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
男子五官棱角分明,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之色,银色的双眸仿若一池寒潭,深不见底,宛若北境百年不化的冰川,一身白衣仿若神袛,神圣不可亵渎!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是南鸢对白衣男子最初的印象,温润如玉的大师兄自带腹黑属性,如果大师兄是让人沉沦的魔,那么这个白衣男子就是让人俯首仰望的神!
南鸢不禁想到了仙师府途中帮她解围的白衣男子,也同样是一袭白衣,莫非…
于是南鸢郑重其事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一旁的歌殊眼里带着些许不屑,哼,又是对公子慕名而来的烂桃花。
白衣男子脸色淡漠如水,淡淡开口“未曾!”
白衣男子大概也是第一次正视被女子直勾勾地盯着的滋味,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炽热,多了几分探究,像是在打量一件稀罕的古玩。。。大概也是从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咳”清冷的声音响起,仿若初融的春雪一般清冷。
南鸢回神,刚刚耗尽了所有力气,现在她的丹田没有一丝内力,根本没办法用轻功,连仙师府基本的功法都使不出,脚肿得现在走路都困难。
于是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又打量了面前的这堵墙,厚着脸皮徐徐开口
“兄弟,相遇即是有缘,借个梯子,搭把手呗”
北宸无言以对“…”
一旁的暗卫歌殊“这位姑娘,我们不太熟吧,这样直白地盯着我家公子,意在何为?何况姑娘鬼鬼祟祟的,又是何居心?”
此时的歌殊宛如护崽子的鸡妈妈挡在白衣公子面前,对眼前的黑衣女子充满戒备,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千年狐狸精,妄图染指他身后单纯如白纸的“小鸡仔”,歌殊老母亲护犊子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南鸢打量着眼前的小暗卫,嗯…虽然“张牙舞爪”中带着些许蠢憨,不过武功尚可,在灵力全无的情况下,打不过!
叹了口气,深知如今受制于人,她今天如果拿不出足够的条件做交换想必是走不了的,只能亮出最后的底牌做交换
“我可以帮你抑制寒毒,至少可以保住你的眼睛,不至于失明…”南鸢对上白衣公子的银眸,诚恳说道
北宸有些许诧异看着女子,一旁的歌殊直接拔剑剑指南鸢
“那就让我试试你有什么本事…”
南鸢:试个屁啊试,但凡我现在有内力,就一巴掌拍飞你…
歌殊“你看我怎么样?”
????
!!!!
?!!!
北宸看歌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南鸢扶额也是十分无语,不怎么样,真的不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虽然十分无语,但是还是勉强开口“身体健康,一天可以干八碗饭,但是…气积于腹…额……五脏不调,阴阳偏有虚实,谓三焦不和则冷热并结故也。”
歌殊听得懂前几句,最后一句听不太懂,求助似地看向自家公子,白衣公子面色一僵,缓缓开口…
“屁多,易便秘…”
气氛有点尴尬…歌殊也是没想到自家公子用最冷的语气,说着最“简单易懂”的话…
歌殊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迅速隐匿在黑暗之中,没脸见人了啊呜…Ծ‸Ծ
北宸“怎么看出来的?”
南鸢“面色红润,但是气息不匀,舌苔发黄……由此可见,屁多,易便秘”
北宸越听脸色越黑。。。
“我问的是寒毒…”
南鸢也是面色一窘,不耐道“银眸世上罕有,你的银眸色泽灰暗,应是受毒素所侵,身上寒气外泄,难以压制,公子是否考虑好了?”
北宸不带色彩的银眸打量着南鸢,似乎在考虑她说话的真实性。
南鸢叹了一口气“每月逢十五便发作一次,寒毒入体,侵蚀筋脉,丹田虚空,灵力全无!如此,你可相信我的医术了?”
“好”
北宸虚空一掌径直拍向南鸢,向南鸢渡了些许灵力,两人都心惊不已。
南鸢惊讶于这白衣男子精纯的灵力
北宸则是惊讶于女子能够游刃有余地将他的灵力化为己用
他/她很强!!
南鸢心里更加坚定了几分,眼前的白衣男子就是仙师府途中出手相助的白衣公子,这样深厚的内力,天下少见!只是不明白,他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北境北堂世子怎么会在南渊国之中。
她得想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想!
南鸢稍作调息,灵力恢复大半,正欲离开,看到白衣男子气息有些许紊乱,适时用仙师府秘术封住了北宸的几处经脉,北宸顺势收回灵力,经几息调整后神态如初,恢复如常。
南鸢适时搭上男子左腕,脉搏虚弱无力,不像是能够开弓射箭的手,仙师府途中替她挡开暗箭的人,声色和身姿都与面前这个男子相似,唯有左手搭箭右手持弓这一点对不上,是刻意隐藏?还是真的认错人了?
罢了,来日方长,这些困惑她迟早会一一解开。
南鸢撇了一眼男子,虽然男子内力深厚一袭白衣圣洁如神袛,但这身子骨常年受寒毒所累,透着几分病态,仿若初霁的春雪,生命不着痕迹地流逝…
“寒毒深入骨髓,也只能循序渐进,保守治疗,过几天我会来帮你施针,最近就不要使用内力了”
说罢便使用内力凌空而起越过宫墙消失在黑暗中。
隐匿在黑暗中的某位别扭小暗卫眨巴眨巴眼,撇着嘴,一脸委屈地出现在北宸身边,带着几分质疑道
“公子,她行吗?”
“仙师亲传弟子,尚可一试”
“公子,她…她…她就是仙师的亲传弟子,南渊皇钦定的太子妃南鸢?!”歌殊有些许吃惊
北宸看歌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没文化的白痴,银眸不带一点色彩
“摄魂墨玉笛”
歌殊“公子,如今南渊国的局势暗潮涌动,仙师府又卷入其中,和您的计划有所出入,要早做打算才是”
…
风吹散了白衣公子的墨发,也吹乱了这皇宫最后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