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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收义士

发表时间: 2023-01-13

刘登正在船头紧张的观察着岸上局势,当他看到流民当中潜藏的贼寇发动突袭时,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但转眼又看到骑兵从林中冲出,彻底击溃敌军,又不禁松了口气。

见陈到已经开始与苏非在林中配合歼敌,不消多时便能取得战果,他连声叫好,转头对旁边的护卫说道:“你现在到舱里去禀告我母亲,就说贼寇已退,让她们二人不用担心。”

护卫领命退下,就在刘登准备等待陈到、苏非传来捷报时,忽然听身后有人说:“不好!后面起火了!”

只见后方火光冲天,水上一片通红,数艘小舟顺流而下,舟上的人纷纷朝后船扔上火把、射去火箭,很快便漂流至刘登所在的座船。

“阿母!阿母!”

“快灭火!”

“船烧着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

惨叫声、救火声、哭喊声纷纷响起,留在后船上的妇孺像没头苍蝇似的奔跑在船上,哪怕火势并不大,也有不少人惊慌的从船上跳下去,后船上乱成一片,根本没人救火。

刘登挪步到船尾,看到不少贼寇乘坐小舟顺流而下,很快就要漂到跟前,这显然与岸上的贼人是一伙的。

“立即射箭,不许他们靠近船舷!”刘登立即命令道,又命不会射箭的士卒用船上坚硬的东西去扔那些贼寇,待到贼寇船只近前,更是命人抬桨去拍。

贼寇们在舟上无处躲闪,任凭坚硬沉重的船桨打来,几乎一拍一个准,不少贼寇纷纷落入水中。

但贼寇有不少水性好的,落水后居然潜到船边,试图凿破船底。

刘登注意到这一举动,又让人举长矛往下刺,江水很快被染得一片通红,虽然勉强抵御住了偷袭,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这些小舟的贼寇哪怕上不了大船,也已将座船围住,岸上的陈到等人正在林中攻打贼寇,一时没有注意到水上的变故,即便注意到了,此时想回头援助也是有心无力。

就在这个时候,流民当中的那名青年慷慨的对身边人说道:“我等今日被追杀至此,能得以苟活,皆赖刘公子之助!如今公子座船有难,我等男儿岂能坐视不理!愿意与我报恩的,随我来!”

说罢,那青年便用嘴咬着短刀,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其他十几名青年见状,稍一犹豫,也跟着跳了下去。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结伴逃亡出来,平日皆以那青年为首,此时经受死战,见识到了刘登的实力,纷纷愿意出最后一份力。

那青年水性极好,竟一路从岸边潜泳至贼寇所乘的小舟之下,他趁人不备,攀住船舷,一翻身跳了上来,在贼寇反应过来之前近身搏杀,竟是以一人敌十数人。

贼寇始料不及,被他吓破了胆,连死数人后,其余的纷纷被杀落水中。

其他人没有青年这样的武勇,只是凭借着水性在小舟下试图凿船,这些小舟比刘登所乘的三艘大船要轻薄,很快便出现船只渗水。

刘登在船上看到这一切,脑中立即有了主意,他立即命令道:“这些贼寇手上没有长兵,尔等跳到他们的小舟上去,与敌近战!”

看到下面手持刀剑的贼寇,不少人心里有些发怵,但看那青年已开始驾驶小舟,带着人在贼寇之间纵横奋战,英勇无比。于是有些胆大的开始鼓足勇气,手持盾牌往小舟上跳去。

军士靠着盾牌的掩护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和压迫感让小舟上的贼寇不敢硬抗,下意识的想找地方躲闪。

只听‘嘭——’的数声,不少军士如巨石般砸中小舟,有的立即发生了倾覆,一整条小舟的人都翻在水里,有的靠着这一震,竟将小舟上的贼寇全部震飞进水。

场面的局势逐渐变得可控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变被动为主动,从船上跳下与贼寇近战,再配合船上的弓箭手与长矛手随时抽冷子攻击,刚才气势汹汹的贼寇很快便叫苦不迭,意欲逃跑。

