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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现代高级点心师的李舒芸竟然魂穿了。醒来,丈夫竟然要休妻!行吧,休妻就休妻,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手艺还能饿死自己!什么?她还有一个两岁的白白胖胖的儿子!李舒芸扶着额头叹气,自己竟然舍不得这么萌的拖油瓶。什么?双手握住整个淮州的钱财的前夫沈卿容竟然当街捡别人吃剩下的馒头,李舒芸不禁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假装看不见。“姐姐,我还要吃!”腹黑奸诈的沈卿容竟然嘟起自己粉嫩的红唇朝着李舒芸撒娇。“姐姐,好痛.....”杀伐果断的沈卿容竟然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瞧着李舒芸。“姐姐......”李舒芸听着这一声声姐姐,强忍着想要扑倒他的心情,心想:不不不,沈卿容可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没想到沈卿容竟然抱着五岁的拖油瓶求复合,白天拖油瓶卖萌,晚...
主角:李舒芸,沈卿容 更新:2023-03-17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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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舒芸,沈卿容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成恶毒女主被丈夫休妻》,由网络作家“打呼噜的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为现代高级点心师的李舒芸竟然魂穿了。醒来,丈夫竟然要休妻!行吧,休妻就休妻,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手艺还能饿死自己!什么?她还有一个两岁的白白胖胖的儿子!李舒芸扶着额头叹气,自己竟然舍不得这么萌的拖油瓶。什么?双手握住整个淮州的钱财的前夫沈卿容竟然当街捡别人吃剩下的馒头,李舒芸不禁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假装看不见。“姐姐,我还要吃!”腹黑奸诈的沈卿容竟然嘟起自己粉嫩的红唇朝着李舒芸撒娇。“姐姐,好痛.....”杀伐果断的沈卿容竟然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瞧着李舒芸。“姐姐......”李舒芸听着这一声声姐姐,强忍着想要扑倒他的心情,心想:不不不,沈卿容可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没想到沈卿容竟然抱着五岁的拖油瓶求复合,白天拖油瓶卖萌,晚...
秋日正浓,沈府内,橘黄色的湖塘水被砸得零零碎碎,湖岸上人群攒动,脚步慌乱不堪,喧哗一片。
李舒芸只觉得自己似乎跌进了不知名的空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身边密密麻麻的都是声音,她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挣扎着想要冲破出去。
突然,她猛咳嗽了几声,终于睁开了自己沉重的眼睛。只见一位穿着打扮如古代女子的女孩子正趴在自己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想用手指碰一碰那个女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灌了千斤水泥一般动弹不得,她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少夫人?少夫人没死,少夫人活过来了!”女孩听见李舒芸咳嗽,伏低的身子猛地直起来,泪眼婆娑地摇了一下李舒芸,转头便朝着人群喊了起来。
这一摇,李舒芸又晕了过去。
李舒芸再次睁眼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古色古香的床,又连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心想:“我是不是忙昏头了,还是我古装剧看多了,做梦?”
“别装了,好大胆儿推人!”冷冰冰的话在李舒芸的床边响起。
李舒芸骤然睁开眼睛,只见一位束着发,身着亮蓝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的俊朗男人,在床的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李舒芸假装咳嗽了一声,在床上坐直了自己的身体,别了别垂在耳旁的头发,心想:怎么回事?搞得像真的一样。
见男人的目光并未移开,似乎在等她回话。
李舒芸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你们是在拍戏吗?”
砰!
男人突然用手中折扇猛敲了一下桌子。
李舒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想:“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身为正妻胆大妄为了是吧,知道今天被你推下湖的人是谁吗?男人突然移步到女主床前,手中的折扇用力地抵在李舒芸的脖子上。
脖子被抵着折扇的李舒芸瞬间觉得自己喘不过气,痛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砰……
“少爷,手下留情啊,少夫人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求求少爷了。”
正端着水盆进屋的女孩看到这般情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中的水盆也随之落地。
男人视线掠过跪在地上的女孩,又定格在李舒芸涨红的脸上,手中的折扇减了三分力后,又收了回来。
这时脖子上没了禁锢的李淑芸突然猛咳一声,扶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男人见她这副模样,俊朗的脸上满是嫌弃。
“柳小姐是太守之女,如若太守追究,你就以死谢罪吧。”他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便走出厢房。
“小姐,您没事吧?”地上的女孩见男人走了,立马起身趴在床边焦急地看着李舒芸。李舒芸摸着有些痛的脖子,没好气地说:“暂时没事。”
“呜呜……呜呜呜......”李舒芸话才说完,旁边的女孩又哭了起来,“也是,小姐得罪了太守之女,少爷要小姐以死谢罪,这可怎么办啊?呜呜……”
听到女孩的哭声,李舒芸只觉得头疼,自己现在经历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哭了,你刚刚喊我少夫人,喊刚刚想杀了我的男人少爷,他是我相公吗?”
正哭得起劲的女孩,听到李舒芸的话,哭声停滞了一下,“小姐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少爷是您的相公啊,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
“我没事,我只是记不得了。”李舒芸看着女孩一脸惊慌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气,心想:以刚刚的情况来看,自己大概是魂穿到古代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了,刚刚那男人用折扇抵着她脖子时,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才接受了自己魂穿。现在趴在床边哭的女孩,大概是原身女主的丫鬟。
“那您记得奴婢是谁吗?”趴着床边的丫鬟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直直地看着李舒芸。
李舒芸皱了一下眉,摇了摇头。
床边的丫鬟突然嘴一瘪,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我家小姐命真苦啊,老爷夫人走得早,留您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嫁进了沈家,现在又得了离魂症,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丫鬟又哭了起来,李舒芸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别哭了,再哭就把你卖了。”听到少夫人要卖自己,趴着哭的春兰立马跪直了身体。
“把眼泪擦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李舒芸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奴婢是小姐你的贴身丫鬟春兰。”春兰想到夫人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眼泪又啪嗒掉了下来。
“好了,再去弄点水来,我擦擦脸吧。”李舒芸掀开被子,朝着梳妆的地方走去。
铜镜里“李舒芸”让李舒芸忍不住咋舌惊叹,如黑云一般的秀发垂在腰间,秀雅的脸如巴掌大小,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刚刚被掐后,眸子里的泪光点点,更显得自己楚楚动人。
脖颈上未消散的红痕在铜镜里煞是明显,李舒芸用手抚了抚。
前辈子的她,胖胖的,整天与面粉打交道,累成一条狗,最后还因为劳累而猝死后魂穿,真是让人郁闷。
“既来之,则安之,等一下还是问清楚情况吧。”李舒芸边梳着自己的秀发,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嘟囔着。
“什么?你说我推人的时候,脚滑没站稳也跟着一起掉进了湖水中吗?”李舒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春兰。“
“是的,小姐,当时我都吓坏了。”丫鬟春兰头如捣蒜似地点头。见丫鬟点头,李舒芸不禁沉重地杵着自己的脑袋,刚刚才从丫鬟的嘴里得知,原身女主从小和男主被订了娃娃亲,原身女主家道中落,父母双双离去,李家只剩李舒芸和丫鬟春兰,沈家念旧情,让沈卿容风风光光娶了李舒芸,但是李舒芸太善妒,男主又极为讨厌她,导致李舒芸见到柳芷诺的时候,脑子一热就干了推人的事。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丫鬟春兰在一旁衣角都快要被她用手指绞碎了。
“能怎么办,你没听到少爷说要我以死谢罪吗?”李舒芸看着不知所措的丫鬟一眼叹了一口气,古代人非要在一个人身上吊死吗?
“沈家既然能念旧情而娶我,这么注重名声的他们,这次肯定不会轻饶我,”李舒芸看着春兰缓缓道,“你知道柳芷诺为什么来沈府吗?”
“奴婢知道。”丫鬟春兰点了点头说,“柳小姐来府上是为了道谢,我是向少爷的小厮打听到的,之前少爷救过柳小姐。”
听到这里,李舒芸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既然是道谢,我为什么要对她下狠手?”
“是不是,柳芷诺爱慕少爷,少爷也对柳芷诺倾心?”李舒芸突然盯着丫鬟春兰。
半晌,丫鬟春兰小心翼翼地垂下了头,唯唯诺诺地点了头。小姐初次听到这个传闻时,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厢房里的丫鬟统统跪了两个时辰。
“真是,这很简单,我成全他们就是。”李舒芸突然舒心笑了起来。
这柳芷诺是太守之女,既然爱慕沈卿容,肯定想要嫁给他,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她肯定很高兴。
“小姐万万不可以啊,您要是成全他们,我们的小少爷怎么办?”丫鬟春兰突然跪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什么?我还有孩子?”李舒芸一脸惊恐地站起来看着丫鬟。
“小姐落了水受了寒,所以老夫人才没让小少爷来您的跟前。”丫鬟春兰直起身,委屈巴巴地瞧着李舒芸。
李舒芸站着捏了捏自己的后颈,她觉得老天爷是在开她的玩笑,她本以为自己只是穿到了一个封建唯夫大的女人身上,没想到还有一个拖油瓶。
“你不是说少爷都不来我房歇息的吗?怎么会有孩子?”李舒芸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丫鬟春兰。
“那一晚,少爷喝醉了,是小姐您去了书房,隔天早晨少爷还发了一顿火。”丫鬟春兰小垂着头,小声地说。
“我……真是服了,一次就中招了,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李舒芸用双手无力地抚了自己的脸,罢了罢了,我现在泥菩萨过河,先保下自己再说吧。
看着小姐苦恼的样子,跪在地上春兰不禁在心里纳闷:小姐……真是奇怪极了!
“别跪着了,起来吧。”李舒芸见丫鬟春兰在地上跪了好段时间,不免觉得在古代真是受罪。
春兰听到李舒芸的话,心里更是诧异,“小姐,要不我再去请大夫来瞧瞧吧。”
“不用,我只是落了水,想明白了一些事儿了,以前的我是不是特别坏?”李舒芸看着春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样子,就知道之前女主肯定不是什么善良的主。
“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李家家道中落,老爷夫人离去的时候,您才十一岁,这些年来小姐您吃了多少苦,只有奴婢知道。”
看着丫鬟春兰又想抽抽搭搭抹眼泪,李舒芸只觉得头大。
“好了,你也知道我吃了多少苦,难道我还要继续再吃苦吗?”李舒芸拿着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我有嫁妆吗?”
