7单元,进门前给我说:“我明天一整天都会呆在书店哦。”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起那个吻,任觉得嘴上还有林然的温度。这!真的很香啊。
曾经听说过一句感触很深的话:“人死了一定会去天堂,那么有人说,为什么不会下地狱呢?因为这儿就是地狱,人间即是地狱。”,人间即是地狱,我见证过很多这个世界上的悲剧,并为之落泪,很多次我也想要用文字来记录,可惜的是我并没有那个能力。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骄傲地说自己为人间苦难发声的,恐怕只有“谭谈交通”了。当然,我在这里并不是宣扬苦难。这个世界苦难横行,可我们依旧选择前行,无数次惊叹于人类的勇气,这是人类自诞生以来,存在的最伟大的品质,
我们向往美好,永远心怀希望,这是我们最大的勇气的来源,是我们相信太阳一定会升起,生活一定会有小确幸。
黑夜总是会给人或伟大或有哲理的思考,我很喜欢在睡前去想一些重要的事,期待自己做出理性的抉择。可是关于我和林然,我现在迷茫了。我一向把握不住的就是别人的情感,我不认为自己会值得那个人去爱。爱情这个东西是世界上最虚无的东西,我宁愿相信世界上的每个女孩都会是艾斯美娜达,也不愿相信世界上的女孩会是唐婉。或许我没遇到一个用十分力气爱我的女孩吧,可人与人之间真的有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情感吗?如果有,那我们怎么解释在这个物欲膨胀的时代我们的自私也极度膨胀的事实呢。
我想我是喜欢林然的,她的吻我没有一点的排斥感,相反我很希望像那个高中生一样去拥吻她。可是呢她真的喜欢我吗?如果我捧着一束鲜花站在店门口……没有这种如果,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女孩送花的。
大三时期谈的那个女孩很希望我能送她一束花,我确实买了,放在没人的一个空教室,撺掇她去那个空教室,她一个人捧着一束花在路上走着……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想骂自己一句你:“你是真的有那个大病。”我再在乎面子了,我知道我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拉不下脸来,所以我之前错过了林然。
曾经我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要为她默默奉献,可她不知道的爱还有什么意义,人间哪有那么多的圣母。
以前很喜欢在知乎上看一些很抑郁的句子,习惯性的去精神内耗,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是有弹性的,你如果用智者的眼光去看待,它就是霍奇猜想,如果你要用释迦牟尼的眼光去看待,那众生皆苦。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不需要猜的,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相处。我与林然也是一样,我不再去猜,不再去想,只觉得那个女孩,依旧很美,很美。
半夜,正当我熟睡之际,一阵吵闹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拉出来。我看了看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接通电话,揉了揉眼睛。
“是方远吗?”一个疲惫的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我是,请问你是?”我的手机真的是谁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我是杜鹏辉。”那个声音更加疲惫了。
“杜老师,你这么迟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其实也才晚上十一点四十多。
“没有什么事,就是问一下明天你有时间么?咱们吃个饭,好久也没聚聚了。”老杜缓缓的说道。
“有时间,不过我还是不想参加同学们之间的聚餐。”我顿了顿,补充道:“老师,你知道的。”
“不是同学们之间的,就咱俩。”老杜声音略有急躁。
“咱俩?”我觉得他现在没有必要请我吃饭吧。
“对,好久没聚聚了,咱们那届学生中,咱俩关系最好的。”
我与老杜关系怎么说呢,我虽然也已经释怀,但要说最好的,我有点不理解,我想他也不怎么会喜欢一个敢骂老师的学生吧。那么这么想来他肯定有需要我的地方。
“好吧,老师。”
“那明天中午在玉宴楼吧。”
“玉宴楼?”我有点惊讶,这个饭店可不是普通饭店,消费得千元起步,老杜也就是一普通老师,我也就是个穷酸学生,请我在这种地方吃饭,未免太草率了吧。
“就是那儿,我已经预定好了。”
“老师,你把那儿退了吧,咱们就去一个普通的牛肉面店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你可是我杜鹏辉的得意门生。”
好假啊!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这样的词,他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能人,但肯定有的,何况他教过的又不止我们一个班。试问我自己,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普通。
“老师,就普通饭店吧,不行老杨私房菜也行。”
“老杨私房菜?”
