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开局被驴踢,智斗扮猪吃虎男嘉宾
其他类型连载
沙雕逗比小女皇VS扮猪吃虎小世子【沙雕+扮猪吃虎+甜虐+双向奔赴+轻松爽文】21世纪沙雕女孩陆伊朵意外穿进自己看的小说里,开局被驴踢晕后醒来,自己竟意外当上了一国的女皇!真是一朝穿越成女皇,从此生活喜洋洋!却不料一个大叔从合渊国不远万里来给自己当男宠!朕不允!大叔进宫后,陆伊朵傻眼了……哦~原来他徐铭之想扮猪吃虎想将南安国收入囊中?朕不允!哦~他想娶朕?朕不允!要娶也是朕娶他!大婚之夜,徐铭之原形毕露。他轻轻抬起陆伊朵的下巴,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撩起眼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哟~原来女皇陛下也会害羞啊!告诉本世子是我娶你,还是你娶我!”她看着他那滚动的喉结,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当然是……”“我、娶、你!”
主角:陆伊朵,徐铭之 更新:2023-01-30 19:20: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伊朵,徐铭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被驴踢,智斗扮猪吃虎男嘉宾》,由网络作家“披着星星的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沙雕逗比小女皇VS扮猪吃虎小世子【沙雕+扮猪吃虎+甜虐+双向奔赴+轻松爽文】21世纪沙雕女孩陆伊朵意外穿进自己看的小说里,开局被驴踢晕后醒来,自己竟意外当上了一国的女皇!真是一朝穿越成女皇,从此生活喜洋洋!却不料一个大叔从合渊国不远万里来给自己当男宠!朕不允!大叔进宫后,陆伊朵傻眼了……哦~原来他徐铭之想扮猪吃虎想将南安国收入囊中?朕不允!哦~他想娶朕?朕不允!要娶也是朕娶他!大婚之夜,徐铭之原形毕露。他轻轻抬起陆伊朵的下巴,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撩起眼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哟~原来女皇陛下也会害羞啊!告诉本世子是我娶你,还是你娶我!”她看着他那滚动的喉结,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当然是……”“我、娶、你!”
“哎哟!我的骨头架子……”
陆伊朵在一声哀嚎中醒来。
“一朵花儿!怎么又偷懒了,臭气熏天了都!赶快去给我把驴粪清理了!”
胖大婶挎着菜篮子站在不远处,朝着她大喊。看她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不思进取的样子,胖大婶吐了口瓜子皮,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看胖大婶身材偏胖,但却有着一副“好”嗓子。她声音粗犷、性格豪迈,只听她说话若不仔细看,完全想不到会是个女子。
于是便有个关于她的一句传言:“月半娘子一声吼,天地都要抖一抖。”
“谁?”胖大婶的一声吼叫将陆伊朵吓了一跳,惊坐而起,环顾着周围。
她懵逼了……
眼前是令陆伊朵忘却呼吸的乡村景象,青绿的草场和整齐的房屋占据了她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这完完全全是古代种田人的装扮……
陆伊朵啊!陆伊朵!你教学视频拍完了吗?现在就来体验田园生活了?你看看你银行里的那点儿存款,能体验几天?
她摸着头上的发髻,气呼呼地将木簪子扔在地上,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千万别给人家弄脏了。
你这还给自己从上到下装扮上了,怎么的,还想身临其境啊!陆伊朵有一种想要揍死自己的冲动。
胖大婶见陆伊朵起身,原来那张面无表情的面额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褶皱:“一朵花!起来了就赶紧干活儿。我得出去一趟……”
声音越来越远。
据书信来报,皇城的刘公公今日要来胖大婶的草场,她作为草场的第一负责人理应要去迎接。毕竟是见这种皇城来的大人物,在礼数上不能马虎。本来大家都应该要去的,但胖大婶却始终看不上的陆伊朵。为避免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决定自己悄悄地去找几个精明的人和自己去迎接刘公公。
……
“一朵……花?是叫我吗?”
“是叫你呢!”陆伊朵突然转身。
只见眼前女子秀靥清雅,肤如凝脂。穿着一袭淡橙色长裙,端庄大方、温婉静美地从房间内走出来,对着她轻轻一笑。
陆伊朵见这女子虽穿着朴实无华,但仍然能肉眼可见到她的俊美,这让陆伊朵不禁看呆了。
果然,美女更喜欢看美女。先浅浅自恋一下,多看会儿,真得很养眼。
陆伊朵的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移开,花痴似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花娘子,当然是叫你干活儿呢!”千佟一把抓住陆伊朵的手。
“花娘子,原来月半娘子就只是让我们给驴喂食,现在却让我们清理驴粪了!真是活的一日如不如一日了!呜呜呜~”
就在陆伊朵沉浸这她的美色之中的分分钟内,千佟突然又转变的另一种画风。
千佟皱着眉头,撇着嘴,直接抱着陆伊朵哇哇大哭。她将头埋在陆伊朵的肩膀下,涕泗滂沱。
这是干嘛!
陆伊朵还没回过神了!稍稍愣了一下,接着偏过头瞅了一下她,转而瞳孔微震。
“我的衣服!”
她下意识一躲。
千佟哭湿了陆伊朵的衣服。
陆伊朵倒吸了口凉气,这下完了,衣服脏了又得赔钱。
这怎么和刚刚的画风不太一样?
刚才那个婉约的仙女呢?
给驴喂食清理驴粪?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刚刚是自己恍惚了?
陆伊朵陷入了自我怀疑。
千佟又突然说话,将陆伊朵的思绪牵扯回来。
“花娘子,我突然又想明白了。你说的对,做事情就应该精诚所至,才能金石为开。我决定了要和你一起去清理驴粪!你放心,我绝对不怕苦、不怕累、不嫌脏!”千佟又突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抹干净了眼角的眼泪,拍了一下陆伊朵的肩膀,一脸认真。
哎呦!真疼。
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什么?清理驴粪,和我?陆伊朵表情一滞。
“走!”千佟拉住陆伊朵的手。
“去哪儿……”
月半娘子草场。
只见周围都是绿油油的一片,一只驴儿被栓在木桩上。
驴儿一身灰色的毛儿,肚子下面点缀着几块黑色,两只耳朵直竖着。见有人来的,慢慢地围着木桩转了一圈。
陆伊朵和千佟拿着工具,呆滞着看着它。
这么大的草场,就一头驴?
陆伊朵啊!陆伊朵!叫我说你什么好!学习种个田还不行吗?净想些高难度的,还想给驴清理粪便!你知道怎么清理吗你?虽然给一头驴清理粪便,但这也太……
多了。
粪便太多太高了,甚至比驴蹄的位置都高。
放眼看去,都——是——粪——便!
二人目瞪口呆……
陆伊朵有些后悔,就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大冤种,现在心里都在滴血。
这分明是粪便里面生活个驴呀!
千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陆伊朵:
“花娘子,你看咱们应该……”
陆伊朵看出来了千佟满脸愁容,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姐妹!既然咱来了,就应该好好体验一下!就当来学习了,技多不压身嘛!”
“看我的!”
陆伊朵麻利地撸起袖子,拿起工具一步步走向它。
此刻,她宛如一个上了战场的将军,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即将要武动双枪、奋勇杀敌。
不就是清理驴粪?不难,不难,看我无师自通!陆伊朵此刻充满了自信。
然而……
yue ~
陆伊朵干呕了一声,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味道真是让人上头!”
千佟看着陆伊朵半弯着腰,头伏在工具的把手上。
“花娘子,你还好吗?”千佟向她投出担忧的目光。
说着,就要往陆伊朵的所在方向走。
“你不用来了!这儿交给我吧!你去给我弄瓶水。”陆伊朵摆手示意着。
要水!
千佟看懂了陆伊朵的示意,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
另一边,陆伊朵用衣服的一角捂住口鼻,皱着眉头,用铁锹试着一点点铲。
铲铲铲……
“怎么都到驴腿怎么高了?”陆伊朵走到驴的背面,从驴的后腿部位清理。
许是因为有人为它打扫卫生,驴儿高兴的缘故,它不停地摇着它那长长的尾巴。
“驴哥,别摇了!”
驴儿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接着低头吃草,继续摇尾巴。
总归是个动物,不懂汉语,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但,谁能理解理解我!本来就不好清理,还顶着臭气弹,现在它还乱动影响她干活儿。
陆伊朵现在一肚子气。
铲,铲,铲……
啊!
突然,在驴儿一声惨叫后,陆伊朵飞了出去。
陆伊朵在埋头清理时,许是驴儿的尾巴挡住视线的缘故,结果直接用铁锹铲到了驴儿的后腿上,驴儿一作应激反应,直接将陆伊朵踢了出去!
“哎!呦!我的骨头架子……”
太惨了。
不,还有更惨的!
驴儿直接将她踢进了她刚刚堆好的粪堆里。
最主要的是,头——朝——下!
驴子,我真的谢谢你!我代表八辈祖宗谢谢你!