丫鬟春兰看了看李舒芸不解地点了点头。
“有多少?”李舒芸看着丫鬟春兰点头,又抿了一口茶,感觉舒心了不少。
“小姐,您嫁到沈家时,李家只剩下一个二十里之外的小庄子了。”
听到这话,李舒芸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丫鬟春兰见此赶紧上前抚着李舒芸的背,李舒芸拍了拍胸口,心想:“春兰说的这话,说明那小庄子不值钱,罢了罢了,先离开沈家再说,好歹有个落脚的地。”
“春兰,少爷要我的命谢罪和不要沈夫人这个头衔,你觉得哪个比较重要。”李舒芸拉着丫鬟春兰的手说着。
“当然是命重要。”想着刚刚少爷一副要小姐偿命的样子,当然是小姐的命重要,春兰这样想。
“那你就要好好配合我了。”李舒芸贴在春兰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吱嘎,厢房里的木窗被春兰推开,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轻纱。
“小姐,老夫人叫人传话,说要您去沈家祠堂。”春兰看着掩着的床帘,心里暗自有些着急,今天清早小姐都没去向老夫人和夫人请安,怕不是要问责小姐的了,“小姐?”
李舒芸从床上缓缓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别慌张,你忘记昨天我说什么了吗?”
春兰见李舒芸已经起身,连忙把两边的床帘撩起,“小姐,您真的决定好要离开沈家嘛?”春兰还是有些胆颤,“离开沈家,我们该怎么活呀?”
李舒芸看着春兰,点了点春兰的脑袋,“昨天跟你说的话怕不是又忘记了?”说完起身径直走到梳妆台,“我叫你做的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奴婢没忘记,已经做好了。”春兰轻轻地梳着李舒芸的头发。“赶快弄吧,今日一过,我就要做回真正的李舒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李舒芸莞尔一笑。
梳洗完毕后,春兰带着李舒芸朝着沈家大祠堂走去,还未走进去祠堂,沈卿容的两个小妾已经涕泪涟涟地控述着李舒芸的罪状。
“老夫人,夫人您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少夫人一直给我们喝掺有藏红花的参汤啊,真是蛇蝎心肠,她这是要绝沈家的后啊!”
啪!“说什么蠢话,少胡言乱语。”小妾青儿突然被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菁华扇了一嘴巴,沈家祠堂顿时只剩下小妾青儿的呜咽声。
老夫人一脸凝重地注视着前方。
这时,大丫鬟流朱匆匆从外走进来知会少夫人已经到门口了,祠堂里人们的目光便集中到了祠堂门口。
李舒芸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妾,又垂下自己的目光。昨天她故意叫丫鬟春兰“走漏风声”,没想到效果还挺不错的。李舒芸缓缓走到老夫人和夫人面前,轻轻伏了自己的身子,“舒芸给老夫人和夫人以及各位请安。”说完,又给周围的人伏了伏身子,示意自己向各位请安。
“你可知为何叫你来祠堂?”老夫人拄着拐一脸凝重地看着李舒芸。
“舒芸犯了错。”李舒芸说着便跪在了祠堂前。
“你何止是犯了错,简直是大错特错。”夫人指着李舒芸气急了,“要不是容儿救过柳小姐,我们沈家岂不是跌入万丈深渊!”
“舒芸知错了,求......”李舒芸话被后方传来的话打断。
“可笑,一句知错能掩饰你想杀人的过错,沈家念旧情,把你娶进沈家,你就是这样报答沈家的?”沈卿容突然从祠堂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推柳小姐这为一大错,往参汤里掺其他药材,蛇蝎心肠这为第二大错。李舒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请老夫人赐白绫!”
沈卿容话音才落,祠堂里顿时炸成了一锅粥。
“求少爷,老夫人饶了少夫人这一次吧,小少爷不能没了娘啊,少夫人知道错了!”春兰听到沈卿容要白绫不停地往地上磕头。
听到沈卿容的话,李舒芸不禁抬起头看着沈卿容,这男人真绝情,竟然不念李舒芸的一点情,当众就想要她死在这,呵呵,他以为她还是以前的李舒芸吗?
沈卿容见李舒芸用一种似乎冷笑的表情盯着他,他竟然有些意外,看来死猪不怕开水烫。
“好了!”突然老夫人用力地敲了一下地面,祠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谁说是我推的柳小姐?谁说是我往参汤里掺药材?”无凭无证,真是可笑,呵呵,跪在地上的李舒芸冷笑了两声。
“强词夺理,刚刚你都认错了。”小妾娇娘用手指着李舒芸。
“我刚刚只是认自己让老夫人们担心的错,”李舒芸瞥了娇娘一眼,“谁瞧见了?”气死我了,李舒芸想着沈卿容的话,越想越气,大不了再死一次。
啪!夫人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先不说汤药之事,柳小姐的丫鬟,亲眼看到你推人,我不想让这等丑事传出去,才没有让外人来指控你,你莫要狡辩!”
“夫人,舒芸不敢狡辩,舒芸只是想讨个活命的口,舒芸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做了很多错事,望老夫人和夫人能够再次念李家和书衍的情,饶了舒芸这一回。”说完后,李舒芸给夫人和老夫人磕了头。
老夫人杵着拐棍并未说话,夫人对着李舒芸冷哼了一声。
沈卿容看着李舒芸辩解又做低的姿态,心里冷笑了两声,自己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刚刚你说,不是你推的,那就是春兰做的是吧。”沈卿容突然冷眼瞧着俯低身子跪着的李舒芸主仆二人,“来人,把春兰拉下去杖责一百。”
听到沈卿容这话的春兰,不禁颤抖着身子小声呜咽着。
俯低身子的李舒芸听到后,一下直起了身,她瞪大眼睛生气地看着沈卿容,心想:沈卿容这个王八羔子,简直不是人。
“小姐,小姐!”就在春兰被进来的小厮托走时。
眼看着春兰就要被拖走,李舒芸突然拿出早已藏好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看着沈卿容说:“沈卿容,你要是敢动我们,今天我就死在这里,这儿发生的,还有你和柳小姐的事,定会在外面传得不堪入目。”
祠堂里人看着李舒芸的举动再次喧闹了起来,小妾青儿和晚娘也吓得尖叫着连连后退。
丫鬟们也赶紧护着老夫人和夫人们,生怕李舒芸刀子动歪了,伤着老夫人们。
“呵呵,李舒芸你以为我会信?”沈卿容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
“信不信由你,毕竟李家就我一个后人,我今天要是自刎在沈家祠堂,后果是什么,你们都明白。”李舒芸对上沈卿容的目光,心想:真想一死百了,古代的李舒芸太难了。
咚……咚.....老夫人用自己的拐杖敲了敲桌子,大丫鬟菁华退在了一旁,“舒芸你这孩子,把匕首放下来,我们好好地说,书衍才两岁呢,怎能没了娘呢,你说是不是?”
李舒芸拿着匕首突然跪了下来,“老夫人,舒芸深知自己犯了大错,不配当沈家孙媳妇,舒芸只求您念舒芸是书衍的娘的情分上,给舒芸一封休书,给舒芸一条活路,求老夫人了。”
“这……”老夫人杵着拐棍,有些不能理解,休书一下,一个弱女子没爹没娘,一样也没活路,为何舒芸要这样?
“早该这样子了,当初就不应该娶你进门,真是晦气。”夫人听到李舒芸的话,心里不禁拍手称快,当初自己死活不同意李舒芸作容儿的正妻,爹和老爷非要顾及旧情,顾及那一封婚书,自己真是气恼极了。
“好得很,既然你想,给你就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沈卿容看着李舒芸脖子上的刀痕说。他虽然不知道李舒芸为何突然反常要休妻书,当初她死皮赖脸地要沈家兑现娶她的诺言时,也像现在那么令人讨厌。
“怎可,老爷和聪儿还未回来 ,怎可做这决定!”老夫人面色为难地看着沈卿容说。
沈卿容突然站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伸手轻抚着老夫人的手,声线柔了下来,“祖母,发生这等事儿,柳太守昨儿就想进沈府缉拿李舒芸了,若孙儿不念及沈家名誉和她是书衍的娘,我早就让她以死赔罪了。”
老夫人听了,叹了一口气闭上了自己眼睛,夫人则是又气得抚着自己的胸口。
“来人,递上纸墨笔砚。”沈卿容朝着门口喊道。
李舒芸环顾了四周,每一个人的脸上突然轻松了起来,李舒芸在心里暗哼了一声,离开沈家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再见了令人恶臭的沈家。
“余少年意气大方,受父母之命,遂与尔成家。沈家悯汝年幼,倍加疼爱、情同己出,未曾料得,汝毫无感恩之心,反生诡计!令沈家蒙羞,其中千般万端,汝自知之,亦念汝为吾儿书衍之娘,每每说教,汝非但不闻,且嫉妒之心随日见长,差点酿成大祸,今吾与尔恩断义绝,望汝好自为之!”沈卿容写完后,旁边的小厮赵安就大声念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
老夫人听了杵着拐棍,轻轻摇了摇头。夫人深深吐了一口气,说:“家门不幸呐。”旁人更是掩藏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特别是沈卿容的小妾。李舒芸听完,真想翻白眼,心想:真能扯。
“休妻书已下,李舒芸已不是沈家人,麻烦您自行离去。”沈卿容说完这句话后,祠堂的人三三两两就走了出去,没人再看李舒芸一眼。
李舒芸蹲下身子,朝着跪在地上的春兰伸手,示意春兰扶着自己的手起来。
“小姐,”春兰扶着李舒芸的手臂慢慢起身站好,又揉了揉膝盖,“刚刚吓死我了。”
李舒芸揉了揉春兰的头,“傻春兰。”
“收拾行李走吧,我们自由了。”李舒芸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春兰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李舒芸,莫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跟着小姐是没错的。
“少爷,少夫人前一天派人在陈家巷子里,添油加醋地说。”刚进门的小厮赵安低声贴近沈卿容的耳边说。
沈卿容手中的折扇,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陈家巷子乞丐多,想利用乞丐添油加醋散播谣言,李舒芸,我还小看你了,沈卿容想着,又问道:“那打听到了,少夫人变卖了哪些东西没?”
“回少爷,少夫人并没有变卖什么,只是带走了自己的嫁妆和丫鬟春兰。”
沈卿容听到李舒芸还有嫁妆,手上的折扇一顿,“她的嫁妆是什么?”