“对,就谷城大学西门对面的那个饭店。”
“可是……”
“就那儿吧。”
“那行吧。那你明天中午一定要来啊。”
“老师请我,我怎么能不来呢?”
“好好好,那我先挂了啊。”
“好的。”
老杜这么莫名其妙来请我吃饭,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必要性。这真是个奇妙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半起床,洗漱完已是七点,下楼跑了两圈,在王阿姨早餐店买了仨包子,一杯豆浆,回到楼上,这么愉快的早晨就过去了。
吃完早餐,我换了一身简单赶紧的衣服,去了西泠书社,我还是选择开车,因为今天要去找老杜。西泠书社在谷城大学北门那边,而我与老杜约在西门走路的话没个把小时肯定到不了。
西泠书社人很少,之前一楼只有一个人。我走到橱窗那儿,拨起帘子,一个陌生面孔的姑娘看向我。
“请问林然小姐在吗?”
“你是方远吧。”那个女孩问道。
“我是。”
“你往楼梯那儿走,我给你开门。”
“好的。”
什么时候我的名字这么管用了?昨晚加今天,这让我有种自己名字很好使的感觉,就像在上世纪的上海滩一样,一句“恒社杜月笙”就能让很多豪强俯首一般。
我过去时女孩已经站在门口了,“你请进!”
进去后我看到一个长廊,随着她来到操作间,她指着后面的一扇门说道:“林然姐姐就在里面。”我推门进入后看到好多好多用绿色包装纸包着的书,不远处林然正在坐在一个大的工作桌子上写着什么,她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对面坐着一个拿着一沓A4纸念着什么的女孩。
见到我来后,拿着A4纸的那个女孩给林然使了一个眼神,林然随机回头,我招了招手,她招手让我过去。她的同事给我打招呼,我礼貌性的回复了一下。
“我俩先出去,你们先聊。”站着的女孩说道。
“没事,咱们先弄完吧,不用管他。”林然又回过头来看向我,“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你们先忙。”
“那个有凳子,你先坐那儿吧。”林然指着不远处的小凳子说道,“刚起步,就委屈你了。”
“一点不委屈,很想置身于书海一次。”
“给你一本书。”林然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递给我。
桐华的《长相思》
“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相伴相依。
君若天上鸟,妾似水中鱼。
相忘相忆,相忘相忆。”
相思是古人留在诗词中最美的东西,谈到相思,我们总会想到一段凄美的爱情。这世上有两个痴情的诗人,一个是满清的贵胄,一个是雪域的王。一个写道:“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另一个写道:“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尽管不近乎写得为爱情,可我们都愿意这样理解。
纳兰容若与仓央嘉措,我们读多少他们的传记都理解不了这两个伟大的诗人,因为爱情这个东西,古往今来,没人能懂。
“想什么呢?”林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我合上书,将封皮朝向她。
“相思谁呢?”
“海底月是天上月。”我随口说道。
“你又要胡说话了。”我以为她会接出下一句呢,想想也对,现在的人不太知道隐晦的半句情话。以前我一个朋友问我怎样表白才有一种朦胧美,我顺手写下木心的一句“十一月中旬,温暖如春。”,朋友问我什么意思,我给他背了完整的句子:“十一月中旬,温暖如春,明明指的是爱情。”他大彻大悟,在订做的花束上写下前半句。
不久前他们结婚了,我远赴西安,当了伴郎,闹洞房的时候我问他妻子可否懂得了木心的话。
“木心?”她不解地看着我。我没有多问,后来与那位朋友谈起这件事,他说送花的时候写了那段话的吊牌她老婆嫌他犯二给摘掉了。
“你忙完了?”我问林然。
“对啊。”
“今天这套衣服很好看啊。”她穿着一件粉色的T恤,一件白色的半身长裙。她转了一圈,露出一个很满意的表情。虽然笑着,嘴里却问道:“我昨天穿的不好看吗?”
