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这衣服,脱是真好脱,穿是真难穿。
每样东西王麻花还认不全,只好按照脱下去的比照再穿回来。
衣箧中的衣服花式繁多,有很多长款,比他以往穿过的现代校服、卫衣、背心短裤复杂很多。
还有很多亵衣和肚兜,就连鞋子都有这么美观,着实满足了一把。
没想到第一次进女人的闺房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这到底算不算自己的闺房。如果不算,此时此刻,自己和变tai有什么区别。
王麻花对自己这副身躯实在太满意了,简直国色天香。
这么美妙的东西,自己还没来得及珍藏,就要变成别人的盘中餐了,简直人神共愤。
“白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啊,我这叫自摸,就是打麻将的时候的一个专有名词。”
“姐姐不会是在孤芳自赏吧?”
“没有,多抓抓运气好,不仅如此,今晚还要屁胡,赢家一定是我。”
“你说的我都听不懂,谁是麻将?为什么要打麻将?”
王麻花仔细想想,这是宋朝,好像还没有麻将:“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说的如此隐晦,秀儿还以为麻将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秀儿,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打扮打扮。”
“白姐姐的眼光一向挑剔,梳妆打扮的事可是从来不假手别人的。”
现在哪还有挑剔的份。首先盘头就是个大活,这个时代妇女都要盘头,小姑娘才散发梳髻。
其次,涂脂抹粉全是技术,画眉抹腮上唇红什么的,王麻花也只在电视里见过,和实际操作还有很大差距,当下,央求秀儿帮自己弄好。
“哎,等等。你别画的太好看,要比你贞儿姐姐稍差些。”
于是秀儿故意在细节上做了些手脚。粉施得不够匀,眉毛也有些歪:“白姐姐,你看怎么样?”
王麻花看了看,是有些别扭,但是不仔细瞧,还真是看不出,只是觉得五官有些不正:“好,很好,非常好。”
“白姐姐生的俊俏,不施粉黛也一样光彩照人。”
“小丫头真会说话,不过要就要这种丑的很自然的装束。你看我这身衣服还行吧?”
“行是行,不过穿错了,我们汉族的衣服都是右衽,姐姐如果不会穿,可以穿褙子。”
“褙子?”
“就是贞姐姐穿的那种。”
“啊,不行不行,有点太低了。”
因为赵贞儿喜欢红色,秀儿重新给王麻花选了一身绿衣白裙,这样就可以稍暗淡些。
“秀儿,你的全名是什么呀?”
“姐姐真的失忆了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以后咱们姐们就重新开始。”
“好吧,我叫洪秀儿”
“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当然听过啊,咱们都认识五年了。洪就是大的意思,洪秀就是大家闺秀。”
“啊,真有文化。”
“这是干娘给起的名字,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本来叫做李巧姐,原籍是金陵的,是被人牙子卖过来的。”
“啊?真可怜。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的。”
“是呀,我本来有个姐姐,叫李巧奴,自从我被卖,就再没见过她,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王麻花觉得这名字都听过似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我都和你讲过呀,白姐姐你见的人多,要是有朝一日见到我姐姐,一定要帮我和她说,我好想她。”
“真懂事,我是家里独子,没个兄弟姐妹,虽然也懂这种感情,但是和亲自体验还是有区别。”
“哈哈,不是独女么,也难怪,白老伯整日喊你我儿我儿的,全把你当儿子了,以后还望着你给他养老送终呢。”
王麻花想到自己还有个爹,于情于理是该问问:“他今日怎样了?”
“不打紧,掉了几颗牙,破了相,身上有些淤青,用了些跌打药,我方才给他送过粥了。”
“小丫头,真懂事,我认你当妹妹得了。”
“我们本来就以姐们相称啊,白姐姐一向对我不薄,我亦视你如亲姐。”
“要不我跟干娘说说,让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得了。”
“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虽然白姐姐是这的主角儿,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姐姐若是肯要我,每个月怕是要多给干娘几两银子才行。”
“我一个月大概能赚多少啊?”
“姐姐本就色艺双绝,每个月少说也有三五十两,但不知落到手里的能有几何?”