小厮赵安恭恭敬敬地回答:“李家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庄子。不过那个庄子已经很多年没人打理过了。”
“你说,这李淑芸怎么突然就想让我休妻?”沈家那边也有一个庄子,沈卿容抚摸着自己的折扇说着。
当初李舒芸可是带着丫头春兰,亲自敲开沈家的大门,说自己要嫁进来的,今日怎就轻易放了手。
“小的不知,不过听少夫人院里的丫鬟说,少夫人落了水,似乎得了离魂症,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还有这回事儿?派人盯着李舒芸,看她们在弄什么名堂。”沈卿容说完,便朝着儿子沈书衍的住处走去。
二十公里外的李家庄子里。
“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春兰用抹布擦完最后一处角落,用手背擦拭掉自己额头的汗,“小姐,这地方,真的好吗?”春兰看着荒草丛生的小院里,有些惆怅。
李舒芸环视四周,庄子是破旧了一些,打理打理还能住,四周有几颗柿子树,正好结满了果实。“自然不能和沈家比,莫担心,以前你小姐我什么苦没吃过,现在这点苦就怕了吗?”
春兰看着李舒芸,突然想到小姐10岁的时候,就靠老爷夫人留下来的一点点积蓄,省吃俭用到14岁,迫不得已敲开沈家大门,拿着一纸婚约嫁入沈家的,这才过三年,又回到了原点。想着想着,春兰又忍不住想哭。
“别给我伤春悲秋的,我说了我有办法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你不信?”李舒芸皱起了自己眉,这春兰就一点不好,哭哭啼啼的。
春兰忍住眼泪,“那小少爷怎么办啊?”想着不能再照顾白白嫩嫩的小少爷,春兰的心如刀割一样。
“沈书衍自然会有沈家的人照顾,毕竟现在他还是沈家的唯一血脉,你还是操心操心我们两个吧。”李舒芸看着树上的红彤彤的柿子说,要是沈卿容重新娶别人,沈书衍过得不好,她就去把沈书衍偷走,带着春兰远走高飞,至少沈书衍不必受委屈,李舒芸也能养活他。
“春兰,这些年来,你应该存有不少私房钱吧。能否借给我们先过渡过渡,等小姐我的生意做成功了,我双倍还你。”李舒芸突然拿着摆放在旁边的长棍比划着。
“啊,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有私房钱?”春兰张大嘴巴,看着李舒芸,这私房钱她可没跟谁说过。
“那是,沈家的钱,我一分都拿不走,但是没说你之前的月钱啊,所以我料想你应该有些钱。”李舒芸看着春兰一脸惊呆的样子,不觉生活还是美好的。
“好啦,今天赶了这二十多公里的,可累死人了,我们早点休息,明天要干活嘞。”李舒芸拍拍还在惊讶的春兰,洗了洗手,进了里屋。
“不知这个朝代,有没有我要的材料,明天和春兰一起去集上看看吧。”李舒芸想着翻过一个身,床吱嘎响了一声。
“我李舒芸一定要继续干上辈子的工作,一定要这个世界开满属于自己的高级点心铺。”想着自己上辈子因为加班过劳猝死,李舒芸郁闷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李舒芸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未亮。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让李舒芸不禁感概多少年没这样早早睡觉了。
李舒芸的这古代的身体还是有些柔弱,上辈子的柔术还是要练起来。想着想着李舒芸就起身披上了外衣,打开了房门,天空中的明星仍然亮着,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这片刻的惬意了。
回想之前的生活,李舒芸孜然一身,怕不是死了都没有人在乎,这一点跟古代的李舒芸差不多,从自己能独立生活时,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给自己依靠。
天渐渐亮了起来,春兰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姐,今天我们要做什么呢?\"
看着春兰,李舒芸笑着说,“先去集市上瞧瞧,把银两准备好哦。”春兰听到后,急忙在自己的行李翻出几张银票。这是她昨天去自己藏钱处挖出来的,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就是她一辈子的主人,她从未有过怨言,哪怕需要自己的命。
看着春兰毫不犹豫拿出自己几年存的钱,李舒芸不禁有些鼻酸,亏得原来的李舒芸对她还不算差,春兰才能这样忠心耿耿。“春兰,要是小姐我把你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银两用光了怎么办?”
“......要是没了,小姐春兰努力做女红养小姐咯。“春兰数银票的钱的突然顿了顿,接着又欢快地数了起来,总共二十五两,这是她这几年偷偷藏在外面的银两,虽然没多少,但她相信小姐。”
“哈哈,放心吧,你小姐我绝对会富起来的。”李舒芸盯着春兰手中的钱票。
两人走到附近的集市上,李舒芸逛了一圈,买了自己做糕点的面粉,糖和猪油等等,再买了自己和春兰所需日用品和生活用品,总共花去了十两银子。
看着手里剩下的银两,李舒芸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自己不仅要做生意,还要想好该怎么挣钱快,不然做生意还是有风险的,春兰的钱也不够。
想着想着,就回到了庄子里,李舒芸看着庄子的周围,还是要把空地翻一下,不然吃的小菜仍然要自己去买,入不敷出。“春兰,明天你还是去集市上再买一些菜种和挖具,我们要靠自己自给自足了。\"
\"好的,小姐。”春兰把自己手中的食材放好,“小姐,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们现在去摘一些熟透的柿子。”李舒芸拿着自己刚刚做好的摘柿子的工具——一根长竹子,头部被李舒芸劈开了了一些。
“小姐,你确定这根竹子能够摘到柿子吗?”春兰边走边看着李舒芸手中的长竹竿问道。
“先上树再说。”李舒芸说完,便撸起自己的袖子,开始扶住旁边的柿子树往上爬。
旁边的丫鬟春兰,看着李舒芸三下两除五就爬上了柿子树,微微张开了嘴巴,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了爬树,摔下来可就不好了,她急忙朝着树上的李舒芸喊到:“小姐,小心点。”
庄子里的柿子树不算高,现在正值秋天,天高云淡的,李舒芸爬上树,顿时感受到秋天的阵阵凉意,望着四周一下子开阔的视野,李舒芸不禁笑了起来。她试着摘下靠近自己的熟柿子,“把篮子递给我,春兰。”
看着李舒芸在柿子树上,来回转动,春兰看着都觉得胆颤。“小姐,你赶紧下来吧。”
“怕什么啊,春兰你要是上来看看,保证你不想下去了。”李舒芸朝着春兰一笑,把手中的篮子递给春兰,爬到离地面最近的树枝,一下跳了下来。
“小姐!”春兰看着李舒芸的危险动作,手扶着胸口,差点瘫在了地上。
“哎呀,春兰,我现在用竹竿夹栀子,你看好了。”李舒芸拿着竹竿就朝着柿子树上的柿子鼓弄,瞬间夹下来一对柿子果。
“哇,小姐真厉害。”丫鬟春兰看着刚夹下来的柿子兴奋地说,心想:我家小姐可真厉害。
“你也来试试。”李舒芸把竹竿丢给春兰,“利用岔开的细缝,夹住柿子的柄部,使劲一扭就下来了。”
春兰拿着竹竿按李舒芸说的方法尝试了几回,就掌握了方法,很快,两人就收货了不少红彤彤的柿子。
沈卿容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手中的茶,李舒芸在柿子树上的样子一直浮现在自己脑袋里,今天路过李舒芸的庄子时,没想到她竟然在高高的柿子树上一脸灿烂地笑着,这是他这几年在李舒芸脸上没看到过的。沈卿容抚了抚手中的杯沿,似乎休妻对于李舒芸来说是一个解脱,可是就从这一点来看,沈卿容就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李舒芸跌入池塘后,醒来就如同另一个人了。
“少爷,柳太守邀您去柳府上去赏菊。”小厮赵安突然打断了沈卿容的思考。
沈卿容听到是柳太守,眉头紧锁了起来,救柳芷诺本是举手之劳,没想到竟闹出溺水之事,他用休妻的方式来换李舒芸的命和沈家名声,这一切都如柳太守之愿,现在又一直邀约自己,不用细想就知道是为了自己女儿柳芷诺。
“少爷,柳太守还说,沈家的那一笔水上生意,他能够通融。”赵安曲着身子,在沈卿容的耳边轻轻道 。
沈卿容放下手中的茶杯,沈家这几年的生意全由自己搂着,没想到这一次,官府查得紧,沈家被扣下了一批货,再不发,可要亏了。
想到这,沈卿容的眉头舒展开来,一抚身站了起来:“给柳太守传个信,说我应约。”
小厮赵安俯身低头退出了房门。
李舒芸把熟透了的柿子倒在大盆里洗净,捞出沥干水分后,又倒在盆里慢慢捣碎,捣碎后的柿子果酱放在火炉上加入一些蔗糖慢慢熬。
春兰看着李舒芸动手做这些,有些难以置信,“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春兰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做过这种事情。
“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多了。”李舒芸慢慢搅动着柿子酱,这可是她做糕点的酱,条件有限,现在只能先稳再发展。
柿子酱弄好了之后,已经傍晚时分,李舒芸和丫鬟春兰匆忙吃完晚饭后,又开始揉面团子,面团里已经被李舒芸加了许多熟透了的柿子果肉,揉了一会儿面团看起来黄灿灿的,十分好看。
李舒芸接着又准备了一些了花生芝麻在研钵里研碎,加上些许蜂蜜调制后,揉成一颗颗小花生芝麻团放好。
李舒芸用刚刚醒好的面团子,分成一个个小面剂子,碾平展之后又包了一些花生芝麻碎团,快速揉成小圆饼,放在烙锅上烙。烙锅上的火候可要看好,大一分则让面皮黑糊,少一分面皮则不会金黄。很快,在李舒芸的手里,一个黄生生金灿灿的柿子饼就烙好了。
李舒芸用筷子把柿子饼分成两半,其中一块递给了春兰,“喏,尝尝味道怎么样。”
春兰接过后,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着,半晌,手中的半块饼就被春兰吃完了,她朝着李舒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小姐,真好吃,比望春楼的糕点好吃。”
李舒芸听到望春楼三个字,顿时心生兴趣,摆了摆手,把剩余的柿子饼递给了春兰,“好吃,我们这笔生意就有得赚,对了,望春楼是什么楼?”