陆伊朵内心崩溃,想死的心都有。
千佟提着水壶闻声赶过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这……
千佟看着这个惨烈的“战场”,愣住了:
“这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是驴粪上。”
“救命~”
陆伊朵在“废墟”中,慢慢举起颤抖的手。
她在向她求救。
千佟这才回过神来,把水壶扔在一边,提着裙子跑向陆伊朵:“花娘子!花娘子!”
另一边,月半娘子带着刘公公等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花娘子!花娘子!你在哪儿啊!咱家来看你来了,花娘子……”
刘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边走边喊,寻找着陆伊朵的踪迹。
一群人跟在他屁股后面,眼神也时不时看向两边。
“花娘子!花娘子!花娘……子”
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包括刘公公在内所有人同时眼珠子瞪着溜圆,张圆了嘴巴,看着这如此滑稽的场面,狠狠吞了一口气。
“一、二、三、起!一、二、三、起!”
千佟撸起袖子,一只脚蹬在石头上,另一只脚狠狠地抓住地,双手用力拉着陆伊朵的胳膊!
千佟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不行!不行!我还是起不来!”陆伊朵趴在地上,摆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千佟。
“起!”千佟还在咬牙坚持。
就在陆伊朵抬头看向千佟的秒之后,又给她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好——多——人!
现在都在养驴的地方角色扮演太监、侍卫了吗?
哦!明白了,扮演太监、侍卫和组团旅游貌似不矛盾……
完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只在一个人面前丢人也就算了,这又来了一群人。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陆伊朵现在只想换个星球重新生活。
刘公公率先回过神来:“哎呦喂!”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都傻站着干嘛!快!快救郡主出来!快呀!”
闻言,从队伍里面出来了几个人,跑向陆伊朵。
“听到没?刘公公叫她郡主!”
“一朵花儿是群主?”
“那指定是!刘公公都叫她郡主,那能有错?”
“完了,我曾经大晚上的叫她起床喂驴,她会不会找我算账啊!”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有你受的!”
胖大婶和人在后面偷偷嘀咕着。
“谁呀!在后面嘀咕什么呢!”
刘公公皱着眉头向后面看了一眼:“真是气死咱家了,一会儿再找你们算账!”
话音刚落,顿时鸦雀无声。
陆伊朵被人从粪堆里拉出来,全身沾满了污渍,趴在地上,拼命地喘着粗气。
臭气弹附身了。
千佟规规矩矩地跪在她的后面,低着头,像是要等待审判一样。
“哎呦喂!郡主!您没事儿吧!”刘公公迎了上来,满脸担心。
郡主?叫我郡主?现在玩角色扮演都这么入戏啊!
你还别说,这个扮演太监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陆伊朵在心中暗笑。
“没事儿,除了头有点晕其他都还好。”陆伊朵一脸尴尬地回答刘公公的话。
陆伊朵的回答让刘公公很是高兴,转而又对她说道:“郡主,咱家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再坚持一会儿,就坚持这么一小会儿啊!马上就好。”
刘公公转身跑到侍卫旁边,一把抽出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安国郡主陆伊朵,淑慎性成、聪慧敏捷、勤勉柔顺、知书识礼、有治国安民之才能,甚慰朕心。朕身体欠佳,恐堪当大任,着即宣布退位。现册封为郡主陆伊朵为新一任南安国女皇。望其尽行治国安民之责,勿负皇恩。钦此!”
“群主,快接旨!接完旨,您就是咱南安国的女皇了!”刘公公宣读完圣旨,提醒陆伊朵接旨。
南安国女皇?
她头上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陆伊朵感觉就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她半信半疑的接了旨。
突然,百人齐跪,异口同声:“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又是干嘛!这么夸张吗?
作为生活在21世纪的一名舞蹈老师。每天除了教学、训练就是宅在家看小说,过着小康生活。除了在拍戏那里可以这样,但也不是天天有。她哪里还在其他地方见过这种百人齐跪的场面。
最重要的是,这次是别人跪她!
她飘了!陆伊朵她飘了……
原来古代做皇帝是这种感觉啊!真不错!真不错啊!
咦?我的头怎么回事儿?
感觉好沉。你们别跪了,我可能要……要睡了……
陆伊朵被驴踢晕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哎呦喂!”刘公公急的跺了跺脚。“快!快去找个大夫给陛下瞧瞧。”
在一阵混乱过后,陆伊朵被抬到房间里,千佟在床边陪着她。刘公公刚刚处理完了那个棘手的场面,见陆伊朵没有什么大碍,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可总算放了下来。他擦着汗走出房间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群人,气又不打一处来。
“刘公公!”
众人齐声一喊,把刘公公吓了一跳。
“咳!”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掩盖住刚才的尴尬。
“你们都听着!”刘公公说着,却不自觉的伸出了兰花指。
下去!刘公公立刻反应过来,用另一只手将它打了下去。然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言归正传。
“你们都听着!今日一事,在场的,我不管你们看见没看见!都给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犹若让我发现了谁乱嚼舌根,不但陛下不会放过他!咱家也要先撕烂他的嘴!”
“都记住了?”
“记住了!”
刘公公是先皇身边的红人。自打进宫一来,就跟在先皇陆莲身边侍奉。南安国的规矩与其他地方不同,像这种常年在女皇身边侍奉的公公,身份不比朝中大臣的地位低。如今,先皇退位,刘公公如果继续留在先皇身边侍奉,难免会有些屈才。现在新一任女皇即将继位,身边肯定得需要人提点。为了让新皇帝更好的治国安邦。索性,先皇陆莲就忍痛割爱,让刘公公继续跟在新的女皇身边。
“对了!”刘公公又习惯性地翘起了兰花指。
“原草场的人都留下,其他人没有什么事儿就都退下吧!”
顷刻间,整个偌大的草场就只剩下月半娘子(胖婶子)等人在房间外瑟瑟发抖地跪着。
真是想不到,一朵花儿从一个野丫头稀里糊涂就成了郡主,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当国女皇!这让胖婶子等人干坏了CPU 也是不能理解。
这丫头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这短短的几分钟,恐怕得用一生来治愈……
永静二十三年,大风摇曳,原南安国女皇陆莲主动退位。因膝下无女,亲推其外甥女南安国郡主陆伊朵继位,为南安国第十九代女皇。
“什么?这里是南安国!”
“什么?我是这个国家的女皇!”
“什么?昨天的那个百人齐跪的场面是真的!”
陆伊朵拔床而起,对千佟和刘公公进行灵魂三连问。
千佟和刘公公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接着二人犹疑片刻,相视一笑,又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真是没救了……
“可不就是没救了吗?”陆伊朵感叹着狠狠地捶了一下床。紧接着在床上跳起来。
“这真是祖坟冒青烟才能让我赶上这好事儿!你们说说,这事儿怎么就能轮到我身上了呢!”
捶床可还行,可这在床上乱跳,着实把千佟和刘公公吓得可不轻。两个人你推我搡地跑到门帘后面躲着,通过门帘的间隙,偷偷地观察陆伊朵。
千佟:“刘公公,主子现在成了南安国的女皇,高兴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也太不含蓄了……从来没有见主子这样过。”
“哎呦!”刘公公有点老眼昏花,不停换着姿势往里面看。弄得珠帘一摇一晃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闻言,身子又往前靠了靠:“你家主子没有这样过吗?”
千佟噘着嘴,摇着头:“没有。”
陆伊朵跳累了,卧在床上,翘起二郎腿一直嘀咕着:“一朝穿越成女皇,从此生活喜洋洋!没想到像穿越这种事儿还能轮到我!竟然还来了把大的!南安国……”她突然好像想到的什么,立刻惊坐而起:
“这不是我看的小说才有的国度吗?我知道了,这不是穿越!是穿书!”
刺激!
“千佟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看你家主子的?你看看这被驴踢的!哎呦喂~胡言乱语了,神志不清了……”
刘公公的两道浓浓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将双臂置于胸前,瞪眼看着千佟。
刘公公五味杂陈,心中有苦说不出来。
千佟被刘公公瞪得一脸愧疚:“对不住,刘公公!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了…”
“哎呦喂!我说千佟丫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她现在是普通的女子吗?不是呀!她是女皇!是女皇!是咱南安国的女皇啊!你看看陛下现在神志不清了,这要真出什么事儿,你叫南安国的子民怎么办!还有邻国的那个合渊王,哎呦喂~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刘公公激动了,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
面对刘公公的疯狂输出,千佟的表情由坦然到担心到震惊最后到失声痛哭。
“呜呜呜~刘公公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是我失职没照顾好陛下,刘公公您罚我吧!”千佟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刘公公面前痛哭。
“千佟啊!别哭了。你看你哭的这么伤心!我看了我也难受。一看我这么一抹就抹出了一滴泪!”刘公公说着从眼角抹了一滴眼泪,接着又眨了眨眼睛。
顿时,二人抱头痛哭,哭的死去活来。
等等!女皇陛下还没……
这哭的这么伤心应该不至于吧!千佟突然想起来。
这时,陆伊朵已经站在他们身边好大一会儿了。自从刘公公说她神志不清开始一直到现在。
他们的对话不但都被陆伊朵听见了,而且她脸上的表情由稀奇到担心再到震惊,直接到最后的。
无语!
