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秋日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惊呆了,甜诱美人她是巫族神女

惊呆了,甜诱美人她是巫族神女

知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甜宠1V1)大周朝倾世容颜的五公主,一朝宫变跳下悬河,再次睁眼魂魄附在了纪家养女纪棠身上。见证了纪棠一系列的无脑行为,堪称为史诗级“自掘坟墓”的作死操作。一朝觉醒,她秉承“谁挡气运,谁倒霉”的原则,偏偏有不长脑要上赶着投胎,纪棠只能大发善举成全了。然后乖乖开启花式哄夫模式。——绝亡之际,被地狱阎罗拉回,她好死不死就直接挂人身上。从此摊上了一个偏执病娇的鬼域大佬,傲慢又霸道。陆沉棹是鬼魅修罗,执掌生杀大权,杀伐果断,生性凉薄。唯独对纪棠偏执入骨,将人箍在怀中说:“乖一点,别逃。”【鬼域修罗病娇X巫族神女撩精】

主角:纪棠,陆沉棹   更新:2023-01-27 16: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棠,陆沉棹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呆了,甜诱美人她是巫族神女》,由网络作家“知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1V1)大周朝倾世容颜的五公主,一朝宫变跳下悬河,再次睁眼魂魄附在了纪家养女纪棠身上。见证了纪棠一系列的无脑行为,堪称为史诗级“自掘坟墓”的作死操作。一朝觉醒,她秉承“谁挡气运,谁倒霉”的原则,偏偏有不长脑要上赶着投胎,纪棠只能大发善举成全了。然后乖乖开启花式哄夫模式。——绝亡之际,被地狱阎罗拉回,她好死不死就直接挂人身上。从此摊上了一个偏执病娇的鬼域大佬,傲慢又霸道。陆沉棹是鬼魅修罗,执掌生杀大权,杀伐果断,生性凉薄。唯独对纪棠偏执入骨,将人箍在怀中说:“乖一点,别逃。”【鬼域修罗病娇X巫族神女撩精】

《惊呆了,甜诱美人她是巫族神女》精彩片段

“废物,人都看不住,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的吗?”

“人呢?啊!”

被吼的人缩了缩脑袋,“老大,人刚刚明明还在这的。”

“能进这里的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跑不远。”

“傻愣着干什么,找啊。”

姬隐棠愣了几秒,在人过来之前脚步颠起,跃起一跳,跨过高墙进了隔壁房间。

没想到底下是一滩池,“噗咚”一声,以非常优美的身姿,华丽丽的落入水里。

池水涌入鼻息,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双手在水中胡乱扑腾。

就在她以为又要被淹死了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捞了起来。

劫后余生,姬隐棠紧紧拽着这人的手臂,大口呼吸。

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猛烈翻滚,瞬间让姬隐棠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感遍布全身,引起了极度的不适感。

姬隐棠缓缓闭眼,又慢慢睁开,阳光正正照射在她脸上,很刺。

瞬间清醒,几秒后,她接受了成为纪棠的事实。

她在跳入悬河后就来到了五岁的纪棠身上,但是并没有占据她的身体,只有意识在她身上,一待就是十四年,一路见证了纪棠一系列无脑行为。

纪棠是南城纪家的养女,是纪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领养来的孩子,记养在了儿子纪敬夫妇的名下。

原主并没有养女的自觉,仗着纪老爷子的溺爱,吃喝赌样样都沾,活脱脱的一个小太妹。从小喜欢南城首富雷家的公子,小小年纪对雷焰死缠烂打。

为了能让雷焰看到她,甚至为了他勇闯娱乐圈,业务能力没有,拍剧耍大牌,压榨小助理,怒怂导演,倒是拿捏得手到擒来。

演戏五官乱飞,任谁看了都脚趾扣地,网上人人喊打,黑料满天飞。

顾忌纪家,公司也只能捧着。

在养姐纪妍斐的精心策划和撺掇下,喜欢浓妆艳抹,妆容不堪入目,还沾沾自喜,觉得这样自己天下第一美。

完了还不忘对纪妍斐感恩戴德。

纪棠就像是出生的时候被夺了魂,做事完全不带脑子,无脑行为一茬接着一茬,十九年来,已经名声狼藉。

可以堪称为史诗级“自掘坟墓”的作死操作。

“松开。”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女人熊抱着他发呆,陆沉棹黑着脸,将扒拉在腰上的手扯了下来。

“嘶——”

酥酥麻麻传来,身体异样更加明显,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没等纪棠反应过来,陆沉棹粗鲁地一把拉开了与纪棠的距离。

两人分开,纪棠才发现池是个泳池,并不深。

看清人,纪棠猛地双手捂脸,闭上眼睛,而后微微张开指缝偷瞄着陆沉棹。

池里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还是裸着的。

不对,应该是在她掉进来之前就在的。

貌似是她刚刚拽着的救命稻草。

男人抬头,深邃的红瞳撞入她的眼中,好美的一双眼睛,红色的眼眸,就似天生异瞳。

那双眼睛,瞳色泛红,幽深得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漩涡,只一眼,就能将人拉进无尽深渊,无法自拔。

没等纪棠做出反应,男人平静如水的面容稍稍开裂,似是什么东西难以抑制。

猛地一下扑了过来,将她紧箍在温池壁上,纪棠一整个人被他拢到了怀里。

不知道是在池子里浸泡久了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整个身体凉凉的。

可男人的体温高得惊人,一贴上来,纪棠就明显感觉到了。

陆沉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眼中满是愕然。

是她啊。

对上了她的眼睛,眼角有一颗痣,小小的。

在女孩脸上的手随心而动,抚上了眼角的痣,指腹在上面摩挲。

压身吻了上去。

薄唇轻轻落在了女孩的眼角处,轻触一下,然后离开。

他轻微舔了下唇,意犹未尽。

纪棠还没从中回神,就看见男人白皙的手掌上染了一手的化学物质。

呃,是纪棠精心装扮的妆容,奇丑无比。纪棠下意识在脸上抹了两下,浸过水的化妆品立马像掉漆一样糊了她满手。

哪家的不防水,假货。

她没想到看着她这样一副鬼样子,他居然还下得了口。

陆沉棹箍着纪棠的双腕将人抵在石壁上,欺身而上。

“唔……”

唇齿交缠,纪棠口中的空气,连同鼻息间的气息几乎被掠空,舌尖发麻。

不知过来多久,在快要断气时,男人才堪堪放开她。

陆沉棹视线顺着眼角往下,女孩小脸红扑扑的,嘴巴已经肿起,微微泛红。

在不堪入目的妆容之下,女孩长得很美,精致而又不落俗,是世间少见的绝色。

他不是没见过美的人,他周围变着花样给他塞人的不在少数,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都不如她。

纪棠被他的行为整蒙了,反应有点慢。不是,她现在是要被那啥了吗?

纪棠下意识扭动手腕,聚力在指尖然后送到陆沉棹身上。

男人并无丝毫异样。

怎么回事?