“昨天像个小学生。”她听完,狗刨式的扒拉我胳膊,“怎么说话呢?”
“昨天只能说是美女,今天是仙女。”
“你好油啊!”
“评价你真难啊!”
“我们出去坐坐吧。”
二楼的窗边,林然放下帘子,我们面对面坐着,她读着那本《长相思》,我找到了莫言《晚熟的人》。
“等会我们去吃饭吧。”她递过来一张纸条和一支中性笔。
“有人约我,你要一起吗?”我将纸条递回去。
“哪个小妖精?”
“杜鹏辉!”
“老杜?为啥约你?”
“他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想请我吃饭。”
“那不应该你请他吃饭吗?”
“谁知道老杜抽啥风!”
“那我不去了,你欠我一顿饭。我记小本本上了。”
“行,晚上请你。”
她将纸条递过来,画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兔子,上面写着两个很大的英文字母“OK”。
“不过我要给你坦白一件事。”过了一会,林然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画了三个问号后将纸递给她。
“那个啥,你的电话号码是老杜找我要的,昨天晚上十点多,他挺着急的,我就给他了。”
“没事,给就给了,但是以后别给别人了。”
“好哒!”
中午很快就到了,我辞别林然,开车去老杨炒菜馆,我打电话之后老杜来门口接我,客气到让我不可思议的地步。
老杜把我带进去一个包厢,他将菜单递给我让我点菜,我问他有什么忌口没,他说让我随便点,他都可以,我随便点了两个炒菜,老杜说这怎么行,自己陆陆续续又点了好几个,才将平板交给了服务员。
“你点的都快够十个人吃了。”
“多吃点,不能把你叫来再让你饿着回去呗。”
“老师是看我太瘦了吗?”我调侃道。
“是太瘦了,有时间过来让你师娘给你做点菜。”
“你家还是在文创路那边吗?”
“没有,去年搬了,现在在西华嘉园住着呢。”
我感觉寒暄到此就够了,于是开口说道:“老师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听完我这么说,老杜面露难色,我知道让他开口还得我继续放低自己的位置,“老师你尽管开口,有什么忙我能帮上的绝不含糊,我帮不上的你也能理解。”其实我知道他肯找我,这事我肯定能帮上忙。
“唉,也没啥事,前几天打了一个学生。”他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昨晚听到的事情,但我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说道:“我不是当着个破年纪主任嘛,那天四班一个老师打电话说办公室里一个女老师和同学打起来了,我立马跑过去一看,学生被别的老师拉到一边了,那个老师坐在一边,衣服都被撕破了。那个同学口里还骂着婊子婊子的,我让他住嘴,他还不,我当时脑子抽筋打了他一巴掌,责令他回家反省,他家里人揪着这事不放,非说我恶意打学生,还要开除他家孩子,这事他们还告到省里了,省里责令一级一级查。”
我听到这儿已经明朗了,尽管和昨晚的有差别,但老杜确实踢在铁板上了。
“可是这我也帮不上忙啊。”
“我不是听说你父亲调到市教育办了。”原来有用的不是我,是我的父亲啊,“我就想让你给你爸爸说一声,看他啥时候方便,出来吃个饭。”
“他具体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这里不是我要搪塞老杜,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现在好的啥工作,一天忙不忙。
“那你们现在住哪儿呢?”
“我在外面住,在西泠别苑呢。”
“哦哦。那你爸妈住在哪儿?”
“老师,我给你说个实话吧,现在党员干部作风问题永远在路上,你请他吃饭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你要上门,这事也难办。”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弄呢?”
“你要相信政府,市政府大厅里应该他的电话吧,你把问题反映了,这事不就解决了。”涉及党政的问题我也不好多说,给他说道这个地方已经是我的本分了。
“知道知道,那你回家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把这事是当谈资聊一聊。”
“咱们省市区是极度缺乏好老师的,这件事一定会合理解决的。”我全是给他说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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