“我还没死呢!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闻言,原本抱头痛哭的两个人立刻分开,朝着不同方向退去,二人尴尬着背对着背!这场面像极了某个现场。
“哎呦喂!陛下。死这个字不能随便说的!还有您应该自称朕。”
刘公公在先帝身边待久了,所见的万事万物都合规矩。稍微一不合规矩就要忍不住要提点。
“朕?”
“没错!”刘公公勾了勾唇,又不经意间伸出了兰花指。
陆伊朵和千佟二人面面相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
这是南安国,不是陆伊朵生活在21世纪的国家。这个国度,只会出现在陆伊朵所读的小说中。南安国,海陆兼备、气候适宜、交通便利、百姓生活富足。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男女都很接近平等的国家,男子和女子都有去书堂学习的权利,而女子也不会被一些繁文缛节所累,朝廷选贤任能。自先皇在任的二十多年里,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物阜民丰,天下大同。
这不是就是妥妥的理想社会吗?
在这理想社会中当女皇,虽基本不用被政事所累,但还得应该学习学习怎样治国理政。陆伊朵想背地里混吃等死,但这表面功夫得做足了,至少不能被他国看出端倪,尤其是合渊国!
于是就略施小计。
“什么?您失忆了!”千佟和刘公公目瞪口呆,异口同声道。
对了!就是这个反应,我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陆伊朵一脸委屈,咣当一下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趁千佟和刘公公不注意,偷偷将口水抹在眼窝上。
哭丧着:“可不就是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啊!一滴眼泪也流出来。陆伊朵在心里嘀咕着。
见状,千佟和刘公公赶紧将陆伊朵扶起来。
“哎呦喂!我可怜的陛下耶!”刘公公狠狠拍了一下大腿。“陛下失忆了,这怎么了得!”
千佟也顺势疯狂地点了点头。
刘公公突然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又对陆伊朵说道:“陛下!你不必过于忧心,老奴理解您。”
“嗯!”
“您现在失忆了,还如此挂念着南安国子民,是百姓之福,是整个南安国之福。”
“嗯!嗯!”
“所以,老奴想了。您犹若因为身子原因不能继位也不是不行。老奴现在就去玉林山请先皇再回朝堂!”语音刚落,刘公公就要迈着大步子往外走。
“嗯嗯!嗯?”
请先皇再回朝堂?怎么的,这刚到手的皇位就要没了?
这怎么能行?夺人皇位如同杀之父母。
“刘公公,留步,留步!”陆伊朵连滚带爬,狠狠地抓住了刘公公的脚踝。“刘公公,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什么大病!能上朝。”
当朝女皇趴地跪求公公?
这要传出去,这公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呀!见状,刘公公吓得满头大汗,腿脚发软,以光速跪在了地上。
“哎呦喂!陛下您这是干嘛!真是折煞老奴了,您这是要要老奴的命啊!”
“刘公公,我只是短暂失忆,不影响治理朝政。忘记的事儿,你和我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就别麻烦先皇她老人家了。”
失策了,哭的太不含蓄了,差点把皇位给搞丢了。
刘公公可是怕了这位新上任的女皇了:“老奴知道了。陛下没什么大碍就好,刚才真是吓坏老奴了。”
就是想装个可怜,让他们跟她说说原来发生事情,但谁料这差一点就给刚到手的皇位弄飞了。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皇位可算是保住了。
千佟在一旁看呆了,脑袋一片空白。
弄了这么一出,可给刘公公弄怕了。刘公公常年在先皇身边,除了侍奉先皇的日常生活,就是辅助先皇治理朝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头一次感觉自己脑袋要离开脖子。
千佟和刘公公将陆伊朵扶起来。还不忘叮嘱陆伊朵:“您应该自称朕!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刘公公以传菜为由离开了房间,走时还不忘告诉千佟,让千佟帮助陆伊朵好好回忆回忆……
刚走出房间外,又让刘公公的头大了。
月半娘子带着草场的所有人连同在隔壁姐姐月全娘子农场的人都来了,整整齐齐地跪在陆伊朵所在的房子前面。
又是一个百人齐跪的场面。
刘公公今天一见又多了几副生面孔:
“草场这么多人吗?不去干活儿,都在这儿跪着干嘛呢?”
月半娘子:“回刘公公的话,是您让我们一早来上这儿跪着的!还说让我们等候陛下处置。”
闻言,刘公公拍了一下自己头:“忘了,忘了。瞧我这儿脑子……”
“行了!都起来了吧!别跪着了。陛下刚好了,不易看到这等场面。你们几个留下同我去备菜,其他人没事儿都该干嘛干嘛去!”说着,又不经意间翘出来兰花指。
“是!”
房间内,纱幔低垂,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地方不大,但一应俱全。桌椅上精雕细刻着各种花纹,放着各式各样的摆件,散发着古色古香。一抹阳光透过竹窗倾斜而下,落在了姑娘的脸颊上。
陆伊朵手里摆弄着一朵花儿,转头看向千佟:
“照你这么说,先皇陆莲就是我的亲姨母了?”
“没错!”千佟又再一次提醒陆伊朵:“陛下,这是第九次了,您应该自称朕!”
“好好好。朕、朕……”
等等!
陆莲是先皇?不对啊!在陆伊朵所看的小说中,陆莲才是真正的当朝女皇。
陆伊朵记得陆莲是有个外甥女,但那个外甥女仗着自己的亲姨母是一国女皇就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登大雅之堂了。陆莲最后忍无可忍,就将那个外甥女给贬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上朝为官过。
小说原本是讲的南安国女皇陆莲和合渊王徐铭之的爱恨情仇。
这徐铭之虽一肚子坏水,但对陆莲还好。如今这陆莲年已过半百,隐居了。
这也没法追根溯源啊!
到这儿怎么变了呢!到底是说还是不能完完全全照书走,凭自由发挥了。
那本小说陆伊朵还没读完,就她现在所记住的情节和现在所发生的,是些许有些差别。
陆伊朵思考一会儿,回过神继续问千佟:“千佟,你说先皇为什么会将皇位传给我呢!我又怎么会在这儿接旨呢!”
“主子,这您都忘了!我喝口水,慢慢跟您说!”千佟一脸不可思议。
闻言,陆伊朵给千佟倒了杯水,递给她。
“您的母亲和先皇本是一母同袍,可先皇是长女,按南安国的传统,皇位是要传给长女的。可是,先皇日理万机,无心情爱之事。虽后宫有男宠三千,但到如今先皇未曾诞下一女。而您是先皇的亲外甥女,是唯一拥有皇室血脉的人,而且还是先皇看着长大的,继位也是无可厚非的……”
永静二十二年,南安国郡主陆伊朵因政事问题与朝中大臣见解不一,起了争执。于是便一气之下想要带着婢女千佟离开皇宫。扬言还要请辞南安国郡主之位。此事传到了当时的女皇陆莲的耳朵里,女皇震怒,虽给陆伊朵保留郡主之位,但将她关了禁闭,同时也断了月钱。
禁闭刚解,陆伊朵便带着千佟连夜翻墙跑路,扬言要不依赖皇宫,自食其力。
陆伊朵便隐姓埋名,给自己取名为“一朵花”,让人们叫她“花娘子”。
带着千佟来到月半娘子的草场学习养驴技术,这一待就是一年多。
陆伊朵听千佟说完,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是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当,来学习养驴?”
“那还有假?当时好多人都劝不动您!”千佟说的嘴都干了,咕嘟咕嘟地喝水。“还有,您应该自称朕!以后您可是要登基的,老说我啊我的不成体统!”
“朕明白了!”
陆伊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问道:“你说我,不对,朕!朕来这儿一年就养了这一头驴?”
一说关于养驴,千佟又来了兴趣,摇了摇头:“哪有!草场这么大,一头驴怎么行!”千佟扳着手指头边想边数。“大概五十来头吧!”
“什么!五十来头?”
这岂不是要发了!现在都说养殖业赚钱,尤其是像这种养牛养驴的。突然养了五十多头驴,这要把它们都卖了,就不用每天起早贪黑去教跳舞了。
陆伊朵傻笑着,做着白日大梦。
“驴呢?”
“驴?”
“朕养的那五十多头驴!在哪!朕要去看看,现在就要去!”陆伊朵将手里的花一扔,吵着要去看驴。
“驴……驴啊!”千佟傻笑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本来是想找个理由给搪塞过去,这一时心急,脑子一片空白了。
就只好……
实话实说了。
千佟小声嘟囔着:“死……死了。”
“死了?”
这好好的驴怎么死了。
驴死了,这发财梦岂不是白做了。
“都被您给养……养死了。”
“养死了?”