这个身体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握巫咒,但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人什么来路。

据她在纪棠身上多年对这里的了解,这的人并不会像在大周朝子民一样能聚灵为自己所用。更别提有什么能人异士了。

在纪棠崭新的历史课本里,大周朝不复存在。

纪棠挣扎了一下,男人力道不松,反有意收紧了几分。

有些气愤地瞪了一眼牵制她的男人:“你松开。”手上完全使不上劲,纪隐棠抬脚踹过去。

不知道踹到了男人哪里,就听见男人眉头拧起,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怒反倒笑了。

“小丫头,本来打算放过你的,看来你不需要了。”

陆沉棹贴上纪棠的耳旁,微微热气吐落在纪棠耳垂处,哑着嗓子沉声说。

接着一手搂紧女孩的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捧起女孩的脸,附了上去。

嘴唇凉凉的,男人的脸瞬间放大,纪棠挣扎着睁大眼睛,整个人软软的使不上劲,小手只能胡乱攀附。

她现在已经发现身体的异常,变得很热。

准确来说,是身上的男人烧的滚烫,连带着拥在一起的她,也感触明显。

陆沉棹顺着眼睛,嘴唇,耳垂,脖颈,锁骨。

抵着白皙的肌肤一路往下。

温池温度瞬间上升,察觉到光线太强,纪棠眼睛微眯着。陆沉棹伸手拽了一把垂落的绳扣,竹帘窗落下,整个凉池暗了下来。

隐约间,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纪棠挂在他身上,陆沉棹一松开就能立马落入池中。女孩左肩上的图案若隐若现,不像胎记。

到像是纹上去的纹身,栩栩如生。

陆沉棹不再隐忍,他呼吸急促,手上力道稍显几分粗暴,密密麻麻的痕迹,犹如雨点般,点点滴滴落在纪隐棠身上。

迷乱而又狂烈。

“唔……痛。”在姬隐棠张开嘴巴要说些什么时,男人抵着她的声音堵在了嘴边,指尖狠狠划在了男人的肩头。

刺痛酥麻的感觉灌满全身,感官越放越大。

她眼睛里都是水雾,雪白的肌肤粉嫩嫩的。没骨头似的任他为所欲为,看起来惨极了。

“陆沉棹。”

“我叫陆沉棹。”怕女孩没听清,陆沉棹压低声线,嗓音低哑中带着点微颤。

等女孩缓过来,陆沉棹才开始了接下来的动作。

池水泛起涟漪,经久不息。

……


纪棠醒来到时候,是躺在一张大床上,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环顾四周,房间里的陈设让纪棠错愕,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古老陈设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大周朝,回到了她的宁安阁。

眼前的屋子收拾得干净素雅,宽敞偌大的房间里,所见家具都是上好的血檀,名贵的金香木。挂着画工精湛的图幅,摆着精美的玉瓷瓶。

暗色的风格中透着奢华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咂舌。

是大周皇宫里也少有的。

脑中慢慢浮现出许多起画面,纪棠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嘶,全身酸痛。

看到手腕上的疤痕,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

这伤疤是她十一岁时贪玩留下的,可纪棠在十一岁那年,在学校里打架,手上也落了疤,跟她的一模一样,连留疤的时间,位置形状都一样,分毫不差。

那时她就怀疑,她能来到纪棠身上,绝对不是偶然。只是当时的她,只能看着纪棠的所作所为,什么也干不了。

现在看来,纪棠身上会一一应验她的很多特征,相同的容貌,同时间出现的疤痕,还有在十九岁消失。

纪棠就像是她的一个分身,脱离本体后就是个毫无意识的傀儡,任人摆布、操纵。

而现在,她是觉醒了,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

想起什么,纪棠在掌中聚起灵力,望向窗台前摆放着的玉瓶。

没有任何干预,玉瓶缓缓升起。

她心念一动,刹那间东西就朝她飞过来,在她身前悬空停下。

心脏一震,啧啧,心想还好。

在这个世界与也能汇聚灵力,不是失效了,只是对那男人好像没用。

心中泛起了喜意,在原身身上这么长时间,她终于自由了。

就是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她。

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

纪棠赶紧取下悬在半空的玉瓶,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从床上起来,想把东西放回原处。

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裸着的。

衾被虚虚盖在身上,一动,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

纪棠皱下眉头,一时语塞。

屋外继续响起了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见屋里没人答应,半晌人才推门进来。

纪棠眼疾手快,立马将手中的玉瓶塞进被子里,警惕地望着来人。

见来人不是陆沉棹,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不是他,那个有红色异瞳的男人,折腾得她半死不活,还要她求饶的人。

女人莫约五十上下,一身棕色复古装扮,与这房间倒是有些搭。

手中提着几个带着朝她走过来,面露慈色,声音略显年轻:“小姐,您醒了?”

将手中的袋子放下,微微弯腰:“这是三爷为你准备的换洗衣服,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您喊我一声。”

见人放下东西就要走,纪棠来不及斟酌字句,急问:“他呢?”

“陆沉棹人在哪?”

刘姨见纪棠直呼三爷的名字,显然被吓了到了,眉心一跳:“小姐,不可直呼三爷名讳。”除了三爷几个发小兄弟,这么多年,她是从未见有人敢直呼先生名讳。

诧异过后,还是回答:“先生在书房。小姐您稍等一下。”

纪棠努努嘴,没追问。

等人出去后,打开了袋子,里面竟是一条浅青色的旗袍,修身长款,一些贴身衣物。

和药。

换好后,纪棠没喊刚刚的人,自己打开了房间门出去,走在木廊上,好巧不巧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陆沉棹。

不是红眸。

陆沉棹深邃的眼眸打量了一番女孩,视线落在了女孩的脚上,眉头微蹙,光着的,没穿鞋。

大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倾身,拦腰抱起女孩。

啊喂喂喂,怎么能一上来就动手。

纪棠蒙了,就这样眼睛瞪大,眼睁睁看着男人将自己原路抱回。

陆沉棹将纪棠放回床上,弯腰蹲下,视线与她平齐,言语自然问:“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不会。”纪棠就这样呆呆望着陆沉棹,摇摇头老实回答,看上去有点儿傻乎乎的。

可能是为了搭配旗袍,袋子里的鞋是双高跟鞋,一双恨天高,她不太会走。

怕摔了,干脆就不穿了。

陆沉棹看了一眼被丢在床尾的鞋子,高的过分:“我重新让人准备。”拿起手机发了信息,转身,语调间是不自然的温软:“衣服还合身吗?有没有哪不舒服?”

纪棠被男人看得不舒服,低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没有。”手却轻抚在手臂上揉了揉。

他们为什么要在这讨论衣服。

她有没有问题,他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们现在重点聊的,必须说清楚的。难道不应该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陆沉棹注意到纪棠的小动作,伸手轻抬起纪棠的手。有两道很明显的紫色淤青,应该是他不小心留下来的。

“等会让刘姨给你抹点药。”眸光意味不明。

纪棠小脸差点没好气地直接给他翻白眼,她没沦落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公主。

一想到了两人今天下午的荒唐,他这么毫不避讳的看,真的好吗?

倒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讪讪把手抽回来,眼睛不知道放哪,只得低头假装看着自己的脚丫子。

不知道为什么,陆沉棹明明是一个欺负她的坏人,她怎么还沉沦起来了。

纪棠安慰自己,她只是沉迷于美色。

感觉还挺怪。

“你打算……”

“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陆沉棹不急等女孩先开口,起身想要在床边坐下。

纪棠想到什么突然拧眉,拔高声音:“别……”,“坐”字还没出口,已然来不及。

“咔呲”一声,纪棠放在底下的玉瓶碎了。

陆沉棹掀开被子一看,挑眉看了纪棠一眼,丢出两个字:“喜欢?”都抱到床上来了。

纪棠尴尬一笑,点头。

她还能说什么。

陆沉棹看了眼碎掉的玉瓶,又看看纪棠,一来一回,嘴角慢慢扯出一抹笑。

纪棠眉头拧成一团,眼神闪躲,他什么意思?

不会是要让她赔吧,不是吧?!

陆沉棹剑眉微挑,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现金还是刷卡?”

静,空气间突然安静了一瞬。


纪棠拉垮着脸,一脸幽怨盯着陆沉棹,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多少?”

