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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本是姜太公转世,不知被谁泄露天机,从此众仙讨封,百鬼上门,天庭意欲收回太公魂魄,号称东北第一出马仙的许默爷爷不再隐姓埋名,为了让他活下去,以三世功德之身,换许墨一命。但也只是活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许墨能否活下去?十八岁,又有谁再次为他续命!这一切,都要从许默出生讲起!
主角:许默 更新:2023-02-14 0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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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默的其他类型小说《风水:爷爷奶奶为我续命》,由网络作家“灯火摇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默本是姜太公转世,不知被谁泄露天机,从此众仙讨封,百鬼上门,天庭意欲收回太公魂魄,号称东北第一出马仙的许默爷爷不再隐姓埋名,为了让他活下去,以三世功德之身,换许墨一命。但也只是活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许墨能否活下去?十八岁,又有谁再次为他续命!这一切,都要从许默出生讲起!
我生下来就不会哭,也不会笑,也几乎但周遭发生的事,我却都知道,只是我只能干着急,不仅不会哭笑,甚至连手脚也几乎动不了。
周围人都议论我是不是个傻子!
开始一个月,家里人还觉得没什么,两个月三个月家里人也开始怀疑,到五六个月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傻子,包括我爸妈。
他俩经常私下里长吁短叹,当然私下里并不是背着我。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傻子吗!
只有我的爷爷十分坚持,他说小默不是傻子。
他只是......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就不再往下说了。
我的奶奶每次见爷爷这个样子都骂他,死老头子,有话不说清楚。
不久之后,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道袍的落拓道士登门,说要讨一份封赏,我爸以为遇见了神经病,就把他赶了出去,这人却对我爸喊道,你儿子将来会死于非命。
这把我爸气的,抄起铁锹就是一顿乱打。
这落拓道士看似慌慌张张,龇牙咧嘴的说着,别打别打,实际上是一棍子都没挨到。
我爸也不是傻子,打了一阵也发现了端倪,就停了下来。
但嘴上仍旧没有什么好气。
“你什么意思?”
那落拓道士,看着我爸,又抬手掐算,神神叨叨的说道:“你让这儿子冲我笑一笑!”
我就告诉你!
我爸一脸懵逼,谁不知道我儿子不会笑,你这不是成心找揍吗?
“我儿子不会笑,你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来气人的是吧!”
说着,又举起了铁锹!
“既然他不会笑,那我就改日再来讨封。”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家。
接着,一个身穿古代红色衣服的女子也来到了家里,也说要讨一份封赏。
这女子一身寒气。
我爸跟她说话,甚至有些冷。
一个来,我爸觉得是傻子,两个来,他就开始疑惑了、
而且这一个两个明显有些奇怪,他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这次他没有动棍子,而是礼貌的问了问怎么回事?
女子愣了愣,说:“原来你还不知道,那我也不敢说。我只能告诉你,你这儿子可不简单。”
我爸回头看着我妈怀里的我,心想可不是不简单吗?
这不会哭不会笑的,是个傻子呀!
那女子不等我爸说话,快速在我脸上捏了一下,见我没有反应面露疑惑。
“他不会哭?”
我妈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抱着回屋了。
那女子也失望的离开了。
接下来,陆续来了不知道多少个讨封的人,一个个都是奇奇怪怪的,有的想让我笑,有的想让我哭,甚至有的还想让我说话。
可我是真不会啊!
这些人离开以后,我生了一场重病,浑身剧痛、高烧不退。
送到医院,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建议转院去京城看一看,那里名医众多。
我奶奶则说要不给孩子找秋红里来看看,秋红里,是青城山的风水法师,我们普通人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
传言,老人家这辈子治好的病人有千八百,捉过的恶鬼则有两倍之多,正是因为老人家积攒下的阴德,都八十岁了还精神抖擞,阎王爷也舍不得收了这位活神仙。
秋红里是我奶奶本家亲戚,按着辈分,我应该叫他太姥爷,已经快八十岁了。
西江省对于风水法术向来认可。
那天,秋红里来到我家,搭了一下我的脉搏,又撕开我前胸的衣服,多年来古井不波的神情有了疑惑。
“众仙讨封,百鬼上门?奇了怪哉。”
听太姥爷这一说,我爸大为惊讶,那些原来不是人?是鬼神吗?当下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上门的情况说了一下。
“仙讨笑,鬼讨哭。”太姥爷点了点头。
我爸更惊讶了,“您是说那些人是神仙和鬼魂?而且是来讨小默的哭和笑的?”
“讨的看似是哭笑,实际可不是!”
我爸刚要继续问,我奶奶说:“别问了,”然后,转头对太姥爷说道:“小叔,你快救一救小默吧!”
太姥爷不再解释,手指成玦直顶在我的额头,嘴里叨念着一些天师什么的。
见我没有反应,太姥爷又取出三张符,贴在我的额头和前胸,又是一阵念叨,我只感觉到,额头上的符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灌入我的脑袋,而胸前的两张符则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
见仍旧没有明显作用,只见太姥爷凭空变出一团火,火上有一个明亮的珠子。
“定魂珠!”
我奶奶面露喜色,小声嘀咕。
我爸问:“定魂珠是什么?”
“青城山无上法宝,哪怕这人只有一丝魂魄,也能救回来。”
“小默有救了!”我爸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大约三五分钟的功夫,太姥爷手中的火倏然熄灭,定魂珠也啪的落回了太姥爷手里,太姥爷噗的吐了一口血。
“不行,这孩子的命我救不了。”
闻言,我爸的心一下子从天堂落到了地狱,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我妈和我奶奶则眼含泪花!
“小叔!”
“唉!”太姥爷叹息一声,接着说道:“青城山没有人能救他,去别的地看看吧!”
说完,太姥爷就出门走了。
我爸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我妈说道:“收拾东西去龙虎山。”
我妈含泪点着头!
本来出了屋子的我爷爷,又回来了,冲着我爸爸说:“别折腾孩子了,我有办法!”
虽然我是个傻子,但我毕竟是我爸的亲儿子,一辈子听我爷爷话的我爸,说什么也要带我去龙虎山。
我爷爷丢下一句,我还能害了我孙儿不成。
就自己先走了!
等我爸爸听见我爷爷喊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月明星稀!
只见家中院子里摆起了七盏长明灯,看起来像是一个勺子型。
是北斗七星。
我爷爷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他四周点着一圈蜡烛。
见我爸爸抱着我出来,二话不说,指着面前砖头搭好的小床,说:“把孩子放在这。”
我爸彻底蒙了,不知道我爷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就没动。
我爷爷瞪了他一眼,他硬挺着没动。
我爷爷说:“这是给这孩子续命呢?事不宜迟!回头再跟你解释。”
我爸听了虽然不信,但秉着对我爷的信任,默默照做,准备把我放在砖床上,我爸这才注意到砖床上面有七枚铜钱,也是北斗七星状。
“把小默的头放在第一枚铜钱上。”
我爸闻言找准了位置,把我放了下去。
“你们都回屋里去吧!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许出来!”
我爸爸和我妈妈闻言,不无担忧的进了屋内,在窗户看着我爷爷!
只见我爷爷嘴中念念有词,抄起早就准备好的柳树枝,沾了沾碗中的凉水,一边念叨,一边挥舞。
“家中有孙儿林默,乃昔日有封神之能的太公姜子牙转世,不知是何缘故,走漏了风声,如今各路神仙妖魔皆来讨封,今番林默大病,弟子妄自推测,想是天庭欲收回太公转世之魂,但孙儿实是无辜,今我林老明在此,愿以三世功德,换孙儿一命。”
随着爷爷的话,只见九天之上,霎时霞光闪耀,紫气浩荡。
一位位白衣仙人立于云层之上。
放眼下望。
之后天空之中电闪雷鸣。
白云之外黑云滚滚而来。
一阵阵鬼哭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道道鬼影也纷纷而至。
这奇异的景象,仙鬼泾渭分明,上下呼应。
不知道的以为仙鬼大战了!