千佟内心:“那可不就是都被您给养死了吗?还不是您心气过高,总是担心驴儿吃不饱。就拼命地逼着驴儿吃,最后吃出了毛病,没活多久就死了。还有去年冬天,忘了最后几个木桩上还拴着驴呢!直接就把门关上了,几天几夜不出屋。再一出屋看,十几头驴在外面没吃没喝都冻成冰雕了。那一夜损失最为惨重,还有更离谱的……”
一个晴天霹雳狠狠落在陆伊朵的头上。没事儿,没事儿。
养驴多难?还是教学更适合我。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
不心疼,不心疼……
陆伊朵安慰着自己,麻痹着自己。
死了就死了吧!你们的兄弟姐妹这么恨我,我也理解,理解……
陆伊朵坐在椅子上,好像听到了二胡声,又让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朕的驴子……”
千佟见状,立刻迎上前去安慰:“陛下,您别伤心。外面不还是还有一头嘛?”
陆伊朵立马不哭了,来了兴趣:“还有一头?”
“就是……”千佟有点说不出口。“就是昨日踢您的那一头。”
“它还活着呢!”
见陆伊朵不那么伤心,千佟可总算是能松口气。
“一定要叫人好好养那头驴,它现在可是独苗了。虽然它踢了朕,但朕不但不惩罚它,还要叫专人去养它。它这一踢给朕踢出个皇位来,你说,它是不是个神驴?”
千佟一头雾水:“啊!神驴?”
没错,神驴!
房间外,刘公公带着一群人端着一盘子一盘子的菜陆陆续续地往里进。
陆伊朵坐在饭桌前,满心欢喜地看着一盘接着一盘的美味佳肴放在自己面前。
刘公公见陆伊朵状态大好,忍不住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都想起来了吧!”
此时,陆伊朵的脑子里都被眼前的美食占满,哪里有地方去思考刘公公的话,就随口应了一句:“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陆伊朵的回答让刘公公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找到了郡主,又成功让郡主成了新一任女皇,刘公公此行的目的也总算是完成一多半了。现在就还有一事,奉先皇之名须得尽早将这件事告知陛下,让陛下好早做打算。
“陛下,还有一事。老奴要同您禀报。”
陆伊朵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心里甚是高兴:“刘公公,你说吧!朕听着呢!”
“好嘞!”
刘公公将无关紧要的人支走,房间里就只留下了陆伊朵、千佟和刘公公三人。
“合渊王之子徐铭之奉命要出使南安国,现在他们的车队已经从合渊国出发,应该假以时日就能抵达上京。”
陆伊朵只顾着吃饭了,没有听清刘公公前面说什么。
“徐铭之?徐铭之要来南安国?”陆伊朵将刚咬完一口的鸡腿扔在盘子里。
终于出现了。
小说中的男主角终于出现了。合渊王徐铭之出使南安国,南安国先皇陆莲宣布退位,隐居山林。
一个要来,一个隐居。
这前后不搭啊!
小说里的徐铭之从一开始心怀鬼胎出使南安国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合渊国。虽然小说还没看完,但也快到大结局了。已经看到原著小说里的徐铭之和陆莲大婚,并诞下一儿一女。但这现实中陆莲并没有儿女,甚至不认识徐铭之。而徐铭之又回到了一开始那样最先出使南安国……
怎么都变了……
陆伊朵回过神来,此时刘公公在那儿自顾自地说了半天,她一点儿也没听见。
陆伊朵问道:“刘公公,徐铭之为什么要出使南安国?朕觉得他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两国交流这么简单吧!”
“哎呦喂!陛下您果然聪慧过人!他徐铭之当然不只是为出使南安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
刘公公故意卖关子。
“什么任务?”
刘公公看着陆伊朵,一脸害羞地捂嘴笑起来,一旁站着的千佟也不明所以。
他凑近陆伊朵的耳朵:“还能有什么任务,当然是给陛下您当男宠!”
陆伊朵拍案而起:“什么?当男宠!”
刘公公轻轻抓住陆伊朵的手腕,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着一个“嘘~”的动作,示意陆伊朵不要声张。
合渊王徐铭之给我当——男——宠!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小说里的徐铭之明明和陆莲是一对儿,在这儿怎么给我当上男宠了呢!这不是瞎点鸳鸯谱吗?
等等!
和陆莲是一对儿,那就是说他和姨母差不多大!这……这年过半百的人,还上赶着给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做男宠!真是下流,下贱!
陆伊朵一肚子气,看着饭桌上的美味佳肴顿时感觉不香了……
小说里那个合渊王徐铭之虽长着一副好皮囊,但心思缜密,净整一些暗箱操作。
乍一来就想扮猪吃虎,要不是最后和陆莲日久生情,这南安国八成也是他的掌中之物。
这才当上女皇不到一天,本来想安安稳稳地混吃等死,这又突然杀出来一个大麻烦。
人生无常啊!
“刘公公,能不能别让那个扫把星来!他如果来了就不让他进宫,在宫外就把他给赶走!”陆伊朵气急败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刘公公和千佟一听,满脸不可思议。
明明知道绝对不能这么做,她还是将它说了出来。她更知道,刘公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算刘公公同意她这么做,那满朝的大臣也不会。
堂堂一国之君,岂能把外交之事当做儿戏。
陆伊朵认命地仰躺在椅子上。
“陛下,徐铭之就只是个男宠。他又不会武功,就只有一副好脸蛋,不会对陛下怎么着的,陛下不必将他挂在心上!您若不喜欢,咱就把他晾在一边儿,不搭理他不就好了吗?”刘公公安慰道。
他堂堂合渊王不会武功?堂堂合渊王愿自降身份当男宠?他是奔着她来的吗?不是!是奔着南安国来的。
真是晦气!
刘公公叫人备好了回宫的马车,计划明日启程。
陆伊朵看着这满桌子的美味,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千佟连忙上去给她布菜。
一张大桌子,三十五道菜,看的陆伊朵有点眼花。
“你们都坐下来吃啊!这么多菜朕吃不了的,不吃都浪费了不是?都坐下,也叫上胖婶子她们。”
大家毫不拘谨,一群人整整齐齐地坐了下来。
不就是一个徐铭之吗?等本女皇吃饱饭,养足了精神定给你点颜色瞧瞧!陆伊朵暗道。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
刘公公突然说话了:“陛下,您尝尝这个驴肉火烧,又香又酥,比宫里做的好吃多了。”
“好!”陆伊朵想都没想,直接接过来就是吧唧一大口。
“真香!”
陆伊朵是南方人,早就听闻这北方的驴肉火烧甚是美味。由于工作的缘故,老是没有机会尝试。如今一朝穿越,竟同时吃上了这整个国家的特色美食。
北方的驴肉火烧,果真名不虚传!
说起驴肉火烧,就很容易想到踢她的那头“神驴”。
既然决定找专人养,今日也要应该提前告知刘公公,让刘公公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它带进宫里。
“刘公公,朕决定要把昨日踢朕的那头驴,带进宫里养着!还请公公给安排一下!”
话音刚落,房间内一片寂静。胖婶等人悄悄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驴子……
刘公公慢慢放在手里的筷子,擦了擦额头斗大的汗珠:
“陛……陛下,那头驴。驴,老奴怕是给带不到宫里头了……”
陆伊朵意识到情况不对,皱起眉毛,问道:“为什么?”
除刘公公以外的人坐在饭桌前,低头不语。
刘公公狠了狠心,一咬牙就都交代了。
“陛下,那头驴冲撞了您,老奴觉得应该罚它。于是便想略施以小惩,没想到惩罚过头儿了,那驴就死了。老奴看它死了也怪可惜的,就把它做……做成了驴肉火烧。”
驴肉火烧!
看着这满满一盘子的驴肉火烧,陆伊朵面露难色,她倒吸了口凉气,还是抱有一丝丝希望的问道:“驴……驴肉火烧,在哪儿呢?”
顷刻间,饭桌下面又整整齐齐跪了一圈人。刘公公抖着身子抬头回道:“在您手上!”
可不就在陆伊朵的手上嘛!不但在她手上,还快吃完了。
陆伊朵看着手上被自己吃得只剩下一小半的驴肉火烧,这一瞬间,只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不畅,她紧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疼!心疼!
她的独苗啊!她的神驴啊!
真没想到你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我。这下好了,全军覆没!
团——灭——了!
Game Over!
见状,千佟也想为将这件事圆上一圆:“陛下!不就是一头普通的驴吗?您不必过于悲痛。您如果想养驴咱回宫后,什么样的驴没有?到时候陛下您想养几头养几头,想怎么养就怎么养,任您挑选!”
刘公公等人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对千佟的话表示赞同。
千佟看着大家的表情对了,又继续发功:“是呀!陛下。您看这头驴被养了这么久成了您的盘中餐也是它的福气!想到去年那个时候,一夜就冻死了十几头,您还做了全驴宴,还请了整个草场和隔壁姐姐整个农场的人来吃呢!”