“不多。”伸手给她比了个三,然后道:“亲密价,后缀八个零。”

纪棠:“……”

去你的亲密价。

小手一摆,直接躺在床上,被子一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原纪棠除了纪家定期给的一点生活费,还有纪老子给的,加上娱乐圈那点收入,算起来也是一大笔钱,哪曾想原纪棠大冤种一个,钱不给自己花,一大半被哄着花在了纪家那两个姐妹花身上。

剩下的部分不是天天忙着撤热搜,就是各种她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乱七八糟的花销。

哪还有什么钱。

买个化妆品都是不防水的。

服了。

陆沉棹点点头,赞同了她的提议,说的煞有介事:“行,写个欠条,以身抵债。”

纪棠扑腾一下猛坐起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想骂人的话到口边又给咽了下去,他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东西明明是他自己坐坏的。

陆沉棹把女孩气愤的神情尽收眼底,觉着有些好笑。

“我们现在来谈谈今天下午的事情。”

纪棠听了,不说话。

这种事情让她这么说,现在虽然是挺开放的,但也不是随便是个人都可以吧。

虽然后来她是有点儿沉迷美色,没有拒绝。

但……

房间里的空气又这么安静下来了。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高速运转,尽量努力想一个完美的方案出来解决这件事情。

想了半天,没有想法。

纪棠吞吞吐吐,试图用自己最放松的语气来说这件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玩得起,放得下,你说是吧……”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底气不足。

“那你说怎么办……”

但想想,自己心虚什么,这件事情明明是他主动的,吃亏的人是她好不好。

额,虽然她好像也没吃亏。

小眼睛一瞟一瞟的,注意着陆沉棹的反应。

陆沉棹扭头看过来,小姑娘假装镇定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

嘴角微勾,含着笑意:“纪棠,我是第一次。”

然后呢,谁还不是?

纪棠双手在腰间环起,等着他继续说,她倒是想知道他要怎么说。

等了半晌,不见陆沉棹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啊?”

纪棠抬头看着陆沉棹,眉眼弯弯,眨巴着眼睛。

你倒是说啊!

歪头,对着陆沉棹一脸坏笑。卷长的睫毛微微翘起,不着粉黛的面容能让人一眼沦陷。

“我们结婚。”

陆沉棹薄唇微张,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纪棠傻了,整个人就呆滞在那,抬眸看他,手在两人间来回指了指,“我和你?结婚?”

话题跳跃度过于大了。

他疯了!?

说完也不管小姑娘什么反应,抬步靠近纪棠。

陆沉棹:“有喜欢的人吗?”

纪棠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沉棹话题的转变,“没……没有。”

陆沉棹在离纪棠一步停下了,“那就试着喜欢我。”俯身压向纪棠,“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纪棠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要结婚!”

陆沉棹:“知道,南城纪家,纪棠。”

纪棠:……

“我倒是有些意外,你跟资料上的嚣张跋扈的纪棠,毫不相干。”除了长得一样。

不,现在的纪棠眼睛里有了光。

纪棠心里一咯噔,迅速转移话题,“我现在才十九,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陆沉棹:“不是问题。”

纪棠没想到,陆沉棹口中的“不是问题”,就是帮她把年龄改大了几个月,让她年满二十周岁。

“婚后你有什么需要,不过分我都能满足。”

纪棠垂着脑袋沉思,她现在处境不容乐观,她不是原纪棠,不可能再像原来一样生活。

纪老爷子刚下病危通知书,今天纪夫人就已经等不及找人对她下手了。

她手上还握着纪老爷子给的纪家股份,随时会有人想着怎么把她这个绊脚石处理掉。

她也不是怕,但总归是个麻烦,还有网上的一堆事,陆沉棹一看就不简单,有他当靠山,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她的巫咒对陆沉棹没用,现在就是可以任陆沉棹宰割的小白兔。

这样看来,她好像对陆沉棹用处不大。

那他为什么要跟她提结婚?

一见钟情?

还是一睡倾心?

一来她现在名声狼藉,人人避之而不及;

二来就算是着急结婚,他完全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

三来总归不可能是她。

再三权衡下,纪棠开口:“我能知道原因吗?”

说到底,她也不想不明不白把自己嫁了。

陆沉棹微顿,两人四目相对,灵动有神的眼睛里相互印上了彼此。

“我需要一位夫人,刚好你合适。”

“好,我们结婚。”

那一瞬间,纪棠就像是遇上了劫,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掠走了心。

跟纪棠说好了明早就去领证的事情。

陆沉棹抬手轻拍了一下纪棠的头,“我还有些事情,鞋子还有你在锦堂会馆的东西,会有人送过来给你。床上的碎片别碰到,会有人来收拾。”

温柔有中又带着难掩的霸道,纪棠抿抿嘴,没说话。

反正她现在似乎可能大概好像也没地方去,刚好在这呆着。

没多久,陆沉棹就让人送了很多东西来这个房间,期间她的手机也被一个自称是武元的助理送来过来。

小伙子见到她,惊得嘴巴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清。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另一个叫武记的人拖走了。

**

书房内,一排排古籍有序摆放在架子上,书桌前陆沉棹低头在画着什么,手部动作不停。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褂袍的男人,品着手中的上好贡茶,

“听说武记说你带了一个女人来了森山别墅,怎么,铁树开花了?”

也不怪司行骁打趣他,陆沉棹的二十七年人生中,就没有女人能在他身边待着超过一小时,可谓是奇葩。

只是这森山别墅不是能随便让外人出入的地方,陆沉棹此举着实让他也摸不清头脑。

这家伙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无喜无怒,让人捉摸不透。

“她不一样。”陆沉棹停顿了一瞬,想了想又说。

语气轻快,像是在炫耀:“明天领证。”


今天是他第二次见纪棠。

第一次,是在南城。医院门口,小姑娘站在他的车旁吃烤红薯,狼吞虎咽的,像是饿急了。

一身素白长裙,却让他见了就挪不开眼。

明明只是一眼,就让他记了好久。

今天再见到时,还是能一眼看出她。

纪棠正吃的起劲的时候,来了一个流浪的乞丐,衣服破烂,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乍一看,这人没有眼珠,却直勾勾盯着小姑娘手上的红薯。

乞丐伸手一拍,红薯从纪棠手中滚落。

女孩抬头看向乞丐,没有被吓到,只是一脸不开心,但还是敛起怒火。

“你也饿了吗?”

乞丐诧异她能看到自己,不能说话,只猛地朝她直点头,女孩又自顾自说:“我也好久没吃东西了,但是都不小心掉地上了,你想吃就给你了。”

明明已经看到了东西是乞丐弄掉的,没有刻意为难,只当看不见。

陆沉棹看到女孩的反应,也是心下一惊,当即就看出了不对。

他天生异瞳,能见很多不能见的东西。

这个哑巴乞丐,应该是上个月流浪到医院附近出的车祸,当场去世。

因为没有人处理,被医院收入太平间,不知什么原因,魂魄久久没有离去,怨气太重,有了可以小小干预人的能力,但是伤害不到人的小鬼。

大概就像,他可以把纪棠的烤红薯拍到地上,让人将东西舍弃,他占为己有。

莫约是女孩跟他一样,其实后来,他有查过纪棠。

只是人不是她。

思绪拉回,司行骁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他跟陆沉棹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这人对感情有多淡薄。

他会结婚!?

声音骤然拔高:“你没在开玩笑?”

陆沉棹声音清冷:“没有。”

司行骁:“跟谁?今天带回来的小姑娘?”

“嗯。”

司行骁:……他回答这么少,显得他问的话很多余。

之后陆沉棹没在理司行骁,自顾自勾勒出纸上的图案。

司行骁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在书架上拿了本书看,等着陆沉棹,突然想到:“最近各家人都不安分,这次世家大会,不知道这些个老东西的葫芦算盘里打的什么主意。”

世家大会,是以陆、司、谢、周四个权力顶端的家族为首召开的,算是三年一次的庞大家族利益牵扯。

盘算着谁分的多一点。

“还有凭空出现第五组织,近段时间无故出现的恶化异变人越来越多了。”

陆沉棹掀了掀眼皮,语气从容:“随他们折腾,翻不起什么风浪。”

微眯眼眸:“你手上的事情交出去,在风御重点关注第五组织。”

“你有对策就好。我手上能有什么事情,司阁敷衍我的烂摊子。”

司阁是司行骁的父亲,司阁婚内出轨,带了私生子回司家。

除了司老爷子还在,改不了司行骁继承权外,已经是完全架空了司行骁在司家的权利,父子关系差到了极点。

司行骁又是个随性的人,不喜欢尔虞我诈,只要不在他面前蹦跶,司家的事情在他这可有可无。

司行骁了然,点到为止,喝了口茶问:“谢幕白知道我过来你这,说是他破了槟榔区的案子,抓了几个异变人,其中有一个七级的,让我问问你收不收?”

