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雨回到家以后一觉睡到了下午,迷迷糊糊中的他一直在做着怪梦。
梦里似乎有好几个自己,他看着不同的自己在眼前认认真真工作劳碌,竟是爽的心潮澎湃。
待到醒来,他才发现自己床头站了个人。
“啊?”
“卧槽?”
“啥?”
乐雨看到傻站在床头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那我是谁?
又穿越了?
乐雨慌张的摸起自己的脸颊,还好,这鼻子这脸这痘痘,都还是这辈子的。
“那你是个什么情况?”
乐雨起身围着眼前的自己打转起来。
“卧槽,你的皮肤怎么比我还好,克隆的?”
“屁股上的疤也没有,你不会真是我的克隆体吧。”
“来,站过来和我比比谁高。”
听到乐雨的话,这个乐雨一号(刚刚命名的)居然听话的走进靠着乐雨,两人背靠着背站的挺直。
“卧槽,比我还高一点点。”
“下面呢,把裤子脱了。”
不服气的乐雨终于在一番折腾以后坐回了床上,颐指气使的对着乐雨一号说道:“刚刚比过了啊,我的比较大,以后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看来还是用的多的会强一点。”
听闻乐雨的自言自语,一号居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下给乐雨整乐了,他下巴轻轻抬起问道:“说吧,你是从哪里来的?”
一号不说话,只是将那个伍白生的青色面具递到乐雨面前。
“这小东西居然是个克隆的玩意儿?”乐雨拿起洗的干干净净的青色面具喃喃自语。
下午的阳光热烈,透过窗户的缝隙在面具上刻下一道光痕,照耀的面具越发玄乎。
乐雨看着有趣,来回翻转,却根本没看出有啥机关,最后便试着带上脸。
眼睛一闭一睁,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完全变了。
“卧槽?”这次的声音是从一号口里传出的。
不仅是声音,就连乐雨的视觉和控制权都来到了这个一号身上,而他的本体却在床上端坐着,依然保持着举面具的姿势。
“这玩意儿这么神奇的吗?”
“那到底哪个才是我自己?”
乐雨无法判断,但是他非常开心,自己的屁股上终于没有疤了。
“如果我再用一号带上面具会怎么样呢?”
说着,乐雨一号就伸出手从本体身上将面具拿了起来。
就在乐雨将面具拿起来的一瞬间,他的本体变成齑粉撒在了床铺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乐雨一号拿着面具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中,而后他跪到了地上,过了好久才缓缓说出一句话。
“我怎么把大的弄没了。”
事关男人尊严,乐雨非常心痛,甚至沉浸在悲伤中有些难以自拔。
忽的,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托高那个青色面具,祈祷道:“面具面具,给我克隆个大的吧。”
“面具的卡密哟!帮助我吧!”
投射入房的阳光非常热烈,在乐雨手腕上的阳光烫的他有些心暖。
但是下一刻,这片温暖就被一片阴影给遮挡住了。
又是一个乐雨,矗立在了一号的旁边。
这下乐雨彻底惊了。
“快!快脱裤子!”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垂头丧气的乐雨出现在了御史衙门,他爹的几案前。
乐典坐着的位置正是之前乐云坐的,桌上摆满了各种卷宗,全是和柳台诗案相关的。
“你怎么来了?”乐典放下卷宗,皱着眉抬起头看向乐雨。
虽然这小子小时候就喜欢往这里跑,但是他每次过来都要惹点事,乐典实在没办法习惯这小子的叨扰。
幸好后来辞官了,在家清闲了几年,不然他今天根本不可能这么好的态度,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乐雨一边默念着我要勤奋,我要努力,越用越强,阿拉伯挤奶法什么的,忽然听到爹爹喊自己,才神情恍惚的抬头看向乐典。
不过,他的目光似乎被卷宗拦截,看到卷宗以后好久才再抬头看向他爹。
“爸,我是来帮忙的,嘿嘿。”
听到这话的乐典眉头皱的更深了,沉吟了一会才又询问道:“你去见过你哥哥了?”
乐雨并不打算回答,他直接抄起桌上的各种卷宗翻了起来。
然而,却没有寻到《归京怪谈》其余部分。
怎么回事?被哥哥藏起来了?
还是说这个不是哥哥拆的书?
乐典看乐雨站在一旁沉思,气的哼了一句,自己又回头看那些卷宗去了。
而乐雨胡乱寻找了一番,还是回到了一开始拦截他目光的那册卷宗——《伍白生》。
这份卷宗上盖着吏部稽勋司的印章——也就是专门记录官员生平与升迁的部门。
乐雨是从桌子最边角找到这本书的,说明他父亲应该早就看过,或者不屑于看。
毕竟首辅的生平,想必绝大多数官场同僚都听得七七八八了。
【伍白生,大楚延庆十四年生人,黄州伍家旁支。】
【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幼年伍白生以吃百家饭为生。】
【因生而聪慧,过目不忘,六岁入黄州伍家本宗,做了族长伍康洛之子伍寿廷之书童。】
【平兴三年,伍白生十二岁时,先于伍寿廷中秀才,后过继到伍寿廷名下做了养子。】
【平兴五年,伍白生十四岁,高中状元,名声大噪。】
【平兴六年,伍白生任木玖儿公主伴读。】
玖儿公主?说的是当今陛下?先帝好像也只有一个女儿了。
【平兴八年,因查案有功,外调西北黄岩城任通判。】
【平兴九年,伍白生归京汇报西北大捷,途中遇刺,后被柴国公郡主所救。】
柴国公?
大楚唯一的异性世袭罔替国公,甚至每代柴国公都被民间称呼为护国大将军。
怪不得伍白生这么快就爬上了首辅的位置。
【平兴十年元宵,伍白生在诗会之上指责首辅张亨带头贪墨边军粮饷,举出证据之充足震惊朝野。】
“嗯?没了?”
翻到这里,乐雨又头疼了,怎么线索总是断的。
到底是谁在给自己添乱?
想到这里,乐雨狐疑的看了眼正在埋头看卷宗的亲爹。
该不会,这些线索都是爹爹亲手给我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