“小姐,望春楼是我们这最大的酒楼,里面的糕点可好吃了,小少爷就很喜欢吃,望春楼每隔三天就会送新鲜的糕点到沈家来。”春兰咬了一口柿子饼说道。
古代糕点多是多,但一般酒楼做得粗糙,糕点重精和细,若粗糙,则口感不好。连丫鬟春兰都说今天做的柿子饼比望春楼的好吃,那证明这方圆十里,已经没更好的糕点铺了。那自己开店铺的主意,算是指日可待了。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大户还是小户,只要手中有点闲钱,都会止不住美食的诱惑,更何况是出自李舒芸这个高级点心师之手。
李舒芸打算在明天一大早上起来烙柿子饼,柿子饼做好了,便和春兰一起去街上摆摊。
等一系列活做完,春兰把面团子放在角落用布盖好后,朝着李舒芸道:“小姐,你从哪学来的,奴婢竟不知道柿子还能这样吃。”
“那当然可以这样吃了,只不过火候和用料方面,很多人想得到,也不敢乱做。”李舒芸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说。做面食这行,果真是要累死人,如若不是喜欢,怎能一直坚持。
“好了,早点歇息吧,明早还要早起做饼呢,”李舒芸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了看面团子,心中略估计能做二百多个,“春兰,你明天去买油纸袋,大至300个。”
“好,奴婢记住了。”春兰已经从外面打来了热水。
李舒芸匆匆洗漱完后,就爬上了自己床。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李舒芸和春兰推着出摊的车到了集市上,李舒芸用厚厚的棉布盖着金黄的柿子饼。春兰不停地吆喝着:“刚出炉的柿子饼呐,热乎乎,糯乎乎的。”
路边的行人被春兰的吆喝声吸引住,都停住自己的步伐,伸头往李舒芸的木摊上瞧瞧是什么样的柿子饼。
李舒芸特地做了一大块供人品尝的柿子饼,她用小刀切成许多块小小的柿子饼,递着众人,笑着说:“免费尝一尝,不好吃,可以不用买。”
有些人瞧着金灿烂的柿子饼,好奇地问:“卖多少钱嘞?”
“五文一个。”
“太贵了,太贵了,馒头都只卖三文钱呢。”一些人摇着头,望而止步。
听到这话的春兰趴开小块的柿子饼,把里面的黑馅露出来给大家瞧,“怎能算贵呢,馅还是顶好的花生芝麻呢,可香了。”
一些接过柿子饼的人,尝了尝,外皮软糯香甜,再混合着花生芝麻的香,在口中竟有一些风味,连忙说:“给我包五个。”说着递给春兰二十五文。
“我要两个。”
“我要一个。”
……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抢着买柿子饼。李舒芸和春兰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时辰后,两百块钱个柿子饼竟全部卖光了,春兰吃惊地看着李舒芸,说:“小姐,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要富得流油啊。”
“天真,做生意哪有这么容易,除去买材料的费用和我们自己的人工费,我们才净赚三百文。”李舒芸数了数自己收到的文钱,一共是一千三百文。她用的料可是好的料,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味道,没关系,现在先打亮名声,往高端局走,她的糕点只会越来越贵。
“那小姐,我们今天再多做一些,争取多卖一些。”春兰推着木摊子,兴奋地说着。
“不变,以后只做两百个。”李舒芸把钱袋往胸前一塞,扭了扭自己的肩膀。
“为什么?”春兰不解,不是越多就越赚得多嘛?
“物以稀为贵啊,我们做的柿子饼已经顶得上望春楼的糕点了。”李舒芸转过头笑着说。
“啊,平时望春楼一盘点心就要二十文,那我们的饼还贵一文。”春兰想着望春楼里的糕点一盘五个,一个四文钱,我们竟然还比望春楼贵一点,想到这,春兰不禁惊呼出声。
“货好不怕比,你家小姐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李舒芸看着春兰一惊一乍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在这里大展身手也不是不可以。
未到中午时分,主仆二人就这样双双把家归了,毕竟家里集市也有五公里,两人若不快点,可是要被晒得黢黑。
回到庄子吃完午饭后,春兰又去夹树上熟透了的柿子,李舒芸把夹来的柿子一个个仔细剥了皮,把果肉弄成酱。一系列东西操作完后,李舒芸倒在凉床上歇息,熬成酱的应该做什么糕点好呢?
对了,桂花糕,现在秋天,八月桂花开,正好是做桂花糕的好季节,用柿子饼和桂花糕打出名声后,订做中秋节的月饼和糕点,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李舒芸想着想着不禁咧着嘴笑了起来,伸了伸自己的腰,不知不觉在凉床上睡着了。
春兰看到后,从屋里拿出遮雨的木伞放在李舒芸的侧前方,再拿出一块布挂在伞上,这样就避免李舒芸被晒黑了。
沈府。
沈卿容接过小厮赵安递过来的柿子饼,撕了一点放进口中,咀嚼了两下顿了顿,李舒芸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东西的?
“赵安,你确定李舒芸和丫鬟在东边集市上卖饼?”沈卿容又撕了一块柿子饼放入口中。
赵安看着少爷连着撕了两块柿饼放入口中,心中有些诧异,毕竟少爷不喜甜食,“是的,小的亲眼所见,所以叫人买两个饼回来。”
不知不觉沈卿容手中的饼已经去掉了一半,沈卿容咳了一声,把饼放入袋中,抬起茶抿了一口,没想到这柿子饼还挺好吃的。
赵安垂着头,在一旁纳闷,少爷自从休妻之后就额外关注少夫人,难道少爷是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少夫人,才被迫休妻?想到这这些,赵安脸上表情变了一个又一个。
“咳咳,不用关注李舒芸了,既然她能够豪言壮语,那就随……”沈卿容咳了两声放下的茶。
“爹爹,爹爹,娘去哪了?”两岁的沈书衍像个糯米团子奔了进来,脸上还挂着鼻涕和眼泪,“她们说,娘被爹爹休了。”
看着眼泪鼻涕一把的沈书衍,沈卿容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小少爷!”沈书衍的奶娘急忙追进来,看见沈卿容黑着脸,吓得跪在了地上,“少爷安好。”
“先把小少爷的脸擦干净。”沈卿容看了一眼沈书衍的奶娘。
沈书衍的奶娘,连忙喏了一声,8拿着手中的巾帕轻轻擦拭着小少爷脸上的泪和鼻涕。
“爹爹,你还没回答我,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娘了?”沈书衍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沈卿容把放在一旁的柿子饼拿在手中想了想,又递给沈书衍,“书衍,想要见你娘就自己努力。”
沈书衍听到爹爹说的话,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问,打开刚刚接过来的饼,忍不住咬了一口,“那爹爹要说话算话,我会努力的。”沈书衍吃着手中的饼,欢快地跑了出去,沈书衍的奶娘见状,向沈卿容伏了伏身子,连忙追上去了。
看着沈书衍小小的背影,沈卿容不禁笑道:“小孩就是小孩,拿到吃的,就忘了找自己的娘。”
“小少爷还小。”一旁的小厮赵安接过话,“少爷,刚刚您说的话是不要再盯着少夫人了吗?”
“暂时不盯了。”沈卿容看着不远处正玩得开心的沈书衍说。
“是,那小的退下了。”赵安说完后,沈卿容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宅院里,两个黑色的人影却在一棵幽香四溢的桂花树下小声地说话,打破了这冷清的局面。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春兰捧着一块长布,四处张望着。
李舒芸轻轻扯动着一根树枝,金黄的桂花就随之掉落了许多。
“这桂花要落在地上,多可惜啊!”李舒芸站在桂花树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沁人心脾。
“可是,小姐,这是别人家的。”春兰兜着胸前的布有些不安,这可是别人的院子,小姐竟然带着自己翻墙进来。
“我已经多次观察过了,这里没人。”李舒芸看着这个院子,杂草已经长到自己的膝盖这了,如若有人,怎么会没人打理。亏得这棵漂亮的桂花树,不然她都不会翻进来。
“可......”
“别废话了,赶紧把长布铺上。”李舒芸抓了抓手上刚被蚊虫叮过的包,这蚊子太多了,再不速战速决,怕不是整个人都要喂蚊子了。
见春兰把长布铺好了,李舒芸就开始攀爬桂花树,这棵桂花树并不算高大,李舒芸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春兰抬头看着李舒芸,心里咋舌,小姐自从落了水,除了不记得自己的事,爬树干活做生意样样让人意想不到。
“春兰,看,下桂花雨了。”这桂花可以用来做桂花糕点,又是一笔收入,李舒芸抱着枝干摇晃着,这可让她高兴不少。
“小姐,小心点。”春兰看着摇晃的桂花枝,有些心惊胆战。摇落的桂花,有些落在了布的边缘,春兰赶紧蹲下身去捡进布里。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站在桂花树上的李舒芸扭头就看见两个人影站在院子内,心里一慌,脚下就开始打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小姐!”春兰见李舒芸从树上掉下来,着急地大喊。
“公子!”矮个男子见自家公子冲上前去。
砰!
就在李舒芸掉下来之际,院子内的一个黑影突然移动过来想要接住李舒芸,掉下来的李舒芸砸在黑鹰身上,两人双双便扑倒在地,地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春兰顾不上受伤的桂花,连忙跪在摔倒在地的两人身边。
“没事,你还好吗?”李舒芸揉了揉手臂,连忙站起来拉被自己撞倒的男人。
“没事。”男子被李舒芸拉起来后,放开李舒芸的手臂连忙退到了一边.
喊他公子的人立马上前检查自家公子有没有受伤,在确认了自家公子没大碍了之后,便朝着李舒芸们叱喝:“私闯民宅,还想偷桂花,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舒芸朝着说话的人看去,正在说话的看起来似乎要矮小一些,听声音年龄应该在三十五以上了,旁边高高瘦瘦的男人应该是说话人的主子。
丫鬟春兰见男人又说话了,扶住李舒芸的手就有些发抖,心想:怎么办,不会送小姐和我一起见官府吧?
“是小女子和丫鬟冒昧了,我见院里的桂花开了不少时日了,再过一些日子,这些漂亮的桂花落地了,我甚觉可惜,所以才有此行为。”李舒芸朝着前方两个人影伏了一下身子。
古代夜间可没有灯,李舒芸看不清楚两人的面貌,她瞥了一眼院子的大门,发现大门已经敞开了。刚刚明明就是关了的,可说明,两人这才刚到这个院子。怎么能这么倒霉。李舒芸心想。
“别废话,咋们一起去官府说明白!”矮个男人说着就要上前拉住李舒芸。
“小姐!”春兰赶紧挡在李舒芸的面前。
“好了,福叔,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一直未说话的男子突然说了话,“敢问姑娘,拿这些桂花做什么呢?”