陆沉棹毫不客气:“收。”

能一个人升到七级的异变人很难得,至少生存能力不用怀疑,刚好留给纪棠。

司行骁笑了笑:“他这是给你赔罪来了。”

谢幕白是今天下午的组局人,两人的发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沉棹放下笔,喝了一口早已经凉透的咖啡,提了提神。

“好了,你看看。”

司行骁拿起图纸仔细端详,陆沉棹画工还过得去,不出意外应该能看出个七八成。

只是这图,司行骁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轮弯月上藤曼缠绕,这样的图案网上一搜一大把。

“就这样?”司行骁神情疑虑,陆沉棹难得一次叫他过来,就是看这个。

陆沉棹不可置否:“就这样。”

“今天第二次见到这个图案,在纪棠身上。第一次是在我母亲的遗物整理中看到的,我母亲画了一堆这个图案的图纸。”

“你帮我问问司老。”

司老是司行骁的爷爷,对图画方面他的研究造诣很高,是几个老头中最好说话的一个。

事关陆沉棹的母亲,司行骁没多问,将此事应下了。

不过司行骁的关注点,却在纪棠两个字上面。

“嗯?人姑娘叫纪棠啊?你还是在她身上看到的?”

“啧啧,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可真行,他还以为是无欲无求,藏得够深的。

调侃了几句,顺走陆沉棹的茶叶离开了。

没多会儿,武记敲门进来。

“三爷,查清楚了。您中药纯属巧合,是锦堂会馆的工作人员认错了您跟谢少,那杯酒是沈梵给谢少准备的,但是按理来说量不够,不应该对你有所作用。

还有您交代的,锦堂会馆所有关于记小姐的视频已经销毁。”

陆沉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都敲击着案桌,律动的声音时不时发出,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是酒的问题。

沈梵喜欢谢幕白在圈子里是公开的事,锦堂会馆的人,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谢幕白。

锦堂会馆因香出名,酒不起作用,那香呢?

只是这点香不可能单独对他一个人起作用。

陆沉棹沉思,不管什么原因,是朝他来的,对方目标很嗯明确。

陆沉棹轻嘲一笑,脸色阴郁:“继续查,重点查沈梵。”

已经很久没人敢把主意打在他头上来了。

真是久违的感觉。

“另外,南城雷家的单子风御接了。”

武记点头应下:“是。”

南城雷家原本恰接的人就是陆沉棹,原先陆沉棹没打算来分一杯羹,这笔单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对沈梵来说,这是一笔难得的买卖,单子没了,够他们脱一层皮了。

这还只是一点小教训,后面查出什么,就不是花财消灾这么简单了。

陆沉棹沉声:“其他的。”

武记继续将查到的内容汇报:“纪小姐会出现在锦堂会馆,是纪夫人安排的,想把纪小姐送到一个叫黄瑞的导演房里,只是不知道纪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您的房间,目前没有查到,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另外纪小姐现在人还在热搜上,这次是私人恩怨,得罪了戚澜,戚澜是娱乐圈当红小花,背靠庄牧云,庄牧云是庄家旁支。”

怕三爷不知道戚澜是谁,武记特意加了一句。

“三爷,需要现在把纪小姐的热搜撤下来吗?”

陆沉棹颔首,表示他清楚了。

“先不用,出去吧。”


房间里纪棠在木窗前来回踱步,跟她想的不一样,窗外是一片绿植,一朵花都见不着,没什么好欣赏的。

心想陆沉棹占着这么大个院子,也不知道好好规划一下。

真不懂得享受。

还不如宁安阁的风景好。

就在几分钟前,纪棠在给手机充上电后,经纪人何丹的电话立马轰炸过来。

“纪棠,你死哪去了?我这就差没报警了,又不是没到二十四小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人还在热搜上挂着呢?”

几乎完全靠吼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纪棠将手机拉开,远离自己。

大概算了一下,她好像也才失联七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你说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上了戚澜,你虽然有纪家撑着,但是戚澜背后有人在圈里也不是秘密,都跟你说过几遍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你是偏要往火坑里跳才甘心?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收收你那暴脾气,多看几篇剧本,也不至于沦落到被全网嘲的地步。”

纪棠很礼貌:“嗯,好,知道了……”

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尽兴了,才开始说话。

“我最近还有什么工作?”

何丹想起纪棠那些糟心事,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之前谈妥的一期综艺录制,其他的可能都顾忌着戚澜,都打水漂了,你最近安分点,别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没人能保得了你。”

现在没了纪老爷子,纪棠就是墙倒众人推,纪家那边已经发话了,不再管纪棠的事情。凡是纪棠的事情今后都与纪家无关。

这是纪老爷子一去,就被抛弃的节奏啊。

“还有公司给你准备的那个房子,今天下午已经被收回,你的东西都被纪夫人搬走了,要找什么东西你就去找她,与公司无关。”

纪棠:“……”

"实在是没地方去,公司有员工宿舍,你自己去凑合吧。”

纪棠笑笑,听不出语气:“我谢谢你啊,我可以回宿舍。”

“你就安安分分的待着,脾气收收,有空就自己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何丹见纪棠今天态度还不错,她说了这么多,竟然没一句回怼她,也好言相劝。

纪棠今年十九岁,在京都读大一。

能上京大的都是学霸级别的人物,所有人都没想到,纪棠脑子不灵光,记忆力确是不错。

就着艺考生的身份,艺考成绩惨不忍睹,文化分却极高。

硬生生给考进了京大。还给自己选了个京大的王牌专业计算机。

只是不会有人知道,原纪棠的成绩,是她考的,专业也是她给选的。

只是原主是真不会,在第一个学期,科目就全挂了。

随着年龄越来越接近十九岁,她在原纪棠身上就慢慢出现过几次,石桥,医院,高考还有填志愿……

何丹那边又说:“你现在人在哪?我过去接你,刚收到通知,赵总让你过去参加个局。”

“行啊!”刚好她有事找赵世飞。

没想到纪棠应的这么爽快,何丹倒是没再说什么。

纪棠也不知道这是哪,跟何丹说了自己现在还有事情,差不多的时候发消息给她,她到时候会给他发定位。

何丹不放心,“先把地址发过来,我好安排时间。”

纪棠随意应付了一声,就掐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门外传来声音:“纪小姐,先生请您下楼吃饭。”

纪棠:“好。”

刚好她也饿了。

陆沉棹让人准备的晚餐很丰盛,佣人将餐桌摆弄好后都退下了。

偌大的餐桌上就他们两个人,两人也不讲话,气氛有点儿怪。

好久没吃到香喷喷的饭了,虽然她之前不会饿,但还是很念着的。

就这样抬着碗,筷子夹起碗里的东西一下下往嘴里塞。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喝足,就静静看起了陆沉棹,一不留神看了好久。

纪棠本来话就不多,两人也不熟,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沉棹被她盯得有些无奈,不自觉浅浅扯了一下嘴角:“我脸上有东西?需要看这么久。”

纪棠眼神躲闪:“没。”意识到她刚刚都做了什么,立马转移话题:“这是哪?我经纪人要过来接我。”

他应该不会控制她的出行自由吧?

陆沉棹也没想要强制性地让她必须留下来:“手机?”陆沉棹朝她伸手。

纪棠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陆沉棹在通话页面打了一串数字:“我的号码,微信也是。”

加上微信后,陆沉棹给她发过来了地址,纪棠转手发给了何丹。

陆沉棹吃完,抬眼看向纪棠:“以后如果不在我身边,就每天有事没事都给我发消息,我也会给你发,联络感情需要。”

咳咳——

纪棠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只能抬头眼神交流,像是在问:你来真的?