我爸和我妈吓的双腿发抖,几乎瘫坐在地上。
这时,一声呵斥凭空传来!
“退下!”
这声呵斥威严无比,那鬼哭哀嚎竟然骤然停止。
重重鬼影也瞬间散尽。
天地间,一时竟只剩下云层仙人。
只见一群足足有上百的人突然出现在我家院落里,他们身穿白、黄、绿、黑、灰五种不同颜色的衣服,同一颜色衣服的人站在一起,分列在东西南北中,众人面色恭敬。
齐声喊道:“恭迎三太爷!”
喊了整整三声。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飘然而至。
众仙人见白发老人竟也默默退去了。
我爷爷见他到来,满面愁容终露喜色,知道今日的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他的倒霉孙儿,能活下来了!
被唤作三太爷的白发老人见此场景,却苦笑说道:“老明,你这是何苦呢?即便今日你用自己一命把他救回来了,可他这命数已然泄露,你要他怎么活在这人间。”
我爷爷十分坚定,“我与这孩子既有爷孙之缘,那我就必须要救他这一命,至于以后如何,也算是我尽了力了。何况这不是还有您呢吗?”
那白发老者叹息一声,也不多言,只是趴在我爷爷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便上了我爷爷的身。
大约三个小时以后,我的烧竟然奇迹般的退了。
我爷爷让我妈把我抱回屋里。
把我爸叫了过去,对我爸说,这孩子本是姜太公临凡,世人皆知,姜太公有封神之能,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使得这六道神魔都知道了这个事,他还是个孩子,若真是封赏了这些修行之中的人、妖、鬼,他日势必是要还的。
因此,天庭要收回太公魂魄,重新计划!
但肉体失了灵魂如何能活,因此为了救我!
爷爷散尽满身功德,借胡三太爷通天的仙家法术,这才封住了我的气运和命格。
但也仅仅只能封十八年。
十八年后,路途如何,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爸这才知道,我爷爷竟然是号称名震东北第一出马仙的林老明,是眼下唯一一个能请的动胡三太爷的出马仙。
刚才那个白发老者就是胡三太爷。
要知道出马仙之中,狐黄白柳灰,以胡三太爷为尊。
他老人家已是数十年不下堂口。
我爷爷奄奄一息,有三件事要我爸爸记住。
第一、把这孩子送到一个母亲八字全阴的家中收养,阴阳相合,这孩子才能健康长大。此外,这孩子的生日时辰,要给他改一改,这孩子是九六年正月初一、子时出生,就把子时改成辰时,仍是八字全阳,但命格非极贵,同时,要让孩子装病,常年咳嗽就行。
第二、在他六岁、十二岁这两年带他去一趟东北,找到许隐刀,就说我让去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第三、这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会生一场大病,你要把他丢在路旁,如果有人救他,那他就能活,如果没有人救他,那就是这个孩子的命了。
说完,我爷爷头一歪,人就死了。
剩下我爸愣在当场,他一边接受不了我爷爷突然离世,一边不明白该怎么去做这些事!
按爷爷故乡的习俗,要落叶归根,因此爷爷的坟选在他的东北老家。
我爸爸带着我千里送骨灰。
下葬以后,说来奇怪,有一只三头九尾足足有两米高的雪白色狐狸,带着一群小狐狸,在他的坟前徘徊不去。
人们都说,这是胡三太爷在给林老明送行呢。
爷爷去世以后,我就会哭会笑了。
而且还会说话。
周围人变脸那叫一个快,从傻子到神童!
爷爷临死之前,让我爸把我送给一个八字全阴的女子家中去。
这可是难坏了我爸爸,一来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八字全阴,二来就算是找到了,谁会凭白收一个孩子养啊!
那一阵子,爸爸的烟抽的越来越凶!
妈妈也跟着着急上火的。
我奶奶倒是很淡定,每日照常出诊,家里有一个中药铺子,主要就是我奶奶在给别人看病。
不久,家里来了一个女人看病。
这女人有一双桃花眼,特别好看,让人一看就心生亲近。
但此时,这双桃花眼写满了幽怨。
照例我奶奶先询问了女子的年龄,生日、时辰!
按说,中医看病是不用问这些的,西医也不用问,但我奶奶看病一直都会问这些!
这女子竟然是77年7月15,亥时生人。
八字全阴!
我奶奶布满褶皱的眼皮动了动,给她摸了摸脉。
知道她忧思百结,便询问起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女子的孩子不久前去世了。因此,痛苦万分,她每到晚上就会梦见她的孩子来找她,那粉嘟嘟的小儿子跟她说,他想妈妈!
我奶奶安慰了她几句,又给她开了药,并且嘱咐她三天以后再来复查。
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这女子再来的时候,很是奇怪,她主动询问我奶奶,您家是不是有一个小孙子,叫林默。
我奶奶回答说是。
这女子也很惊讶,她接着说道:“这孩子是不是打算送人。”
我奶奶再次回答是。
这女子激动的说道:“我可以收养他吗!”
我奶奶也没犹豫,竟然直接就同意了。
女子竟然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我奶奶拉起女子的手,说道:“女娃,你要收养小默可以,但是有几件事要跟你说明白。”
“您说。”
“这孩子命运多舛,他六岁和十二岁的时候要跟他爸爸去两趟东北。”
“可以。”女子答应的很痛快,也没多问去东北干什么。
“这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会的一场重病,要把他扔在外面,有好心人救他,他才能活,如果没人救,那必死无疑。”
女子一脸疑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向我奶奶。
我奶奶粗糙的手摩擦着女子白嫩的手,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这是这孩子的命,包括把他送人,我们都不愿意把他送走!”
女子郑重其事的说:“我愿意,但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让那样的事发生。”
“好!”
“好孩子!以后小默就交给你了。”
我爸和我妈见我奶奶带个女子说要收养我,一番询问之下,才明白,原来这女子的孩子竟然给她托梦了,说他要走了,让他妈妈照顾好的他的朋友,也就是我。
包括我家里打算把我送出去这些事!
于是,她就来了。
我爸和我妈最近见了太多奇怪的事,也没有过于惊讶,只当是我爷爷在天之灵的帮助了。
虽然万分不舍,但还是把我送给了女子。
我还不会走路,就换了个家。
也多了一个妈!
从此,我也改了名,叫许默,随新妈妈姓,新妈妈叫许欣然。
说来奇怪,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甚至我妈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爸爸。
有一次,邻居家二狗子说我没有爸爸,说我爸爸不要我了,我就和他打了起来。
妈妈回来见我脸上都是血,衣服也撕破了。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哭着问妈妈,我爸爸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妈妈说,你爸爸死了!
她顿了顿,桃花眼闪烁着光芒:“但你爸爸死了,也没人能欺负我儿子!”
“妈妈真帅!”
“臭儿子!”
说完,她就带着我就去找二狗子家算账!
二狗子他妈和二狗子一样豪横,蛮不讲理,对我妈和我的到来十分诧异,还冲屋里看了一眼,语气并不客气。“你怎么来了?”
我妈同样语气不善,直接说道:“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了,让他出来道歉!”
二狗子妈似乎先是吐了口气,有一种幸好不是的感觉,紧接着生气了,“你不来,我还想去找你呢?我儿子脸都被抓破了,你说说怎么办吧?”
我看见二狗子还冲我吐了吐舌头,我也冲他比了比中指!
我妈妈把我手抓住,嘴上也不饶人。“你儿子活该,他自己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说你儿子没爸爸,这是事实!何况,你儿子是谁的种,你自己知道吗?”
二狗子妈不怪是东厂街有名的泼妇,说话真是难听!