说着说着怎么就变样了?千佟仍然滔滔不绝。
“当时您还夸驴肉好吃呢!原来那是十几头,今天只是一头。与原来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住嘴!”
刘公公忍不了了:“千佟你个死丫头,你是闲老奴活的太久吧!”
千佟连连后退,挥着手:“没有,没有。”
“行了!都起来吃饭吧!”陆伊朵突然站起来,“吃饱了准备东西,明天中午启程回宫!”
跪着的人拍着身上的灰尘起身。刘公公看着桌上的驴肉火烧有点发怵,女皇因为此事震怒,这谁还敢吃?
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陛下,这盘驴肉火烧怎么处理……”
陆伊朵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回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吃了!”
“对了,我都要了!”
……
南安国与合渊国虽是邻国,但两国的都城却相距甚远。南安国以平原为主,地势低平,交通便利,入境后在东、西、南三个方向,各有一条路通往南安国的京畿之地。其中,正南方的要道用时最短,西方要道用时最长,东方要道,次之。出了合渊,入了南安,到达南安京畿,行最近的道路,七日足矣。
永静二十三年,夏末,合渊王之子合渊世子徐铭之奉合渊王徐士之命,出使南安国。欲与南安国女皇共同商讨治国大计、促进两国平等互利。此行,合渊世子举全国之力,筹以重金。一为进贡,二为……
月半娘子草场五里外,鲜有牲畜。映入眼帘的是门店商铺,偶尔熙熙攘攘,偶尔有过往车辆。
好客官客栈中,几个桌子的食客们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关于新女皇登基的问题。
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你说他不但入境了,而且还来了嫁妆!”陆伊朵还没等老李把话说完,拍案而起。
众人一惊,都将目光投到她身上,议论纷纷。
见状,陆伊朵连忙道歉,捂着脸又坐在餐桌前。
还是晚了一步,那个老色胚就这么着急!
我连夜跑路,又是跑又是走又是坐马车赶了一夜才走了不到十里路。这个老色胚这么快就到了南安国?果真是早有预谋!
行啊!还给自己带了嫁妆,真让人省心!
徐铭之,你还真以为南安国新任女皇是炮灰啊!
陆伊朵恨不得要杀了他!
探子老李见陆伊朵走神,就用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想继续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
探子老李也没想到陆伊朵反应竟会如此剧烈。
探子老李是个粗人,平时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身材高大魁梧,留着满脸的大胡子,话语间还带着一种冲劲儿。老李做探子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盯得主要就是入境的各种嫌疑车辆和他国使臣的动向。陆伊朵飞鸽传书将老李约到这个客栈,为的就是了解徐铭之的动向。
陆伊朵回过神来,继续问道:“老李,到边境了想继续深入都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通往都城的路应该有三条对吧!”
老李连连点头:“没错!”
“那据您推测,徐铭之应该会走哪一条路?”陆伊朵继续请教老李,满脸认真。
一听是关于他国使臣要前往都城的事儿,老李的眼前一亮,立马来了精神,丝毫没有一晚没睡的困倦感。
“那肯定会走正南方的那条路!那条路又近又平坦,省时又省力。不走那条路,他傻啊!”老李一拍桌子,吓了陆伊朵一跳。
“地震了!”旁边睡得迷迷糊糊地千佟惊坐而起,擦着嘴角边上的口水,眯着眼环顾四周。
“没有地震!”
陆伊朵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身为一国女皇虽不能明着不让你来。那我就用法子,挡着你进不来!
“多谢老李!这些银子你拿着,好好吃一顿,休息休息!”陆伊朵满脸笑意,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探子老李是个敞快人,没有架子,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接过银子:“多谢主子!有事您再找我。”
“千佟!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千佟眯着眼,又打了个哈欠。
“找人!”
……
翌日晨,朝阳升起,铺满金光;落撒大地,万物生长。
合渊世子徐铭之的车队,自北向南洋洋洒洒。
悠远的车铃声伴着风儿传来,最前面的五匹通身黝黑的良驹迈着优雅的步伐,咯哒咯哒地向前行走。
马车后面拉着几车珍宝,上面被红布整整齐齐地包裹着,乍一看像极了提亲车队。
陆伊朵和千佟头上插满树枝,趴在上面的土坡上自上向下观察着徐铭之的车队。
“主子,您的办法能行吗?”千佟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不行?到这份儿上了,不行也得行!
陆伊朵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听我的,绝对行!我都安排好了!”
陆伊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铭之的车队,生怕落下一个死角。
“主子,您也太拼了吧!您都快两天没合眼了!不就是徐……徐……”千佟记不清了他的名字。
“徐铭之!”
“对!徐铭之。刘公公来信说他没有您想象的那样不堪,本人还是挺好看的。不说在南安国怎么样,要这论相貌在合渊国可是一等一的好!”
陆伊朵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徐铭之的车队上,对千佟的话也就只听进去了一点儿。
“千佟,你也太天真了。相貌好有什么用?主要他就没安好心!他想扮猪吃虎!”陆伊朵盯着他的马车,满眼杀气。
扮猪吃虎?这涉及到千佟的知识盲区了。
千佟虽然不明白陆伊朵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陆伊朵做什么千佟都会在她身后默默支持着。
看着徐铭之的车队越走越近,陆伊朵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好戏马上开始!
徐铭之坐在马车里,车队在路上顺利平稳的行驶着。
突然,一阵哀乐声和痛哭声冲击着马车里徐铭之的耳膜。
紧接着,徐铭之的马车骤停,车队陷入僵局。
只见一群人,身着白衣素裳,头戴白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突然冲了上来,接着就是围跪在一口棺材旁边,除了痛哭流涕就是哭爹喊娘。
这刚刚还没有,突然就冲出来这么多人,马车前的侍卫看到这场面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看向阿炎。
“阿炎!”马车里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马车里的男人,声音散漫,磁性动听。
是徐铭之。
贴身侍卫阿炎在马车外行了礼回道:“世子,我们的车队被一群哭丧的挡住了去路。”
“哭丧的?”徐铭之皱眉。
……
土坡上陆伊朵和千佟二人,看着这陷入僵局的车队捂着嘴笑起来。
堂堂南安国女皇,不是炮灰!
“千佟,看见徐铭之下来了吗?”陆伊朵瞪大了眼睛,伸着脖子往下看。
千佟用树枝挡住脸,眯着眼睛俯视着下面的车队:“主子,您看马车旁边的那个人是不是?”
千佟用下巴指了指侍卫阿炎。
“旁边的那个……”
小说中的合渊王徐铭之和姨母陆莲是同辈。算算年纪也差不多要五十多了,再看看这个……
明显是二十多岁,肯定不是。
“千佟,你看他对着马车点头哈腰的,肯定不是徐铭之,看样子倒是像一个侍卫!”
藏的够深,到现在都不知道徐铭之长什么样。
哭丧的队伍洋洋洒洒大概有三十多米长,将这条要道堵的严严实实。
无论怎么劝阻就是不搭理,不管男女老少都跪在地上围着棺材哭爹喊娘。
即便是不哭不跪,也坐在地上装装样子,离马车远的地方,甚至听不见哭声。
听到的反而是拉家常的声音和嘻笑声。
他们就这样陪着车队等了两个时辰,眼看快到中午,哭丧的队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哭丧队伍的中间可以看到他们还为自己准备了被褥和口粮,像是要打持久战。
说白了,就是和徐铭之对着干!
现在深处南安国的地界,作为别国使臣初来乍到就与本国百姓结下梁子对他们自身不利。
现在能忍则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徐铭之倒吸一口气,命令道:“调头,走东道!”语气间充满了愤怒。
……
陆伊朵看着徐铭之的车队正在掉头,漏出一副小人得知的样子。
“主子,徐铭之这是知难而退了?”
“那必须的!”陆伊朵满面红光,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出欣喜的光芒。
接着,吧唧咬了一口驴肉火烧。
一大口驴肉火烧把陆伊朵的小嘴撑得鼓鼓的,活泼可爱,像极了一只小青蛙。
“主子,他们这是又想走哪条路?”
陆伊朵拍着身上的灰尘站起,高指东方:
“东道!”
东部要道。
“主子,您慢点走!”千佟背着包袱,一边擦着汗一边气喘吁吁地紧跟在陆伊朵的屁股后面 。
真没想到,换条路走竟然如此累人。
千佟快要走不动了。
看着不辞辛苦在前面赶路的陆伊朵,千佟向她透出敬佩的目光。
果然,恨一个人能让人迸发出的力量是无穷的。
“千佟,再坚持坚持。这里太空旷了,没有什么遮蔽物。我们再多走几步,不然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陆伊朵在前面催促。
东部要道的环境要比南部要道的自然环境要恶劣的多。这里鲜有花草树木,映入眼帘就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地。
脚下是走一步满身土的荒芜之地,千佟实在是走不动了:
“主子、主子……”
千佟拉着陆伊朵的手,撒着娇说:“主子,徐铭之他们应该还来不了这么快,我们自从下了马车,都走了快有一个时辰了,这腿都快走断了,咱们要不坐下歇一歇?”