陆沉棹递过来纸巾,解救了纪棠的囧状。

“我对你说的任何话,你都能信。我的承诺,对你有效。”

纪棠往后靠了靠,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离得太近,心跳莫名会加速。

暖色的灯光下,光线映照在两人身上,配合上这句话,莫名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两人发生关系,其实纪棠并不怎么在意,她对亲情其实很淡然,感情就更没有了。

可是陆沉棹身上想装了吸盘,一靠近,就会被他拖进去。

何丹从收到地址开始,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直在微信上轰炸纪棠,问这地址没给错吗?

京市的森山别墅,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这地方可是权利与地位的象征。

地处京市中心的黄金地带森山,围山而建,整座山只有四个主人。

从山底进来就被守卫一路护送,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被一路押送上来的。

整座山没什么人,却守卫森严,让人不敢进来。

见到纪棠的时候,纪棠站在门口等着。

一身浅青色的修身旗装,凸现出她姣好的身姿,一根簪子将长发盘起。

灯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像是散发着淡淡的柔光,一整个人像是夏日池塘中绽放的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明媚地让人移不开眼。

她知道纪棠很漂亮,放眼整个娱乐圈,这颜值也是最出挑的一个

当初一眼就认定要签的人,能差到哪去。

只是没想到,这性格跟脾气过于让人糟心,喜好也奇特。

这么好看的脸算是白长了。

今天这打扮倒是格外的清新脱俗。


陆沉棹陪纪棠站着,时不时说两句话。

见人过来,横眉扫视,阴冷之气难以掩饰,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何丹过来见到陆沉棹的时候脚步霎时间停住,像是被铁链牢牢拴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如果不看他惊为天人的长相,她只会觉得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王者气息,给人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靠近。

只想逃命。

强烈控制住抖得不行的双腿,颤抖的手抓了一把手臂上挎着的包,包包立即凹陷变了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颤着嘴角朝纪棠开口:“走……走吧,时间有点赶。”

纪棠没注意何丹的异样,小走了几步转过身,小脸上挂着松散的笑意,朝陆沉棹喊:

“陆沉棹,我走了。”

笑盈盈的,迫不及待要离开的表情都挂在了脸上。

陆沉棹视线收回,眉眼间冷冽的意味瞬即消失无踪。

将插在西装裤中的右手放出,稳步过来在纪棠身上披上了薄薄的一条披肩。

“晚上凉,好好披着。”眼神柔和,将披肩上的褶皱抚平,言行中尽显关切之意。

“好。”纪棠乖乖应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的毯子。

拢着披肩猛的一拉,将人带到身前,陆沉棹将下巴搭在纪棠发梢,压低嗓音。

“乖一点,别逃。”

邪魅又病态。

纪棠身形一震,心下掉了一个节拍。

坐上车,陆沉棹的微信就过来了。

陆沉棹:到家了告诉我。

纪棠盯着聊天界面,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打下了一个字:好。

半晌,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伸手在自己脸上招呼了几下。

刚才的陆沉棹好不一样。

少了白天的温文尔雅,多了病态的偏执。

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病娇。

恐惧感还未消散的何丹没发现纪棠的不对劲。

“丹姐。丹姐。”

纪棠出声打破宁静,何丹没反应,加大音量。

“丹姐。”

“啊!这么大声音你是想吓死我吗?”何丹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吓得不轻。

“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叫你两声了没反应,我才喊了一下。”

何丹摇头,手上给自己顺气,“没事。”

隐约间看到纪棠脖颈处的红痕,有些诧异,语气古怪:“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朋友?”

纪棠签约飞辰娱乐以来,衣食住行一直是经她的手。

听完何丹说的话,纪棠神色复杂,表情冷了下来,在她的印象中,何丹不是会多嘴的人。

尽管原主作天作地,她也只会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从不多管闲事。

“男朋友。”

纪棠轻笑,声音慵懒,神情自若:“我记得在跟公司签卖身契的时候,没说不能谈恋爱吧?”

原主当时一心扑在雷焰身上,整天苦思冥想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当上雷焰的女朋友。签约的时候唯一的条件就是可以自由恋爱,不受约束。

自然不会不存在什么恋爱合约,她只是想避开何丹的话。

何丹惊愕失色,“你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气质神情,妆容打扮,说话的语调完全变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纪棠按下按钮将车窗降下,凉风徐徐吹在她身上,额前扬起的细碎发丝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女孩神色淡淡,“今天带了脑子在身上,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朝何丹微微勾唇,“丹姐,你说是吧?”

何丹有些慌张的抬眸,女孩脸上虽然挂着笑,身上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一双眼眸中波澜不起,让她看了心里直发毛。

第二次了。

恐惧的压制感。

刚刚平息不久的感觉瞬间被唤醒。

“嗯,清醒好。清醒好。”惶恐中摸到车上的化妆包,灵机一动。

“你要不要化个淡妆,衣服就不换了,这套很好看。”

纪棠懒散靠坐,闭着眼睛,拒绝,“不用,没必要。”

何丹一晚上被刺激得不轻,没在说话。

到了地方,还是出声叮嘱了一下。

“你进去以后自己留心,东西能不喝就不喝,有什么不对劲就及时给我打电话。”

纪棠之前纪家千金的身份摆在那,没人敢让她去私人饭局,开始现在不一样,她一个小女孩,总归还是不放心。

“好。”纪点头回应,只要何丹不是动机不纯,她也不会冷眼待人。

好意她都会心领记着。

她一定好好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这里是一家保密性很强的会所,专门提供各种商业会谈服务的,纪棠报了名字就有人引着她来到了一间包厢门口。

包间很大,纪棠在门口就看见了几个眼熟的人,公司老板赵世飞,还有几个都是圈里的人,大多是不温不火的存在。

放着震天响的音乐,男男女女扭成一团,毫不夸张,什么场面都有。

纪棠眉头皱得厉害,转身就想走。

失算了,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

“别走啊美女,快来陪哥哥喝几杯。瞧这脸蛋,长得可真漂亮啊。”

“陪我一晚,女一都给你,怎么样?”男人笑的一脸猥琐。

臃肿肥腻的身材,堵住了大半个门,过来就想伸手搂她。

男人已经喝得烂醉,一脸淫笑,身体左摇右晃,杯中的酒撒出来倒在自己身上,随着敞露黏毛的胸膛往下流淌。

看得她心里直反胃,酒气烟味混在一起交加,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纪棠躲开,二话不说甩手“砰”的一声,直接将门摔上。

门正正落在了男人的油肚上,拍出一个凹陷后被麻溜回弹。

服了。

没给男人砸疼,倒是给砸清醒了几分,抹了一把口鼻上的污渍,踉踉跄跄冲纪棠过来。

“小妞挺烈的,我喜欢。”

这次纪棠也没客气,抬脚一脚踹在了他的两腿间,她踹的力度不大,人却摔得很远。

男人立马倒地,头上冷汗直冒,两手捂着裤裆龇牙咧嘴嗷嚎大叫,鬼哭狼嚎的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包间,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众所瞩目,第一反应都没看倒地的男人,而是美的惊心动魄,不顾人死活的纪棠。

人长得太美,就算是站着什么也不做也足够吸人眼球,让人挪不开。

纪棠泰然处之,她没给何丹发消息,公司大老板在这,何丹来了白费,搞不好还会连累她。

“陆沉棹,救命!【位置】”找陆沉棹比较有用。

她想试探一下,她于陆沉棹而言,有多重要。


“快快快,快叫救护车。”

“黄导这怕是不成了,蛇蝎美人这够狠的……”

熙熙攘攘中有人脱口而出:“这人好像是纪棠。”

“眼瞎了吧你,纪棠都丑上热搜了,这么仙姿玉貌的美人,形容词可不兴这么用。”

议论的声断断续续,不乏有指指点点的人,听力太敏锐,纪棠全听了个遍。

抬眸抬眼环视了包间里的人,视线停在了一个纯白西服上,与之相顾无言。

与旁人不同,男人气定神闲端坐着,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大汉,对包间里发生的事不予理睬。

男人鹰瞵虎视,微挑的眼眸看着她,像是在看随时能拆食腹中的猎物。

倏忽之间,眉眼间亮了几分。

包间里没人敢出声,出奇的安静。

纪棠薄唇轻抬,语气轻飘飘的,“我找赵世飞。”

纪棠的声音轻灵,很有特色,让人能闻声辨人。

虽然这长得是很不像浓妆艳抹的纪棠,赵世飞还是听出了声音,凝瞩不转看着纪棠。

诧异拔高声音,一脸吃惊样,声音拔的老高粗声粗气,“你是纪棠?”