“你就是婊子。这小杂种是婊子生的。”
我妈被气的浑身发抖,但还在极力克制!
这时,二狗子爸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倒是和气,“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欣然,你回去吧!”说完,还冲我妈眨眨眼。
我妈一见二狗子爸爸出来,直接对着二狗妈的脸抓了一把,反身拉起我就往楼下跑!
身后响起,二狗子妈疯了一般的嚎叫声。
“许欣然,你个婊子,你敢挠我!”
“啊啊啊啊!”
“郑宏伟,你还是不是个人,你老婆被挠了,你拦我干什么?”
“许欣然,你儿子就是婊子生的,他就是没爸爸!”
“郑宏伟,你叫的挺亲热啊!还欣然....”
我听到的最后,郑宏伟大叫了一声。
“你疯了,挠我干什么?”
等到跑出二狗子家的小区,我妈妈虽然气喘吁吁,但像是得胜的大将军跟我说“怎么样,儿子,妈给你报仇了,下回二狗子再敢骂你。妈还挠他妈,子债母偿!”
说完子债母偿,我妈妈似乎觉得说了个了不起的词,更加开心的笑了。
“妈妈真厉害!”我冲妈妈竖起大拇指。
妈妈得意洋洋的拉起我的手:“走,回家,干饭!”
“妈妈,什么是婊子啊?她为什么那样说你!”
我妈妈眼神一暗,没有回答我。
这时,有几个火急火燎的女声响起,“然姐,没事儿吧!”
是小赵姨,小李姨,小王姨,小陈姨。
她们赶紧冲过来拉住我妈的手!
我妈妈得意洋洋:“姐给她大泼妇挠了。”
“哈哈哈哈,然姐威武霸气!”
说话的是,小赵姨!
是的,虽然,我没有爸爸,但我有很多姨。
每一个姨对我都很好!
但是我最喜欢的也是小赵姨,因为除了妈妈,我跟小赵姨一起睡的时候最多!
妈妈晚上很少回来睡,我就跟着不同的小姨睡。
嗯,小李姨也不错,她身上香香的,甚至比妈妈香!
.......
除了没有爸爸,我还遇到过许多奇怪的事。
总会有陌生的阿姨给我买小零食,糖块、小辣条、小饼干什么的。
也总会有陌生的叔叔给我买小玩具,小汽车、小积木什么的。
因此,我从来不缺小零食和小玩具,我缺的是和我一起玩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是哪个小朋友,只要一接近我,他的爸爸妈妈就不让他们跟我玩。
而妈妈见了这些东西,往往并不开心。
但也没有像别的妈妈一样,告诫我陌生人的东西不许拿!
我甚至还总是捡到钱!
不过,都是小面额的!
最离谱的是,有一个老奶奶,他送给我一个铜人,铜人上面写满了我不认识的小字。
但唯独这个铜人,我妈妈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我也就跟着对这个铜人喜欢的不得了,不管干什么都带着它。
也是他陪我度过了许多个夜晚,是的,睡觉的时候,我也抱着它,是他!
今天,是过年的第一天,也是我六岁的生日。
我遇见了更奇怪的事!
早晨睡醒的时候,妈妈并不在。
但她昨晚是在家里睡的。
我翻下床,发现桌子上果然有一个小纸条,妈妈,会在九点回来!
这是我和妈妈的小默契,不管她去哪里,她会告诉我几点回来。
可今天妈妈迟到了一点点,这并不多见,九点零五的时候,妈妈回来了,回来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我的小姨们,还有一个我见过的陌生叔叔。
是的,这个叔叔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陌生叔叔,他给我买了我那时候跟妈妈哭也没有哭来的小汽车,当时我还不敢要!
后来他把小汽车放在了家门口,我才拿进来。
这些我都记得,但从那以后,这个叔叔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今天竟然也来了,是给我过生日的吗?
叔叔看见我似乎很激动,他一边看看我,一边看看我妈妈。
我妈妈看他的样子,便知道咋回事了。
“想抱就去抱啊!”
陌生叔叔让我很亲切,甚至被他抱在怀里,我没有感觉局促,感觉不舒服!
让我有一种,我也有爸爸了的感觉!
妈妈把蛋糕摆在桌上,插上六根蜡烛,对小赵姨喊道:“小赵,把窗帘拉上!”又对陌生叔叔说:“行了,把小寿星放开吧!”
陌生叔叔尴尬的放开了我,我妈蹲了下来,拉着我的手,把她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并且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她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对我说:“我家小默六岁了,这是妈妈在龙虎山求来的平安符,保佑我家小默岁岁平,岁岁安,岁岁平安!”
说完,妈妈眼角竟然有了泪水!
妈妈怎么了?不等我说话!
小李姨也蹲下来,拉了我妈一把,然后拿出一把假的手枪递给我!
“给你,小默,生日快乐!”
接下来,小姨们挨个送我礼物。
我真的是,开心到飞起!
到最后,我妈拉着我的手,指着陌生叔叔说道:“这个叔叔带你去一个地方,小默,要听叔叔的话!”
在去东北的路上,我知道了这个陌生叔叔叫林青原,他让我叫他林叔。
出了火车站,外面下着好大的雪!
那是我第一次见东北的雪,天地间都被染白了!
林叔一边跺着脚,一边不停的打电话,可电话那边一直也没接。
林叔明显有些急躁!
正打算带我找个地方避一避的时候,一辆银白色有些泥渍的面包车停在了我俩身旁,车门打开,一个国字脸中年汉子,张口说道:“原哥,上车!”
林叔一愣,先把我抱上了车。
“打你手机没人接呢?”
国字脸一脸晦气的说:“别提了,开半路翻沟里了,手机坏了!这不嘛。赶紧找个破面包子过来接你了!”
林叔吓了一跳,关心道:“你没事儿吧!”
国字脸摆了摆手:看着我说:“这是小默吧!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的!”
林叔让我给他叫小叔!
“小叔好!”我乖巧的叫着。
“好好,”国字脸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拿着,买糖吃!”
我看了林叔一眼,没等林叔说话,国字脸接着说:“你看他干啥,给你你就拿着!”
我接过他手里的钱,这狠多了啊!
“谢谢小叔!”
这一路上,小叔嘴是不停,说个没完没了啊!
终于,面包车七拐八拐,在一个村子的一个砖瓦房前停了下来。相比于其他草房,这个红瓦白瓷的房子有些突兀!
小叔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哥说你们有正事!”
林叔就带着我下了车。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哈哈笑道:“青原哥,又见面了!”
林叔也应了一声“是啊!小刀。”
被林叔叫做小刀的男人,一把抱起我,“你这小家伙,按辈分是我师弟!”
我和林叔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
“来,叫师兄!”
我依旧乖巧的叫了一声“师兄!”,可惜,并没有大红包!
师兄白叫了。
这个让我叫他师兄的男人,自然就是许隐刀了。
别看,他表面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这次接我,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主要问题是来自出马仙内部,有三分之二觉得不应该接我这个烫手的山芋,剩下那三分之一也不全是支持者。
但有一个人支持也就够了。
这人就是胡三太爷!
老太爷不仅支持,而且还要把小孙女跟我订娃娃亲!
......
进屋以后,我看见师兄家有一个神龛,里面供了足足七块牌位!
那是我第一次见!
好奇大过害怕,很多人第一次见,都会有一种威压感。
两个大人寒暄几句。许隐刀直接步入正题,这也是东北人的性格,有事先办事,叙旧联络感情等办完事的。
“按我师父的意思,这次来,主要是让小默跟小七订个娃娃亲!你看怎么样?”
这个让我叫他师兄的男人,说着从神龛里面取下一个银像,银像上面是一只狐狸!
林叔脸色一垮,他以为小七是他那老爹一早留下的亲事呢?也确实是他那老爹一早留下的亲事,只不过吧!女方是个小狐狸。
林叔惊讶道:“这就是小七?”
