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相破土而出时的撕裂,比如,我对自己说“放下吧”的心声。
第六章:樱花焚城时转院通知书在床头柜上被风吹得哗哗响,我盯着“脑科重症监护室”的字样,突然想起小宁病历本上的诊断:创伤后应激障碍伴精神分裂倾向。
江澈收拾行李时,我偷偷把他白大褂口袋里的樱花花粉提取液塞进了毛衣袖口——那是小宁上次打翻在他车上的同款。
凌晨两点的医院走廊像被抽走了声音,我光着脚踩在瓷砖上,右耳纱布渗出的血珠滴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红线。
护士站的监控死角处,我摸出藏在花盆里的 U盘,里面是花店废墟里抢救出的行车记录仪视频——三年前那场“意外”,其实是小宁发病时故意猛打方向盘。
“樱樱?”
江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恐慌。
我转身时,看见他手里攥着我落在病房的围巾,羊绒纤维上粘着几根樱花色的头发。
他的白大褂第二颗纽扣又不见了,露出的锁骨上有道新鲜的抓痕,和小宁指甲的弧度吻合。
我举起 U盘,对着走廊的应急灯微笑。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看见炸弹引线被点燃。
三年前他替小宁顶下“操作失误”的罪名时,大概没想到行车记录仪会自动保存备份;就像他没想到,我会在失聪前把所有碎片化的真相拼成完整的拼图。
“别过来。”
我摸出那瓶樱花花粉,拧开瓶盖的瞬间,右耳传来细密的刺痛。
江澈的脚步顿在三步外,我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那是他面对急救病人时的应激反应——但此刻他救的不是我,是藏在他身后的秘密。
花粉扬起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不是通过助听器,而是胸腔里真实的轰鸣。
江澈扑过来时,我已经吸入第三口混合着血味的甜香,喉咙像被塞进燃烧的樱花,每呼吸一次都扯动肺叶上的伤口。
“你疯了!”
他的怒吼声透过助听器变成破碎的电流,我望着他眼中的惊恐,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他替我挡住篮球时的表情。
现在他眼里的恐惧不是为我,是为即将败露的真相——那个他用婚姻和谎言堆砌的牢笼,终于要被樱花的火焰焚尽。
过敏性休克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我感觉血管里流着融化的樱花蜜,黏腻得