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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输不起的疯子。
手心里的离婚协议被我捏得变了形,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楚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这演技,奥斯卡真的欠她一个小金人。
主题就叫《论绿茶的自我修养》。
而顾言深,就是那个眼盲心瞎的最佳男配角。
不,他是导演。
这场名为“苏沫的五年笑话”的戏,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股极致的疼痛过后,一种诡异的平静感笼罩了我。
是绝望到底的麻木。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林薇薇脸上那恰到好处的、带着炫耀的无辜表情,最后定格在顾言深那张冷漠英俊的脸上。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林薇薇说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认同。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或者说,我认识的,只是他允许我认识的那个,扮演着深情丈夫角色的演员。
如今,戏演完了,他也懒得再装了。
林薇薇还在把玩着那个琉璃摆件,指尖轻轻滑过它光滑的表面。
“沫沫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关切地问,眼神里却藏着看好戏的兴味。
我没有回答她。
目光从顾言深的脸上移开,落在那份被我捏皱的离婚协议上。
白纸,黑字。
净身出户。
多么讽刺。
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像是在念一段与我无关的台词。
“东西,”我顿了顿,视线抬起,迎上顾言深的目光,里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痴迷和乞求,只剩下冰冷的空洞,“我会尽快收拾好。”
这句话,像是在回应林薇薇刚才那句“这里的风格不太适合言深”。
也像是在告诉顾言深,我接受这结局。
我看到顾言深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或许是惊讶于我的平静,或许是满意于我的“识趣”。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柔弱无害的样子。
“沫沫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急地想要解释,欲盖弥彰。
我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不必解释。”
“这里很快就不是我的家了。”
我说完这句话,不再看他们两人。
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每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