许隐刀知道林叔什么意思,解释道:“对,这就是小七,三太爷的嫡孙女儿!”
林叔一听是三太爷的嫡孙女,脸色好了许多。
许隐刀接着说:“小默一生凶险,有了这门娃娃亲,也许能保他安全!”
林叔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门亲事。接着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小默,一会儿要给你和这个银像订门娃娃亲!”
“林叔,我不懂!”说实话,我还是个孩子,对于订娃娃亲也没有什么概念,当然了,对于跟一只狐狸订娃娃亲也一样是不懂。
林叔安慰着我:“没事儿,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估计林叔以为我会害怕,但其实我根本不怕。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狐狸长什么样,倒是在电视里看过,觉得小狐狸很可爱呀!不管是白色的,还是红色的,可惜了,这个小狐狸只是一个银像,不然,有一个狐狸陪我玩也不错!
小孩子真的太需要陪伴了,没有陪伴的童年,一生都在寻找安全感!
许隐刀却是对着林叔说:“你也别怕!”
林叔一愣,大概猜到了什么!
那天,许隐刀的家里人都让许隐刀提前给支走了,然后他把小七的银像请到了里面屋子,里面显然是许隐刀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供架、香炉、供果应有尽有,奇怪的是,供果里多了一样榴莲。
待摆放好小七银像后,许隐刀对我说:“小默,你去把这块红布罩在银像上。”
我从他手里接过红布,按他说的向银像盖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好像有一个小女孩在说,你慢点,等我吃完这块榴莲。
我手上顿了顿,大概有30秒,那声音接着说,好了。
我这才把红布罩了上去。
之后,我又依言换好了许隐刀给我准备好的新衣服,跟着他和林叔来到外面屋子,屋子里桌子上摆了十二道菜,荤素搭配,冷热皆。
我看着红肠很想吃,馋的有点流口水。
但许隐刀又走到供奉的仙家处,点了三支香,拜了拜。
突然,我眼前出现一团白雾,接着一个面目十分好看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小家伙,馋了吧!吃吧!”
我看了林叔一眼,林叔有些害怕,有些结巴。“吃...吃吧!”
“你怕个啥,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好看男子说着伸出手来,林叔大胆握了上去。
后来我爸跟我说,这一握,不能说是世纪一握,也是决定了我人生道路的一握。
三个大人,开始喝起了酒!
到了傍晚时分,林叔让我在香炉里插了三支香,又倒了两杯果酒,我喝掉一杯,另一杯摆在小七银像前面。
接着,林叔让我掀开小七银像的红布,我听话照做,林叔让我对着她鞠上一躬!我继续照做,这才算是订亲结束。
然后我还有点期待,就问林叔,我都跟它订亲了,以后她能跟我一起玩了么?
没等林叔回我,我就又听见了那声音:“当然可以呀!”
“我叫小七。”
“我叫小默!”
从东北回来后不久,我就被送到了幼儿园!
我一直都很期待去幼儿园,我妈跟我说,只有表现好的小朋友才能读幼儿园!
读幼儿园,我骄傲!
论表现好这一块,确实也没有几个小朋友和我拼一拼。
出乎我意料的是,班里竟然有十四个小朋友。
看来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不过没关系,我有帮手!
她就是小七,一个只有我知道她存在的存在。
也是我现在最好的朋友。
从东北回来的时候,林叔带回了小七的银像,并且供在了我的家中。
一开始,小七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听的见,我还不相信,会不自主的看其他人的反应,但几天下来,我相信了,而且我只要心想,不用说出来,小七就能知道我要说什么。
小小的我,对于世界的认知太少了,还以为自己是动画片里的主角。
天生不凡!
昨晚,我是跟小赵姨一起睡的。
睡醒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出门了。
突然,脑海里闪出一道急切的声音。
“别让你小赵姨出去,她有危险!”是小七的声音。
“嗯?什么危险。”我迷糊着。
“你别管那么多,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别让她出去。”
有了小七的提示,我自然是照办,但实际上我对危险的认识并不深刻,也正因为如此,险些酿成大祸。
我照往常跟小赵姨撒个娇。“小赵姨,要不,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陪我吧!”
小赵姨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小默乖,回来带你最爱吃的地瓜,好不好?”
好什么呀!今天不能让小赵姨走,抱着这个心态,我开始撒泼,“不好不好,我不要地瓜,我要小赵姨陪我!”
小赵姨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喜欢她,并没有因为我撒泼而露出厌烦的表情,反而是很开心的笑了,点头应道:“好。”
“好什么好!你去上班去!”我妈这个独裁的统治者,根本不给机会,“小默,你是不是还想哭啊?告诉你,没用!”
我...完了,被预判了!
可是,小赵姨出门会有危险的,我的脑海里反复闪烁这句话,我是被急哭的,我不是要用这招!
“你看你看,这小眼泪吧嗒吧嗒的,真让人心疼呢!好儿子,只有眼泪还不够,嚎啕大哭,嚎啕呢?”
我妈双手环胸,一副把我看透了的样子。
我刚张口嘴,准备嚎啕。
小赵姨已经穿戴完毕,她吧嗒在我脸上亲一口,丢下一句“姨快点回来。”就出门了。
我只好默默闭上了嘴。
“儿子,学点新招数!”
妈,你......我没心思理会我妈的嘲讽,脑海里只剩下完了完了完了,小赵姨有危险了。
如果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那我一定哭着抱住小赵姨的大腿,死活都不让她出门。
......
经过一番表现今天得到了四朵小红花,心满意足的等待着放学。
我也在惦记着,小赵姨怎么样了?
不久,小李姨从老师手中把我接下,小李姨说的第一句话是,“小默,我们去游乐场啊!”
我果断拒绝!
小李姨说的第二句话是,“听你们老师说,你今天表现很好,带你去吃肯德基吧!”
我再次果断拒绝!
我心里在惦记着小赵姨呢!
小李姨还是把我带到了离家不远的肯大爷,我趁她点餐的功夫,偷偷跑回了家!
等我看到小赵姨的时候,吓了一跳!
小赵姨虚弱的躺在床上,美艳精致的脸蛋上,长满了黑色的可怖的水泡,那水泡之下隐隐有什么东西再动,本就恐怖的样子更加恐怖了。
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床边,我妈一把把我抱起,边说话边往外走,“你怎么回来了?小李姨呢?”
“妈,小赵姨怎么了?”
“小赵姨生病了,已经请大夫了,你出去玩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好了。”
“我不要!”
“小默,乖!”
“小陈请的道士什么时候到啊?”我妈着急的问。
“快了快了!我刚打电话说马上到了。”小王姨答道。
说完,我妈并不温柔的把我丢在门外,并且没收了我的钥匙。
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没有得到回应的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有问题找小七,不知不觉我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
“小七小七,这就是你说的危险吗?小赵姨她怎么了?”
“ 你赵姨得了邪痘!”小七好听的声音响起。
“什么是邪痘?”我不耻下问。
“邪痘就是邪气侵入人的身体,主要是侵入人的血脉之中,从而形成邪毒,毒气外散,表现出来就是邪痘。”小七耐心解释。
“听不懂!”
“听不懂正常,听的懂才奇怪。”
“怎么能救小赵姨?”
“对于别人来说,就难了,但对于你就简单了。”
“为什么?”
“因为治疗邪痘,需要纯阳之血。恰好,你的血就是。”
“我需要怎么做?”
“一会儿有个道士来,看看他行不行,如果他不行,我会出手。”
小七话没说完,只见小陈姨带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小陈姨见我坐在楼梯上还叮嘱我,不许跟过来。
小孩子为什么不能看?
小孩子胆大的很!
“这是你姨的客户吗?脚步这么虚浮!”小七说。
我还是听不懂,我发誓我要快点长大!