“谢谢公子刚刚救命之举,桂花的用处可多了,小女子一时半会可说不完。”
李舒芸瞧着长布上的密密麻麻的金黄色桂花,这桂花主要是用来做桂花糕,她还想做桂花酒、桂花酿酒圆子、桂花茶.......只可惜没那么多桂花,这棵桂花长得金黄,颗颗饱满而又芬芳四溢,院子里又没人,所以她动了这心思。
“要不这样吧,前面不远处的李庄,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我可以把我用桂花做的吃食每一样都送一份过来,已报答公子的心胸宽广,公子你瞧这样可以吗?”
“甚好,想必姑娘擅长做吃食,那就有劳姑娘了,”说话的公子朝着李舒芸拱了拱手,“福叔,把灯笼点亮拿过来,再帮李小姐们把桂花摇下来吧。”
被称作福叔的男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公子,怎么能轻易放过闯入我们宅子的外人呢?”
“好了,桂花落了成泥,不如做个人情换一些吃食。”被唤作公子的男子笑着摆了摆手,福叔就垂着头去取灯笼了。
李舒芸听着,脸上不禁有些赫然,她的行为确实不妥当,“实在是小女子和丫鬟冒犯了,多有得罪,望公子见谅!”
“无妨,小生姓孟,名子淍,姑娘叫我子淍即可。”孟子淍又朝着李舒芸拱了拱手。
李舒芸见此,立马伏了伏自己的身子,“谢孟公子,小女子姓李名舒芸,”说完又拉了拉身边的春兰,“这是我的丫鬟春兰。”
哎,李舒芸心里忍不住叹气,不知道自己的言语是否有不恰当之处,她的回答都是绞尽脑汁从脑袋瓜子里挖出来的,电视剧里不就是这样演的吗。
“少爷。”
李舒芸看着福叔拎着两盏灯笼站在孟子淍的身边,微弱的灯火映在孟子淍的脸上,和沈卿容一样俊朗,只不过孟子淍有一股浓郁的书生气,面部更加柔和,犹如《聊斋》中的宁采臣一般。
“拿一盏给李小姐们吧,福叔。”孟子淍说完,福叔就把灯笼递了过来。
春兰接过就朝着福叔揖了一个礼,接着福叔就爬上了桂花树,使劲摇了两下子,大部分桂花就落了下来。
“小姐。”春兰把手中的灯笼递给李舒芸,自己则是去收拾掉落的桂花。
看着头上钗子半落的李舒芸,鬓上的发已经凌乱了,即便这样也不减她的美。孟子淍笑了笑,刚刚进来的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阵女子的笑声,在漆黑四下无人的的院子里便有些渗人,现在一看,没想到是如此好看的“采花贼”。
“好了,小姐。”春兰把地上的包裹着桂花的布打了一个活结后,便拎着站了起来。
“今天实在是叨扰孟公子了,改天小女子一定登门道歉。”李舒芸说着便和丫鬟春兰朝着孟子淍伏身作揖。
“那在下便恭候李小姐的到来了,福叔送李姑娘们出门。”孟子淍回了一个礼。
福叔立马做了个请的动作,李舒芸主仆二人便朝着院子的大门走去。
看着李舒芸们走远后,福叔有些疑惑:“少爷,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孟子淍看着一旁的围墙笑着说道:“福叔,该把院子里的墙加高了。”
福叔瞪大了眼睛,这辈子第一次见又爬围墙,又爬树,行为如此大胆的女子。
见福叔一脸吃惊的样子,孟子淍想到刚刚在树上摇树的李姑娘,像一只灵动的小松鼠一般,李姑娘确实特别。
秋意深浓,凉风渐起,淮州城外却如集市一般热闹非凡。
李舒芸杵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人来人往的人,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还可以在中秋节和重阳节大展身手,结果昨天才发现两个节日已经早就过了,要不是淮州有一个盛大的赏菊日,李舒芸都要郁闷死了。
“小姐,别不高兴了,我们的糕点已经卖出去一半了。”丫鬟一边数着摊上的桂花糕和柿子糕,一边高兴地说。光是卖了一半糕点就已经赚回本钱了,更何况还有小姐酿的桂花酒。
李舒芸歪头瞧摊上剩下的糕点,那可不是,自己的手艺那肯定是在整个淮州数一数二的。
今天的糕点和酒水都是注重了包装,自己还花大价钱买了驴车托运,这糕点既漂亮又好吃又是大老远地运过来,价钱肯定要翻上了几倍,出来赏菊的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家,自己卖二十文钱已经算便宜的了。
“李小姐。”
一道清冽的男声打断了李舒芸的沉思,李舒芸抬头一看,孟子淍站在自己身旁,眼底含着笑看着她,被他称作福叔的男人紧紧跟着他。
李舒芸连忙站起了身,“孟公子是来赏菊的吗?”
那天晚上的叨扰,令李舒芸羞愧,李舒芸三天后就让丫鬟春兰给孟子淍送去了自己刚做出来的桂花糕和酿的桂花酒。
“是啊,李姑娘没去赏菊吗?这菊花可开得甚好。”孟子淍嘴角勾了勾,眉眼多了几分温柔。
李舒芸看着因为孟子淍的笑容,一拥而上到自己摊子的女子们,扯了扯自己嘴角。
“可能开得甚好的菊花还没有孟公子吸引人呢,”不等孟子淍说话,李舒芸拿起手中的桂花糕朝着他笑着说,“孟公子要吃糕点吗?”
免费帮自己糕点打广告的美男子,不要白不要,李舒芸对着孟子淍笑得一脸灿烂。
孟子淍接过李舒芸的糕点,这糕点和那天收到的糕点一模一样,糕面如一块白玉,不见一丝斑点,心子是花黄色的。
“公子。”
李舒芸听到福叔说话,朝着福叔也莞尔一笑,“福叔,你也尝尝吧。”不知道这个孟子淍是什么身份,吃糕点身边的人都使个脸色。
“无事,福叔你也尝尝吧。”孟子淍把手中的糕点递了一块给福叔,“李姑娘做的糕点入口即化,非常细腻,具有浓郁的桂花馨香。”
孟子淍这番话说完,摊子边的女子们纷纷掏钱买,春兰还来不及让她们试吃呢,手中便塞满了递过来的铜钱。
“沈郎,那不是被你休掉的前妻吗?”柳芷诺闻了闻手中刚刚摘下来的菊花,朝着李舒芸的方向看去。李舒芸那天差点让自己命丧湖中,这样可恨恶毒的女子,竟然当街卖起了糕点。
沈卿容顺着柳芷诺的视线瞧去,李舒芸正和旁边的男子有说有笑的,不知为何看着李舒芸对着去其他男人笑,心中竟然有些无名的火升起来。
“沈郎,芷诺也想吃糕点了,正好可以尝尝李姐姐的手艺。”柳芷诺把自己手中的菊花花瓣揪了一些下来。
“赵安,去买些来给柳小姐。”沈卿容看着地上掉落的菊花花瓣,头也不抬地吩咐赵安。
“沈郎,芷诺想自己去挑。”柳芷诺说着就往李舒芸的摊位走去。
沈卿容听到刘芷诺的话,心中有些不悦,自己一向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若不是沈家这笔生意柳太守还没落实到位,沈卿容根本不想答应刘芷诺的赏菊之约。
“糕点怎么卖?”柳芷诺走到李舒芸的摊前,拿起一盒糕点端详,这糕点样子看上去竟然做得不比自己府上的差,柳芷诺心中有些不高兴。
“二十……”春兰抬起头来,看到发问的女子,顿时住了口。
李舒芸见春兰突然不说话,便把话接了过来,“二十文钱,春兰?”
“小姐。”春兰看着李舒芸欲言又止。
柳芷诺憷着眉,看着李舒芸,心想:她装不认识我?
“怎么了?”李舒芸一抬眼就看见沈卿容走了过来,再瞟了一眼正在拿糕点的女子,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不卖了,”李舒芸一把抢过柳芷诺手中的糕点,随之朝着人群喊,“十文一盒,十文一盒。”
刚刚尝过李舒芸的糕点的人听到李舒芸的话,立马又涌了过来,柳芷诺身体被挤得失去了平衡,沈卿容见状立马扶住了刘芷诺。
看着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李舒芸斜瞅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孟子淍在旁则是用福叔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
“公子,我们该走了。”福叔立在一边,瞧瞧李舒芸,又看看孟子淍。
“别急,等一会儿。”孟子淍看着福叔笑到,把手中擦手的帕子递给了福叔。
站稳了的柳芷诺瞪着大眼睛,用手指着李舒芸:“李舒芸,你好大的胆子。”
李舒芸瘪了瘪嘴,“我没胆子,所以不卖你糕点,省得又是我下毒毒害你。”
“你……”柳芷诺想到前次自己差点因为李舒芸死在湖中,眼里顿时起了雾气。
“李舒芸,看来我休掉你,正如你所愿。”沈卿容凤眸微眯,冷笑着看李舒芸。
孟子淍听到沈卿容的话,微微有些意外,目光在沈卿容和李舒芸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春兰,收摊走了。”李舒芸并不理会沈卿容的话,头也不抬地收拾着摊上的东西。
“没听见?”沈卿容一把捏住李舒芸的手。
“少爷!”春兰看着沈卿容的举动,连忙喊出了声。
李舒芸看着自己被捏住的手,冷眼看着沈卿容:“沈少爷既然知道,又何须再问,大庭广众之下,麻烦您放开我。”
“是啊,公子此举确实不妥。”孟子淍也在一旁附和着。
沈卿容眸中厉色一闪而过,放开了李舒芸,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是外面有人了,才如此迫不及待。”
李舒芸瞧着沈卿容的冷笑,不禁挑了挑眉,朝着孟子淍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孟子淍对上李舒芸的笑,不禁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沈家对你不薄。”柳芷诺一把挽住沈卿容的胳臂轻蔑地看着李舒芸。
“你!”听到这话的春兰,气得颤抖起来,凭什么这样说我家小姐。
“你算什么身份?敢这样瞧着我家小姐。”柳芷诺身边的丫鬟抬起手就想打春兰。
李舒芸拦下刘芷诺丫鬟的手,狠狠一甩,“今天运气不好,尽是被狗咬。”
“沈郎!”柳芷诺听到李舒芸的话,立马跟沈卿容嘟囔道。
“春兰,把东西拿上驴车,我们回家。”真是看了怕长针眼,李舒芸现在只想快点远离这两个人。
“公子,该走了。”福叔又一次催促孟子淍。
孟子淍朝着李舒芸作了一个揖,“李小姐,失陪。”
李舒芸朝着孟子淍轻轻一笑,跳上了春兰拉过来的驴车。
“小姐,她们真是上不了台面。”柳芷诺的丫鬟嫌弃地看着李舒芸的驴车。
沈卿容看着柳芷诺的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凉意,刘芷诺的丫鬟立马低下了头 。
“沈郎。”柳芷诺摇着沈卿容的手臂。
“今儿晚了,柳小姐该回家了 ,赵安把柳小姐的马车叫过来。”沈卿容拉下柳芷诺的手。
看着自己被拉下的手,刘芷诺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
“柳小姐,请上车。”赵安垂低身子,伸出自己的手臂。
“哼,碧春。”柳芷诺搭上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柳芷诺的马车渐远,沈卿容目光幽深地盯着李舒芸刚刚摆放糕点的摊位,看来李舒芸确实是能自力更生了。
“少爷,小的这去查刚刚那位孟公子。”赵安把马车牵了过来。
沈卿容一拂袖上了马车。
沈府内。
沈卿容一眼不言不发地瞧着地上跪着的小妾青儿和婉儿,两个人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少爷,小少爷没找到。”赵安匆匆忙忙从大门跑进来。
青儿一听到小少爷没找到,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沈卿容闭上自己的眼睛,随后又睁开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眸色冷如冰霜,杀气便弥漫开来。
“一个李舒芸还不够?直起来!”
