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军在沅陵城前布阵。
只见蛮军阵前一员大将,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腰带两弓,提一铁蒺藜骨朵,正是那蛮王沙摩柯!刘贤又仔细的看向对面蛮军。只见那些蛮兵半露上身,露出肌肉遒劲的手臂,一个个表情狂热,桀骜不驯!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梭镖、长枪、大刀都有,又多背负猎弓。
金旋大喝:“沙摩柯,尔等蛮人三番五次犯上叛乱,今又祸害我郡县,待我擒你,定斩不饶!”
沙摩柯也喝到:“呸!你苛待我等族人,驱逐鞭挞,暴虐相残,使我族人民不聊生,无奈反你,却有脸来说!”
金旋不语。刘贤心道,这沙摩柯蛮王说话有理有据,却不像表面上那般粗鲁!
陈应喝道,“看我用飞叉胜他!”便举三股钢叉飞马而去。沙摩柯迎上,没有花哨动作,铁蒺藜骨朵迎头砸下。陈应举叉迎去,只听“当”的一声,陈应双臂发麻,钢叉险险脱手,这沙摩柯力量太大!陈应调转马头,钢叉朝沙摩柯肋部扫去。好一个沙摩柯,却不避让,腾出一手,反手抓向陈应钢叉杆身!陈应猝不及防,被沙摩柯抓个正着。沙摩柯往怀中一扯,陈应钢叉脱手!陈应的钢叉后面连着一条铁链,虽然脱手,却还有铁链缠在手臂,松手不及竟被拽下马来!沙摩柯两合即将陈应打落马下,惊呆了众人。那边蛮兵见沙摩柯获胜,大声喝彩,鼓噪不已。沙摩柯举铁蒺藜骨朵,欲取陈应性命,陈应急急避闪!
邢义见陈应落马,急催战马直奔沙摩柯,一边大叫:“陈应速回!沙摩柯,我来取你首级!”
沙摩柯见邢义来势汹汹,弃了陈应,提铁蒺藜骨朵来战邢义。邢义大斧直劈而下,沙摩柯用力迎上,只听到“当”的一声巨响,两人皆是身形一晃。“好力气!”沙摩柯喝道,“再来!”沙摩柯同样抡起铁蒺藜骨朵直直砸下,邢义亦举斧相迎,又是“当”的一声巨响,邢义肩膀发麻,大喝一声:“好力气!”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就是三十回合。邢义力气却不如沙摩柯,此时已是双臂发麻,举斧吃力,于是兜马转身往本阵奔来。沙摩柯却不追赶,探手取出弓来朝邢义就射。邢义听到弓响,赶紧附身,却未见箭来。那边沙摩柯喝到:“给你一个教训,却不取你性命!”邢义惊出一身冷汗。邢义奔回阵来,黑脸泛红,羞愧难当。刘贤上前,拍了拍邢义肩膀:“邢将军,战场胜败乃常事,不必介怀!”
金旋脸色难看,见失了锐气,便鸣金收兵回营。沙摩柯也不追赶,自回城内。
大帐中,金旋问道:“沙摩柯悍勇,如之奈何?”黄忠道:“沙摩柯力气不小,然吾观他武艺却是一般,待我明日会他!”金旋闻言大喜。
众人退去,刘贤对黄忠道:“我心有疑问,需黄将军解惑!今日两军摆阵作战,却先斗将,这斗将之事,可有必要?”
黄忠一愣,想了想道:“却无太大必要!”
刘贤点头。他也认为这斗将之事实在没有必要。两军作战,如果仅凭斗将就能取胜,那只需一名武艺高超的将领上阵即可,还要几千上万的大军做什么?斗将胜了固然能提振士气,但败了却有折损大将性命的可能,在刘贤看来实在是画蛇添足,迂腐而又无效。
第二日,沙摩柯早早前来邀战,黄忠率本部兵马出营迎战,众人随之观战。
蛮军士气更盛。黄忠提九凤朝阳大刀,纵马上前:“吾乃黄忠是也,沙摩柯来战!”沙摩柯见黄忠须发斑白,心中轻视,喊道:“官兵无人,竟派一老将!”黄忠没有多言,挥刀直取。只见黄忠一刀迅猛劈向沙摩柯,沙摩柯喝一声举铁蒺藜骨朵迎上,没想到黄忠只是虚招,中途刀势变向,由直劈变斜砍!沙摩柯变招不及,闪身相让。黄忠不待沙摩柯回身,又是一刀自下而上反撩,沙摩柯向前急奔避过。仅仅一个回合,沙摩柯就被黄忠打的手忙脚乱。
刘贤第一次见顶尖武将对决,真是叹为观止。昨日沙摩柯力压陈应、邢义,今天在黄忠刀下却如此狼狈。“黄将军威武!”邢义也满脸敬佩。邢义在零陵自持勇武,此时才知是坐井观天,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此便收起骄横之心,不敢小瞧天下英雄。
只见黄忠刀法凌厉,速度奇快,一刀紧似一刀。沙摩柯应接不暇。转眼间,黄忠与沙摩柯已经交手十余合,沙摩柯处处受制,左遮右拦,空有一身气力却无处可使。黄忠见沙摩柯慌乱,趁两人交错之时绰刀献刀纂向沙摩柯戳去,沙摩柯避让不及,正中左肋,一时闭气,无力再战!于是转身往本阵逃去。
金旋见黄忠战胜,挥军掩杀。蛮军慌乱退却,却是损了不少人马。蛮军受挫,闭门不出。金旋欲攻城,刘贤黄忠劝阻。“蛮军城内有敌军万余,且战力出众,恐损伤惨重。”金旋不听,挥兵强攻。果如刘贤黄忠所说,金旋攻城数次无果,兵士被蛮军弓手射杀无数。另有蛮军梭镖手,梭镖投掷又快又猛,少量登城兵士也被一一击杀。
刘贤道:“想那沙摩柯仓促而来,粮草定然不足,对峙数日定会弃城而出。我们可围三缺一,待蛮军退却之际寻机攻之。”金旋无奈接受。
转眼三天过去,此时沙摩柯也很苦恼。他受挫于黄忠,已无战意。虽然据有城池,但是沅陵县城存粮远远不够万余大军之用。“困守城池却是死路一条,该退兵了,”沙摩柯想,“如果退兵,金旋定会追杀,当事先安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