此时那青年渐渐成为了队伍的领头人,浑身浴血的他手持短刀,指挥着身边的军士、青壮驾驶小舟打起了接舷战,意图将水上贼寇围而歼之。

岸上的战事也告一段落,陈到与苏非联手将林中的伏兵尽数消灭,当他们走出林子时,见到后船起火、中船遇袭,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急忙赶到岸边,正欲招呼刘登将船靠岸,自己等人泅水救援,却见毛晖好似是知道这边得手、又去而复返,打算再看看有无机会。

结果见到陈到等人严阵以待,水上局势也转入不利,这才在骑兵再度杀来之前悻悻的逃了。

未过多时,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岸上与水上的战斗终于宣告结束,此战共斩杀贼寇二百,俘虏数十人,救下流民三、四十余人。

而刘登麾下由于前期及时设阵待敌、中期侧翼出击、后期合攻伏兵,作为获胜的一方,损失较少,只阵亡了五十多名士卒。

简单打扫了战场后,刘登便将苏非、陈到以及那名作战勇敢的青年叫上了船。

“此次多谢义士相救,还未问义士姓名?”刘登刚才目睹了青年作战的全过程,实在是武勇非凡,自己身边恐怕只有陈到才能与其过招。若对方不是单枪匹马,而是身边有十余精兵,他又如何会被毛晖追逼至此?这样的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刘登心中想到。

“在下姓徐名盛,字文向,琅邪莒县人,因家乡多遭黄巾、山贼肆虐,无奈之下只得带领乡民往南逃难,准备渡往江东以求生计。谁知路上遇见贼寇,既抢我钱粮,又欲逼我等为其驱使,我等不从,便被其驱逐追赶至此。”原来这青年正是徐盛,他抱拳回礼道:“幸而得遇公子相救,我等才得以保全性命,盛在此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着,徐盛便抱拳下拜,竟欲跪下。

“快快请起!”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刘登心里震惊不已,这是历史上东吴的江表虎臣之一啊!没想到对方是在这个时候南渡,正好被他在路上遇到,要是把此人白白放走了,刘登可会悔死的!

“我看文向也才不过比我大几岁,不妨以兄弟相称如何?”刘登刻意拉拢彼此关系,亲热的说道:“徐兄!”

“不敢。”徐盛家充其量不过一个乡里小土豪,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对方可是徐州牧之子,即便是折节下交,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刘登紧紧抓住徐盛的胳膊,不让对方下拜,坚持道:“我见徐兄勇武不凡,又有豪义胆略,心甚服膺,有意结交,难道徐兄嫌我?”说着,他故意做出一副真诚又委屈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和对方交朋友——不上床的那种。

这副姿态一出,不明就里的苏非、陈到等人纷纷叹服,心中连道:像,太像了!

要不怎么说对方是自家主公的儿子呢,自家主公礼贤下士、结交英豪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感情真挚脸皮厚么?

不然的话,凭什么辗转河北、青州,身边依然有关、张等人以及一批乌丸骑、幽州兵不离不弃?

公子年纪轻轻便知道礼遇贤士,屈身结交,日后必成大器,主公后继有人呀!

当事人徐盛也是感动落泪,他也是头一次受到上位者的重视,此去江东,既是想着求一安身之地,也是想在那里找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如今既得到刘登的看中,如果能通过对方被刘备所用,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刘登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打着让自己做中间商的主意,见徐盛面有动容,不禁欢喜,觉得自己像便宜老爹刘备学的这招还挺有效的。

徐盛回过神来,见刘登还在笑吟吟的看着他,连忙道:“在下岂敢嫌弃公子?实不相瞒,在下一路所行之处,乡村民聚皆称颂公子仁义爱民,广施救济,在下心向神往,直恨不得一见。如今算是得偿所愿,感激还来不及,又岂敢……只是这……”

“我知道,我知道。”刘登打断道,他知道对方仍有顾虑,便说:“我父与其麾下关羽、张飞二将情同兄弟,坐卧起居,形影不离,虽是如此,到底也不失恭敬。我既为其子,愿效其后,与你兄弟相处又如何不可呢?”