什么几何代数的,这资本家压榨人也太严重了。
不对,这时候还没有资本家,这些鸨子龟奴压榨人也太严重了,什么脏钱臭钱都赚。
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扬州瘦马,说的是明清的时候扬州附近的人把贫苦人家的女孩连蒙带骗地买来养大,有目的地培训,再卖到秦楼楚馆或者有钱人家做小妾,赚取差价。
这些中间商代理商真是食黑财狠,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别人的血和泪。
真是挣最脏的钱,找最野的鸡。
万万没想到,自己现在成了最野的鸡,这是怎样的人间悲剧。
……
戌时。有人来请,王麻花便和赵贞儿一道赶往驿馆了。
到了驿馆,县令已经提前到了,穿了身便服,正在饮酒作乐,旁边站着几个打手。
王麻花一看这架势,今晚不陪,恐怕不好收场。
县令道:“哎呦,美人,你来啦。来来,这边坐。你们别停,接着奏乐接着舞。”
“啊,这位是?”
“启禀大人,奴家祝贞儿。”
“想不到,这小小的郓城县还有这等绝色女子。”
王麻花心想,这个老色鬼,怎是见一个爱一个。
按照秀儿所言,自己和赵贞儿结识快十年了,和这个县令也相好了两年多,说不定这个县令也见过赵贞儿。
这狗男人,女人不漂亮的时候,根本不放在眼里,稍加润色打扮,就像回炉重造重新认识一样了,这个也绝色,那个也绝色。
看来不是女人绝色,而是这货自己太色,真是大猪蹄子。
两人一左一右坐下。
知县往王麻花这边挪了挪,道:“这屁大点的县城,一个好玩的去处也没有,上任这些天可把我闷坏了。
今日与娘子相约,就是想听听你的新曲儿,你看这帮人哪有一个能和你比的。
要说这吹弹、戏舞、歌唱,样样精通,还得是娘子你。
我听说你的新话本,叫好又叫座,一开场就人山人海。没道理别人都听过,就我没听过。
今日良辰美景,温柔乡中,开始你的表演吧。”
王麻花心里一惊:“什么新曲?”
“哎呀,娘子就别卖关子了。不就是豫章城双渐赶苏卿。”
王麻花听的云里雾里,这说的都是啥。
赵贞儿道:“既然大人有如此雅兴,不如姐姐就唱一段,反正都是拿手好戏。”
王麻花直朝她挤眉弄眼,赵贞儿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王麻花哪会什么才艺,连广播体操都跳不好,经常被点名批评。
赵贞儿道:“官人,姐姐许是饿了,我们还未用饭。”
“啊,好好好,别饿坏了娘子,曲儿一会再听。来,咱们先吃酒。”
又对侍从护卫道:“你们自行下去吃酒便罢。”
“哎呀,这屋子里真是热,娘子穿这么多作甚?放松些,咱们悉如往日便可。”
边说边对王麻花勾肩搭背,要褪衣裳。
王麻花被咸猪手摸得臊得慌,一边扭着身子,一边给他灌酒。
这不是王麻花想要的画风,内心里一万只草原猛兽奔过,你不要过来啊,莫挨老子。
“娘子今日神色不对啊?”
“啊?哪里不对?”
“还使性子呢?雷横的事不是都给你解决了吗。”
“啊,大人,我爹还病在床上。”
“哎,你们江湖儿女不是一向不讲究这些的么?”
“啊,我被雷横那厮用枷板打了头,有些神志不清。”
赵贞儿见王麻花直对她挤眉弄眼,赶紧上去帮衬:“官人,吃菜。”
县令也不不理她:“慎言,南方吃菜事魔传的正凶,以后保不定要出事。”
又对王麻花道:“娘子,我先前和你说给你置办个外宅,让你罢了这卖笑作陪的营生,也免得受这冤枉气。
你就是不听,非要多攒几年钱,我品级不高,钱也差不了你的。
如今吃了这些亏,可考虑明白了没有,到底跟不跟我?”
这接二连三的情况让王麻花有些应接不暇。莫非这县令还是个痴情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