什么都不懂的日子太难过了。
“你要想办法进屋去?不然救不了人。”小七又说。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妈不让,又没有钥匙。
这时,邻居张大爷从楼上往下走,我心生一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哭着喊道:“张大爷,我妈不让我回家。”
看着眼泪汪汪的我,张大爷明显心疼了,“不哭不哭,你妈为什么不让你进去。”
我继续哭喊:“我把她花瓶打碎了!”
张大爷把我拉了起来,“这也不是多大个事,大爷帮你说说。”
说完,他就转身去敲门。
门里我妈的声音传来,“谁呀?”
“老张!”
“张哥,您什么事?”门仍旧没有打开。
“开门说。”
这时,我妈才把门打开一道缝。
“让孩子回去,一个花瓶多大个事!”张大爷可真是个好人啊!我在张大爷身后眼泪滴答个不停。
“啊!”这时,小赵姨痛苦的喊声传了出来。
我妈拉过我,跟张大爷说了拜拜!
张大爷满脸疑惑的离开了。
我妈瞪了我一眼,快步赶到小赵姨身前。
那道士从背包之中取出了朱砂、毛笔还有画好的符箓之类的东西,边摆在一旁的桌子上边说:“赵女士得的是邪痘。不过,幸好不深,贫道可轻松压制,若是再晚一点,”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我妈,这老道士眼力不错,看出来我妈是这群女子中主事的,我妈闻言心有余悸,慢了半拍。
那道士接着说道:“再晚一点,可就不轻松,要费些心思了。”
“......”
众人一阵无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讲笑话!
“道长,您费心了!”我妈懂人情世故,说着递过去一沓百元大钞。
道长没接,显然只是想幽默一下,而不是要钱,说道:“麻烦你们哪一位去接一碗自来水,一碗雨水!”
这晴空万里,哪有雨水?
一众女子看向了小陈姨,意思是你在哪找的这位啊?靠不靠谱啊?
小陈姨硬着头皮问道:“这天去哪里接雨水啊?”
那道士没有回答小陈姨的话,轻声数着一、二、三,只见他三刚数完,天空之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众人大为震惊。
此人竟能呼风唤雨,小赵有救了啊!
“道长,真神人也!”小陈姨由衷赞叹,说完快速拿碗去接雨水了。
随之,小王姨也去接自来水了。
在一旁看着的我,也是惊呆了!
“小七,世界上真的有光!奥特之神也许真的存在!”
小七也跟着附和,“这老道士有点能耐啊!”
“但奥特之神并不存在。”
......
那道士没有再多话,而是拿起毛笔,沾了沾朱砂,在一张黄纸上勾勾画画起来。
说来奇怪,看着道士勾勾画画,我的脑海中竟然升腾起一团水雾,水雾之中一只老鳖缓缓游行!
同时,我竟然学会了该怎么画这个符。
原来,我真的是天才!
“小七,他在干什么?”
“他画的是玄武震煞符!是水符箓之中,震煞效果极强的一种!不出意外,你姨有救了。我没机会出手了。”
我...不...懂!
对不起,我不是天才!
那道士从提笔到画完也就是十了秒的功夫,黄色符箓上隐隐有水波荡漾,道士画完还冲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但随即他疑惑了,疑惑了一秒钟,他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是?”我妈望着那张水波荡漾的符箓,满是不解的问道。
道士说道:“这是玄武震煞符,以水驱邪,可以将赵女士身上的邪毒冲刷掉。”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我妈平时大大咧咧,实际心思细腻。
道士闻言不怒反笑:“雨水再不来,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这才多久,我妈在心中腹诽,小陈从三楼下去也需要时间的。
这时小王姨先回来了,道士接过小王姨手中的水碗,摆在了符箓左侧,这时,小陈姨匆忙赶了回来,道士接过水,摆在了符箓右侧。
道士从背包中取出一柄桃木剑,他剑尖一挑,黄色符箓就被带了起来,他先在左边水碗沾了沾,口中也跟着念起符咒:“东西南北中,五方五帝,护我身躯,特请北方玄武,祛病除邪,急急如律令!”
着!
咒语念罢,道士剑尖向上一送,大声呵斥了一声,剑尖之上黄色符箓竟然化作滚滚江水,在剑尖处盘旋。
众人一见此等仙人法术,惊讶不已。
停!
只见江水骤停,江水之中有一黑色老鳖隐隐可见。
这时,道士将剑尖之水尽皆倒入雨水碗中,两水相遇,如波涛相碰,小小碗中,竟有江海翻腾之意。
那道士不等碗中水平静,放下桃木剑,将碗端起,走到小赵姨面前,“赵女士,喝了这碗水,你就好了。”
“这能喝吗?”小陈姨发出疑问。
道士不多解释,只是说道:“此时,是效果最佳的时候,赵女士你张张嘴。”
赵姨用力的张了张嘴,可惜没张开。
“各位帮帮她!”
我妈用手一掐,撬开了小赵姨的嘴,道士将碗中水尽皆倒入赵姨口中,说来奇怪,那水并不外流。
只听咕东咕东!
这神奇的符水进入了赵姨肚子之中,只见霎时间,小赵姨全身上下的青红色血管透过皮肤是根根分明,且隐隐有水波流动,水波所过之处黑痘瞬间化为无形。
小赵姨满头大汗,显然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她渐渐有了力气,大声嘶喊着:“啊,好痛,好痛!”
别说是小赵姨本人了,她的一众姐妹也是十分心疼。
随着小赵姨身体的恢复,她开始左右打滚,看的人揪心不已。
“许姐,救救我!太痛了。”
我妈实在是不忍心,想要拉住她的手,道士却赶紧拦住我妈,“让她自己熬!这是她的劫难,旁人沾染,是会倒了霉的。”
众女子跟着小赵姨的嘶喊声,开始哭泣起来。
那道士反而来到了我身前,“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此时,眼看着小赵姨如此痛苦,我对这狗道士没有一丝好脸色,“管你什么事?”
那道士楞了一下,但并没有因为我的不礼貌而生气,笑着说道:“我叫赵法正,是龙虎山四大天师赵希明的嫡传弟子,你有兴趣跟我学吗?”
“没兴趣!”
“你天生是道门中人,早晚要走上这条路的,龙虎山是道教祖庭,跟我学总比跟别人学要强!”
“啰里啰嗦,我不学!”
“......”
那道士真是百折不挠啊!还在我耳边嗡嗡说个不停。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不理不理,王八是你!”
......
啊!
啊!
啊!
小赵姨的嗓子几乎都喊哑了,我也快要受不了了,终于半个小时过后,小赵姨的惨叫声渐渐的小了下来,身上的那些邪痘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小赵姨恢复了明艳的容颜,只是脸色苍白。
这道士复又上前,检查了一番,“没问题了。”
“谢谢道长!”
“道长可真厉害呀!”
“道长真是活神仙啊!”
“道长有空来玩啊!”
显然,这名叫赵法正的狗道士在一声声道长中沉沦了!
幸好,他还有一丝清醒。
“人是救过来了,可你们想过她为什么会得邪痘吗?”
赵法正一句话就把大家“大病初愈”的喜悦冲淡了,是啊!根源问题没有解决,一旦以后邪痘再发作,怎么办?总不能把这狗道士绑在身边吧!
“别紧张,你姓赵,我也姓赵,五百年前是一家,欺负我们赵家人可不行。”这狗道士又开始幽默了。
小赵姨死里逃生,尚未恢复完全,但也不是省油的灯,满眼崇拜的看着狗道士:“一家人,幸好有你。”
狗道士也不客气,竟然上手了,一脸猥琐样,“含情脉脉”的拉住小赵姨的手。
“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这...场合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我妈在旁边轻轻咳了两声,狗道士也不尴尬,问小赵姨:“你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小赵姨摇摇头。
“仔细想想,”狗道士接着提醒道:“有没有不会笑的人?”