跪在地上的青儿不敢说话,身体已经抖得像筛子一般,更是不敢直起来看沈卿容。
沈卿容瞳眸突然紧锁,身上更是散发出一种烦透了的气息,他看了一眼赵安。
“啊......”
地上的青儿立即被赵安拽直了身体,婉儿趴在地上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今天的事与自己无关,希望少爷不要殃及池鱼。
“少爷,妾身不是故意的,呜......”青儿一张漂亮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瞧着沈卿容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冷冽得要杀了她似的,更是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以她现在的身份,沈家唯一血脉,她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动。
“那你就去找,赵安把她丢出去,”沈卿容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找不到就不要进沈家了。”
听到这话的青儿,满是泪痕的小脸瞬间失去了颜色,出去找?这不等于让她自生自灭吗?
“少爷,青儿错了,饶了青儿吧!”哭喊声立即从她的嘴里出来,她只不过想带小少爷买一串冰糖葫芦而已,小少爷就挣脱自己的手跑了去,车水马龙的街上,小少爷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卿容已经不想再说话,朝着赵安挥了挥手,青儿就被赵安拖出了门外,哭喊声渐渐远去,沈卿容才垂眼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婉儿。
“李舒芸的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最好不要有其它不该有的想法。”
跪在地上的婉儿身体一顿,话也不敢说。自己和青儿当初只是夫人塞给少爷的同房丫鬟,塞过来之后,少爷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们,少爷休少夫人那天,不知是谁传的少夫人给她们送的是掺了不易怀孕的药材汤药,青儿受她话语煽动就告状了,难道少爷知道了?想到这她的额头不禁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不一会儿赵安就走进了房门,朝着沈卿容说:“她在府外哭泣,不肯离去。”
“那就告诉她,不去,就卖去青楼。”
沈卿容站起身甩袖就走了房门,跪在地上的婉儿半晌才搀扶着桌子从地上起来,她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在沈卿容这讨生活真不容易,她现在哪敢动其它心思。
沈老夫人坐在正堂中央,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手杖,沈夫人不停地张望着门外。沈卿容一出现在门口,沈夫人着急地站起身看着沈卿容,“容儿,书衍找到了吗?”
沈夫人话一出口,房内的人都紧张地看着沈卿容,沈卿容垂下自己的眼角,摇了摇头。沈夫人一看,身体一颤差点跌倒,身边的丫鬟连忙扶住她坐在椅子上。
“这可怎么办啊?”沈夫人捂住自己的胸口的。
沈卿容看着沈老夫人拿着手绢擦自己眼角的泪,一旁的母亲捶心顿足的伤心,他蠕动着自己的嘴角,“容儿一定会加大人手找,容儿会书衍找回来的。”
二十里外李舒芸的庄子。
“春兰,还不赶紧送小少爷回去?”李舒芸无奈地看着正吃糕点吃得津津有味地小家伙。
一听到娘亲要把自己送回去,沈书衍立即丢掉手中的糕点,拽住李舒芸的裙子哭了起来,“娘亲为什么不要书衍,为什么?”
“小姐.....”看着小少爷哭,春兰也红着眼眶看着李舒芸,好不容易见到小少爷,多待一会儿不行吗?
李舒芸看着一大一小都哭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把沈书衍抱在怀中,用手绢轻轻地擦着沈书衍的白胖的脸,耐心地哄着,“娘亲没有不要衍儿,只是怕你爹爹着急。”
早上卖了糕点回来才发现驴车上的一个小篓子里藏着一个小人儿,差点没把李舒芸吓死,直到小人儿揉着刚睡醒的眼睛,朝着她哭,嘴里喊着娘亲,李舒芸这才知道这个白白胖胖的小人儿就是丫鬟春兰天天念叨着的小少爷,也就是“自己”和沈卿容的儿子。
“那娘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瞧衍儿?”
看着沈书衍大大黑黑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李舒芸快速搂住沈书衍哄道,“娘亲的错,娘亲的错,衍儿乖,不然就见不到娘亲了。”
沈书衍听到见不到娘亲的话,小嘴一瘪,一只手紧紧拽着李舒芸的衣服,另一只手擦着掉下来的泪,这些天儿,他想娘亲得紧,府里的人都说他再也见不到娘亲了,他哭着问奶娘,奶娘也只是搂着他默默流泪。
“是不是衍儿不哭,就能一直见到娘亲?”
丫鬟春兰看着小少爷忍着眼泪不掉的模样,心就像碎成了几瓣似的,“小姐,让小少爷多待几天吧。”
沈卿容轻轻拍着沈书衍的背,抬头无奈地看着春兰,“叫你去知会沈卿容,这会儿沈府怕是都乱成一锅粥了。”
“少爷是什么样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春兰听到李舒芸的话,立马擦了擦脸上的泪,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丫鬟春兰的背影,沈书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舒芸闭上了眼睛,紧紧抱着沈书衍,真是奇怪的很,这具身体内的灵魂并不是沈书衍的娘亲,为何一看到沈书衍心就会忍不住柔软,他一哭自己胸口就涨得难受。
“好了衍儿不哭不哭。”李舒芸抱着沈书衍在院子里晃悠,要是不和沈卿容说,到时候怕说是我李舒芸把沈书衍偷走的,沈书衍能留在这吗?自然是不可能的,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低下,更何况是沈府,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血脉留在外面给被休掉的女人养?
李舒芸垂下眼瞧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沈书衍已经睡着了,稚嫩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李舒芸用手里拿着的手绢温柔地擦着他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己不是原来的李舒芸,她可不甘心留在沈府那一方寸土,守着不是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她做不到,只是苦了这两岁多的孩子。
沈卿容匆匆忙忙一进门就瞧见李舒芸抱着沈书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立刻就顿住了自己的脚步,紧随他的赵安也停在了一旁。
沈卿容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他凝视着那一大一小,想到之前还未被休掉的李舒芸也是常常抱着沈书衍,沈书衍似乎很依赖她。也是,毕竟李舒芸是他的娘亲,如若不是犯了错,沈书衍会这样偷跑出来吗?想到差点找不到沈书衍,沈卿容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李舒芸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般,回过神后朝着沈卿容看了一眼,随即抱着沈书衍站起了身朝着沈卿容走来。
李舒芸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熟睡的沈书衍,小小的手仍然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她深深看了一眼,把孩子抱上了前,一旁的赵安立马上前接过已经睡熟的小少爷,李舒芸就慢慢地把自己的衣袖从沈书衍手里一点一点地拉回来。
沈卿容看着,心里的怒火竟然随着李舒芸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泄出。
“娘亲!”睡梦中的沈书衍梦呓了一声,吓得李舒芸身躯一震。
李舒芸扯回自己的衣袖,朝着赵安点了点头,完全忽视旁边的沈卿容径直地回到自己的小厨房,今儿被沈书衍一搅和,要加班做糕点了。
看着忽视自己的李舒芸,沈卿容刚下去的心情,又有些不悦了起来,赵安连忙抱着小少爷走出了李舒芸的门外。
沈卿容按捺住心中的不悦,他绷着一张脸瞧着李舒芸,在厨房里揉面的李舒芸被沈卿容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沈卿容,“怎么,沈大少爷还有事?”
沈卿容望着满手都是面粉的李舒芸说:“既然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当初有何必想方设法地嫁进沈家?”
听到这话的李舒芸不悦地皱眉,低下头又开始揉面。
“当初没想明白所以后悔了,麻烦您照看好沈书衍,下次再跑丢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了。”
“那你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了吗?”沈卿容在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李舒芸揉面的手停了下来,她望着快揉好的面团,随后又看着沈卿容笑道:“那你把衍儿给我,我养他呀!”
沈卿容完全没有意料到李舒芸会这样说,他的眼神环视了四周,就这破庄子还想养儿子,真是可笑至极。
“这样的话,亏得你也能说出口。”
“少爷。”赵安立在门外,沈卿容深深看了一眼李舒芸,没说什么就走出了门外。
李舒芸一拳捶在面团上,“瞧什么瞧,他以为我养不起?”