“这怎么可能,她不长你这样。”

纪棠不想跟他废话,“明晚之前把你老婆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送回来。”

“守时归还,不然后果自己承担。”

赵世飞听了脸霎时黑了下来,愤然大笑:“纪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没了纪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赶紧给我把这婊子抓起来。”

被称作黄导的人缓了过来,暴跳如雷就要朝纪棠扑过来:长了一身膘肉,旁边的人想拉也拉不住。

纪棠眼睛都没动一下,又给他补了一脚。

他应该庆幸,她穿的不是高跟鞋。

黄导扑倒在赵世飞身上,两人瞬间倒地,胖上瘦下,赵世飞被压得喘不上气,脸红脖子粗。

“纪棠!”

见纪棠要走,赵世飞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对着纪棠一巴掌就要扇下来。

庄牧云挡替纪棠身前,“黄导喝多了摔了一跤,还不快把人送医院。”

甩开赵世飞的手,摆手让保镖把地上的黄总抬出去,风轻云淡,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赵总,这就是你说的纪棠?”完了又对包间里的人说:“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赵世飞见惊动了庄牧云,讪讪的收回手,转脸赔笑:“是是是,是纪棠。”

恶狠狠看向纪棠,低声呵斥道:“还不过来见过庄少,还当自己是纪家千金呢?都被扫地出门了,摆一副清高样给谁看?”

纪棠拧眉瞥了一眼赵世飞,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庄牧云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应该是玩开了,庄牧云领口敞开,胸口处微微泛红,仔细能看出是他的血。

原本系领带的位置戴着一条黑色项链,在纯白的衬衫下格外突兀。

圆形镂空,里面放着一只蛊虫。

他养在了身上,以自己的血滋养。

这东西她最熟悉,在大周的时,她从小接触巫咒。

知道自己没看错,纪棠绕过赵世飞就要离开。

庄牧云靠坐在软沙上,高脚杯随意晃了晃,身侧还搂过一个人:“来都来了,纪小姐陪我喝一杯。”

纪棠语气冷冷的:“没兴趣。”

纪棠是他挑的,戚澜床上经常提的丑女,刚刚赵世飞提起,照着顺口的名字挑了。

看来传言有误。

竟还是个 人间绝色,甩了戚澜不知道几条街。

不错,他喜欢。

见庄牧云来了兴趣,赵世飞就不可能让人走了。

人他还没收拾,哪有就这么放走了的道理。上手就要将纪棠拉过来按坐在庄牧云边上。

哪成想刚碰上刺刺的疼痛感就从手指遍布了全身,一整个人立马蜷缩倒向庄牧云,庄牧云推开身上的女人起开,赵世飞砸在了沙发上。

庄牧云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立马冷了下来。

很快就反应过来,犀利地命令:“拦下她。”

在庄牧云看来,以为纪棠是有攻击能力的异变人,他看不出品级,要么是没有,要不就是比他的品级还高。

他现在已经是六级异变人,在庄家六级以上的都寥寥无几。

所以对于纪棠,他跟倾向于前者。

纪棠也是一脸懵,还不敢相信地抬了抬赵世飞碰到的手臂。

怎么回事,自动防御系统吗?

她还没开始动手呢?

她能用巫咒,只是没想到,原来巫咒是不用她驱动也可以的吗?

她怎么不知道???

庄牧云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个高大魁梧的保镖就立即围了上来。

纪棠抓起桌上的酒瓶砸过去,出手快准狠,毫不含糊,男人的脑袋立马染上了血色。

完全不像是一个穿着旗袍,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孩动的手。

没想到纪棠会直接动手,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保镖,反应还比不上纪棠,由于赵世飞的前车之鉴,纷纷掏出了身上的电棍。

被电一下不会危及生命,就是会吃点苦头。

没人敢上前劝阻,有多远躲多远,胆小怕事的早在苗头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借口离开了包间。

纪棠不想跟他们动手,先不说打不打得过。

就她今天穿的衣服,打架真是不淑女了。

可以动嘴的事情,为什么要白费力气。

周旋了一番,包间里只剩下庄牧云的人,赵世飞还有她。

也没想着继续耗下去,抬眸看向庄牧云,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美也危险。

没给庄牧云反应的机会。

抬起小手,指尖在空气中留下火焰的符号,轻轻一吹,符号散去,围着她的人跟之前的赵世飞一样,整个人蜷缩倒地。

庄牧云是异变火相属性,加上项链上的蛊虫起作用,并没有对他起太大的作用。

但也的面目狰狞:“你,怎么会……”

没有火,只有被火烧的感觉。

他不敢相信,纪棠会是六级以上的异变人,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异变属性?在整个庄家,他都没见过这样的能力。

他不会知道,纪棠用的,不是什么异变能力。

是巫族的巫咒。


庄牧云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个高大魁梧的保镖就立即围了上来。

纪棠抓起桌上的酒瓶砸过去,出手快准狠,毫不含糊。

保镖的脑袋立马染上了血色。

完全不像是一个穿着旗袍,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女孩动的手。

没想到纪棠会直接动手,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保镖,反应还比不上纪棠。

由于赵世飞的前车之鉴,纷纷掏出了身上的电棍。

被电一下不会危及生命,就是会吃点苦头。

没人敢上前劝阻,有多远躲多远。

胆小怕事的早在苗头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借口离开了包间。

纪棠不想跟他们动手,先不说打不打得过。

就今天穿的穿着打扮,她好不容易淑女一次。

怎么能是用来打架的?

可以动嘴的事情,为什么要白费力气。

周旋了一番,包间里只剩下庄牧云的人,赵世飞还有她。

也没想着继续耗下去,抬眸看向庄牧云,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美也危险。

没给庄牧云反应的机会。

抬起小手,指尖在空气中留下火焰的符号。

轻轻一吹,符号散去,围着她的人跟之前的赵世飞一样,整个人面露难色,蜷缩倒地。

庄牧云是异变火相属性,加上项链上的蛊虫起作用,并没有对他起太大的作用。

但也的面目狰狞:“你,怎么会……”

没有火,只有被火烧的感觉。

他不敢相信,纪棠怎么可能是六级以上的异变人?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异变属性?

在整个庄家,他都没见过这样的能力。

他不会知道,纪棠用的,不是什么异变能力。

是巫族的巫咒。

庄牧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掏出身上的火灵鞭朝纪棠扫了过去。

“砰——”

纪棠身后不知道飞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与庄牧云的火灵鞭相撞。

顿时火星四射。

白色的微光凝聚成盾,挡在在纪棠身前。

纪棠赶紧捂住耳朵,碰撞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

碾压式的攻击。

庄牧云整个人被掀起来砸在了墙上,口中喷出鲜血,狼狈倒地。

包间没塌,但是声音太大,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走廊上躁动的行人声音传来。

纪棠看到了出现在门口,阴沉着脸的陆沉棹。

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强。

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很深很深的坑。

“我靠,纪小姐一挑五啊?”

武元一进来的,看到躺了一地的男人,和站立着的纪棠,一脸不可思议。

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看到躺在远处最惨的庄牧云:“这还有一个,应该是一挑六。”

看了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现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纪小姐原来也不是一般人啊!

完全没想到是他家三爷英雄救美。

陆沉棹在武元之前进来,目睹了纪棠的行为,完全是她在单方面虐打。

目光还是不由的仔细查看纪棠,确定她毫发无损,脸色才缓和下来。

陆沉棹双眉轻蹙,不露声色:“纪棠。”

纪棠满意地扫了一眼她的战绩,听见陆沉棹的声音,下意识转身看去。

他人还站在那,犹豫了一瞬,还是慢吞吞地挪步过去。

他怎么过来了?