少女的侧脸映着光,她用手为自己挡着阳光,风儿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宛如月的杨柳,花的摇晃。
彼时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她迎着光,思索着。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欣喜地转头看向千佟:“千佟,我们不走了,就在这儿等着。我知道了,花娇就是我们最好的庇护所!”
“花轿?”
没错,就是花轿!
陆伊朵一脸自信。
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应该学会用魔法去打败魔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他们肯定不懂!
……
不出所料,徐铭之的马车果然出现在了东部要道。
马车一开始还平稳前进,走着走着又戛然而止。
又出现了意外?
没错,还是熟悉的配方。
白事儿、红事儿齐活了。
咚咚——
一声锣响从东向西传来,马儿听了一惊。
突然有人喊道:“落轿!”
几位抬轿的壮年,将新娘子的轿子落在地上。
待轿子停稳之后 ,一位老者从娶亲队伍里走出来。
他将手携与后背然后上下打量着徐铭之的马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错了,就是他们。这就是他们刚接的大活儿。
侍卫阿炎不明所以,从马上跳下来,走到老者面前问道:“这位老汉,您们的花轿为何停在这道路中间?”
闻言,老者捋了捋胡子,笑道:“敢问你们是自西向东走嘛?”
阿炎:“没错!”
呦呵~还挺配合!
老者:“巧了!我们是自东向西走!”
阿炎的脸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那怎么不走?不要挡我们的路!”
老者见阿炎略显生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伙子,你别看十里红妆,三书六礼样样齐全,这其中的苦可就只有我们知道!”
阿炎皱眉,继续看向老者。
老者在阿言的眼里看出了期待感,心中暗笑,又接着说道:
“一看你们就是外乡人,我们这的规矩你们不懂。其实不瞒你们说,这花轿子里根本就没有坐人!”
不坐人,难不成要坐个鬼啊!
马车四周的侍卫们惊愕,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徐铭之兀自坐在花轿里听到老者所说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了一声。
真是小孩子惯用的伎俩。
“呦!里面可没有坐鬼啊!瞧那个小兄弟吓得,如果鬼真坐,我们也不敢抬呀!是不是?”
老者卖完关子才说出停轿子的“真实”秘密 。
新娘子本不同意这门婚事儿,奈何家里人逼得紧。新郎官有点儿跛腿,行动不便,不能接亲。只能由他们接着去男方家,奈何新娘子在半路上拿着剪刀以死相逼,主要是这大喜的日子,闹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于是就让新娘子走了。
但又想到,受男方之托来接新娘子,半路人走了又不好交代。就计划着先在这儿停着轿子,派人去找新娘子。
“牛唇不对马嘴,一派胡言!”
马车上的帘子被一个侍卫拉起来,徐铭之正襟危坐在老者面前。
虽然看着年龄尚轻,但气势凌人。
老者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
“这位爷,您坐马车,还有这么多的随从,肯定有着极高的地位。又何必和我这个老翁一般见识呢!”
“那你让开!让我们过去!”
徐铭之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老者一脸堆笑道:“这位爷,您到了南安国就得按南安国的规矩来,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下新娘子,耽误不了您们多长时间,更何况今天还是大喜的日子呢!”
徐铭之黑着脸从马车上走下来:“行!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徐铭之双手抱胸,向新娘子的花轿走去。
“爷,花轿就不用看了吧!”
“闭嘴!”
此时,藏在花轿里的两个人闭着眼,同时屏住了呼吸,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碰碰跳的声音。
他来了!
他朝着花轿走来了……
不是和他说花轿里面没人嘛!
怎么?连别人的新娘子都要看嘛?真是花心大萝卜!
别敞开帘子!
千万不要……
呼——
花轿的帘子被徐铭之从外面掀开。
空的!
到真的是什么也没有。
徐铭之不甘心地将帘子放下去,黑着脸回到马车上。
见状,老者又凑上去:“这位爷,您就等一会儿就行。新娘子跑不远,一会儿就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花轿又继续说道:“按南安国的规矩,娶亲队伍是不能停止奏乐的。虽然男方身体不便但人家非常有钱,就这吹奏的队伍就雇了三批,为的就是声音大,热闹!人家给了钱,咱也得给人家干活儿不是?还请这位爷担待着点,谢谢这位爷!”
老者朝迎亲队伍招呼着:“来来来,这位爷默认了。咱们就接着奏乐,接着舞!”
“对了!那几个跳舞的就别走着舞了,原地舞就行!”
话音刚落,奏乐的跳舞的各司其职,各演各的,互不耽误。
顷刻间,一片锣鼓震天,唢呐声响破天际,振聋发聩。
几位舞者原地跳舞,弄得迎亲队伍尘土飞扬。
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雅致。
跳舞,他们是专业的!
看到这一幕,徐铭之眉头紧锁,倒吸了口凉气,紧紧握了握身旁的佩剑,便想要起身杀了这帮捣乱的。
贴身侍卫阿炎看出来徐铭之的想法,立即将他的佩剑按住,对上他的眼神朝他摇了摇头。
徐铭之明白了阿炎的意思,这才将剑缓缓放下,拼命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再忍!
“阿炎!”
徐铭之语气坚定地命令道:“调头!”
“是!”
接着,徐铭之的车队,开始掉头行驶。
老者站在轿子旁边,看着徐铭之掉头走,满意的笑了笑。
红白齐活儿,目的达成!
“哎哟!”
陆伊朵一脚踹开了隔板,拼命地喘着粗气:
“真是闷死我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本是一个好计谋,奈何知道它的人太多了。
“你们还好吧!”
“还好,还好。”
老者和几个壮年将她们从暗格里拉出来。还好探子老李聪明,特意打造了这有暗格的轿子,要不是躲在轿子的暗格里,这次肯定得露馅。
谢天谢地,计划二成功!
陆伊朵和千佟谢过老者,又匆匆赶往下一道要道。
临行前老者还不忘叮嘱:“主子们,好好保重!下一个要道距离南安国都城甚远,环境比这里还要恶劣些,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放心吧!”
陆伊朵和千佟背着行囊,渐行渐远,直到慢慢消失在这蛮荒之中……
从东部要道赶往西部要道,最快也要将近三天,抄近道也得需要一天一夜。
陆伊朵用了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和老李他们完成了一项大工程。
西部要道。
这里,是遍地的沙土,四周寸草不生,遍地都是石砾。风儿一吹,真能达到飞沙走石的效果。西部要道所处地界,是南安国仅存的一点鲜有人烟的地方。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条曲曲折折通往南安国都城的小路,就只有一间荒芜了几年没人住的破屋。
对于那南安国的人来说,这块地界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这一条官道。
近几年来,南部,东部又开辟新的要道,那这条道路渐渐被埋没。
总得来说,这里是蛮荒中的蛮荒。
陆伊朵看着她和老李的劳动成果,随即眉开眼笑,双手叉腰道:“我就不信徐铭之这个老色胚能过得去!”
自脚下往东三里内,都被铺满大大小小的石砾、仅南安国特有的大苍耳、带刺的树枝、木桩等。
这让本就狭窄小路顿时满满当当的。
千佟望着地上的尖刺向上凸起,就感觉到尖刺快要扎进肉里,随之打了个寒战:“啧啧啧。”
“主子,您这突然让老李回去了,万一我们失败了怎么办?”千佟忧心忡忡。
“不会失败。老李太累了,先让他回去休息,他晚些时候会来接我们!”
“主子您自从继了位还没回过宫呢!现在宫里无人主持大局,长此以往,恐将不妥。”
陆伊朵当然想回宫了,自己前脚回宫徐铭之这老色胚就到了。
让她天天面对着那张老脸,他还自称是自己的男宠!想想就觉得难受,那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现在把三条要道都堵得死死的,只要让他感觉自己受了委屈,没准儿气不过就自己回去了呢!
陆伊朵又看向千佟:“千佟,南安国现在太平安定,哪有政务需要处理;即便是有,交给那些老臣就行了。现在对朕来说,这最大的事儿,就是让徐铭之知难而退,让他感觉到咱南安国不欢迎他,也许自己想明白了就不来了。”
千佟闻言,习惯性的搓了搓手:
“陛下,刘公公不是说,徐铭之是个贡品吗?”
“贡品?”
“表面说是徐铭之出使南安国,其实吧!他就是您的男宠,也算是合渊国进贡的贡品。在先皇退位前,两国就签署了合约。只要您一继位,徐铭之就必须马上就得来南安国,不来都不行!”
这么一说是先皇替她要了徐铭之。
陆伊朵看着自己的“杰作”苦笑了一声。
这真是白给的福气,不要都不行!这不是给自己安了个定时炸弹吗?
是想抛砖引玉?
瓮中捉鳖?
还是想暗渡陈仓?
难不成是想铁树开花?