“小少爷还在哭吗?”沈卿容一进门就问房内的丫鬟。
端水给沈卿容净手的丫鬟月桃朝着沈卿容点了点头,沈卿容伸进水盆的手顿了顿。
“都不想办法?”沈卿容接过月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都是废物,一个小少爷都哄不乖。”
沈卿容一甩手就朝着沈书衍的院子走去。
“衍儿乖,衍儿乖……”
沈卿容走进来就看见奶娘抱着沈书衍在院子里来回漫步。
抱着人儿的奶娘看见沈书衍,连忙伏了伏身,沈卿容看着奶娘怀里的沈书衍,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又是哭着睡着了。
自从上次见了李舒芸之后,沈书衍回来就大哭了一通,晚上还发起了高烧,高烧一直未退,沈府一晚上灯火通明,惊的老夫人和夫人一晚上都没睡,总算渡过了危险期,却依然时不时哭,谁哄都没办法。
沈卿容把沈书衍从奶娘身上抱了过来,小家伙并未睡熟,瘪着嘴又开始哭了起来,“娘亲,娘亲。”
一旁的奶娘听着小少爷又喊娘亲,心又疼又怕,心疼小少爷小小年纪和娘亲分开,又怕沈卿容想到少夫人又发怒。
沈卿容就像没听见一般,抱着沈书衍轻轻拍起了他的背,待沈书衍睡熟了之后,才把沈书衍抱回房里的床上。
看着床上熟睡着的儿子,才几天就抽了条,沈卿容瞬间觉得糟心极了。
“再去叫张大夫来瞧一瞧。”沈卿容坐在自家儿子身边,头也不抬地说。
“是。”赵安连忙退出房门。
“少爷。”奶娘刘氏趁着刚刚沈卿容抱衍儿进房的空隙,打来一盆温水打算给小少爷擦擦脸。
“我来吧。”沈卿容伸手揉了揉帕子,捏干水后,轻轻地擦着沈书衍的脸。仔细擦过衍儿的脸后,刘氏把盆端了出去。
沈卿容端详着沈书衍的小脸,衍儿还是长得像李舒芸,似乎只有鼻子像自己。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和李舒芸有孩子,所以沈卿容两年来很少抱过衍儿,大多时候都是李舒芸自己抱着衍儿哄着衍儿,也不怪衍儿一直吵着要李舒芸。
正想着,赵安就轻声喊自己,沈卿容抬头看,张大夫俯身作个揖。
沈卿容站起了身,朝着张大夫也拱手拜了拜,“有劳了。”
张大夫随即上前为沈书衍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摇着头看向沈卿容。
“小少爷怕是心病,气郁结了很久,所以才会食欲不振,日夜哭闹。”
“小孩子,怎么会郁结?”沈卿容眉心蹙了起来。
“沈少爷莫怪老夫讲话直白,很多事情,小孩子也是懂的,是药三分毒,老夫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儿乱吃药,所以还得沈少爷找出小少爷郁结的事,方能让小少爷郁结打开。”张大夫说着便向沈卿容摆了摆手。
“张大夫辛苦了,赵安把张大夫送出门。”沈卿容说完,视线又转移到了沈书衍的身上。
床上的小人睡得极不安稳,小嘴巴不停地嘟囔着,原本圆润的脸,现在竟然瞧见了尖下巴。沈卿容从来不叹气的,现在不由地力不从心,或许真的要送去李舒芸那儿养一阵子。
“娘亲!”
忙活了一天的李舒芸和春兰刚进门,沈书衍就欢喜地朝着她跑过来。李舒芸还没来得及反应,沈书衍就已经扑进自己的怀里了。
春兰欣喜地瞧着跑进李舒芸怀里的小少爷,又瞟了眼不远处站得笔直的少爷,她连忙从屋里把凳子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沈卿容的面前。
“少爷坐。”
沈卿容并未理会春兰的话,春兰又踱步到李舒芸的面前,慈爱地瞧着小少爷。
她看着怀里高兴的沈书衍,抬起头纳闷地瞧着不远处站着的沈卿容。
“娘亲,你怎么不理我?”沈书衍小小的脑袋,从李舒芸的怀里冒出来,有些不高兴瞧着李舒芸。
“怎么会呢,衍儿乖。”李舒芸蹲下身子,用手指擦了擦沈书衍没擦干净的嘴角。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又飘向了沈卿容,似乎询问着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衍儿生病了,一直吵着要见你。”沈卿容瞧着在李舒芸怀里撒娇的沈书衍说。
春兰看着小少爷变尖的下巴,心里难受极了。
李舒芸摸摸沈书衍的脑袋,看着春兰道:“衍儿,饿了吗?”怀里的沈书衍点了点头,
李舒芸就看着春兰,“春兰,带小少爷去玩,我给小少爷煮碗面。”
春兰立马半跪下来,哄着小少爷,“小少爷,我们去玩好不好?”
见沈书衍仍然赖在自己的怀里,李舒芸亲了亲沈书衍的脸蛋,“乖,衍儿就和春兰在院子里玩,春兰带你去看大公鸡好不好?”
听到有大公鸡看,沈书衍点了点头,朝着春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李舒芸见春兰把沈书衍抱了过去,扭头就瞧着一直看着自己的沈卿容。
“说吧,到底什么情况?”李舒芸在灶上添好要煮面的水,往灶肚添了一把柴火。
李舒芸麻利地一系列动作,让沈卿容忍不住看向李舒芸的那一双手,才两个多月,就已经从纤纤细手变粗很多,真是能自讨苦吃!
李舒芸见沈卿容一直看自己的手,她伸出自己的手朝着沈卿容冷笑,“怎地,难不成你心里愧疚?”
沈卿容把手抱在胸前,哼笑了一声。
“衍儿生病后,一直吵着要你,白天食欲不振,晚上梦魇。”沈卿容把视线投向沈书衍那边,衍儿看着围栏里的鸡笑得咯咯的。
李舒芸也顺着沈卿容的视线朝着沈书衍看去,难怪衍儿瘦了一大圈。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在李舒芸的观念里,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现代离婚的父母,对孩子的处理,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大户人家大部分都不肯把自己的孩子留给母亲养,她现在就等着沈卿容的解决方案。
“可不要说,要我进你们沈府陪衍儿,这不可能。”李舒芸把下好的面条依次夹了出来。
沈卿容闻言神情变得难以捉摸,他静静地看着李舒芸,竟然未像之前把不好的情绪外露出来,半晌他才扯动了自己的嘴角。
“衍儿,放在你这里养一阵子,奶娘我会派过来,银子也会拿给你,等衍儿身体好了,我再接回去。”
哟,没想到两个月之前动不动就要自己死的沈卿容,现在能说出这种话。李舒芸不禁抬头端详着说话的男人,“奶娘就算了,需要银子罢了,我不喜欢有外人在,我倒是能保证衍儿在这养得白白胖胖的。”
“春兰,带小少爷过来吃饭。”李舒芸朝着玩得正开心的两人喊道。
“娘亲,抱!”
春兰抱着沈书衍过来,沈书衍就歪着身子朝着李舒芸把自己小小的手臂张得大大的。
李舒芸接过沈书衍,用自己的额头亲昵地碰着儿子的小额头,逗得沈书衍咯咯地笑着。
沈卿容本来因为李舒芸的话而不高兴的脸,看到这副其乐融融的母子,此时也变得柔和了下来,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好了,衍儿最乖了,尝尝娘亲给你做的面条,可好吃了。”
李舒芸夹着碗里的面条吹了两下,沈书衍张开自己的嘴巴,大口地吃着,吃了两口,他扭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瞧着自己的爹爹。
“爹爹,怎么不吃?”
李舒芸夹面条的手抖了抖,她可没煮沈卿容的份,再说沈卿容是缺这碗面条的人吗?
“少爷,您吃这碗吧。”春兰抬起自己的面条看着沈卿容。
沈卿容稍微有些柔和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就这样决定,衍儿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说着就朝着庄子外走去。
春兰一听,眼眶瞬间有些湿润,她的宝贝小少爷终于能和小姐在一起了!
“衍儿,你告诉娘亲,今天你是怎么进来这个庄子的?”李舒芸用手绢漫不经心地擦着沈书衍嘴角吸附的汤汁问沈书衍。
“是爹爹,爹爹很厉害,咻得一下就飞进来了。”沈书衍用自己的小手看着沈卿容比划着。
快走出庄子外的沈卿容顿住自己的身体,立马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正在吃面条的春兰一听,嘴里的面条就喷了出来。
“衍儿真乖,吃面条,下次进别人家院子要经过主人同意哦。”李舒芸又夹着面条朝着沈书衍狡黠地笑着。
沈书衍瞧着已经没了爹爹身影的门外,又看了看正在笑着喂自己面条的李舒芸,默默点了点自己的头。
秋已凉,庄子里的柿子树上的柿子零零落落地挂着,午后的阳光并不炽热。
卖完糕点的春兰把东西放好后,就看见李舒芸和沈书衍在凉床上正睡得香甜,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屋里拿出一床席被轻轻地盖在这对母子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李舒芸睁开双眼,微微动了动自己睡僵硬的身体,她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小人儿,心里又生出一丝柔软。
要说没魂穿前,李舒芸可没当过什么母亲,恋爱倒是谈过,可是每一段恋爱都没走进婚姻的殿堂,更不要说有自己的孩子。可是面对这沈书衍对自己的这个假母亲的依赖,她就无法拒绝。
上午带着沈书衍在院子里跳“房子”,可把自己累惨了,所以两人吃过午饭后就着午后温暖的阳光睡在了凉席上。
“娘亲......”怀里的小人儿又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李舒芸搂紧了沈书衍,答应着。小人儿朝着李舒芸的怀里满足地拱了拱。
瞧着沈书衍的小脸,李舒芸完全是生了一个小小的自己,除了鼻子,李舒芸的鼻子比较秀气,沈书衍的鼻子却是遗传沈卿容,鼻子更加的高挺。
这几天,沈书衍总算是被自己喂胖了一些,李舒芸轻轻碰了碰儿子滑嫩的脸蛋,这古代人不喜欢锻炼身体,孩子也养在深闺大院中,要自己养的话,不仅让他学习知识,更想带着他去亲近大自然,在大自然中撒泼打野。
突然李舒芸就觉得好笑,自己为何就进入了 一个母亲的角色,明明自己没有体验过怀胎十月的感觉,现在都只是纸上谈兵。
“娘亲,你在笑什么呀?”怀中的沈书衍揉着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李舒芸抚着沈书衍的头,摇了摇头,“衍儿,还想睡吗?”