“能耐了,来打群架?”

陆沉棹收敛着身上的煞气,脱下外套披在了纪棠身上。

纪棠不语把头埋下,污蔑啊!

陆沉棹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

为了不吓到面前的人,轻声开口:“回家。”

纪棠不好反驳,小眼神一闪一闪的,嘟囔:“噢。”

踩着小碎步跟上生气的路公子。

来到顶楼天台,直升机前站着一泼黑衣人,整齐划一列队。

不知道要上哪打劫,很大的阵仗。

拽了拽陆沉棹的衣角,抿嘴:

“那个,我经纪人还在下面等着。”

陆沉棹沉声浅笑:“武元会告诉她,你也可以现在给她发消息。”

言外之意就是,没用,你现在得跟着我。

回到森山别墅,纪棠就躲进了房间。

虽然知道没用,还是特意将房间的门反锁了一下。

然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了坐在房间里捧着本书看的陆沉棹。

有点温文尔雅的书生意气在身上。

如果不是刚体会过,还真看不出来,陆公子是有点偏执在身上。

陆沉棹闻声看过去,女孩穿着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的浴袍。

他让人准备了她的尺码,所以这件浴袍是他的。

浴袍松松垮垮的,领口开得过大,才堪堪遮住外泄的春光。

他怪异的神情让纪棠感觉到不对劲。

“你还看!!”

瞪大眼睛,慌慌张张地连忙将浴袍拢紧。

“你怎么在这?”

不会是要一起睡吧。

陆沉棹玩味一笑,放下书起身:“我的房间。”

接着朝她扬了一下头:

“穿错了,我的浴袍。”

然后一脸荡漾,非常欠揍地进了浴室。

在他的房间,穿着他的浴袍。

啊啊啊!要疯!

主动送上门,说的就是她这种!

***

陆沉棹出来的时候,小姑娘薄被裹身,整个人埋在床上。

听到动静,小脑袋探了出来,见着人又迅速缩了回去,声音闷闷的: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话是怎么说,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陆公子身上。

“真会勾人。”

宽厚的臂膀,肌理分明的腹肌。

美男啊!!

陆公子轻笑,“勾到你了吗?”

“不需要躲着看,婚前把夫人勾得神魂颠倒,利于婚后夫妻生活和谐。”

“……”

纪棠收回视线,捂上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见小姑娘头发还没干透就躺下,陆沉棹蹙眉,将人从床上捞起来:

“先把头发吹干。”

纪棠挣扎无果,也随他折腾。

认识还没一天,纪棠惊叹了一下自己的接受能力,竟然可以如此强大。

“一起睡吗?”

问出来后感觉怪怪的,像是自己在向他发出邀约。

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一起睡吗?”

好像还是怪怪的。

“嗯,就按棠棠说的。”顿了顿,拉长尾音,“一起睡。”

说完一把抽开纪棠裹着的被子,翻身躺下。

陆沉棹理解她的意思:“就一张床,你说呢?”

纪棠轻嗤,老男人就是狗。

她不信这么大个别墅,只有一间房间,一张床!


陆沉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纪棠离开自己的掌控范围。

她既然闯进来了,他就没有要放走的道理。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对纪棠的纵容程度。

今天第一次伺候人,敷药、吹头发,没有不耐烦,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陆沉棹躺下,大手一捞,将人拥在怀里。

纪棠不习惯他的触碰,身体略微僵硬。

挣扎过后,陆公子拥着的力道反而收紧了几分。

脑瓜子转了转,默念咒术在指尖聚灵一动,没反应。

这巫咒怎么还分人呢?

要不,放蛊虫试试?

陆沉棹握住纪棠不安分的的手:“睡觉。“

纪棠身体僵了僵。

被抓包了!

也对,看他今天一招定胜负来看,绝对不是善茬。

他本身就是强者,段位至少是异变人高阶以上。

一个让她的巫咒也能失灵的……怪人。

身边贴着一个热卤,存在感太强,纪棠睡不着,主动找话题。

“你们今天打架用的是什么?反人类操作啊!”

陆沉棹声音沉沉,听不出语气,“你不觉得,你的操作就很反人类吗?”

这个倒是,巫咒也是超出了人类所能接受的范围。

但是巫咒本身就是玄学,由人的意念所致。

异变人就……说不清。

她想打探一下异变人的内部消息,接触这么久以来,只知道他们有拥有不同强度的异变能力。

分等级的。

鬼域系统排行榜上的鬼兵,除了她。

不,除了姬隐棠,全是异变人。

好在陆沉棹没追问,把她眼睛捂上,“闭眼,睡觉。”

纪棠按捺不住心中的小雀跃,“你看我这样能学吗?”

如果原主确认是异变人,那就说明,她可以接触到这个层面。

很酷的样子,她眼红很久了。

技多不压身嘛!

棠棠式撒娇:“你不会小气的对吧?”

“你看看我,悟性很高的,天赋奇才,保证一教就会。”

纪棠脑袋直往陆沉棹身上拱。

陆沉棹怀里不安分的人,身体反应明显。

沙哑着声音,语气坏坏的,“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可以来做点有氧运动。”

纪棠一听,马上安分了。

不吭声,战术性闭眼装睡。

陆沉棹透过暗色,眸光落在娇媚的朱颜上,心绪恍然。

***

翌日一早,纪棠睡到自然醒,旁边的温度早已经凉透了。

十点半了。

手机被她静音了,有好几通未接电话。

纪夫人?

还有一通电话是小叔纪维谦的,纪老爷子的老来子。

应该是纪老爷子出事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陆沉棹不在,她在前厅看到了正在开黑的武元。

“纪小姐,你要出门吗?您稍等,我马上就好。”

武元打得手忙脚乱,跟纪棠说话的功夫,已经被人给秒了。

“不用,我自己能行。”也不等他反应,走了。

武元收起手机,赶紧追了出去,“纪小姐,这是山上,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纪棠一个晃影往下一跃,消失在他眼前。

给武元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他记得纪小姐跳的地方少说也有十几米高。

纪棠不习惯坐车,一上车就想吐,晕乎乎的。

索性一路踩着轻功前往南城医院。

路过一个居民区的时候,脚力过猛,没刹住车。

不小心给窜到了人家的窗台上,把里面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爬在窗户上给他做鬼脸,本想逗这小孩笑一笑的。

没想到越哭越猛,哭声亦有肝肠寸断之意,把人奶奶给招过来了。

纪棠果断逃离。

纪老爷子还在抢救室里,纪家老老小小,此刻正守在抢救室外面。

见纪棠过来,纪夫人上来就是一巴掌。

“纪棠,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爷子住院这么多天,你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过。”

“亏得老爷子这么宠你,把亲孙的股份都给了你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野种……”

纪棠直直接下纪夫人挥下来的手,甩开。

纪夫人细高跟一歪,四叉八仰趟在地上。

“妈!”纪妍斐一惊,连忙拉下纪夫人上翻的裙摆。

反应还是慢了些,纪夫人黑丝丁字裤暴露无疑。

纪妍斐气恼,摆出衣服姐姐的教训妹妹的气势:“棠棠,你怎么能动手推妈妈?”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纪妍斐以为是纪棠是因为纪家对外宣告的事情而生气,解释道:

“棠棠,家里不是故意对外宣称不再帮扶你的。爷爷病重,妈妈就是气你不回来看爷爷,才出此下策的。”

“你别怪妈妈好不好?”

纪棠唇角弯起,勾起一抹笑。

“不怪啊!”