陆伊朵真想谢谢先皇,谢谢先皇还为自己操如此大的心。
但既然这么做了,就得做到底。
陆伊朵不管不顾,继续计划自己的“大业”,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不对!只差是徐铭之。
……
几个时辰后。
徐铭之的马车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西部要道。
徐铭之预料到此行会不太顺利,但没有想到会如此不顺利。刚到南安国,就被别人算计。
要不是合渊国受制于南安国,他徐铭之堂堂一国世子,哪里能受这种气。
和前两次一样,车队再一次戛然而止。
走在前面的侍卫,看着这满道路的尖刺和石砾下意识退了退,转头看向贴身侍卫阿炎。
这是阿炎的十五次黑脸。
阿炎还是低着头,向徐铭之禀报:“世子,我们又被挡住了去路。”
徐铭之坐下马车里嗤笑一声,问道:“我就知道。只要不是南安国的子民,其他都好说。”
“这里人烟稀少,挡路的不是活人了吧!”
阿炎又朝着路上的尖刺望了一眼:“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那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些石砾和南安国特有的大苍耳。”
闻言,徐铭之深深叹了一口气,向阿炎透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罢了,我看这天色渐晚,弟兄们走了一天了,也累了。现在就安营休息吧!”
徐铭之从马车里面坐着,丝毫不慌,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里好像已经打好了谱。
“对了,把兄弟们的厚衣服都拿出来,都让他们穿上。从现在开始穿上到明天中午,不管怎么样,都不许脱下来!”
这还不到秋天就要穿厚衣服?不热吗?阿炎虽不明白,但还是领命照做了。
“是!”
紧接着,侍卫们就开始安营扎寨,将带来的厚衣服都套在身上。
另一边,陆悠宁和千佟躲在破屋旁的草堆里看着他们的这番操作属实有点不理解。
“主子,他们不走了!看样子是在这儿住一晚。”千佟沿着一个大拇指大的孔,瞪着眼往外看。
“住一晚?”陆伊朵感觉有些不妙。
三条要道都被堵了,往后走几里路不就是合渊国嘛!那直接回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在这儿荒凉之地住下。
“我看看!”陆伊朵和千佟互换了位置,陆伊朵沿着那个透光的小孔,伸着脖子往外看。
“这徐铭之又想干嘛!”
话音刚落,天空黑云翻腾,紧接着天昏地暗,狂风怒舞呼号,猛地卷起地上的苍耳石砾同黄沙在空中飞舞。
远远望去,尘土飞扬。
顷刻间,陆伊朵和千佟所躲藏的草垛被一阵狂风冲散,二人眯着眼,踉踉跄跄地跑到旁边的破屋子里。
顿时,道路上的石砾、大苍耳等都被这阵大风刮得一干二净。
不一会儿,大风骤停,尘埃落定,一缕阳光撕破云的遮挡,照在了侍卫们的脸上。
侍卫们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整理着自己的行装。
“路通了!”
一个侍卫看到宽敞的道路,欣喜地大叫起来。
听闻,大家都起身观看。没错,路果真是通了。
众人狂喜,围在一起欢呼。
徐铭之望着远方,目光中流露出喜悦之情。这种喜悦是由衷的,就好像一个饱受苦难的孩子突然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
虽然这西部要道,自然环境是差了点。
但好在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我呸!这阵风我看是专门为我刮的吧!”陆伊朵蹙眉,气呼呼地说道。
万事俱备,东风多余了……
太多余了!
这不白干了嘛!
陆伊朵终于知道了,女皇也不是万能的,女皇也得被包办婚姻……
“主子,您被生气了。他徐铭之就是男宠,来到了南安国就得听我们的。您是女皇,有整个南安国为您撑腰呢!您还怕镇不住他!”
听完千佟的话,陆伊朵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人家穿越都是有酒有肉,再不济也能抱上个大腿吧!我这呢!当个女皇,说得好听,那还不是不能自由恋爱。
罢了,罢了。
回宫后,过几天逍遥日子就想办法回去!
……
南安国的西部天气不定,时而晴空万里,时而又狂风暴雨。
入夜,月亮越升越高,冷冽的月光照穿过屋顶上的空隙,照在地上。
破屋里漆黑一团,月光打散了黑暗,聚成一束光,成了她们唯一的光亮。
夜风骤然而起,吹拂着姑娘的裙摆。
夜风带着寒气,从外向内吹进,正在熟睡着的千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千佟有点意识不清,喃喃道:“主子,您冷吗?我……我突然感觉好冷……”
冷?
陆伊朵意识到情况不对,马上将正在睡着的千佟抱起来,她感觉到千佟浑身都在发抖。
她将手放在千佟的额头上,是烫的。
千佟发烧了。
陆伊朵手忙脚乱地打开包袱,将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连同自己身上穿的外衣全部给千佟围上。
“千佟,还冷吗?”她紧紧地抱着她,拼命地忍住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她还是能感觉到千佟的身体还在发抖。
“冷……”
闻言,她的脸红了,嘴唇痛苦地颤动了一下,她将千佟的头埋在怀里,紧紧抱住她:
“千佟,坚持住。你不能睡,我命令你不许睡!”
“千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陆伊朵哭的要断气了,她眼泪连成线,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千佟的衣服上。
这一刻,她怕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怕过。
关于千佟的结局,陆伊朵再清楚不过了。小说中的千佟是当朝女皇陆莲身边的贴身侍女,千佟长相甜美,为人善良,对人忠诚,却死在了南安国最繁盛的那一年。
就是那一年的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娇小体弱的千佟染了风寒,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去世。
在陆伊朵的记忆中,千佟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想到一场风寒就要了她的命。
陆伊朵穿越了,小说的故事走向都变了,没想到千佟的劫难竟然会来的怎么快。
没错,就是时间线提前了。
对,故事走向变了。那千佟的结局会不会也会跟着改变?不管会不会改变,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千佟的悲剧再一次重演。
“千佟,你坚持住。我这就找人来救你!”
陆伊朵小心翼翼地将千佟放下,接着起身向外面冲了出去。
陆伊朵打开了斑驳的房门,门外却站着一个人,她心里一着急,没有及时停住竟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徐铭之。
但陆伊朵不知道。
徐铭之将她扶起,穿着一身单衣的她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肩膀,她抬起头,眼神正对向他。
她泪眼朦胧,眼睛也黯然失色,眼眸中笼罩着阴霾。
而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炙热且坦诚。
她在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黎明,看到了令她向往的曙光。
陆伊朵马上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这一刻,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就算是死也不能松开。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唯一可以选择帮自己的人,唯一可以选择救千佟的生命的人。
陆伊朵的声音沙哑,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身子不停地发着抖,哭喊着:“公子,我求求你。你救救千佟,这荒郊野外只有你能救她了,她快不行了。只要你能救她,条件你随便开,我都答应你……”
此时,她不是使唤丫鬟的主子、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也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花娘子。
而是陆伊朵,是拼了命想救活千佟的陆伊朵。
纵使倾尽所有,狼狈至极。
徐铭之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刻向她聚拢。见状,他的睫毛微微一颤,眼神中流露出于心不忍。
他以为破屋里的人会是个刺客,没想到……
“先起来。”他将她扶起,语气温柔。
“她在哪儿?”
千佟有救了,就在这一刻陆伊朵仿佛遇见了他的神明。
她慌乱地将徐铭之拉到千佟面前:“就在这儿,她发烧了,除了给她添衣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徐铭之蹲下身查看了千佟的病情,转而起身道:“在这看着她,我去拿药。”
“好。”陆伊朵的眼眶还含着泪,连连点头。
就这样,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坚信着他会回来,马上就会回来。
顿时,黑漆漆的破屋里又只剩下她们,陆伊朵紧紧抱着陆伊朵。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在陆伊朵的耳边:“这是治疗风寒的药,赶快给她服下,明早便可痊愈。”
他站在她的面前,将药瓶递给她。
“谢谢你!”陆伊朵在他温热的手掌里接过药,急忙给千佟服下。
见陆伊朵冻得还在不停地抖动着身体,徐铭之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她披上:
“南安国的西部,气温差异大,到了深夜会很冷,注意保暖。我们是过路的商队,驻扎的都是一些男人,两位女孩子去我们那儿会不方便,还是委屈你们今晚继续住在这里。明天我会专门派人将你们接到合渊国,为你们重新寻个住处……”
“谢谢你!”
徐铭之朝她点了一下头,接着便四处寻找柴火,为他们点起了火。
陆伊朵擦干了眼角的泪,抱着千佟,看着徐铭之忙碌的身影问道:“公子可是要去南安国都城?”
徐铭之点了点头:“正是。”
“沿着这条路往东走十里后,公子可看到三条叉路,如果公子赶时间可走中间的那一条,那是一条近路,可直通东部要道的腹部,之后便可畅通无阻。”陆伊朵凝望着说道。
“记下了,多谢姑娘。”
一团光亮照亮了整个破屋,此刻整个屋子突然变得又亮又暖。
徐铭之蹲下身往火里加着柴火,又让火苗更旺了些。他又将一些柴火放在陆伊朵面前。
见火苗渐旺,徐铭之便要起身离开。
“公子!”陆伊朵叫住了他。
“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我们也应该好好报答公子!”