沈书衍一骨碌爬起来,抱着李舒芸,“娘亲,我还要玩早上的游戏。”
李舒芸搂着沈书衍,点了点他的鼻子,“衍儿自己去玩,娘亲还有事呢。”
说着李舒芸把沈书衍的衣服整理好后,抱着沈书衍下来凉床后,沈书衍就跑向上午李舒芸给他画的“房子”。
李舒芸瞧了一会沈书衍丢沙包的样子,笑笑就走进了厨房。
春兰一脸好奇地看着小少爷做着自己看不懂的的动作,又求知一般地瞧着李舒芸。
“我自创的,改天教你玩,现在快来揉面吧。”
自己小时候玩的游戏——跳“房子”,拿到这儿来哄孩子,不仅衍儿觉得新奇,还蹦蹦跳跳锻炼了身体。
说着李舒芸从罐子里捞出一勺自己半个月做的玫瑰花酱闻了闻,一股甜香就扑鼻而来,不错,李舒芸点了点头。
把另一袋干玫瑰花片倒入水中浸泡后,李舒芸拿出这段时间挣的辛苦钱坐在凳子上数,足足五十两,这是自己和春兰最近两个多月辛苦得来的,真是不容易啊。
李舒芸又拿出另一个包裹,她抬头看着正跳得欢乐的沈书衍,这个包裹是沈卿容那天把沈书衍送来时留下来的,里面不仅仅是沈书衍的行李,还有十张银票,李舒芸拿着这些银票数了数,足足一百余两,真是累死累活,还不如衍儿的赡养费。
李舒芸把银票折好放进自己的储蓄盒里,再赚一些,她就打算在城里买一个临街的宅子,不必像现在这样城乡来来回回地奔波。
收拾好好银票后,李舒芸洗了手,调了一碗猪油,这是用来做油酥的。刚刚的玫瑰酱的玫瑰花,是她卖糕点时看到的,虽然比不上新鲜的玫瑰花瓣,但有总比没有的好,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不是好时候,错过了中秋和重阳,再过一个月就冬天了,冬天可不是好卖糕点的季节。
李舒芸又倒出一些花生碎在玫瑰花酱里,和春兰一起把玫瑰花生酱揉成一个个小小的圆团,然后把油皮面团和油酥做好,接着李舒芸把一个个油皮擀开后包入油酥收口滚圆,将搓好的面团盖住松弛。
过了一会儿,李舒芸取一个松弛好了的面团,收口朝上,擀成长舌状,自上而下卷起,盖上长布后松弛。
许久,她又取出松弛好的一个个面团,收口朝上,擀成长条形,松弛一会儿后,把一个个揉好的面团中间按凹,两边向中间对叠,将面团压扁,擀开,光面朝下,包入一份玫瑰花生酱馅收口,滚圆,用红曲粉加水,调匀后,李舒芸用自己做的木印章在鲜花饼上印上李氏两个字,鲜花饼就做好了。
春兰也照着李舒芸的手法做了起来,这两个月,她跟小姐学到不少做糕点的技巧,现在做糕点也像模像样的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做好了满满几个簸箕的鲜花饼。
李舒芸把做好的鲜花饼放入自己做的土灶烤炉里,半个小时就能验货。
已经玩耍了两个时辰的沈书衍,盘着两条小短腿朝着李舒芸们跑过来,“娘亲,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
李舒芸把沾满面粉的手洗净后,掏出手绢擦着沈书衍满头是汗的额头,轻柔细语道:“等一下衍儿就能吃到了。”
沈书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杵着自己小脑袋看着怪形状的灶炉,“娘亲的灶炉真奇怪!”
见春兰捂着嘴笑着看自己,李舒芸的眉眼也弯了起来,那可不是,为了烤饼,她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虽然奇形怪状,但还是能烤出东西来。
“哇,好香啊!”沈书衍盯着看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在娘亲这,他已经吃了好多以前没吃过的美食,什么葱油拌面,麻辣香锅,裹卷……特别是娘亲做的糕点,每次他都想吃很多,娘亲却只让他最多吃两块。
沈书衍想着想着就开始鼓起来了自己的脸蛋。
李舒芸戳了戳沈书衍鼓起来的脸蛋,把灶炉盖揭了,新鲜出炉的鲜花饼就展示在三人面前。
“娘亲,娘亲。”沈书衍急得直跳。
李舒芸拍了拍沈书衍的屁股,“急什么,现在还不能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凉凉再吃。”
沈书衍眼巴巴地瞧着李舒芸把饼放在了盘子里,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李舒芸把鲜花饼掰成两瓣,一瓣递给了沈沈书衍。
沈书衍接过后,就咬了一大口,真是酥软爽口,还夹着玫瑰花的清香,扎实饱满的内陷,酥到入骨。
春兰也拿着一个尝了起来,哇,好好吃,明天又是一笔银子,想着想着春兰眼里竟是对李舒芸的崇拜。
咚……咚。
“好香的饼。”
院子的大门突然响起敲门声和孟公子清冽的声音。
厨房里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门外,孟公子和福叔立在门外。
“孟公子、福叔,”李舒芸抬着手上刚出炉的鲜花饼眼角含笑地看着门外的人,“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甜点。”
“大老远就闻到了,所以才冒昧打扰了。”孟子淍听到李舒芸的邀请,就和福叔踏进了院子的门。
沈书衍站起来瞧着进院子后,笑起来一脸温柔的男人,又瞧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李舒芸,恶狠狠地朝着手中的鲜花饼咬了一口,娘亲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笑着看爹爹,这个男人太危险!
心里响起了警报声的沈书衍,朝着李舒芸喊:“娘亲,爹爹也要吃!”
沈书衍这一突兀的声音出来,李舒芸拿着饼朝院子的凉床上走的脚突然就崴了一下,她尴尬地笑着,“孟公子,来这边做,”又朝着的方向看去,“春兰泡壶茶。”
臭小子!你爹吃我做的糕点要看我心情,付钱都买不到!李舒芸扭头皱着眉瞧着沈书衍。
沈书衍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孟子淍神色淡淡,朝着只有只比自己膝盖高一些的沈书衍,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小孩子。
赏菊那天,孟子淍稍作打听就知道了沈府发生的事,也特别佩服李舒芸。
“福叔,”孟子淍朝着福叔示意,福叔便把自己手里拎的礼盒递给了李舒芸,“李姑娘,今儿来是想向您买一些糕点。”
“噢?孟公子要的的话,我直接做就好了。”李舒芸接过礼盒放在凉床的桌子上。
“在下的要求,确实有些冒昧了,在下祖母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在李姑娘这买的糕点,祖母却很喜欢吃,所以想麻烦李姑娘做一些适合祖母吃的糕点,银子不是问题。”
“小事一桩,不过孟公子我当你是朋友,银子就罢了!”李舒芸见春兰把茶水提了过来,接过春兰的茶水就给孟公子倒,朝着孟子淍就狡黠地笑了笑,“不过也不免费,小女子有个要求。”
孟子淍微微愣住,嘴角微勾,也笑了起来,“李姑娘请说。”
“小女子不是做糕点嘛,麻烦孟公子帮我瞧瞧城里哪有合适的宅子,既可以住,又可以做生意,”李舒芸把倒好的茶水递了一杯给福叔,“当然,这个宅子要价钱合适,还要有大的人流量。”
福叔见李舒芸给自己递茶水,眼睛里再次充满了不可思议,连忙甩手推辞:“谢谢李姑娘了!”
李舒芸见状,也不强求,顺手把茶水放下,毕竟福叔还没习惯她这种人人平等的行为习惯,春兰都适应了不少。
孟子淍从李舒芸倒茶递给福叔时,眼神就有了一丝探究,这李舒芸的一些行为真让人琢磨不透,又莫名吸引着人。
“行,既然李姑娘都这样说了,孟某一定帮李姑娘打探,”孟子淍看着微红的茶水,抬起了轻轻抿了一口茶,“李姑娘的茶有些特别。”
“那多谢孟公子了,这是玫瑰茶而已,干玫瑰花瓣泡的,”李舒芸又抬起装鲜花饼的盘子,“孟公子还没尝我刚刚做的饼呢。”
孟子淍拿起一个印有玫瑰花样子的饼,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皮,牙齿一碰就碎了,瞬间玫瑰花酱的甜和香就从嘴里弥漫出来,又夹杂着花生的生脆。
“李姑娘做的糕点果真让人唇齿留香,留恋忘返。”孟子淍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福叔,也尝尝吧!”李舒芸听着,眉眼带笑地又拿起一块给福叔,“别拒绝了。”
福叔有些难为情,这李姑娘喜欢强人所难!他朝着孟子淍看,孟子淍笑了笑,点了点头。
沈书衍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对着陌生男人笑得一脸灿烂,“春兰,娘亲是不是喜欢这个男人?所以才不要离开爹爹和我?”
正拉出一笼刚烤好的鲜花饼的春兰看着小脸气得圆鼓鼓的小少爷,无可奈何笑了起来,“小少爷乱说什么呀!”
“那你说为什么?”沈书衍抬起头,质问着丫鬟春兰。
看着小少爷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春兰连忙蹲下来安慰沈书衍,“小少爷,别哭,有客人在呢。”
沈书衍憋着一口气,瞅了一眼远处的娘亲,又拂袖擦掉自己眼睛里泪。
“唉,小少爷,是少爷不喜欢小姐,小姐没办法的。”春兰轻轻抹去小少爷眼角残留的泪水,叹了一口气,当初要不是少爷要小姐的命赔偿,小姐又何必像现在一样天天起早贪黑地卖糕点。
讨厌爹爹,沈书衍一屁股蹲泄气地坐下来。
“春兰,打包一些刚出炉的饼。”李舒芸朝着小厨房这边看过来。
“那孟公子明天傍晚时分派人来取糕点吧,小女就不留步了。”李舒芸把刚刚春兰打包的饼,递给福叔。
“那劳烦李姑娘了!孟某尽量这几天就帮姑娘找到合适的宅子。”孟子淍站起身。
“没事儿,不着急。”李舒芸之所以能够向孟子淍提出这要求,一是孟子淍刚好有求于自己;二是李舒芸瞧着前次桂花树的院子又上了大锁,以孟子淍的穿着打扮,也不是穷人,那么孟子淍身份极有可能是城里的贵公子,总之自己也没认识的人,只能求孟公子了。
孟子淍和福叔朝着李舒芸拱了拱手,两人就出了李舒芸的院子。
李舒芸拍了拍手,把凉床上的东西收拾了,走到小厨房后,就瞥见沈书衍红红的眼眶,李舒芸蹲下身捧着沈书衍的小脸蛋,调侃到:“我的小宝贝真会吃醋,以后咋办呀!”
沈书衍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在李舒芸的双手见哼唧了一声。
“好了好了,娘亲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沈书衍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看着李舒芸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沈书衍立刻就挣脱李舒芸的双手,娘亲真是大坏蛋,用美食诱惑自己!
李舒芸和春兰看着别扭的小人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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