徐盛听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刘登愿意与他如同刘备之与关、张的相处模式来相处,近乎是直白的想招徕他了。

苏非听了半天,忽然插了句嘴,说:“我家主公猛将有关、张,文士有简、孙,眼下虽蛰伏海西,有朝一日必重得徐州,足下何不投之?以足下之勇武,再有我家公子举荐,必能在军中谋得一职。”

这一句话似在无意间提醒了徐盛,对啊,刘备已有情若兄弟的关、张,自己此时投靠过去,一个外来的新人又能占据什么样的位置呢?

而反观公子刘登,虽无权无职,但他是刘备独子,又少年老成、颇有仁智。更关键的是,刘登手下尚无多少可用之人,对方又明确表示会将他特殊对待,如此,为何不能选择刘登呢?

徐盛豁然开朗,他挣开了刘登紧握自己小臂的手,单膝跪下,抱拳道:“公子礼遇如此,盛岂敢再作矜持?盛自请随侍左右,愿为公子牵马坠蹬,还望公子不弃。”

刘登哈哈一笑,立即将徐盛扶了起来,陈到、苏非严格的说还是刘备的部下,回海西后指不定要重回军伍,与他分开,而徐盛却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大将,这让他如何不喜?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苏非一眼,投去感激的一瞥,对方这个僚机当的确实不错,要不是最后那一番话,徐盛怎会轻易被打动?

确立了与徐盛的关系后,刘登开始与众人议论正事。

“毛晖此人我略有耳闻,当初是曹操麾下将领,兖州之乱时与徐翕一同举兵反叛,被打败后逃亡徐州,据说是投奔了臧霸。如今若是受吕布指使,在此以流贼之名,截杀我等,那就是说,吕布已与臧霸达成和好了。”刘登在听了陈到的反馈,以及结合俘虏的口供,简单推测出结论:“臧霸一伙人是青徐豪强,实力不容小觑,他们与吕布合纵,对我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以臧霸为首的地方豪强开始与吕布合作,说明徐州士人豪强开始在吕布、刘备之间做出选择,即便有了麋氏倾力相助,眼下依然是吕布军事上占优,如果不设法突破,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收复徐州的希望也会愈加渺茫。

“据俘虏说,吕布不仅派人收买了毛晖,还自派了骑兵伪作匪徒,从后追击。”陈到说道:“只是这几日水流急速,船只顺风顺水,岸上跑马未必追得上我等船只,所以迟迟不见踪影。”

“不一定是没追上。”刘登深思道,凝目看着地图,江风忽然吹来,将地图右下角往上一翻折,那纸角仿佛指向某处,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让人背后悚然:“他们在曲阳!”

“曲阳?”苏非忙伸手压住了翻起的地图一角,看了看地图上画着的曲阳的位置,疑惑道:“难道他们先我们一步,已经入了曲阳城?如今是在守株待兔,等我们自投罗网?”

陈到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皱眉沉思。

“吕布麾下并州骑精锐无比,骁勇善战,从下邳往海西沿途山少地平,正适合骑兵驰骋,他们越过我等先到曲阳也不是不可能。”刘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然,为何他们的信使都联系上了毛晖来截杀我等,而自己的追兵却还落在后面?我想他们一定是打算先让毛晖来设计诱杀我等,若是事成则罢,若是失败,也能在曲阳城等我们主动迎上。他们的骑兵虽然无法用于水战,但我们若是打败毛晖后一时松懈,在曲阳靠岸,必会遭受此一击!”

众人不再说话,显然是被刘登所描述的给震惊到,如果真如刘登所言,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不仅是逃亡旅途的最后一站,更可能是挖在他们与海西之间的陷阱!

吕布并州骑的厉害,他们几乎都见识过,如果平地遇上,几乎是必败。如果坚持不下船,趁夜色强行冲破关防,虽然不是不可以从水上绕过曲阳,直往海西,但他们的粮草已经不足,此时又多了这么多俘虏和流民……

停留曲阳,是死,不停留曲阳,多半也是死,至于回头返程、弃船上岸,这更不要想了,他们有老有小,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众人不禁有些惶然无措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俨然已是主心骨的刘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