小赵姨秀眉轻皱,努力的回想着,然后眼睛一亮,“有的。我今天接了三个客人以后,本来是打算早点回来的,这时候这个人点名让我作陪,我也是推脱不过,印象很深,当时我一进门,他冷着脸,递给我一杯水,我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
小赵姨说到这里,咽了下口水,是真的口渴了,小陈姨递给她一杯水,她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他也不理我,我试着搭了几句话,他要么回我一个字,要么干脆不回,反正是爱答不理的,我还想这人怎么回事,点名要我,也不理我,但这人很大方,完事以后,还额外给了我一千块钱!”
狗道士问:“钱呢?”
“在包里!”
“把她包拿过来!”
狗道士接过小陈姨递过来的包,包里有一些眉笔、眼线笔、口红之类的化妆品、以及某廉价品牌的计生用品,狗道士楞了一下,这...是职业必须品!
要说这狗道士也是太不懂事了,修道修傻了呀!女人的包是可以随便翻的吗?
小赵姨赶忙提醒道:“钱在小包里。”
狗道士这才拿起在包底的小包,把大包放在一旁,打开小包的拉链,映入眼帘的不是红色的纸钞,而是黄色的纸钱。
“啊!”
小赵姨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一众见惯了世间最炎凉的女子们,也是被吓了一跳,但随即转化为愤怒。
还特么有人用黄纸飘唱?
这也太不当人了?
可细想之下,又觉得恐怖,没有人会收黄纸的?除非收的时候不是黄纸!
这是...撞见鬼了?
小赵被鬼睡了?
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啊!幸好,不是自己接的呀!
众人心中是五味杂陈啊!
狗道士眼疾手快,见小赵姨晕了过去,手掌在空中划了三划,之后在小赵姨额头轻轻拍了三下。
小赵姨悠悠转醒,看着黄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
“他...”
我妈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想了。”
“这人找你恐怕有所图谋啊?”狗道士虽然也有些怜惜,但头脑冷静,知道此事明显是有所预谋的,不是单纯的撞见鬼!
他接着说道:“接下来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他给你喝的水,应该不是普通的水,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尸毒邪毒之类的东西。而给你中下邪痘也不过是个开始。”
也就是说,她被鬼怪盯上了?
那这个屋子还安全吗?
众人心惊不已。恐慌的气氛悄然散开。
小赵姨刚要抬头,我妈则轻抚着小赵姨的背,示意她不用动,有我呢?
我妈声音听不出来任何害怕的情绪,她问道:“那怎么办?”
狗道士略微惊讶的看了我妈两眼,像是没想到这女人能如此淡定,说道:“两个办法,一个是主动出击,一个是守株待兔。”
狗道士说话最大的特点,爱说废话!
这谁能懂啊?
果然,我妈问道:“什么意思?”
众人也迫切的看着他,是被期盼的样子了!
狗道士不想让恐慌蔓延,从布袋里拿出一根香,轻轻点燃,边点燃边解释:“这是凝神香,有安神的功效,吸上一口,那叫一个舒服奥。”
......
“凝神香!”小七接着说:“这个道士有点意思?”
“什么有点意思?”
“先前他说他是龙虎山的道士,可是刚才用的符是玄武震煞符,玄武大帝是武当山供奉的真神,武当和龙虎向来不对付!”
“这狗道士是骗子?”
“那不是。”
......
狗道士点燃凝神香以后,解释道:“主动出击就是现在有这个黄纸,我可以追踪到他,一举拿下!守株待兔是既然他有所图谋,一定会再找来,我们布下阵法等他自投罗网。”
“道长想怎么办?”
我妈听完,内心倾向于前者,毕竟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才是王道,但毕竟出力的是眼前的道长,注意还得他来定!
道长果然与众不用呢?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凝神香,说道:“当然是守株待兔了!我喜欢被动一些。”
“都听道长的!”我妈也跟着用力的吸了一口凝神香,但被呛的咳嗽起来。
赵法正赶忙“哎,”了一声,“你不是修道众人,可不能这么吸,万一伤到你的肺腑,我这病人又得多一个!”
其实,我妈也是假装冷静,假装不下去了,想要快点沉静下来!
刚想要大口吸的众人,瞬间闭上了嘴巴。
狗道士收敛了快速流露出的笑意,接着说道:“麻烦各位,谁去买一只大公鸡,再买三尺红布!”
小陈姨主动请缨。
“公鸡越老越好,别整错了,不是越大越好!”狗道士叮嘱小陈姨一句,接着对众人说道:“各位随我布阵吧!”
“布什么阵?”
“我要布的阵是天师抓鬼大阵,此阵一成,莫说是普通小鬼,就是厉鬼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有红线吗?”
“有的,我去拿。”
赵法正又从他的包里拿出五个铜质的铃铛,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听魂铃铛,铃铛听魂,凡此过者,速报于我。”然后把铃铛系在红线之上,分别绑在门口,客厅、卧室和卫生间的窗户旁。
接着,他又取出毛笔,在地上画了一方围棋的棋盘!
每一笔都画的特别慢,甚至到最后,他已经大汗淋漓。
棋盘落成之时,他几乎瘫在地上!
说来奇怪,我看着棋盘之上,纵横的十七道笔触,竟然隐隐看见无数个机关陷阱。
而且东北方端坐一人,此人白须白眉,手持拂尘,西南方同样端坐一人,一身黄色道袍,手持伏魔杵。
我揉了揉眼睛。
二人竟然冲我微微一笑!
按照刚才水上老鳖的情况,这两人想必是赵法正这狗道士所画阵法的守阵神仙。
只是这两人为何会对我笑啊?
一定是我看错了,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
果然,只见二人各执一子,心无旁骛的在棋盘之上开始争锋了。
围棋嘛!我就实实在在的看不懂了。
“这道士难怪脚步虚浮,身体是真一般啊!布个阵都能把自己累这样。”小七的吐槽又又又来了。
虽然我也瞧不上这狗道士,但到目前为止,这狗道士除了嘴上花里胡哨一些,实力是有的,已经把我这个小屁孩深深的折服了,于是,我问:“小七,你很厉害吗?”
“你什么意思?”小七质问我,想必是因为我对她的实力提出怀疑,她不开心了。
唉,我妈说的对,女人果然都是不好惹的!
何况是一只女狐狸呢?
“我就是好奇你和他谁厉害?”我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小七哼了一声,接着傲娇道:“我能打他七个,不,八个!”
“厉害厉害,小七,幸好有你。”我果断奉上马屁。不过,我心里是不信的,还打八个,你咋不上天呢?
“那是。”想必,这小狐狸尾巴翘上天了吧!
这时,赵法正从地上站了起来,应该是身体恢复了,想要继续布置了吧。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狗道士叫了我一声:“小孩。”
我愣了一下,确认道:“是叫我吗?”相比之前,我的语气已经和善了许多。
狗道士点着头,“大有深意”的笑道:“是的,跟你借一样东西。”
“借什么?”不等我回答,我妈已经问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
我也疑问的看向狗道士。
狗道士果然不让我失望,“他有的你们都没有,他有童子尿啊。”
“童子尿?”小王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惊讶样子,童子尿辟邪连我都听说过。
“童子尿最能辟邪,何况还是纯阳之体的童子尿。”狗道士解释道,他烦人的笑容又挂在脸上,抬手递给我一个瓶子,“去吧!我亲爱的徒弟,有多少接多少,请尽情的释放吧!”
“我不是你徒弟。”我白了他一眼,接过瓶子走向了卫生间。
身后又传来了他烦人的声音,“好的,徒弟!”
狗道士!
“道长,你怎么知道小默他是纯阳之体?”是我妈的声音。
“许姐,纯阳之体是什么意思?”小王姨一如既往的无知。
嗯?