报答?徐铭之就千佟不过也是举手之劳,也从没有想过要叫这姑娘报答。
“名字就不必留下了,以后有缘自会相见。”说着徐铭之一直往前走。
就在他要打开门离开的那一刻,一个步摇直接向徐铭之飞了过来,徐铭之一个转身将他接住。
“这是……”
“这是我头上的步摇,请公子务必收下她!若在南安国有缘再见,公子有用到我的地方,只要那人带步摇来,不论公子还是公子的家人,开出的条件我都会满足。若没有缘分,那这个步摇就权当谢礼了。”
徐铭之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步摇,她看出来他在犹豫。
“还请公子务必收下它!”
陆伊朵再一次强调。
见陆伊朵如此执着,徐铭之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是便接受她的善意。
她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被合上的门一点一点吞噬。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就感觉心情很复杂。
是说不出来的那种复杂。
是陆伊朵从没有体会到的那种复杂。
这种心情的复杂却在不知不觉地吞噬着她的内心。
在门被合上的那一刻,她的脑子是却不知不觉冒出来很多东西。
那一刻,她真的想了好多好多。
想到了他们若是有缘相见会是什么情景。
想到了他如果把步摇弄丢了怎么办。
想到了他们会不会就不会再见了。
甚至想到了他会不会和那个合渊王徐铭之是一伙儿,如果是一伙儿的,他们该如果自处。
有一刻,她甚至想直接带着他再穿越回去,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抬头是星星月亮,面前是温暖的篝火。她就这样抱着千佟想了好多好多……
想的太多了,连自己都忘却了。
她想呀想,想呀想。真的太晚了,想着想着就和月亮一起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永生难忘的夜晚。
……
翌日。
“主子!主子!你们在哪儿?老李我来接你们来了……”
探子老李骑着马扯着嗓子朝着四周大喊,这时徐铭之的车队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主子!千佟!”
太阳升起,一缕阳光照进了破屋里,能看到尘埃在漫天飞舞。
“谁叫我!”
千佟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在陆伊朵的怀里伸了个懒腰。
“主子、主……”千佟一边叫着陆伊朵一边慢慢张开眼帘。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转而瞳孔地震。
我的天,她竟然躺在主子的怀里睡了一宿。
千佟一脸慌张。
这个时候,陆伊朵还在睡着,千佟小心翼翼地从她的怀里出来,寻着声音去找探子老李。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探子老李还在不远处大喊着,寻找着她们二人的踪迹。
炙热的阳光照在千佟的身上,感觉全身暖暖的。这一刻,她们迎来了曙光。
千佟看见了老李,不停朝老李摆着手,大喊道:“老李!我们这儿呢!老李……”
老李转头看见了千佟,骑着马向她跑出去。
老李站在门口,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问道:“千佟,主子呢!”
“我在这儿!”
陆伊朵听到门外两人说话,立刻回道。
主子醒了!
闻言,探子老李和千佟立刻冲进屋子里,老李扫视着这房中的一切,摸着正落着灰尘的墙壁,抬头望着半露天的屋顶,心里一阵酸楚。
堂堂一国女皇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老李!你终于来了。”陆伊朵看见老李,异常惊喜。
老李闻言,一个出溜滑直接跪着滑到陆伊朵的面前,接着就是痛哭流涕。
老李啜泣着,脸上堆满了愁云:“主子,昨天出了点意外没能及时接主子回去,是属下失职。还要委屈主子住在这样破旧的地方,就是我老李不好,还望主子重重地罚老李……”
老李本就是个粗人,不拘小节,豪放不羁。陆伊朵实在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大男人会跪在地上痛哭。
不哭还好,这一哭是有点让人害怕,老李声音浑厚,这哭声倒是很像咆哮的猛兽。
“老李,我不怪你,你还是别哭了。”陆伊朵对他笑了笑,劝慰道。
老李充耳不闻,仍然捂着脸,呜呜大哭。
陆伊朵看到老李这个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
不行?再来!陆伊朵暗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还有一句是怎么说来着?”陆伊朵思考了一会儿:“对!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应该听说过吧?”她拍了拍老李的肩膀。
“啊?什么黄金,哪里有黄金?”老李缓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他的眼框含着泪,眼神明净清澈,尽显……
单纯!
陆伊朵闻言,眉头紧锁:“没听说过啊!”她挠了挠后脑勺:“没事儿,不知道没关系。意思大概就是说,男人嘛!不应该一点小事儿就哭鼻子,是不是?你看我又不怪你。”
我都这么温柔地劝他了,应该不哭了吧?
结果……
“主子啊!我对不住您,您还是罚我吧!”
不出所料,老李再一次老泪纵横。
哎!外表再壮硕的男人,内心深处也有脆弱的一面是不是?
没事儿,我来治愈他!
陆伊朵眉眼柔和,满脸自信:“老李!差不多行了!还有完没完?回去我给你大大的封赏……”
突然,她低垂眼帘,睫毛微微颤动,继而猛地抬头,从眼里射出一道冷光,狠厉地看着他,语气阴冷:
“吵死了!马上给我闭嘴,你如果再哭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用食指轻轻触摸老李的眼角,继而又突然用力为他擦着眼角的泪,转而又恶狠狠地盯着老李的眼睛,好像要将他抽筋拔骨一般,吓得老李寒毛直立。
此刻,神态、动作、语气等变得和原来不一样,陆伊朵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老李立刻起身站在千佟身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主子这是怎么了?两个人看着陆伊朵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陆伊朵直愣愣地坐在地上,背靠着茅草,嘴里自顾自地说道:“我堂堂南安国女皇陆莲的亲外甥女,南安国唯一的郡主,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还有,她凭什么将我逐出宫?凭什么!”
陆伊朵的眼睛里涌动着黑暗的漩涡,神经质般得喃喃道:
“哦~你们说,姨母会不会一辈子都不想让我回宫了?她真的放弃我了?”接着勾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在手指上打圈:“这是想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啊!”
“是不是?”
接而又歇斯底里地大笑,她的笑尽显疯癫:“自生自灭?哈哈哈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
蓦然,她扯了扯嘴角,眼神里尽显黑暗和疯狂:
“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我要叫你们永远地臣服于我!我要做唯一的王!哈哈哈……”
千佟直勾勾地看着她,身子不由得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主子!您怎么了?”
话音刚落,陆伊朵又低垂着眼帘,转而又渐渐抬起头,抓住手边掉落的茅草,深深地喘着粗气。
“千佟,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陆伊朵抬头看着千佟。
她美眸轻扬,脸上浮现在柔和的光晕,又将视线转移到老李身上:“老李,你不哭了?不哭就对了嘛!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老李不哭了,老李可不敢哭了。
千佟和老李面面相觑。
“主子?真的是你吗?”千佟有点不确定。
“什么是不是我?是我呀!”
此刻,三个人都蒙圈了。
千佟这才悬下了一口气:“主子,您知不知道您刚刚……”
见状,老李赶紧打断了千佟的话:“主子,您刚刚说马上回宫,不可再耽误了。”
陆伊朵看着两个人的表情有点奇怪:
“我刚刚,说过吗?”
“说过!”老李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语气间满是坚定。
最近睡觉睡得少,也许是自己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陆伊朵粗略的算了一算,自从宣布继位开始,就是因为徐铭之那个老色胚,自己的回宫之路已经耽误好几天了。
如果想回到现代也得先回到皇宫再好好想办法。
一提到徐铭之,陆伊朵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要出去看。
“哎呦!”
陆伊朵刚一起身,没站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她的手下意识地抓出了老李的裤子,直接将老李的裤子扒下来。
陆伊朵瞳孔地震,立刻捂住了脸。
我去……
老李在懵逼了零点零一秒之后,立刻将裤子提上,转身面壁思过。
“对……对不起,老李。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腿……麻了,没站稳。”陆伊朵连忙解释,一脸尴尬。
真是造孽!
求老李的心里阴影面积!
千佟立刻迎上去,将陆伊朵扶起来。她的腿僵了一个晚上,得需要站着缓一会儿。
“千佟,你现在不冷了吧!”陆伊朵看着千佟的脸色好多了,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关心一下她的病情。
“冷?”
“主子,说起冷。昨晚还真的是奇怪,一开始睡着睡着就感觉好冷,好难受。但又好像过去了好大一会儿,又感觉好暖和,好舒服。千佟现在一点儿也不冷。”
“不冷就好,你快帮我去看看徐铭之他们走了吗?”
千佟刚才出去了一次,已经发现破屋前面什么也没有了,路上就只剩下了车轮和马蹄的印记。
“主子,这都已经中午了。他们已经走了……”
都走了?这么说,连同昨天晚上的那个恩公也走了。
“老李!”
“在!”
“立刻回宫!尽快赶在徐铭之之前回宫,越快越好!”
“是。”
……
在回宫的马车上,陆伊朵紧紧握住披在身上的的披风陷入了沉思……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