还以为能从她们安排的人手中逃脱,脑子开窍了。

看来只是侥幸,还是原来的一副蠢样。

纪妍斐亲昵上前,想要勾住纪棠的手臂,就听到她语气懒散,

“她一没生,而没养,三没教。算我哪门子的妈?别乱攀亲戚。”

纪妍斐一愣。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直摇头叹气,

“我们尽力了,家属抓紧时间进去看看吧。”

纪老爷子年近古稀,原本圆润的身材经此一病,已经瘦得骨瘦嶙峋,面庞脱相。

儿子儿孙们将病床围得水泄不通,纪棠被堵在外面,连老爷子一根手指都没见着。

纪敬面露悲情,“爸,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们兄弟几个都在呢。”

老爷子有四个儿子,大儿子纪敬就是纪棠的养父,这些年已经接管了纪家的产业。

二儿子是个科研人员,三儿子是个搞艺术的,小儿子就是纪维谦,从小跟着母亲在国外生活。

这样一看,四个儿子都被教养得不错。

就是纪敬利欲熏心,总想着把纪家股份牢牢握在手里,盘算着老爷子的家产。

纪棠看着有些好笑,那语气,就差没直接说遗嘱要分了。

“把你嘴边的笑憋回去。”

纪棠神色一顿,没想到现在怎么紧急关头,竟然有人在关注她。

微微侧头,余光看向他。

纪维谦。

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休闲穿搭,白衬衫黑裤子搭配运动鞋,

简洁得不能再简洁,什么配饰都没有。

反观纪敬,手腕上金手表,手指上金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项链。

典型暴发户配置。

俗不可耐。


纪棠示意纪维谦出去说,老爷子还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他们在里面闲聊总归是不妥。

她不是原主,对纪老爷子没什么感情。

就是不知道此刻跟出来的纪维谦心底作何感想。

“小叔怎么还管侄女的笑呢?”纪棠狐狸眼微眯,“笑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无权剥夺。”

“应该任由它绽放,对吧?”

纪维谦轻笑,“小丫头机灵了不少。”

纪维谦还没出国那些年,纪棠还小,虽然做事不过脑,但是本性不坏。

每次在纪夫人那受了委屈,就巴巴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回去的时候发现纪夫人根本没给她留饭。

也不敢跟老爷子说,饿了就喝水充饥。

还是被纪维谦发现,会时不时在厨房里放些吃的。

“脑子重启了啊。”纪棠环腰,懒散靠在墙壁上。“小叔这次回来呆的久?”

纪维谦挑眉,思索后道:“工作安排,会待久一点。”

“小叔快有十多年没见过爷爷了吧?怎么不进去看看?老爷子身体撑不住,见一次少一次。”

纪棠故作一脸吃惊的表情,“小叔这时候回来,该不会是来争家产吧?”

纪维谦是老爷子人到中年在外头的风流债,纪老爷子原配去世以后才被领了回来。

后来随母出国,一呆就是十多年,父子感情肉眼可见的淡漠疏离。

“表情太假,演技不过关啊!纪家这家产也就是……”

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就传来了尖利的叫声。

是纪敬的声音,“爸,您还没说完呢?然后……然后是什么你接着说啊!爸!”

不知道老爷子说了什么,纪敬面色不再像进来时从容,发了疯似的抓着老爷子的身体摇晃,房间里的人拉都拉不住。

“怎么可能?只给大房纪家别墅的房产,不可能的不可能!”纪夫人也是一脸惊诧。

不顾形象坐在地上,没了往日里贵妇的端庄高雅。

纪妍斐紧咬着唇,脸色是又青又紫,十分难看。

狠戾的眼神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视线没落在她身上,而是旁边的纪维谦。

老爷子已经磕眼,面容祥和。

纪维谦走过去,将纪敬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冷硬着嗓音,

“从今天起,公司的事情就不劳烦大哥了,辛苦大哥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经营。”

“你……你。”纪敬气得嘴唇发颤,牙齿上下哆嗦,你了个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在几分钟前,纪敬急于让纪老爷子在死前立下遗嘱,对老爷子进行了言语上的逼迫。

纪老爷子看着大儿子这幅模样,悔不当初啊!

大儿子为了家产,要弄死他这个老爹。

心一横,当着律师的面口头更改纪氏集团股份继承权。

老爷子名下所有股份,除了早就给了纪棠的百分之七外,其余归四子纪维谦所有。

剩下的就是老爷子名下动产和不动产,两个无心商业的儿子平摊。

可怜的大房一家,算计了这么多,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纪棠刚走出医院门口,武元就屁颠屁颠过来。

“纪小姐,三爷交代我务必跟着你,交不了差,我是要挨训的。”

纪棠抬头望了眼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也没为难他。

上了车,“去一趟飞辰娱乐。”

车外明媚的阳光洒落在树梢,风拂过六月的树叶,车子启动,留下一地摇曳婆娑的树影。

武元把车开到了飞辰娱乐下面,发现有些不妥,

“纪小姐,要不我换个地方,这外面不是记者就是蹲点的狗仔代拍。”

“不用了。”

她在自己身上下了规避咒,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不会被拍到网上。

原主黑料满天飞的时代已经过去,她现在只想低调透明。

她解约以后并不是就不混娱乐圈了。

她使用巫咒,开启法阵,都要看气运。

所谓气运,通俗易懂来说就是个人的命数。

吸一波真爱粉,对她百利无一害。

她现在身上的运势一团乱,网上全身铺天盖地的辱骂,原主已经将她身上的气运耗得所剩无几了。

这个身体现在还太弱,稍微遇到一个能力强的,根本不堪一击。

到达赵世飞办公室,纪棠被拦下。

“纪小姐……”

“纪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

脚步在门前停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从虚掩着的夹缝中传来。

纪棠眉梢一挑,听这声音,是是她种下的情蛊发作了,“行,我就在外面等着。”

“你们赵总忙完了,知会我一声。”

助理眼神发虚,面露难色,“赵总在面见贵客,纪小姐可以先到休息室稍坐片刻。”

纪棠忽视从四面八方射向她的目光,摇了个椅子做在没人的工位上。

嘴角一勾,戏谑道:“你要不要帮你们赵总把门掩实了,听着这个声音有心情工作吗?”

助理一脸惶恐,赵世飞有个癖好,喜欢刺激与激情。

纪棠撑着下巴,看了眼工位上电脑界面里的时间。“

她来早了,赵世飞的夫人还没到。

“来人了喊我。”说完直接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助理看着纪棠绝美的脸愣了神,一时没领悟她说的意思。

“赵世飞!赵世飞你个负心汉,你给我滚出来!”

“敢背着老娘偷吃,吃里扒外的凤凰男,没有老娘你都不知道在哪里落魄……”

助理一听这声音,脑袋直嗡嗡作响,完蛋了。

来人是赵世飞的太太李茹,赵世飞是个典型的凤凰男,上赶着入赘豪门的倒贴女婿。

女人一身雍华装扮,穿金戴银,无不彰显着金钱的气息。

在她俗金成堆的饰品中,纪棠一眼就看见了她头上突兀的木簪子。

李茹迷信,找了大师算是五行缺木,最好找一个有些年头的木质古物件带在身上。

好巧不巧,看上了原主随手从纪家带来的木簪,当时是用来当拍戏的道具。

被李茹给搜刮走了。

她记得木簪是原主被带回纪家就有的,兴许跟原主的身世有关。

昨天给李茹发情妇名单的时候,要求她将木簪归还。

李茹发疯撒泼,在员工工作区里乱喊乱叫,砸了许多东西。

助理见拦不住,也不做无畏的挣扎。

李茹冲进去,将仰骑在赵世飞身上的女人扯着头发恶狠狠拽到地上。

很快。

“啊!”震颤的尖叫声传来。

接着又是一巴掌,唾沫横飞,“打的就是你个贱人。”

女人也毫不示弱,反应过来发了狠似的扑过去跟李茹扭打在一起。

赵世飞见来人是李茹,魂早就吓得不轻。

半晌,见里面的动静小了,纪棠支肘偏头。

办公室跑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接着是头发散乱,疯婆娘一样的李茹。

“东西还给你,我未当初鲁莽的自己对你道歉,以后公司里的资源你随便挑。”将木簪递给纪棠,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不然她李茹到现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更久。

赵世飞不单拿她的钱养了一堆情妇开后宫,连还在都已经生了七八个。

纪棠拿着木簪在掌心掂了掂,语调慢条斯理,

“不用,这是赵世飞签字画押过的解约合同,你让飞辰娱乐对外发通告。”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