烦死人了,这么大瓶子,我用足了吃奶劲,也才将将尿了半瓶,狗道士,不知道我是小孩子嘛?
搞这么大瓶子欺负人!
“给你!”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用足了力气,把尿瓶子砸向了背对着我的狗道士,狗道士后背像是长了眼睛,桃木剑向后一挑,瓶子竟然稳稳的落在了剑上。
“徒弟,为师这一手剑底桃花怎么样?”狗道士真的是够了。
“不怎么样?”我和小七异口同声的说道。
狗道士像是奸计得逞了一般,笑道:“哈哈哈,你终于承认是我徒儿了!”
“我才不是!”我大声抗议。
这时,小陈姨已经带着大公鸡和三尺红布回来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被我遗失在肯大爷的小李姨,只不过小李姨似乎还在跟我生气,脸色不怎么好看。
小陈姨拖鞋进门以后,一手举了举手中的公鸡,一边问道:“道长,公鸡要杀了吗?”
“不用了。”狗道士脸上的嬉笑没有了。
“那要怎么用?”小陈姨接着问。
“用不上了。”狗道士答道。
“啊?为什么?”小陈姨这时回头,发现小李姨并没有跟她一起进来,“小李,你怎么不进来?”
“他不敢进来!”回答她的是狗道士威严的声音。
“什么?”小陈姨不理解。
“她根本不是小李。”狗道士的声音蒙上了某种神秘的色彩,“她被怨鬼附身了。”
“啊?”
小陈姨惊呼一声,快步就往屋里跑。
只见“小李姨”轻轻抬起手,她的胳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小陈姨的脚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我妈见状赶紧冲过去,往屋子里拉小陈姨。可是,即便她用足了力气,也是拉她不动。
“道长!”
狗道士手持桃木剑,直奔小李姨,小李姨并不恋战,向后飘了出去,躲开了狗道士的这一击。
小陈姨脚下的“磁石”也失去效用,我妈和小陈姨因为用力过大,一下子撞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明目张胆上门的小李姨,几乎没有跟狗道士打一个回合,就从楼道一直退了出去。
狗道士也追了出去。
见鬼如此轻易的被打跑了,众人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不好!”小七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我疑惑道:“鬼不是被狗道士打跑了吗?”
小七语气也不如以往那般轻松了,“那鬼是故意引他走的,我能感觉到,附近还有一个怨气更重的!”
“啊?那怎么办?”
小七还没答我,阳台之上的铃铛骤然响起,听魂玲响,有鬼出没!
紧接着,一阵深入骨髓的冷气瞬间侵袭了整个房间,冷气之中一个黑衣男子赫然出现。
“啊啊啊啊!”
“鬼啊!”
“是他,就是他!”小赵姨虚弱的身子被冷气侵袭后,更虚弱了,她颤抖着指着男子,然后又昏了过去!
小赵姨口中的是他,想必就是那个白嫖了她的鬼了!
那鬼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直勾勾的看向我妈,鬼泣森然,语调嘶哑:“许欣然,真的是你,还记得我吗?”
我妈战战兢兢的看着那黑衣鬼,不在淡定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记得!”
是啊!哪个大活人见了鬼还能保持淡定呢?
“不记得,那我给你点提示。”黑衣鬼话音刚落,已经到我妈身前了,一把抓住我妈的脖子,冷冷道:“想起来了吗?”
“没...有...”我妈嗓子骤然被拿住,硬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看见鬼抓住了我妈,赶紧向小七求救。
“小七快救我妈!”
“借你身子一用!”
我还没明白小七是什么意思,就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晕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站在那黑衣鬼身前,小手直指着他。
这是打完了吗?可是我妈还在他手里啊!
“小默,你得看着,不好意思,我刚才用力过猛了!”小七甜美的声音略带歉意!
“嗯?”我迷茫。
“你好好看着,我怎么捉鬼!”小七叮嘱道。
说完,我指着鬼的那只小手,直奔那黑衣鬼的手,速度之快远超我的想象,比离弦之箭还要快上三分。
这是,小七在控制着我的身体吗?
她说的借我身体一用,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黑衣鬼看着这双肉嘟嘟的小孩子手,竟然面露恐慌,他想要举起手中的女人去挡这只手。
可是,终究还是反应慢了,被我的手啪的一下打开。
同时我妈也从他手中被我接了过来,我的力气变的奇大无比,安稳的把我妈放在一旁。
小七实力竟然如此强横,那黑衣鬼竟然接不下她一招。
我由衷赞叹:“厉害呀!小七。”
小七傲娇依旧,“是他太弱了!”
那黑衣鬼面目冰冷依旧,但惊讶布满了那双阴骘的眼睛,显然是想不明白,这小娃娃竟有如此神通。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我妈和三个姨,不对,是两个姨,有一个晕倒了!
但小七并不想解释,毕竟解释起来很麻烦,这种麻烦事当然要由男人来做。
小七冲那鬼勾了勾手,调侃道:“打你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好气奥!”
那鬼没有惊慌,也没有再逃走,转而去盯着门外,只见听魂玲摇晃一下,竟然从门上直接掉了下去,砸在地上,玲玲响了几声,铃声清脆但却无比的骇人。
一阵更为阴冷,更为强大的怨气灌入了黑衣鬼体内。
在这怨气的压迫下,众人双腿抖动不已,终于瘫在了床上。
小七的气息也在轻微抖动!
那黑衣鬼体内流转的怨气竟然从黑色转变为红色!
这...
黑色只是一般鬼魂,
而红色则为恐怖的厉鬼。
眼前这厮竟然是红色厉鬼,难怪小七如临大敌。
她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初出茅庐就要打这种硬仗。
我也是害怕极了,看小七这状态八成是干不过了,这是要死啊!
我还是个孩子啊!
我承受不了这些啊!
那厉鬼认真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终于把你引出来了。”
原来从小赵姨开始,他这一系列操作,竟然是为了引出小七?
可是,他是怎么发现小七的呢?
不可能啊!
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有小七的存在啊!
小七并没有答话,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办?
她虽然大意了,但仍旧可以闪,只是屋里这几个人是没救了!
那厉鬼接着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藏在一个孩子身体里。”
小七没有想到好办法,心里慌但嘴上确实不饶人,啊,不饶鬼,“废话真多,想知道就先打赢我!”
不得不说,小七装×这一块,比狗道士可强多了。
这场面狗道士恐怕早就吓的尿裤子了。
小气还能嘴硬呢!
厉鬼也不再废话,裹挟着滔天怨气直接向我娇小的身躯砸了过来,我伶俐的滚成一个肉球,快速躲避着,那怨气像是长了眼睛,不管我躲到哪里,都能紧随其后!
但屋子里实在是太小,虽然我长得小,但是辗转腾挪间,后背还是被怨气刮中了,我感觉后背的血肉像是被铁丝硬生生的划开了,太痛了啊!
我嗷嗷大叫。
“你别叫了!”小七呵斥我。
“疼啊!”我委屈!
“别伤我儿子!”
不知道我妈,哪来的力气,哪来的勇气突然从床上扑了下来。
那黑气只轻轻一撞,我妈就被撞飞了,她身体撞在墙上,鲜血噗的从口中喷出。
我嘶喊,“妈!”
“快救我妈!”
小七躲过桌子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抓起一个瓶子,“一会儿身体还你一下,你把童子尿泼出去!”说着小七打开了盖子。
“啊?为什么我泼!”
“别废话,让你泼就泼!”
小七真是急了,她说完,我感觉到手又归我管了,我虽然害怕,但毫不犹豫的把尿往后扬了过去。
啊!
啊!
那厉鬼应该是被泼中了,发出凄厉的喊叫,厉鬼普通人的脸开始露出森森鬼骨,骨头之上时而红,时而黑,异常狰狞。
趁着这狰狞厉鬼被童子尿打停无法还手的功夫,小七快速掠至棋盘附近,并且攥了一把水果刀在手里。
“快,启动阵法。”
“怎么启动?”我问道。
“用你的血。”
我虽然疑惑小七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但时间过于紧迫,水果刀直接割开手掌,钻心的疼痛,使我又大叫起来。
鲜红的血液从手指滴了下去,滴在了棋盘之上,只见金黄色的光芒从棋盘之上瞬间照耀开来,屋子里的森森阴冷之气,霎时化为无形!
棋盘之上虽不见人,(我还是能看得见),却有铿锵的落子声传来。
那厉鬼一见棋盘启动,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立时就要逃跑,他不顾伤势化作一股黑烟,直撞阳台玻璃而去,可是只听咣当一声,这厉鬼竟然撞了回来,又从黑烟现了形。
紧接着,他又试着从卫生间,从门向外逃窜!
可惜,都失败了。
这厉鬼稍作停顿,化为黑烟直奔床上的众人。
可惜,仍旧是咣当一声。
啊!
这厉鬼仰天长鸣。
要知道鬼通常为怨气所化,每每要被打散之时,总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骇人举动。
可这时候,就像是被关在了牢笼之中的恶兽,虽然獠牙露在外面,但却没有什么危害了!
这厉鬼在嘶吼声中伴随着棋盘之中铿锵的落子声,终于消散了!
甚至,我们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没的。
屋内的金光也随之消散了。
呼!
这就是劫后余生的快乐吗?
刚才,要是但凡手慢一点,手软一些,恐怕这一屋子人就要没了。
小小的我,第一次被冷汗湿透了全身。
“身体还你,小默子,表现不错!”小七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
我顾不上扯淡,赶紧向我妈扑了过去,我妈双手颤抖着想要抱住我,可是伤的太重,抬不起来,我小手赶忙去拉着她的大手。
嘶!
好疼。
我妈盯着我的手,张了张嘴,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的手,我摇了摇头,说不疼!
她的眼角又爬上了泪水!
那天,我妈许欣然眼角挂着泪,嘴角挂着血。
却是那么的美!
天地间复归平静。
窗外偶尔有几声汽车的鸣笛声传来,屋内五个人,一个昏睡,一个重伤,两个受到了过度惊吓,还有一个啥也不是只会嗷嗷哭的孩子!
只有那个狐狸,还是那个狐狸,她冷静的对我说:“别哭了,让你那两个姨打120!”
我清晰看见我妈胸口的黑气越来越重,她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
我能控制住不哭吗?
哭着应着:“啊啊!对。”
我揉了眼睛一把,哭喊道:“小陈姨快打120!”
惊魂未定的小陈姨晃动了一下脑袋,看向我,眼睛里仍旧是大片的恐怖。
“小陈姨。”我急的又叫了一声。
小陈姨眼里的恐怖在渐渐褪去,“嗯?”
“快打120。”
小陈姨是干脆听不懂啊!
我再看看小王姨,还不如小陈姨呢。
一直双手抱着头,嘴里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
“鬼死了!”
我大喊了一声。
小陈姨眼睛里有了光,小王姨则是多了个字鬼,别杀我,鬼,别杀我!
急死我算了。
这两个人是指望不上了。
“你自己打!”小七也是急的不行。
我这个脑子,唤醒不成功就自己来嘛!
不对,一开始就应该自己来。
我听话的从我妈兜里摸出手机,拨通120,对面听我是个孩子,再三跟我确定了位置和情况后,立刻赶了过来。
小七的声音又响起,“你会杀公鸡吗?”
“我不会!”
杀公鸡干什么?为什么问这个?我收起我的疑问,并没有问。
但小七是听的见我的想法的,她解释了一句“杀鸡,救你妈!”接着教我怎么杀鸡,“用刀割他脖子,像你刚才割手一样!”
我一听救我妈,立马乖乖听话。
“好!”
“用个碗接住鸡血。”
“好!”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小七的牵线木偶,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个鸡怎么说呢?
放在平常我是绝对不敢杀的,但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而且这是救我妈。
不敢也得敢!
大公鸡扑棱扑棱的,很不好控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忍着手的疼痛,抓住了它的脑袋,一刀就割开了它的脖子,大公鸡甚至没有嚎叫,仍旧在扑腾着就死去了。
鸡血刺在了碗里。
血腥味灌在了我的鼻子里,我眼泪不自主的又流了出来。
“喂你妈喝下去!”小七像是没有感情的指挥家,指挥着我!
我是个有感情的机器人,我赶紧端起碗,奔向我妈!
我妈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我害怕的手都有些抖了,急的哭喊:“妈,你张张嘴,喝了这碗你就能好。”
我妈配合的张嘴,但由于没有力气,始终张不开。
怎么办?
怎么办?
我手太小,掰不开呀!
“小七,小七,怎么办?”我急得要死。
“别喊,我要是消失了,记得想我!”小七的声音竟然有些悲伤,让我听了更想哭了。
“不要,不要你消失!”
小七难得解释了一下,“我还不到出手的时候,刚才上你身已经是犯了规矩,再有一次我就要消失了。”
原来她也受伤了。
原来她刚才已经为了我,破了戒了。
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小七是用自己灰飞烟灭的风险救下了我!
但我知道,我不想让小七受伤,不想让小七走!
也许是天不亡我,也许是急中生智。
我想到了办法,赶紧对小七说:“小七,你别动,我有办法了。”
生怕她上了我的身!
我把碗里的鸡血,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顾不得嘴里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然后嘴贴上我妈的嘴,轻轻吐了进去。
虽然有一部分流了出来,但她终究还是喝进去了一些。
天可怜见,
我妈有救了,小七也不用走了。
我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着我妈,我妈的身体也在肉眼可见的恢复,她身体里的黑气在快速流失。
我妈缓过来以后,想要抱住我,但肋骨应该是受到了重创。
她痛的斯哈一声。
这鸡血只能治愈鬼煞之气,不能治愈骨伤!
我妈摸着我的脑袋,“臭儿子,你刚才怎么回事?怎么那样那样了?”
我看了一眼小陈姨和小王姨,这两人好了一些,但没好利索,我只好小声解释,“妈,是小七!”
“小七?你林叔带回来的狐仙?”
我妈惊讶了一秒,但随即又一副应该如此的表情。
似乎又想起了一些其他事。
我点点头。
“帮妈妈谢谢她。”我妈眼睛柔和了许多,“去看看你两个姨。”
没等我站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勾引老子,你那个姿色也配!”
是狗道士,
他终于回来了。
他竟然没被鬼杀死。
该在的时候不在,可真的是会挑时候呢?
狗道士手里拿着一个葫芦,对这葫芦嘀嘀咕咕的,待看向屋中的时候,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也吓了一跳。
“卧槽,什么情况?”
“大阵开启了?”
“童子尿也用了?”
“一晕一伤两魔怔?”
狗道士环视一圈,就有了基本判断,然后看向我,“徒弟,你怎么没事?别告诉我,是你打赢了鬼。”
“别暴露我!”小七提醒道。
我果断不理他。
但在狗道士看来,这是变相承认了。
狗道士使劲摇着头,嘴里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六岁的孩子,还是没人教过的六岁孩子。
能打厉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狗道士,一阵好笑,“你别摇头了,快救她们。”
狗道士没接我话,而是认真的看着我:“旷世奇才,我当不了你师父!”
我...
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说完就去救我的三个姨了,这点小问题,对于狗道士来讲是实打实的小菜一碟。
眼看着,众姨归位!
我也终于放心了,在心里沟通着小七。
“小七,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儿,”小七顿了顿,“我要出去几天,你照顾好自己!”
“嗯?你要去哪里?”
“小七?”
“理我呀!”
说完,小七就再也没有回我话了,走的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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